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在算計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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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川臉黑了,“世子妃信口胡謅的能力,是越發厲害了。”
    她輕笑一聲,沒搭理他。
    雲煙正護著二兒媳,見女兒被陳川趕下馬車,嚇得臉都白了,心驚肉跳地衝上前來,“淺淺!”
    “急什麽!”陳川語氣不善,冷冷地掃了雲煙一眼,“若非威武侯府,你們白家就要被誅殺,還有臉在這嬌氣。”
    白清淺臉色一沉,快步上前扶住了雲煙,道:“娘,我沒事。”
    雲煙從小到大就沒見過什麽駭人的場麵,雖出身小門小戶,但在家中也被爹娘視若珍寶,而嫁給白豪,日子更是過得舒坦。
    直到被流放,一朝從天堂跌倒了地獄。
    之前兩個看守脾氣還算好,很多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換了陳川,日子就不好過了。
    她扶著雲煙,看都沒看陳川,徑直來到樹蔭底下,讓她跟兩位嫂嫂一塊。
    兩位兄長立刻把她們護在身後,眼神冰冷地看著陳川等人。
    本以為陳川還要為難他們一家,沒想到他直接走向秦錦墨。
    “世子,沒想到流放路上,您的臉色還好看了許多。”陳川毫不避諱的看著他的腿,“不知世子的腿,好些沒有。”
    “你住嘴!”秦逐秦覺氣得渾身發抖,提劍指向陳川胸膛。
    陳川不慌不忙,眼底還帶著幾分嘲諷,“世子以前何等風姿,引得全京城的女子都為世子傾心,斷了雙腿而已,怎麽變得這麽脆弱了?我問一句,都不行了?”
    說著,陳川伸手捏住秦逐的劍,麵露不屑,“更何況,你現在還是個流放罪人!“
    “喚你一聲世子,是給你麵子,我要不想給你麵子,就是讓你當一條搖尾乞憐的狗,也不是沒辦法!”
    “放肆!”
    秦逐秦覺氣得雙眼猩紅,下一刻就要拔劍動手了。
    白清淺目睹這一切,飛快上前。
    “淺淺!”
    “慢著!”
    雲煙喚她的同時,她已經擋在了陳川和秦逐之間,長劍出鞘,但凡再用力一點,就能傷了她。
    “世子妃,別忘了是誰保住你全家人。”秦逐氣得渾身發抖,劍尖下一刻就能把她刺個對穿。
    白清淺暗罵一聲傻子,冷聲提醒道:“你信不信,你現在動手,不用一個時辰,你就會被帶走,你家主子之後的處境隻會更可憐。”
    秦錦墨聞言,冰冷的眼底帶著幾分意外,她一向沒什麽腦子,竟能看出陳川在故意激怒他們。
    有意思!
    白清淺啊白清淺,你到底是真的看透了太子,還是在演戲呢?
    她自然不知道秦錦墨心中疑惑,她也沒心情解釋,搶了秦逐的劍,放回劍鞘,嘀咕道:“平日不是很謹慎嗎?這點小心思都看不出來。”
    眼看著秦逐和秦覺都把劍收回去,陳川臉上得意笑意淺淡了三分。
    該死的白清淺!壞他好事。
    對上陳川吃人的目光,白清淺絲毫不慌,還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啊,壞了你的計劃。“
    陳川等人:“……”
    白家眾人:“……”
    有的事情,做了不一定要認啊!
    白清淺卻不這麽想,陳川有膽子公然挑釁,肯定是太子背後示意,把事情挑明了,大家心裏都清楚,要是陳川再做什麽事情激怒秦逐兩人,想要找借口把他們趕走,就沒那麽容易了。
    畢竟威武侯不是吃素的。
    然而,算計秦錦墨不成,陳川就把心思放在了磋磨白家眾人上。
    “天還沒黑,休息什麽,還起來趕路!”
    陳川冷臉嗬斥,催促他們收拾東西,繼續往西北趕路。
    二哥白清硯想給妻子阮思思喂點水喝,陳川大步走去,狠狠撞了他一下,水袋掉了,清澈甘甜的水都灑了。
    白家小廝剛把吃飯的碗收拾好,陳川底下的人撞了上去,碗碎了。
    雲煙正要上馬車照看兩個孩子,被人直接按住,說她抗旨,沒有按照皇上的意思流放,反而坐馬車。
    白清淺冷眼看著這一切。
    嗬嗬!
    故意找茬是吧!
    她捏了捏雙手,指骨嘎吱作響。
    秦錦墨靜靜坐在一旁,見她躍躍欲試,抬手示意秦覺跟上去。
    陳川剛要喝水,她立馬衝上去,假裝去撿地上的碎瓦片,腳下一滑,撞飛了陳川的水袋,水都流光了。
    “白清淺!”
    陳川咬牙切齒,眼神陰沉駭人。
    “哎呀!”
    白清淺一臉無辜地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啊!”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們白家叛臣賊子沒資格喝水,還為了剛才的小事記仇,推搡於我。”
    白清淺眨了眨大眼睛,無辜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推搡你了?我明明摔倒了。”
    “別做戲!”
    “世子爺,你說我剛才是故意的嗎?”她沒搭理陳川,扭頭看向秦錦墨。
    秦錦墨麵色不改,道:“你有沒有摔傷?”
    話已至此,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陳川就算再生氣,也不敢這時候跟秦錦墨發脾氣。
    必須趕走他身邊兩個侍衛!
    身上怎麽突然這麽癢?
    陳川皺眉,不自然地扭動身體。
    白清淺看著他扭動的背影,眼底滿是狡黠。
    剛才趁著撞上陳川的機會,她還給陳川下了點東西。
    很快,眾人就收拾好東西,頂著炎炎烈日,饑腸轆轆地趕路。
    由於陳川等人這也不許那也不許,一輛馬車上坐著秦錦墨和兩個孩子,另一輛馬車都用來裝東西。
    懷孕的阮思思坐在板車上,由兩頭驢子拉著走。
    其他人或多或少帶著一點行李,步伐艱難。
    而陳川麵色不佳地走在後麵,雙手瘋狂撓著後背。
    癢,太癢了!
    白清淺回頭看了陳川一眼,眼底劃過一抹冷意。
    很快,陳川就會癢的受不了,直到在地上打滾。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坐在馬車上的秦錦墨正悄然看著她,她回頭時,他立刻移開視線。
    一行人走了小半個時辰,白清淺熱得渾身是汗,濕熱難忍,難受得不行。
    其他人大半天沒吃東西了,早就餓得不行了,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艱難。
    見她娘餓得腳步都發虛了,她一咬牙,不管了。
    她不動聲色地從空間裏拿出兩個油餅,都掰成兩半,放慢腳步走到雲煙身邊。
    “娘。”她輕輕喊了一聲,塞了半個油餅給雲煙。
    “淺淺,你——”
    雲煙發現手裏的是油餅,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她立刻示意雲煙別說話,吃就是了。
    隨後又走向了阮思思。
    陳川帶來的人見她搞小動作,嗬斥一聲就要上前搜查,卻被一聲慘叫打斷了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