第一百零六章 自詡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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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大怒,特別是柏術,他都不敢去想自己的這條受傷的腿的情況怎麽樣。

    其實他的心裏很明白,大概率的,這條腿是廢了。

    這讓他怎麽能甘心。

    要不是忌憚土壩的書寧兄妹兩,柏術早就對玉景下手了。

    土壩那對兄妹的身體狀況,比他要好上不少。

    雖說之前是合作的,但現在又是另一種情況了。

    荒祈的人,看著就毫無還手之力,對付他們如囊中取物。

    那麽下一個需要對付的便是還有行動之力的另一個部落。

    所以,雲嶺和土壩的幾人將人包圍歸包圍,卻不敢輕舉妄動,就怕對方趁機偷襲。

    桑嬌嬌詫異的低下頭去跟微禾咬耳朵,「他們好像挺看不起我們的?」

    微禾:自信點,不是好像,而是就是。

    「等會,你們都沒瞧見我們嘛?看不起誰呢?」桑嬌嬌不開心了。

    土壩跟雲嶺的人,看到桑嬌嬌後,有一瞬的驚豔,目眩神迷。

    很快,又反應過來,鄙夷不已。

    柏術:「這是在哪裏找來的漂亮姑娘,準備想要參加尊者的子弟選拔了?」

    「你們蒼夷堅持了這麽久的緣由,也不過如此嘛。」

    微禾他們氣呼呼的想要反駁,卻被桑嬌嬌搶先道:「是咧,怕了吧。」

    「哼,我會怕?我們部落的紅綢姐姐,可是朱軒尊者跟前最受寵的弟子。」

    「不光是朱軒尊者,聽說朱龍尊者也對她很看重。」柏術邊說,邊得意的掃過其他人。

    桑嬌嬌吃驚的捂著小嘴,「那她一定是比我要美得多吧。」

    柏術:「…」

    這話,柏術的表情跟吃了屎一樣,不知道怎麽回來。

    瞟過眼桑嬌嬌的容顏,他真不能昧者良心回答紅綢姐姐比她要更美。

    狠毒的眸光在柏術眼中流轉,他給周生使了個眼色,出其不意的朝桑嬌嬌出手。

    其他人喜聞樂見,冷眼旁觀的往後退一步,將主場讓給了柏術。

    傾晨等人大怒,當他們是死人不是?

    柏術確實沒見蒼夷部落的人放在眼裏,嗤笑一聲,「那個叫大滿的家夥死了沒有?」

    「我記得我可是足足朝他砍了三十八刀,刀刀見骨。」

    蒼夷部落的人沒受傷又怎麽樣,他重傷了照樣能打得他們落花流水。

    趴地上的玉景眼神沉沉,突然扯起嗓子喊道:「前有蒼夷部落強勢悔婚,後又有它族人趁機奚落。」

    「我自知今日不能全身而退,隻要誰能毀了這女子的容貌,我將五株景藍花雙手奉上。」

    「不然,我就是全毀了,也不會便宜任何一個人。」

    玉景斂下陰沉的目光,敢算計我,就要有承受代價的能力。

    「玉景…」微禾的語氣冷得深入骨髓,帶著沉重的厭惡。

    令玉景的心顫了顫。

    玉景的話深入人心,正中其他人隱秘的私欲。

    書寧謹慎的打量著玉景,確認了他著著實實的失去了行動能力,這才頗感興趣道:「當真?」

    「確定,你再不動手,讓柏術搶先了,那景藍花就歸雲嶺所有了。」p

    桑嬌嬌撐著下頜的手,換了個姿勢,生生被氣笑了,「小家夥,氣性還挺大的喲。」

    「你殘忍,無情,又無理取鬧。怎麽能懂不懂就毀一個女孩子的美貌呢?」

    「真的太不乖了。」

    「不乖的孩子,是要受到懲罰的。」

    桑嬌嬌就好端端的歪著身子,斜倚

    在軟轎裏,花枝亂顫的笑個不停。

    除了蒼夷部落的人,其他人心裏不約而同浮現:這女人莫不是瘋了吧。

    不躲不閃的,難道就依靠微禾他們幾個小廢物?

    正盤旋在叢林的高空,來回監工的巨大鳥獸,它就是個無情的機器,來回驅趕著各種野獸,將散落的零件材質拖回來。

    結果,它就稍稍逗留了一小會的功夫,它的小心肝就被欺負了?

