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江意眠，他不想放棄，也更不會放手。
    而彼時，她的哭腔是那樣的刺骨。
    “江意眠，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麽嗎？”趙京延喉結微微滾動了下，居高臨下的睨著她。
    江意眠垂下眼臉，不吭聲。
    趙京延緩緩彎腰，修長的手指捏住江意眠的下巴，讓她抬頭直視自己，語氣淡漠道：“就是你太倔強了，不肯妥協，不管付出多少代價也要保留最後的尊嚴。”
    江意眠抬眸看著他，眼睛酸澀的厲害。
    “你以為這樣就能抵擋住一切嗎？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不會再掙紮下去了，乖乖的待在我的身邊，才能保住你最後的尊嚴。”
    趙京延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帶著無與倫比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的手指微微使力，讓江意眠疼的皺了皺眉，可還是忍住沒有哼聲，隻是咬了咬牙齒，顫聲道：“我知道了……”
    說完，她就別開了眼，不願再多看他一眼。
    她不想讓趙京延發現，她眼眶裏此刻蓄滿了委屈的淚水。
    她知道她現在在趙京延眼裏是多麽的不堪入目。
    片刻後，趙京延才收回手掌，站直身子，嗓音微沉道：“起來。”
    意識到他這句話的含義後，江意眠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低聲道：“今晚可不可以……”
    “可以什麽？”趙京延耐著性子，嘲弄道：“可不可以讓你回去見那個男人？”
    江意眠聽到他這句話，怔愣了幾秒，是他誤會了。
    但她並沒有再次解釋，隻是搖了搖頭，聲音很輕：“我知道了。”
    她知道，以她現在的身份地位，是沒任何資格和他提條件，更沒資格去改變什麽。
    趙京延嗤笑了一聲，轉過身，掩住眉眼中那份落寞，淡聲道：“知道了，那還愣著幹什麽。”
    江意眠緩緩站起身，垂下眼眸，眼底一片黯然，聲音低低的“嗯”了一聲，沒有一絲溫度。
    趙京延的步伐停滯了下，隨即繼續往前走，沒有再回頭。
    江意眠望著他挺拔的背影，眼眶再度不爭氣的紅潤起來。
    夜晚的秋風吹拂在臉頰上，夾雜著一陣蕭瑟和冰冷。
    一抹孤寂從她腳邊延蔓至全身，最後化作一灘死水，再也激不起任何的波瀾。
    給李奶奶發完消息後，又轉了一筆賬，她才收起消息。
    抬眸看著車窗外，華燈初上，北城的夜晚依舊是那樣的繁華。
    而她的眼裏卻是充滿了疲憊。
    趙京延看了她一眼，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全程沒有任何多言。
    車子一路疾馳，越過延綿的大橋，最終停在了一處讓江意眠意想不到的地方。
    是她當初與趙京延結婚的新房。
    當初她是多麽的憧憬與趙京延的婚後幸福生活，現在就是多麽的厭惡。
    她不願再踏進那棟給予她最大傷害的房子。
    “趙京延……”江意眠咬緊下唇，低聲喚他，想要說些什麽。
    “下車。”趙京延連眼尾都沒掃她，淡聲命令道。
    他說完，就已經獨自下車。
    隻留給她一個背影。
    江意眠心裏難受的厲害，但又沒有任何辦法。
    她在車內平定了下紊亂的情緒，才打開車門，走下車，看著眼前熟悉的建築物，隻覺得諷刺無比。
    而此時屋內已經亮起了燈光。
    仿佛是在引著她再次踏入這座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