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軀一念留存在,翻起往昔頁頁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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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為何三番兩次壞我好事!”
    這突然傳出的聲音,讓的三人神色一緊,隻見那魚嘴中青黑的半身,不知什麽時候,趴軟著腦袋,此刻泛著幽幽光色的眼睛,盯著他們。
    “我的媽啊!”寧音寧樂被這突然的一幕下了個大哆嗦。兩人叫喊著,合抬著周葉青,躲到了黎婉容身後。
    “師姐,我怕!”
    “師姐,收拾它!收拾它!”
    “你啊.......等死把你.......大師姐心狠手辣心如毒蠍.......你死定了......死定了。”
    本來抬劍對敵的黎婉容麵色嚴肅,含勢而待。但是被兩人這麽一搞,突然感覺好丟臉啊,氣勢泄了一大半。
    “再多說半句,你們就死在它前麵。”唇動言出。兩人頓時收聲,乖巧的站在黎婉容身後,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堵住了這兩個煩人精,黎婉容也不在端勢,收劍而回,倒捏袖間,抱拳出聲道。
    “鬆宗黎婉容,他們兩個是我師弟,敢問閣下是?”
    片刻的安靜,又是一道沙啞之聲傳來。
    “無名小輩,不配得知老夫名號。”
    黎婉容也不生氣,隻是嘴角略起,一縱而逝。眼中看向那半身,有著莫名意味在跳動。
    “此處乃是我鬆宗影河之中,也算是我鬆宗之界,前輩在此行不法事端,實在不妥啊。”
    那青黑半身聽完,一聲冷哼,似乎對此頗為不屑。
    “一個小小鬆宗,有什麽資格號令於我。”
    寧音寧樂兩人聽到這裏,也是湧上怒色。這殘體斷魂之流,幾欲魂消的東西,竟然如此大言不慚,輕視於宗門,言語間不屑之意毫不隱藏,這般做派,如何不讓人生氣呢。
    “我鬆宗自認甚清,不敢言大。”黎婉容麵色平靜。身後兩人見此,麵有疑色,但也並沒有說什麽。
    那青黑半身,得見三人之狀,以為是三人知弱而退,不敢相爭,不由一陣怪笑傳出,嘶嘶賴賴,很是刺耳。
    “但也不是你一滅天能夠欺辱的,你說對吧,關護法!”突然一語再出,言道最後,吃聲甚重。
    隨著黎婉容這話出口,那笑聲戛然而止。寧音寧樂兩人也是吃驚的看向怪魚處,本就含怒的眼中,越加漏狠。
    “你是怎麽知道的。”短暫的沉默,那青黑半身才傳出聲來,聽不出情感。
    黎婉容見對方間接承認了自己的話,嘴角現出了一撇頗有意味笑,又才說道:“之前在岸邊,我就隱隱感覺這河中有著一絲熟悉之感,但是我並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說著,黎婉容又轉過身,看向昏迷的周葉青。
    “但是,剛剛我為這小兄弟點額穩靈之時,從中感受到一道念力,你的念力!我這才明白那熟悉之感從何而來。”
    “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那半身好像有些感歎。
    但是它話音突然一轉,接著說道:“但是你們知道了又怎麽樣呢,能把我怎麽樣,或者說,你們敢把我怎麽樣。”
    空氣中的不屑與張狂仿佛在嘲笑著鬆宗三人。黎婉容臉上一沉,沒有接話。
    “師姐,它是誰啊,竟然言語如此囂張!”黎婉容忽地靜默不言,寧音一看急了。
    黎婉容頓了一下,像是在思索回憶,臉上也變得五味雜陳起來。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好像是一位師姐上宗門求助,請諸位世尊出手,救她夫君。據說那一日在道望峰,玄宗為首,各族各派群聚而來,隻是為了阻止世尊插手。”
    “它,便是其中一派,一滅天的護法,關長生。”
    那半身此刻安靜了下去,也不搭話了,隻是看著三人,不知道在想什麽。
    寧音寧樂聽得一臉茫然,想必是不知道還有這件事情。黎婉容也隻是說:“當時你們還沒有入門,不知道也是正常。”
    “可是這一滅天我們現在也沒有聽過啊。”寧音有些不解的問道。
    黎婉容眼中深邃,回憶著往昔,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時候。
    “因為那一滅天被滅門了。”
    寧音寧樂大眼瞪小眼,張著個大嘴,心中很是不平靜。
    “什麽!!!”
    “沒想到諸位世尊竟然如此神勇?!我心甚慰啊。”
    黎婉容繼續自顧自的說著,沒有理會二人無語行為。
    “不會吧,原來不是世尊出手啊。”
    “害,白崇拜一場,真沒勁。”
    講完,白了一眼兩人,黎婉容沒好氣的訓說道:“宗派之戰怎可輕言,當真開戰必是屍骸遍野,血流成河,諸位世尊難道沒你們倆懂嗎?!”一邊說著還不解氣,抬手就是兩個爆栗砸在兩人頭上。寧音寧樂手中抱抬著周葉青,頭頂吃痛,但又不能抽回揉按,於是兩人就像遇到鹽的鼻涕蟲一樣,身子不斷扭捏,頗為滑稽。
    看著兩人這般模樣,黎婉容氣也是消了一大半,隻是麵上不見喜色,反而有些落寞的垂著眼說:“那位師姐跪求多日,但諸位世尊還是沒有出手,最後她無助的下山尋她夫君去了,那各族各派也都隨她而去。”
    黎婉容忽然的低沉讓的兩人有些不習慣,也都收了嬉皮之色。
    “那一滅天被滅門又是誰幹得啊。”
    “我也不知道,隻是從那之後便再沒有聽到過一滅天的名字了。”
    故事在這裏結尾,寧音顯然不是很滿意,有些意猶未盡,偷手撓了撓頭,他又指向那半響沒有動靜的半身問:“那它是怎麽變成這個鬼樣子的?”“他當日做出頭鳥,結果折了翅膀唄,還能是怎麽回事。”得到這個回答,寧音也有些沒了興趣,打著哈欠,意興闌珊。
    “那師姐,我們現在怎麽辦?”片刻,久不開聲的寧樂這時接過了話頭。
    黎婉容看向那半身,捏了捏手中的劍,便是鬆了去,隨後柔唇輕開。“別急,等一會,它的老朋友要見它,想必已經在路上了吧。”
    遙遠之地,青山一處,一中年男子從修煉中退出,一道微光適時落入手中。
    “哼!真是不辜負你長生之名啊。”
    言說之間便是起身,他向著外麵走去,光影揮灑在他身上,騰騰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