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本部，中央控製室。長桌上放著一隻鋁製密封箱，貼著來自中國的快遞標簽，罷工前最後一班CC1000次快車把它送到了這裏。
    這就是任務要求的SS級檔案箱了。
    但是執行部主任施耐德根本沒看這個箱子，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報告上。
    報告是關於楚子航在現場發現的未知混血種，貼著略微曝光過度的照片，照片中少女的臉色慘白，正對鏡頭露出呆呆的傻笑。
    施耐德手指劃過那張陌生的臉。她的瞳孔放大、下頜收縮，少女明顯有些緊張。
    “施耐德，別看了。”另一位值班教授，風紀委員長曼施坦因說，“楚子航已經控製住她了，具體處理直接交給校董會來決定吧。”
    “諾瑪說這個人不存在於任何檔案中。”施耐德說，“上一個像這樣完全無法查證出身的人，是龍王諾頓。”
    曼施坦因聽懂了老友的言外之意，“據說她完全沒有抵抗就被抓住了。作為龍王，她看起來有點慫。”
    “龍王諾頓在覺醒之前，也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普通的人類孤兒。”施耐德的聲音沙啞，沒有一絲情感，“時代變了。”
    曼施坦因歎氣，“他們會在芝加哥滯留七天。這期間諾瑪會持續觀察，如果被認為行為存疑……”曼施坦因頓了一下，“我會授權啟動清洗程序。”
    施耐德放下報告，“校董會……秘黨的意見是立刻無害化處理。”
    無害化處理的另一個稱謂是“腦葉白質切除術”。
    這項手術用於控製混血種，切除腦葉後，龍族血統最重要的‘精神共鳴’也被截斷，隻要還是人形，即使龍王也無法幸免。
    曼施坦因皺眉，“校董會瘋了？她看起來還是個孩子。”
    “一個熟悉秘黨，秘黨卻對她一無所知的孩子？”施耐德反駁，“她連絕密等級的青銅計劃都有了解！”
    “也許她真的是我們的學生，一個被遺忘的屠龍英雄。”曼施坦因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軟弱無力，他苦笑，“校董會真的是這麽說的？我沒收到通知……”
    “校長駁回了，他說會親自去確認。”
    施耐德收起報告，楚子航的簽名在頁尾一閃而過。
    放任一個疑似龍王的目標和楚子航共度七天——施耐德說不清自己是希望那個少女是無辜的，還是希望她其實就是龍族。
    施耐德不懷疑楚子航，況且刀總是會沾血的，龍族的血、背叛者的血，還有無辜者的血。
    隻是……沾的越早，越不注意，刀越容易鏽蝕。
    ====
    時間來到芝加哥的早晨，最先醒來的是
    1～3、楚子航
    →4～6、路明霏
    7～9、夏彌
    10、大成功/大失敗
    ROLL : d10=d10(5=5
    ====
    路明霏一個寒戰醒來了。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有人在算計自己，背後冷颼颼的。
    路明霏很快找到了原因：自己的被子被搶走了一半，後背暴露在了空調的冷風裏。
    而罪魁禍首就躺在枕邊。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她和夏彌變成了正麵相向，夏彌那張精致到不真實的臉就在十厘米外，於逆光中散發出某種神聖的光輝。
    但是路明霏此刻更關注被夏彌一直裹到後腦勺的被子。
    你倒是給我留點啊。
    路明霏把被子往自己這邊用力一扯，夏彌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順勢往路明霏的方向拱了拱。
    你不要過來啊！
    路明霏大驚失色，路明霏竭力護住被子往後退，路明霏被夏彌成功捕獲。
    “再睡會兒……睡會兒。”夏彌在路明霏的肩頭蹭了蹭，拍著她的後背像是撫毛。
    ……這覺沒法睡了。
    路明霏憤而起身，夏彌頓覺懷中一空，不適感讓她打著哈欠睜開了眼睛，“姐姐好早。”
    “叫師姐。”路明霏試圖強調階級關係。
    夏彌貓一樣蹭上來，用手指理著路明霏翹起的頭發，“姐姐乖。”
    路明霏咬牙切齒最終還是放棄糾正了，這位學妹著實可怕，隻用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就發現了她的廢柴本質。她能怎麽做呢？大聲嗬斥嗎？
    學長的尊嚴還未來得及樹立就已經破碎一地了啊。
    路明霏望向對麵床的楚子航，他背身對著這邊，被子規規矩矩地蓋到肩膀，背影寬厚堅實。
    這樣鬧都還能睡著，路明霏不得不敬佩楚子航的睡眠質量……不對。
    “客房服務有早餐嗎？”路明霏問。
    “有西式、日式和中式可選。”楚子航答。
    是了，每天都會早起晨練的獅心會會長怎麽可能睡到現在。
    路明霏不禁被這份有問必答的嚴肅精神和八卦心態折服了。
    隨著點餐的客房電話撥通，路明霏、楚子航和夏彌——從昨天起還是陌生人的三位年輕人——滯留芝加哥的第一天，正式開始了。
    ====
    飯後第一站，網吧確認
    1～3、Ignite&ning（高端設備）
    &nporium Arcade（街機複古）
    7～9、Esports&ning（商務包廂）
    10、大成功/大失敗
    ROLL : d10=d10(6=6
    .
