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死去的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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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敬很失望。
    而失望的後果就是,他要將鄭開身體裏極致的惡意重新拿回來。
    這本來就是屬於他的東西。
    說白了。
    鄭開隻是容器。
    二十多年過去了,鄭開這件容器已經失去了作用。
    血汙順著鄭開的腳底往上攀爬,沿著冰沿細縫的血液就像是一條條血蟲一樣,嚐試著吞食鄭開的血肉。
    詭物的血肉很臭。
    活人的血肉完美。
    這也是為什麽詭物如此喜歡吞食活人的原因。
    遠遠看去,
    鄭開的身體就像是插著很多根管子一樣,順著管子,身體裏的血液緩緩流出。
    管子不停的蠕動。
    而鄭開的臉色越發的蒼白。
    他的思維越來越遲鈍。
    他知道自己忘記了很多關鍵的東西,但就是想不起來。
    也許那些遺忘的東西可以救命,但如果想不起來,那就等於沒有。
    當然,
    鄭開的血肉隻是次要的。
    裘敬的主要目的還是極致的惡意。
    這個東西,在鄭開的大腦裏。
    下一秒,
    裘敬的手指死死的攥住鄭開的頭發,一大塊頭皮被硬生生撕了下來。
    血肉模糊之間,依稀看到了頭骨。
    這一刻,
    鄭開才意識到,李明的手段是多麽的溫和。
    李明也想要極致的惡意。
    但他對美的執著,讓他不會這麽粗暴。
    如果是讓李明來,絕對是用手術刀輕輕割開鄭開的頭皮,再用鋸子將頭骨均勻的切割成兩半,最後用無比神聖的表情,從頭骨中捧出鄭開的大腦。
    簡單來說,
    李明需要儀式感。
    他要為自己心裏執著的完美,不留一點瑕疵。
    但裘敬不會這樣。
    麵對鄭開,
    裘敬不會留一點情麵。
    畢竟看著鄭開,就像是看到了當年的裘生,兩個人都讓他感到無比的厭惡。
    “不痛苦的求饒嗎?”
    裘敬饒有趣味的看著鄭開。
    鄭開現在可以說話。
    但撕裂頭皮的疼痛感,鄭開硬是沒有發出一聲慘叫。
    殺人的結果是無趣的。
    因為結果一定是得到一具屍體。
    但殺人的過程趣味橫生。
    尤其是裘敬這種變態,喜歡聽人臨死前的哀嚎和慘叫,絕對是他的一大樂趣。
    但鄭開沒有讓他滿意。
    裘敬表麵上在笑,但實際上眼底的陰沉越來越深,整個世界的哀嚎聲更加的強烈。
    明明是個小孩子。
    但眼中的恨意卻可以毀滅世界。
    當然,
    鄭開心裏清楚,在這個稚嫩的身體裏麵裝的是多麽不堪的靈魂。
    看到裘敬眼中的不快,鄭開居然高興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
    裘敬越發的生氣。
    鄭開不說話,隻是眼神中的譏諷越發的明顯。
    鄭開打不過裘敬。
    但不妨礙他用眼神鄙視裘敬。
    噗嗤!
    空氣驟然安靜了下來。
    鄭開的瞳孔不斷收縮,整個人開始痙攣的抽搐。
    裘敬的右手捅進了鄭開的身體裏,從鄭開的身體裏掏出了很是活力的髒器。
    鄭開雙唇不斷顫抖。
    鮮血從嘴流出,很快在下巴那裏掛上了一道血瀑。
    “你是我的孩子。”
    “你有什麽資格露出那種眼神!”
    裘敬完全不顧及鄭開的死活,他的手一次又一次的伸進鄭開剖開的胸膛裏,將所有的器官都拿了出來。
    最後,裘敬的手裏握著一顆微弱跳動的心髒。
    鄭開還沒死。
    但他離死已經很接近了。
    心髒連接著很多血管,但血管裏的血已經供應不上了。
    心髒跳動的越來越慢。
    此時的鄭開已經完全昏迷了過去。
    鄭開是人。
    況且他現在臉上並沒有戴著血痂麵具,不能減輕痛感。
    那種從身體裏硬生生被掏出髒器的痛感,比用刀捅在身上要更痛百倍。
    有時候,
    死亡不可怕。
    可怕的是被折磨到死。
    讓人生不如死的疼痛感將鄭開緊繃的神經扯斷,再然後,鄭開就陷入了昏迷中。
    不出意外的話,
    鄭開會在這種昏迷的狀態中死去。
    裘敬看著手中的心髒,這是活人的心髒。
    這顆心髒,是無數詭物眼紅的寶物。
    但下一秒,
    裘敬就像丟垃圾一樣就這顆心髒扔到了地上。
    心髒濺起了血花。
    一瞬間,
    心髒完全不跳動了。
    伴隨而來的就是鄭開的呼吸停止了。
    裘敬不需要心髒。
    到了往生人詭物,心髒對他來說就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他需要真正能讓他成為活人,離開詭物世界的東西。
    而這個東西,要比心髒珍貴百倍。
    鄭開死了。
    前一秒還用譏諷的眼神鄙視裘敬,下一秒,鄭開就以一種無比淒慘的樣子死去了。
    看著一堆的髒器,
    裘敬將滿是鮮血的手在鄭開的衣服上擦了擦。
    緊接著,
    裘敬滿意的笑了。
    活人的身體就是這麽脆弱。
    對比下來,詭物沒有痛感,可以自行愈合,要比活人強大很多。
    但不知為何,
    生活在這個世界的詭物,都想成為活人,離開這裏。
    即便是裘敬,也是抱著這個想法。
    活人雖然弱小,但卻讓人向往。
    而真正向往的東西,可能是清晰的體溫和心跳,又或者是能夠光明正大活在陽光下的機會。
    裘敬沒有再說話,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鄭開已經死了。
    是時候拿回他腦子裏極致的惡意了。
    就像203號房間鏡子說的話,裘敬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活人和詭物離開二樓。
    因為,
    裘敬就在二樓的一個房間裏。
    以他往生人的實力,不可能有活人、詭物能活著離開他的童年世界。
    在這裏,
    他就是絕對的主人。
    裘敬將手伸向鄭開的頭,剛碰到頭皮,他的手掌就被一股莫名的高溫燙傷了。
    裘敬沒有痛感。
    他隻是有些奇怪,為什麽一個死去的人身體的溫度這麽高?
    就在裘敬打算將鄭開的頭皮完全撕開的時候,裘敬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
    他碰不到鄭開。
    嚴格來說,
    他的手隻要靠近鄭開,就會被高溫瞬間融化。
    啪嗒~
    融化的血肉掉在了地麵上,和各種髒器混在一起。
    “裘生!”
    裘敬的表情越發的猙獰。
    有一件事是真的。
    之前鄭開在二樓房間裏看到的,裘敬對裘生的害怕,是真實存在的。
    在裘敬的世界裏,裘生確實打不過裘敬。
    但想要帶走一個人,
    對裘生來說,很簡單。
    鄭開的身體開始變得模糊,連帶著地麵上的髒器也變模糊,甚至是透明了起來。
    無數恨意不斷包裹鄭開,但無濟於事。
    那股高溫讓所有的恨意都變的異常脆弱。
    一直讓裘敬覺得麻煩的人,並不是鄭開,而是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