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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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程一依指尖顫抖著,神思不屬。
自覺是大哥哥的譚鬆安慰道:“沒事的,你很勇敢,那些蟲子已經被控製住了。”
“對,不用怕。”原昭用肘子碰了下張懷潛,眼神示意他說點什麽。
嘴巴最會哄女孩子的張懷潛張口道:“那些軟趴趴的東西有什麽好怕的,不過你想哭的話可以哭出來,我借肩膀給你。”
萊爾也拍拍自己肩膀,“我的更寬點。”
這句話無疑戳了心窩子。
“就你?”張懷潛反駁,舉起弘二頭肌,“我比你更有安全感。”
他們這麽說,原昭和譚鬆就不高興了。
原昭:“我的肌肉密度高。”
譚鬆:“我的肌肉線條最好看。”
張懷潛:“胡說,明明我才是被學校完美男神身材的上榜者。”
程一依:“……”一群肌肉思考的二百五。
她根本不怕蟲子,她怕噩夢卷土重來而已。
“你們都不要爭,我的蘿莉身才是完美的。”程一依挺起平坦的胸膛,臉上擔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驕傲自得。
仙女無所畏懼。
四個男生作嘔吐狀。
他們就知道,程一依根本不需要安慰,她自我攻略的速度快過穿梭蟲洞。
烤肉店內,警察,醫護人員陸續到場。
深知惹了麻煩事的程一依跟四個小夥伴安靜坐在店鋪裏,模樣要多乖就有多乖,一點看不出半分鍾之前還在爭論誰的胸肌最好看。沒錯,他們臉皮賊厚,各自從臂肌誇到腹肌再到胸肌,但凡多吃兩粒花生米都不至於這麽自戀。
店內還有幾個顧客和員工沒走,警察逐個簡單問話,從他們口中得知是一個女生阻止了黑蟲擴散後,其中兩名穿著製服的警察到五人麵前,“身份卡出示一下。”
程一依打開光腦身份碼給他們掃描。
“第二聯邦高等學院的?”警察A看到信息,眼神變得意味深長,“垃圾星的,還是機修係?”
程一依眨眼,“對啊,有問題嗎?”
“我隻是疑惑,一個垃圾星怎麽負擔得起機修係昂貴的學費。”警察A狀似隨意地嗤笑,然後拿著錄音筆和錄像球,對著她的臉,懶散地問:“說說看你怎麽知道如何殺死那些蟲子的,是之前知道?還是臨時起意?”
程一依身邊四個小夥伴同時蹙起眉,覺得這個警察問話方式不對勁。
就算她不太懂審訊流程,也知道不能用這種誘導式發言。
程一依沒做聲,端詳這位問話的警察A。身材中等,五官深邃,有種熟悉的明豔感,可惜那雙眼睛盛滿了睥睨和厭惡,氣質大打折扣。
警察B同樣發現了同伴不合時宜的戾氣,“喂,新來的,你怎麽回事?不懂問別問了,對方還是未成年。”
麵對同事質問,警察A依然吊兒郎當的,“未成年又怎麽樣,我隻做我認為正確的事情。一切很明朗了,受害者和她前後出洗手間,不是她還能是誰。普通星球沒有黑蟲這種害人的東西,隻有垃圾星才會有的詭異產物。我對嫌疑人提出質疑符合正常流程。”
程一依欲言又止,很想說他太看得起垃圾星了,垃圾星除了人、蟑螂和異灰鼠,就沒有其他生物。外來物種很難適應那裏糟糕的環境。
但警察A如此不分青紅皂白,感覺說不說都一樣。
程一依能忍,從業有三年的警察B忍不了,他還是第一次聽那麽荒謬的推理,“你真的是高等學院正常畢業的嗎。人的籍貫出生地跟他會不會犯罪有什麽必然關聯?前後出廁所都成了確鑿證據,是想給新聞添笑料嗎?”
警察A:“我是高等學院畢業,你不服啊。查問一個垃圾星的學生而已,你至於那麽激動。”
警察B氣笑:“我沒聽說過有人這麽辦案的,我不想跟你吵,接下來的詢問我來就行。”
“你真卑鄙,破案關鍵告訴了你,你才來說你來詢問?知道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啊。”
兩個警察的嗆聲越來越大。
乖巧狀的五人直勾勾看著他倆吵架,他們還是第一次遇見警察A這種帶歧視且不講理的執法人員。而警察B居然能跟警察A吵起來,可見也不太聰明的樣子。
兩警察的“火藥味”引來警隊隊長,警察隊長是個中年人,長得嚴肅,他壓著怒火道:“你們怎麽回事,閑得搞起內訌,是嫌工作不夠多嗎?”