    網吧危險值（0很安全，100很危險）
    ROLL : d100=d100(69=69
    ====
    危險主要來自
    1～3、精神小夥找茬
    →4～6、搜索內容觸發諾瑪警戒
    7～9、路明霏玩上頭了
    10、大成功/大失敗
    ROLL : d10=d10(5=5
    ====
    “耗油跟！”夏彌中氣十足地喊道。
    屏幕裏的角色躍起，打出他的升龍拳，春麗躲避不及，被斬去一大截血槽。
    夏彌大笑，眉飛色舞地朝旁邊人做了個鬼臉。
    楚子航和她並排站著，他第一次玩街霸，還不是很熟悉操作。
    屏幕上的春麗有時會原地出拳又取消，像是在抽搐，這是楚子航在測試角色的性能。很快他找到了某種相對最優解。
    春麗開始重複地使用輕腳中拳和千裂腳，這套連招的優點是距離很長而破綻極小，用得好的話幾乎沒有被反製的機會。
    “貧弱貧弱貧弱！”夏彌搓起搖杆氣勢十足，頗有武將般的豪邁。但是她控製的隆反而越發謹慎，以防禦反製為主。
    在場幾乎所有人都在看著這邊，亞洲麵孔在這家店確實比較少見，尤其是麵容精致的俊男美女。
    有好事者已經舉杯站在夏彌楚子航背後，為他們的操作喝彩。
    路明霏很想裝作不認識他們。
    她縮在桌子後麵，麵前是店裏唯一一台可以運行星際爭霸的電腦。像這種店以街機和主機為主，很少會配備高性能PC。
    路明霏深刻意識到她和楚子航對網吧的定義明顯有重大分歧。
    戰網還在下載，路明霏無聊的切出去翻看網頁。鬼使神差的她打開Google，輸入“雨夜、奧丁、高架橋、邁巴赫”，回車開始搜索。
    ……當然什麽都沒有。
    路明霏又用中文試了一遍，這次多了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新聞網站：2004年7月4日，“蒲公英”台風，高架橋未知事故，配圖是泥濘中一輛傷痕累累的邁巴赫轎車，前擋風玻璃碎掉了，車身如同被硫酸燒灼。
    看起來很像他們在尼伯龍根看到的邁巴赫。
    路明霏不死心，再次鍵入老唐——龍王諾頓的名字：羅納德.唐。
    這次屏幕黑掉了，一行警告彈了出來，開頭是Norma:\。
    &na:\警告，您正在閱覽敏感信息，行為已被終止，計算當前偏差值——】
    ROLL : d50=d50(11=11
    諾瑪在看著你。
    這讓路明霏有些親切，又有些不自在。
    不知道為什麽，路明霏隱約覺得，這個數值變高後……會有什麽很不好的事情發生。
    ====
    路明霏決定
    1～3、收手吧，遊戲不香嗎
    4～6、嚐試和諾瑪聊天
    →7～9、再搜搜看夏彌
    10、大成功/大失敗
    ROLL : d10=d10(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