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挑撥離間的狗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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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川手下跟秦逐秦覺對上,陳川則嘲弄一笑,看向秦錦墨,道:“世子身份高貴,怎地自甘墮落,要為一個賤奴說話?”
秦錦墨眼皮子都不曾掀一下,如漆似墨的雙眸藏著幾分冷意,“你雖然為太子辦事,但也拿著太子的月銀,跟他們差不多。”
陳川臉色忽變。
白清淺嘖嘖兩聲,“陳首領當真不一般,生起氣來,連自己都罵,但我覺得陳首領對賤奴這個詞有誤解,我家這些小廝婆子早在白家被抄之前就拿到了賣身契,卻在白家最艱難的時候選擇陪我們共同麵對,實乃大義,他們已經不算是奴才,而是我白家一份子了,倒是有些狗腿子,真是賤~”
她吊著嗓子,說到最後還故意抬高音調。
陳川氣得額頭青筋暴露,還強忍憤怒,假裝心平氣和地笑著說:“沒想到世子妃還有這樣的見識,我以為世子妃心裏眼裏,都隻有太子殿下一人呢。”
白家眾人:“……”
白清淺:“……”
可不可以不要擋著大家的麵挑撥離間。
本來洗白就很困難了,還要這樣傷害她,她不要麵子的嗎?
見眾人臉色都變了,陳川低笑一聲,來到白清淺麵前,道:“對了,太子殿下讓我給您帶句話,他能得償所願,還要多謝世子妃幫忙。”
白家眾人臉都黑了。
白清淺拳頭已經捏出水來了。
好想揍扁這個挑撥離間的小人啊!
可她細胳膊細腿兒的,明顯不是人家對手。
她回頭看向秦錦墨,眼底帶著幾分詢問:可不可以幫忙,揍他一頓?
然而,秦錦墨冷冷地移開視線,壓根沒搭理她。
白清淺好想哭,她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改過自新的形象啊,明明就有點起色了,就被這狗腿子攪和了。
幾次深呼吸後,她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似笑非笑地看向陳川。
不料陳川還沒說夠,對上她不善的眼神,故作抱歉道:“忘了世子也在了,影響了二位夫妻感情,真是抱歉。”
“真的感到抱歉,你能去死嗎?”
白清淺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
陳川:“嗯?”
對上他陰冷的目光,白清淺很有眼力見地改口道:“哦,我說我不接受你的抱歉,除非你給我們點吃的。”
白清舟:“……”
白清硯:“……”
他們那個莽撞衝動又蠢兮兮的妹妹,也學會看人臉色說話了?
還真是難得。
兩人相視一眼,眸底都帶著幾分無奈。
這場爭端成功由小廝轉移到白清淺身上。
她明顯感到全家人看她的眼神更冷了。
她抱著孩子,一個人蹲在馬車旁邊畫圈圈,她要詛咒陳川那個狗腿子娶媳婦沒彩禮!
另一邊,陳川手底下叫崔廷的侍衛送了一袋子玉米麵,目測有十多斤,夠他們吃上幾頓了。
崔廷放下東西時,還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就當是太子殿下的謝禮。”
氣得白清舟當麵把玉米麵扔在了地上。
白清淺見狀,馬上上前攔住白清舟接下來的動作。
“你還真想收他的東西?”白清舟眼神冷得駭人,眼底充滿失望。
前兩天他還猜測,她可能真的變了,哪怕有一丁點的希望,他也抱有期待,現在看來,她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對上他質問的眼神,白清淺雙手抱著倆孩子,腳尖攔住崔廷,不讓他把玉米麵拿走,道:“太子殿下吃不起飯了嗎?既然要感謝我,就要拿出點誠意來,我不當太子妃了,多給我點銀子和糧食吧。”
說著,她眼角噙著淡淡嘲弄,“太子殿下不會要眼睜睜看著他的大恩人餓死吧。”
“世子妃,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崔廷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可惜他不善言辭,跟她對峙半天也憋不出反駁的話來。
白清淺“哎呀”一聲,催促他:“還不快去!”
沒想到崔廷真地去找陳川了。
目睹崔廷挨了陳川一個大耳巴子,白清淺沒忍住,笑了。
“白清淺。”白清舟眸色複雜,跳躍的火光倒映在他眼睛裏,他卻隻注意到他這個妹妹。
他生硬地問:“你到底怎麽想的?”
“大哥!”
白清淺放軟聲音,要不是抱著倆孩子,她一定抱著白清舟的胳膊撒嬌。
但現在情況不允許,她隻能可憐巴巴的,放軟態度說道:“我怎麽想的,不是告訴你們了嗎?我要跟太子勢不兩立,我要他為他對咱們家做的那些事情付出代價。”
對上她神采奕奕的雙眸,白清舟隻是“嗬”的一笑。
隨即白清舟提著玉米麵去找燒水的婆子,讓他們把玉米麵全都做成餅子,發到每個人手裏,免得挨餓。
眾人都清楚玉米麵怎麽來的,看著那些玉米麵都覺得眼睛疼。
白清淺見眾人臉色不對,暗暗歎了口氣,她在大家心中剛有所改變的形象啊~
“娘親!”懷裏的大寶輕輕喊道。
她低頭看,兩個小家夥不知道啥時候睡著了,正砸吧著嘴,不知道做什麽美夢呢。
她忍不住笑,小家夥還說夢話呢。
怕兩個小家夥這樣睡不踏實,她把兩個孩子放在馬車上的搖籃裏,算著時間,秦錦墨的腿可以再施一次針,就是陳川守在這,不大方便。
陳川還為了吃土的事情發火,手底下的人做什麽他都看不順眼,不到一個時辰,幾人都挨了陳川的拳頭。
白家眾人對此毫不在意。
玉米餅子很快做好了,雲煙和幾個婆子按照數量,平均分配了所有餅子,並未因為他們是主子就能多吃一兩個。
正是因為白家對下人寬待,他們這些本來已經被雲煙放出府的家生子才願意跟著白家主子一起流放。
白清淺拿著五個玉米餅子,用力咬了一口,差點把她牙崩掉。
不遠處躺在板車上的阮思思冷哼一聲,“都什麽時候了,還嬌滴滴的等人哄呢。”
白清淺白了她一眼,道:“你還不是一樣!”
她發現阮思思這人吃硬不吃軟,好言好語反而得不到阮思思一個好臉色,跟她針鋒相對還更容易達到目的。
這不,阮思思被她氣得不說話了。
二哥白清硯見媳婦又生氣了,又氣又無奈,在旁邊好言好語地哄了好一會才過去。
夜色漸濃,白清淺正準備睡覺,就聽到沉重痛苦的喘息聲。
她翻身而起,快步走向秦錦墨乘坐的馬車,掀開簾子一看,他嘴唇發紫,臉和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泛著淡青色。
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