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惡意的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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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瘋了吧!你管這叫美麗人生?第一百二十九章惡意的肥料鄭開在裘敬猙獰的目光中消失了。
    這個過程,裘敬什麽都做不了。
    即便他把全身的恨意都壓在鄭開的身上,那股讓人絕望到想自殺的恨意鋪天蓋地,卻影響不了鄭開。
    一方麵,
    鄭開已經死了。
    另一方麵,
    裘生給鄭開留了一條活路。
    在鄭開即將完全消失的時候,裘敬看到了鄭開口袋裏的一隻千紙鶴。
    很普通的一個紙折千紙鶴!
    但在裘敬的眼中,
    這個東西卻讓他無比的憤怒。
    “裘生,我遲早殺了你!”
    裘敬憤怒的大吼。
    伴隨著他的怒氣,這個世界的恨意就像是要毀滅一切一樣,格外的嚇人。
    鄭開看不到發生的一切。
    他確實死了。
    他的五髒六腑都被裘敬從身體裏掏空了,甚至連心髒都沒有幸免。
    這樣的傷勢對詭物來說,不算什麽。
    但對活人來說,
    絕對是致命的。
    鄭開身體的溫度在不斷的下降,肢體也變得越發僵硬。
    他身體裏的血液被抽幹了近乎一半,再加上胸口被剖開的巨大傷口,身體裏剩下的血液非常少。
    208號房間。
    鄭開的身影緩緩出現在房間內。
    他的身體被一道模糊的手輕柔的放在地板上,連同各種髒器,整齊的擺放在一邊。
    此時的208號房間和鄭開剛進入的時候一樣。
    漆黑一片!
    地板上堆放著很多不精致的玩偶。
    房間的燈沒有開。
    鄭開毫無生氣的躺在地板上,沒有絲毫動靜。
    下一秒。
    一隻玩偶飛了起來,在鄭開的身體上方停住了。
    口袋裏的千紙鶴開始燃燒,變成了一堆灰燼。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擺放在地板上的各種髒器開始像活過來一樣,緩慢的朝著鄭開的身體挪動著。
    它們井然有序的“爬”回鄭開的身體裏,最後一個進入鄭開身體裏的髒器是心髒。
    傷口還在。
    但在寂靜的環境中,一道微弱的呼吸聲顯得格外刺耳。
    鄭開蒼白無血色的臉上湧上了一股不正常的猩紅,然後慢慢變成正常人的紅潤。
    與此同時,
    停在鄭開身體上麵的玩偶開始一點點的破損。
    一股外力在撕扯著玩偶的身體。
    很快,
    玩偶的身體出現了一個大洞。
    裏麵的破舊棉絮洋洋灑灑的落了下來,蓋在鄭開的身體上。
    僅僅幾秒的時間,
    玩偶的身體就四分五裂,完全看不出本來的樣子。
    而在玩偶的臉上,出現了和鄭開非常相似的五官。
    未過不久,
    玩偶從空中掉落,滾到了一邊。
    鄭開的呼吸聲越來越清晰。
    不知過了多久。
    鄭開猛然睜開雙眼,開始大口的呼吸,雙手不斷的摸著自己的身體,尤其是胸膛和脖子:“我沒有死?”
    他明明記得自己的身體被掏空了,不可能還能活著。
    雖然最後沒有看到心髒被掏出來的一幕,但鄭開昏迷之前就有預料,裘敬不會放過他的心髒。
    可現在,
    鄭開居然重新活了過來。
    忽然間,
    鄭開摸到了一小堆黑色的灰燼,在自己的口袋裏。
    鄭開微微皺眉。
    他的口袋裏之前有東西嗎?
    在裘敬童年世界裏的記憶不是很清晰。
    就像鄭開在那個世界忘記了很多東西一樣,重新回到208號房間之後,鄭開對裘敬童年世界的記憶同樣很模糊。
    他在兩個不同的世界裏,經曆了截然不同的事情。
    以至於,
    鄭開現在的腦子有些亂,需要理一下記憶。
    “我突然進入了裘敬的世界裏。”
    “我在那裏看到了裘敬和裘生。”
    鄭開努力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一切。
    他的記憶力一向很好。
    如果不是某種原因幹擾了他的記憶,這些前不久才經曆的事情絕對可以回想起來。
    過了很久,鄭開眼神逐漸清明。
    “我確實死了。”
    這一點毫無疑問。
    鄭開在臨死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痛苦篆刻進了他的骨髓,根本忘不掉。
    鄭開也回想起了口袋裏有什麽。
    一隻千紙鶴。
    裘生送給他的小禮物。
    隻不過現在已經看不到本來的樣子。
    鄭開收攏心神,麵色凝重的朝四周看了一眼。
    直到看到那隻破碎不堪的玩偶,鄭開的眼神多了一抹思索。
    有人救了他。
    不出意外的話,
    這個人是裘生。
    至於裘生是怎麽把鄭開從裘敬的手裏救出來的,鄭開就想不到了。
    就在此時,
    一道稚嫩的聲音出現在鄭開的正前麵,一瞬間,鄭開全身的肌肉繃緊到了極點,沒有絲毫猶豫將倉庫裏的血痂麵具和手術刀拿了出來。
    這個聲音讓鄭開害怕,甚至是恐懼。
    在鄭開正前方一米的地方,一個小男孩露著微笑,注視著鄭開。
    裘敬!
    鄭開頓時想往後退。
    但身體上的傷實在是太嚴重,身體更是虛弱到了極點。
    嘶~
    鄭開倒吸一口涼氣。
    “我是裘生。”
    小男孩開口了。
    他看出了鄭開心中的恐懼,開口解釋了一句。
    鄭開的雙眸穿過厚重的黑暗,打量著裘生的臉。
    他不確定這個孩子是裘生還是裘敬。
    因為這兩個孩子長得太像了。
    從這個孩子的身上,鄭開沒有感覺到恨意,甚至有一股淡淡的暖意。
    這股暖意讓鄭開有些熟悉。
    感受著淡淡的溫暖,鄭開選擇相信這個孩子的話。
    畢竟,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就算想逃,也做不到。
    鄭開的語氣多了一絲和善:“是你救了我?”
    裘生沒有回答,而是指了指鄭開的頭:“以後盡量不要害怕和恐懼,其他負麵情緒最好也不要有。”
    鄭開微微張嘴,不知道怎麽回答。
    害怕是人的天性。
    鄭開是人,不是機器。
    麵對恐怖的東西和場景,害怕肯定是必然的。
    “你的負麵情緒會滋養極致的惡意。”
    “當極致的惡意壓過極致的善意,你會渴望殺人。”
    “我指的殺人,是在現實生活裏。”
    裘生的話讓鄭開的表情徹底凝重了起來。
    種子想要發芽,需要肥料。
    而負麵情緒就是惡意最好的肥料。
    但轉念一想,想要一個活人沒有任何負麵情緒,根本不可能。
    隻有機器才不會有任何情緒,鄭開自認為做不到裘生要求的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