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紫氣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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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使了一個眼色,道家學士相繼從座位上起身,於大堂中央起舞。
楊冬看了一會,忽然臉色一變,刷的一聲站了起來,“陳平,你何用意?”
“怎……怎麽了?”陳平還在裝傻。
李懷也不太明白,這不跳的好好的嗎?雖然都是男人,但也是難得的節目了。
“王爺,這酒不能再喝了,您會受不了的。”楊冬很是著急的說道。
哈哈!
陳平大笑著把楊冬的話打斷,“這位閣下,我陳平可是大虞的將領,我是為大虞立過功的忠臣,我難道會害王爺,落自己一個不忠不義的罵名嗎?”
這話有道理。
李懷頭暈暈的,無法冷靜下來思考,端起酒杯起身,來到陳平麵前。
“本王以為你會記著懸頭求官之辱,要做一個父債子償的小人,報複本王。”
“沒想到陳將軍不計前嫌,好吃好喝招待本王,本王對你甚是中意。”
陳平臉上流露出狐狸笑,李懷果然是喝醉了,而且他還不知道自己喝醉了。
那就可以接下來的計劃了。
誰知道。
李懷下一番話,讓他心頭一緊。
“本王有一事好奇,既然我爹把你打了出去,你又是怎麽求得關令之職的?”
“你到底是誰的人?”
陳平眼珠一轉,解釋道:“臣乃大虞將領,自是大虞的人,官是從兵部求得。”
“本王還聽說,你被我爹打出去後,你又跪在了太子府外三日,直到昏死過去。”
陳平點頭,“確有此事,臣那是自知悔改,求太子殿下寬恕臣之罪。”
“我爹並未寬恕你,太子監國,六部聽令,兵部敢給你官?”李懷直視著他眼睛。
“應該是太子殿下大人不記小人過,並未封死小人求官之路,所以兵部給官。”陳平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李懷盯著他好一會,這家夥表麵粗狂,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實則能忍。
想從他口中套話,怕是有點困難。
李懷喝完最後一杯酒,搖晃道:“本王乏了,今日就到此為止吧。”
“來人,扶殿下就寢。”陳平立即招手,讓那幾位道家學士來伺候。
“還是我來吧,你們帶路就好。”楊冬不放心,親自攙扶著李懷回了房間。
她把李懷放在床上,又四處打量了一番,確定沒有異樣,才退出關上房門。
夜漸漸深。
李懷半睡半醒半夢,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火坑裏,熱的他口幹舌燥。
正準備起來喝水。
呼!
一陣涼風吹了進來,隻感覺渾身舒爽。
等等。
密閉的房間裏,哪裏來的風?
窗戶也關好了。
李懷也沒多想,喝完水後,準備回床繼續睡覺。
咦!
李懷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自己床上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多了一個大美人。
她怎麽進來的?
李懷還沒細想,床上美人抬起一條腿,慢慢的伸直,玉指在大腿上劃過。
再下點……
她很壞,總是差那一點點。尤其是那一雙充滿欲望的大眼睛,直勾人魂。
她一句話都沒說,又好像什麽都說了。
刷!
李懷渾身一個激靈,終於回過神來,二話不說,回頭就把房門反鎖。
哢!
床往下沉了半截。
李懷已經爬上了床,女子心顫了一下,這急色的樣子,如同是中了魔。
“應該沒這麽大反應吧?”
她心裏還在納悶。
李懷已經壓在她身上,伸出手撫摸著她的臉,最原始的膠原蛋白,不含任何添加劑。
就是有些冰冷。
“王……王爺,請溫柔些!”她一秒入戲,咬著嘴唇,半分抗拒九分半欲迎。
李懷瞬間血脈膨脹,幾乎不能自已,手開始慢慢往下滑,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
送上門的肉不吃白不吃。
美人的瞳孔瞬間收縮,臉上嫵媚也轉化成了驚慌,身體像水蛇一樣扭動。
李懷才不管她是什麽感受,繼續肆意妄為,此刻,她就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
弱小又無助。
最終……
……
翌日!
陳平起床頭還有點疼,酒雖好,還真不能多喝,太難消化了,忽然想起正事。
他趕忙穿好衣服,找到胡元廣,“怎麽樣?”
“還沒起。”
“那就好。”
穩了!
他們都長籲了一口氣,到底太年輕,血氣方剛,經不住誘惑,就是太便宜他了。
送給李懷的美人或許排不上榜,但也可以說是絕色,而且還是一個……姑娘。
不知道為什麽。
陳平這樣想著,就感覺心裏酸酸的,恨不得睡在那間房的人是自己。
正事要緊!
陳平狠狠甩頭,吩咐道:“把楊冬和李信叫過來,不知道他們看到後,會是什麽表情。”
胡元廣也是一臉的賤笑,“雖然不足以讓他名聲狼藉,但隻要傳到楊女將耳朵裏,這婚約就鐵定要作廢。”
哈哈!