    還是一群兩腳獸欺負小心肝一人。

    卑鄙,無恥。

    它要用鳥類各種髒兮兮的話咒罵他們。

    鳥獸刺耳短促的咕咕聲響蕩在天空。

    一隻遮天蔽日的大鳥快速的俯衝下來,一爪子將臉上還扭曲著表情的柏術,抓走。

    尖銳的爪子深入皮肉中,柏術的口中發出淒厲的慘叫。

    周生等人瞬間慌了神,「金雕王怎麽會在這裏?」

    「快點,驅獸粉還有沒有?」

    「沒有沒有,都用光了。」

    書寧和周生等人徹底慌了神,此刻他們除了跑,竟然毫無辦法。

    紹輝跟玉景茫然四顧,掙紮著動了動,像條被砍了腳的蟲子,蠕動著身子,半天都移動不了一兩米。

    「微禾…」情急之下,玉景放下尊嚴,忍下各種翻湧的情緒,輕輕柔柔帶著神情,朝微禾喊了聲,「幫幫我。」

    可惜,微禾的注意力壓根不在他們身上。

    蒼夷的幾個人正生氣呢,鼓著腮幫子,罵罵咧咧的,「看把它能的勒,顯擺它會飛是吧。」

    要不是那隻鳥獸,現在在大巫麵前表現的就是他們了。

    剛才架勢都擺出來了,他們早已饑渴難耐,勢要將這群孫子打出狗屎來。

    大巫,快點好好的看看你的孝子賢孫們呀…

    紹輝看不過去玉景如此卑微的模樣,帶著質問的語氣高聲道:「微禾,你真的一點舊情都不顧嗎?」

    「果然女人狠心起來,誰都比不上。你這女人真的連狸珠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桑嬌嬌散漫的收回看向天空的視線,落在囂張的叫嚷著的紹輝身上。

    「現在階下囚,都這麽囂張了的嗎?」

    桑嬌嬌得意的指指微禾,「乖孩子都要像她一樣,會禮儀懂禮貌。」

    「嘴這麽髒可不行。」

    「你們幫幫他吧。」

    傾晨他們幾個毛頭小子,可不要太興奮喲。還要裝模作樣的強忍著,一副我很乖,我很聽話的模樣。

    認認真真的詢問了一遍,「介意我們來教嗎?」

    紹輝:「…」他說不想,你們就能不過來了嗎?

    可是,你們捏的咯吱作響的拳頭,可不是這樣說的。

    一記鐵拳如流星般砸在紹輝的腦袋上,錘得他眼冒金星,暈頭轉向。

    傾晨笑歪了嘴,「抱歉,我的拳頭可能有自己的想法,不太受我控製。」

    傾果緊隨其後,也是一拳,「對不住對不住,我的拳頭還想也失控了…」

    這個壞小子,當初就屬他罵微禾最狠,蒼夷部落裏的人都恨毒了他。

    玉景眼裏的黑色劇烈的翻滾,「微禾,你一定要絕情到這種程度嗎?」

    微禾第一次正正經經打量玉景,「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麽嗎?」

    「好像…一條狗誒…」

    玉景的眼睛劇烈的顫動了一下,五指深深的扣進了草地裏。

    「迷情毒除了原始的運動,真的無解嗎?你真的沒有對那女孩動心?」

    「你們之間真的隻有一次就能懷上孩子

    嗎?」微禾諷刺的說道。

    桑嬌嬌就愛拱火,在一旁矯情的用力誇讚道:「那你還真的挺棒棒的呀。」

    玉景被氣吐血,真吐血的那種。

    桑嬌嬌戰術性後仰,「別碰瓷我們喲,我們可沒碰過你。」

    旁邊拳拳到肉的聲音格外動聽,聽得人神清氣爽。

    玉景用大拇指掐去嘴角的紅色,低沉的嗬嗬兩聲,一雙黑沉沉如暴風雨來臨的眸子緊緊的落在微禾身上,「你會後悔的。」

    桑嬌嬌隔空扇了玉景個巴掌,哭唧唧道:「嚇死個人了。」

    「姑娘我最討厭一言不發就黑化的崽子了。」

    玉景:「今日之辱,玉景記下了,我與蒼夷來日方長。」

    桑嬌嬌:「嗯?」

    威脅?狠話?

