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楊珊冷著臉指了指不遠處的墊子。
    薑黎忙照做，很快就感覺楊珊虛虛坐在了她的腰上，“你太硬了，我先給你拉伸，然後你再試著跳一下。”
    不是對她絕望，薑黎心頭鬆口氣，下意識腿上傳來的酸痛感讓她瞬間齜牙咧嘴，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隨著角度越來越低，疼痛感劇烈增加，即使很能忍耐地薑黎忍不住喊出了聲，“疼疼。”
    再壓下去，她覺得可能明天別說拍戲了，能不能正常下床都不知道。
    楊珊鬆了手，“就這？陸意深怎麽受得了你？”
    渾身虛軟的薑黎趴在墊子上平緩呼吸，卻是不明白怎麽好好提到了陸意深的名字。
    很快，另一條腿再次被楊珊握在手裏開始下壓，那種腿要不是她的腿的感覺再次來襲，薑黎手指扣著地板，盡可能忍著。
    “忍耐力倒是有提高。”楊珊再次鬆手，從她身上起身，半蹲在薑黎臉邊，“你在哪裏做的醫美？”
    醫美？薑黎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對方思維跳脫如此之快，這又是啥意思。
    楊珊似看出了她的疑惑，輕哼一聲，“外界都在傳你的床上功夫了得，才得以爬上現在的位置，但你柔韌性極差，想來應該是那裏保養的很好，才會讓他迷上你。”
    薑黎差點噎到自己，楊珊還真是直來直去啊，顫顫開口，“有沒有可能是內在？”
    “內在？比如什麽？”這次輪到楊珊不解了。
    “比如……比如……”薑黎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畢竟她和陸意深之間隻是交易，不僅沒有眾人懷疑的外在，更沒有她說的內在。
    楊珊狐疑地開口，“你該不會是想說愛吧？”
    但很快她就自我否定，擺擺手，一臉不屑，“怎麽可能，這個圈子怎麽可能有你說的這種東西，大家彼此之間都是利益，不過是各有所圖。”
    興許覺得這個話題無趣，楊珊起身，將一條腿從後抬起，一隻手拉著腳踝，“再拉一下。”
    薑黎照做，別說，經過剛剛的拉伸，第二個動作顯得輕鬆很多，疼痛感也減弱不少。
    “好了，你再連著把之前教你的舞蹈動作做一遍。”楊珊坐到教室邊的長凳上，從包裏拿出一瓶水灌了幾口。
    這一遍美感依舊不足，但連貫性較之以前有了提升。
    “雖然可能到不了吳導設想的程度，但也大差不差了。”楊珊將水瓶放進背包，“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早睡是每一個女藝人的必修課。”
    薑黎看了眼時間，確實不早了，已經晚上十點半了，外麵的健身房也沒什麽人。
    “收拾東西，走吧。”楊珊背著包走到門邊，催促著薑黎。
    渾身濕透的薑黎現在隻想回去衝個熱水澡，洗去這一身的疲憊，忙收拾東西跟上對方的腳步。
    電梯裏兩個人依舊無言，好在很快就到了楊珊的樓層。
    “走了。”楊珊落下這兩個字就出了電梯。
    薑黎按了“關閉”鍵，看著金屬麵板上略顯疲憊的她，忽然她又在電梯麵板上按下健身房所在的樓層數字。
    推開門，按亮房間的燈，放下包，薑黎再次練習起舞蹈動作。
    大差不差，其實還是差，演戲，她從不想將就。
    時間匆匆流去，薑黎不知疲倦地旋轉，跳躍，胳膊累到抬不起，但她還是不放棄，繼續一遍又一遍地重複。
    忽然，門上響起了敲門聲，探出李一一那張活力小臉，“黎姐。”
    薑黎這才停下動作，用早已經濕透的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一一？”
    李一一指了指她的包，“陸總找你。”
    薑黎走到凳子旁，從包裏拿出手機，果然看到有五個陸意深的未接來電。
    她忙回撥過去，那邊秒接通，“喂。”
    當陸意深低沉的嗓音從聽筒裏傳來，薑黎忍不住覺得眼眶有些發酸，很快調整情緒，用平穩的語氣開口，“你找我？”
    “嗯。”依舊是陸意深清淡風格。
    之後就是良久的沉默，隻有清淺的呼吸聲傳過聽筒。
    最終，還是陸意深先開了口，“早點休息。”
    所以他給自己打五個電話，隻是為了和她說這四個字？
    “嗯，你也是。”
    “晚安。”陸意深先掛了電話，薑黎看著已經跳回桌麵的手機，一動不動。
    “黎姐。”李一一看薑黎通話結束，這才走到薑黎身邊，“你一直不回來我挺擔心你的，和劇組的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你可能在這裏，時間不早了，快淩晨一點了，我們回去休息吧。”
    “我還想再練一會。”薑黎露出一個想讓她安心的笑容。
    李一一擰眉，張了張嘴，似想說什麽，但最終出口的話變成了三個字，“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