兩人相視一笑,防止李懷會提前醒來,趕緊分頭去做準備。
很快。
大堆人就圍在李懷房門前,美名其曰是要給王爺請安,實則各懷鬼胎。
“親王殿下!”
咚咚!
陳平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裏麵沒有絲毫的動靜,他正準備推開,發現房門反鎖了。
“王爺!”
楊冬稍微加大了一點音量,忽然耳朵一動,她聽到了另一個人的呼吸。
砰!
楊冬怕李懷又危險,直接一腳就把房門給踹開。
看到的一幕,叫所有人傻眼。
李懷還如同死豬一樣,縮在被子裏睡的香甜,而在床頭,竟然吊著一個美人。
沒錯。
就是吊在床頭的,嘴還被襪子堵住了,為了防止她把襪子吐出來,還纏了一塊布。
經過這麽一夜,美人細膩的皮膚都凍得發青,手腳被繩子勒的紅紫。
弱小又無助!
終於盼到有人進來,她用盡全身的力氣,發出嗚嗚的聲音,眼淚不受控製掉下來。
“禽獸!”
陳平在心裏罵了一句,急步上前,想要把美人給放下來。
李懷這時忽然醒了,陳平馬上刹住腳,微微轉向,來到了床邊,半跪在地,“臣給殿下請安。”
李懷打了一個瞌睡,伸了一個懶腰,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到門口一群人,還有跪在床前的陳平。
“挺熱鬧啊。”
陳平低著頭,“罪臣該死,沒料到她會這麽大膽,為了攀上榮華富貴,竟敢夜闖殿下寢宮。”
李懷還沒問呢,他就全交代了,把自己甩的幹幹淨淨。
不能這麽便宜他。
“這麽說來,她跟你沒關係?”李懷問道。
陳平搖頭,“是。”
“那好。”
李懷一揮手,示意李信過來,說道:“把她拉出去砍了,將頭掛著城門口,以儆效尤!”
“遵命!”
李信一刀割斷上方的繩子,像擰著小雞一樣,把美人提著,就要拉出來。
嗚嗚!
美人嘴裏不斷嗚嗚,不知道想要說些什麽。
“慢著!”
陳平到底沒沉住氣,說道:“王爺不能殺她,她也是道家學士,要是王爺在靈穀聖地殺了她,恐天下道家學士都將怨恨上王爺。”
“那就讓他們恨吧。”
李懷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昨晚已經對她嚴刑拷打,但是她什麽都不願意說。
說的也和陳平一般無二。
根本沒有價值。
背後的主子藏的很深,既如此,幹脆一刀砍了,算做是他的回禮。
“殿下!”
陳平執意要救她,但想找到合適的理由很難,他隻得說道:“請殿下開恩,饒她一命,這事臣也有責任,殿下要責罰,那就責罰我吧。”
他竟然要替她扛雷,這家夥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總不該會是舔狗吧。
李懷想了一會,“既然陳將軍求情,本王就暫且寬恕她一回,先將她看押。”
“謝殿下!”
陳平長籲了一口氣。
“你們都退下吧,楊冬留下。”李懷揮手道,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楊冬也會意把門給關上,就是剛剛用力過猛,稍微有點關不住。
“你昨晚是不是說過酒有問題?”李懷記不太清,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
楊冬點頭,然後又搖頭,“王爺如果是想借酒坐實陳平罪名,那酒恐怕沒問題。”
“什麽意思?”李懷還真是這麽想的,他丫的敢給本王下藥,這不得搞他一下。
楊冬卻說酒沒問題。
“王爺,昨晚的酒隻是普通的酒,但卻是用道家靈藥泡製的藥酒,武師喝了能穩固本元,常人喝了也能強體健魄,真要說起來,陳平還是一番好意。”
楊冬解釋完,還補充了一句,“就是不能多喝,否則難以消化,容易血脈噴張。”
原來如此。
“那昨晚的舞有問題嗎?”李懷繼續問道。
楊冬點頭,肯定的回道:“有,道家雞鳴舞和靈藥酒相輔相成,可誘導藥性更好的發揮。”
這都不能算是把柄,更別說是證據了,李懷也隻好就此作罷,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陳平為了保下那個女人的命,可是欠了他一個人情,這得好好利用。
李懷穿衣起床,來到外麵,看了一眼天,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奇了怪了,這天是怎麽紫色的。”
“王爺,你說什麽?”
楊冬一副見鬼的表情,複而問道:“王爺,你說你看到的天是紫色的?”
李懷點頭,反問道:“你看到的難道不是紫色嗎?而且還是一片……霧蒙蒙的紫,尤其是東方,紫氣都成團了,像是一片雲一樣。”
“你怎麽了?”
李懷看她一副呆滯的表情,還以為她身體不舒服。
楊冬好半會才回過神來,抬起頭說道:“此處乃是忘氣樓,王爺看到的應該是紫氣東來。”
“你真看不到?”李懷問道。
楊冬搖了搖頭,說道:“八百年間,能看到紫氣東來的,隻有道聖!”
道家有傳言:紫氣東來,聖人重歸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