    也不知道玉景往嘴裏塞了什麽,就見他喉嚨微動,原本如死狗般的身體,快速恢複。

    他一把撈起昏死過去的紹輝,往後快速倒退而去。

    揚手,一個煙霧彈炸開升空。

    微禾追了幾步,嘴唇都被她自己咬破,「狗東西,他還留了後手。」

    「大巫,我們得趕緊走了,荒祈的人應該在往這趕。」

    桑嬌嬌慵懶的擺擺手,「放心吧,那叫啥的哦,金雕王會出手。」

    如桑嬌嬌所說,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雲嶺跟土壩的人被一群鳥雀啄得哇哇大叫。

    臉上手上坑坑窪窪的,全是一個個深深的血洞。

    慘不忍睹,好不可憐。

    至於逃走的玉景,在看到趕過來的荒祈族人,丟下一句,「族長的主意,我同意了。」

    意識全無。

    「玉景…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弄成這樣,我們的機甲車呢?」

    「什麽都別說了,先帶玉景回部落吧,看他的情況很不好,像是服用了流梭。」

    「什麽,竟然逼得玉景用上了流梭,那可是以燃燒壽命的法子…」

    既然能逼得荒祈的最高戰力至此,其他族人也不敢耽誤,生怕另外再出變故。

    揣著憂心仲仲往部落趕。

    「報告老大,那裏有邊還有群兩腳獸想跑。」

    金雕王:「給我追。」

    荒祈族人:「怎麽回事,這些鳥雀都是瘋了嗎?」

    背著玉景的族人,吃痛的被鳥雀啄了好幾下,下意識的用背後的玉景擋了擋。

    昏死過去的玉景一張慘不忍睹的臉上,瞬間多了幾個小洞。

    族人虧心的咽了下口水,愧疚不已,等鳥雀再啄來,他還是…如此。

    他不想的,可是真的好痛,控製不了自己的動作啊。

    受到這番傷,玉景的身體底子算是毀了,一張俊臉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恢複如此。

    ———

    蒼夷部落

    「族長,不好了,那幾個部落將我們包圍住了,他們是不是終於忍不住了,想要覆滅了我們呀?」

    突然十來歲的小少年,屁滾尿流的滾了進來,臉上惶恐不安,「咱們族裏戰力最高的那幾個正好出了門…他們都算計好了的。」

    仔細想想,從大滿他們被襲擊,甚至可以追究到更遠之前…

    他們一直在溫水煮青蛙似的麻痹削弱他們部落的戰力。

    然後在合適的時機,重重的一擊。

    或許,他們覺得現在就是最成熟的時機了吧。

    微木淡定的斥責了一句,「黃毛小子,就是不頂事。瞧瞧你爹媽慌裏慌張過嗎?」

    還真是,小少年迷惑的掃了眼。

    除了他,其他人該幹啥,幹啥。

    聽到這個消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還有人正樂嗬嗬的逗著自家幾歲的小孫女,咧著一臉的褶子。

    小少年捂著嚇著砰砰直跳的心,問道:「你們咋不怕呢?」

    自暴自棄也不至於如此吧。

    微木顫顫巍巍的撐著拐杖,往前走,白色的眉須抖了抖,笑得一臉的猥瑣,「走,咱們去瞧一瞧。」

    「看來他們琢磨了這麽多年,終於摸清了我們的底細了喲。」

    部落門口

    荒祈,土壩,雲嶺的主事人,各坐在雕花木椅上。

    他們身後各站著一隊裝備精良的戰士。

    雲嶺的水琴,一個像極了黑寡婦的女人,一雙吊三角眼,斜睨著看向她旁邊的中年男人許周。

    「這麽多年,終於不裝了?」她的聲音總讓人覺得有種不經意的刻薄在裏麵。

    不同於這裏其他人的著裝,清涼又火辣。

    大熱天的,許周穿著長袖長衫,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手裏卻拿著鮮豔鳥羽製作的羽扇,時不時扇上兩下。

    許周嘴角含笑,但笑不語。

    水琴嗤笑兩聲,別過頭,「裝模作樣。」

    她看向土壩的那位,五十多歲的男人,生得一副慈善的憨厚樣,正嘿嘿的朝人直笑。

    「哼…心懷鬼胎。」

    水琴看不起這個,又瞧不上那個。

    偏偏許周跟白正都一副好脾氣,包容又和善的任由她編排自己。

    反而襯托得她越發的不堪跟刻薄小氣。

    水琴:氣死個人。

    「大太陽的,趕緊讓微禾那老頭出來,商議下並族的提案。」

    水琴被曬得心情暴躁,不耐煩道:「說好了,蒼夷往南的那塊礦地我要了,你們可不能跟我搶。」

    許周笑得儒雅,「小妹稍安勿躁,當初說好了,我就不會反悔。」

    「我們荒祈隻要蒼夷一處牧場和族地就行了。」

    水琴撇了撇嘴,「都到這種程度了,還不死心呢?」

    「說不準所謂的蒼夷部落的底牌,什麽能止血的藥丸,是微禾那賊老頭放出的煙霧彈呢。」

    「你看現在不就因為這個,讓他們又苟喘殘延了這麽多年了嘛。」

    「虧你自詡聰明,也被那老賊頭騙了呢。」水琴吃吃的笑話起人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