警察A搶先說:“我有懷疑的嫌疑人對象,所以言辭上厲害了點,良文斥責我不該那樣說話。但我認為,盡快破案才是一個警察該做的。”
警察B翻了老大一個白眼。
咋一聽沒有毛病,其實避重就輕,變相告狀。
“還嫌疑人,作案動機呢,證據呢,什麽都沒有,隻憑身份來猜測,簡直不知所謂。”
經驗老道的警隊隊長一聽大概弄明白怎麽回事,他自是信合作更久的良文,可他不想在人民群眾麵前鬧笑話,他吩咐道:“周無,這樣吧,你去跟那邊的同事負責了解受害者情況,這邊我和良文來。”
周無不太情願,他一點不想去麵對不成人樣的受害人,受害人雖然還沒死,靠著氧氣罐和醫生打的強心劑活著,但什麽也說不了,怎麽了解。
“隊長,你是要把我的功勞給良文嗎?”
隊長淡淡掃他一眼,“你立功了嗎?”
周無瞬間噎住,陰陽怪氣道:“你們就是看我家道中落才做出這種明搶的事情吧,很好,等著瞧,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什麽搶不到。”
眾人一臉茫然。
而程一依古怪地想,周無是不是哪個龍傲天轉世穿越重生的,這種中二話居然能大庭廣眾說出口,不會尷尬到腳趾頭蒙摳嗎?
可他再不情願,官大一級壓死人,隊長仍然簡單的就將人打發走了。
沒了礙事的周無,良文鬆了口氣,開始正常錄口供,他先問五人姓名,五人都如實答了。
再問他們為何到這裏來的時候,程一依卻說道:“在我的監護人和律師過來之前,我什麽都不會說。”
良文和隊長麵麵相覷,難道遇到了身份有秘密的富二代了?
隊長煩躁地摸摸下巴,“小朋友,你知道這些蟲子是什麽玩意嗎?它曾經毀了一個星球,我們想盡快破案,你配合點可以嗎?”
程一依堅持搖頭,“我已經通知他們過來,應該很快到,你可以先詢問其他人。”
於是隊長看向另外幾個小夥子。
譚鬆四人冷漠臉,抱著臂一副跟程一依共同進退。
剛才那位叫周無的太惡心了,而眼前的隊長竟然隻是打發他離開,一句道歉都沒有,他們很不爽那樣的處事態度。
隊長被他們幾位公子哥打敗,“行行,等律師是吧,你們在這等,等不到就拘留回警局,也不知道學校會不會因此給你們檔案寫上一筆。”
“張大隊長,如果你繼續這樣的言論,我會控告你恐嚇我的當事人。”一把好聽的男性嗓音突然從後方響起。
程一依看來人,知道沐攝安排救急的人到了,她雙手合十,沐菩薩名不虛傳,辦事效率真高。
張大隊轉頭,差點咬碎牙齦。
說話的是位戴著金邊眼鏡的俊秀青年,一身合身的高檔黑色西裝,精英範兒被狠狠拿捏到位。
他大踏步走進來,手裏提著一個文件袋,職業的笑掛在臉上,“好久不見,張隊,我是金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張隊長嗬嗬一笑:“金大律師,什麽風吹你來的,沒聽說軍部最近有事兒需要出動你這位大拿。”
“私人所托,不敢推辭。”金刑挪開一步,露出身後的人。
張隊心裏一驚,“慶管家,你怎麽來了?”
慶管家微微一笑,走到程一依麵前,親昵地摸摸程一依毛茸茸的頭頂,“我是她的監護人。小侄女平日裏比較乖,我怕有人欺負她,所以跟著金刑來了。”
他的態度像真正的親人對待小輩,帶著無限耐心。
程一依感覺有些不自在,自己這麽大年紀了,還認來個監護人,略羞恥呀。
張隊長震驚,高聲重複一遍,“她的監護人是您?”
小夥伴們不明所以,看看張隊長,又看看紳士管家。
他們不知道慶管家代表著什麽,單看張隊長的反應卻明白身份不簡單。他們心裏癢癢的,很想問程一依慶管家究竟是誰,可眼下環境不太適合。他們隻能將疑惑暗藏心底,等回去學校再問。
“沒錯。”慶管家語氣溫和,卻不容置啄道:“她是我一位戰友的後代,我希望她能快樂健康地成長,這是作為家長都衷心期望的,我說得對嗎?張隊。”
張隊長幹笑兩聲,他還能說不對嗎?
慶管家作為強而有力的後盾說完話,拉過一張椅子坐到一邊。
金刑推了推鼻梁的眼睛,對張隊長道:“你可以開始問話,我們不會幹預你們的正常流程。”
張隊長原本還想帶人回去詳細問的,在金刑的注視下他胃痛病仿佛犯了,“良文,這裏交給你,我旁聽。”
良文:“……”不帶這樣坑隊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