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李一一趴在墊子上睡了過去。
    薑黎一遍遍地重複著動作，仿佛不知道疲倦一般。
    當薑黎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天空泛起魚肚白，慢慢地太陽漸漸躍出地平線，墊子上的李一一也轉醒，揉著惺忪的睡眼，“黎姐，你不會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吧？”
    “你見過淩晨五點的天空嗎？”薑黎背對著她。
    “也就上高中的時候吧，早自習會早起。”李一一從墊子上起身，走到薑黎身邊，同樣望著天空。
    因為酒店的樓層比較高，所以視野很好，純淨的天空顏色，太陽隻露出一個紅邊，李一一忍不住感慨，“好美啊。”
    “走吧，回去睡覺，八點就要化妝了。”薑黎拍了拍李一一，拿起地上的外套和包，李一一忙追上她的腳步。
    ……
    正式開拍前，導演還是給現場的工作人員簡單講了一下今天的戲。
    薑黎飾演的牡丹忽然出現在青樓，因其絕美的容顏和妖嬈曼妙的舞姿而迷倒眾人，達官貴人紛紛踏破門檻找上門，甚至想娶她，但都被牡丹拒絕，並放出話來，非男主梁王不嫁。某天，梁王因好奇而聞訊前來，看見了舞台上跳舞的牡丹，雙眼對望的瞬間，一切都黯然失色。
    當化好妝的薑黎出現在片場時，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她吸引。
    古裝扮相的薑黎仿佛真得是來自天上的仙女，尤其是紅色薄紗舞裙，露出她白皙的腰部，舞裙上點綴的金色流蘇，隨著她的走動而搖曳，腳踝處的鈴鐺，更是發出清脆的聲響。
    導演更是滿意地不住點頭，心想雖然楊珊和他反饋薑黎練習的舞姿不怎麽樣，此刻他的心裏也大概有了補救措施，實在不行就拉遠景。
    “各就各位，準備，cton。”隨著場務打板，薑黎和一眾群演出現在舞台上，樂團也開始奏樂。
    為了營造氣氛，還特意有小廝在樓頂撒花瓣。
    隻見薑黎踩著節奏，一隻手遮麵，踩著小步子走到舞台中央，一個簡單的花手，眼波流轉。
    欲露出真麵目時又再次拿手遮住臉，腳上的舞步依舊，動作和諧而流暢。
    扮演客人的群演都癡癡地望著舞台中央的薑黎，此刻，所有人都覺得這就是花魁牡丹。
    監視器後的導演都有些震驚，這哪裏像是沒有學過舞蹈的樣子，每一個動作都很優美專業。
    如果這是楊珊口中的“湊合”，那她的標準未免是真的高。
    此時，扮演梁王的吳淼出現在鏡頭裏，因為是私下前來，所以非常低調，並未帶侍從，但模樣清俊的他站在人群中，還是那麽出眾。
    他倚在二樓的欄杆處，望著台下翩翩起舞的女子，目光深沉。
    薄唇輕啟，“牡丹”，雙唇相碰，呢喃地是她的名字。
    而舞台上的牡丹似是有感應，竟也抬頭望向他所在的方向，目光相碰的瞬間，仿佛空氣在那個瞬間靜止。
    鏡頭外的導演示意不同機位的攝像分別捕捉兩人的麵部近景，牡丹的眼神裏是欲說還休的厚重深情，而梁王的眼底是對美好事物的欣賞和沉醉。
    緊接著，梁王招手喊來小廝，直接一錠金子放在托盤上，“我要見牡丹姑娘。”
    小廝哪裏見過如此闊綽的客人，忙點頭哈腰地應承，不一會兒老鴇搖著扇子，扭著腰肢迎上來，待看清是梁王時，頗為吃驚，“梁王殿下。”
    梁王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眼底卻帶著上位者的威嚴，“可以安排嗎？”
    “可以可以。”
    “好，卡。”隨著導演一聲喊停，所有人從戲裏出來，恢複到自然的狀態。
    薑黎忙快步走到看監視器的導演身邊，緊張詢問，“吳導，需要再來一條嗎？”
    “很好，非常棒，一條過。”吳導絲毫不吝嗇對她的誇獎，又調回看了眼剛剛二人的近景，還沒有剪輯，覺得男女主之間的cp感已經有些起來了。
    緊接著他調度著現場的工作人員，“馬上準備第二場，拍男主和女三花蓮的相識，梁王在去包間的路上，碰到差點摔下樓梯的花蓮，一個飛身，英雄救美，注意眼神的對視。”
    然後對站在一旁的薑黎道，“正好你也休息一下。”微頓，還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看不出來啊，薑黎你還挺有跳舞天賦的。”
    此時，給薑黎送水的李一一正好聽見這句話，接了話茬，“也不看看她的腳都腫成什麽樣子了。”
    “一一！”薑黎適時出聲，打斷了她的話，然後笑著對導演道，“那導演先忙，我到旁邊圍觀一下。”
    話落，薑黎拉著李一一就到一旁的休息區，當空間隻剩兩個人時，薑黎非常認真地看著李一一，“這是我的工作，我努力是應該的，沒有什麽好值得炫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