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為何不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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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
這個原本正常的名詞,不知何時頻繁出現在、漫畫裏,關鍵詞也變成了:監禁、性の私有物等等。
傳說中,
那些擁有一片大海的男主,在遇到某個病嬌女主後,就會獲得這樣的待遇,但康安自認他魚塘空空,問心無愧。
何德何能,
也能在地下室擁有一間席位?
為了驗證這個猜想,康安往回走到電梯,試探著按了上行鍵。
“請輸入指紋!”
一個機械的女聲響起,康安臉都綠了,看向按鈕旁的指紋鎖,這玩意他記得樓上是沒有的。
也就是說……
壞了,他真成性女又了。
康安連忙將地下室裏裏外外都逛了一圈,發現除了電梯以外真的沒有上去的路了,這才不得不接受自己成了籠中鳥的事實。
城裏路滑啊……
將自己摔在床上,康安望著天花板,不禁懷疑起了狐生。
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康安哪怕把山上的樹抱斷了也絕不下山。
山裏虎B雖然多了點。
但老哥們是真沒啥心眼啊,不喜歡的時候說幹你就幹你,認可你的時候也是真不拿你當外人。
柳亭……
康安咬緊牙關,驟然起身衝著枕著的鵝絨枕心狠狠揍了兩拳,如此發泄內心的鬱氣。
完事他才重新躺了下去。
腦海中思索起了以後,
跑……是不可能跑的,身為一個煉精境小妖,還掌控不了元炁之力,說白了也就是強大神異些的野獸,一堵電梯門就足夠將他囚禁住。
先徐徐圖之,虛以委蛇。
待到時機,再報以老爪!
他要努力,他要奮鬥,當個大妖怪,狐丘靠大海,未來,加油!想到此處,康安安詳的閉上了雙眼。
快十年,
沒有睡過床了呢……
不知道睡了多久,當康安醒過來的時候,屋裏一片漆黑,他下意識摸開頭頂的燈,隨即靠在床背上緩了片刻。
床頭櫃有鬧鍾,他看了眼。
都已經快到晚上八點半了。
康安還沒吃飯,身處地下室,四周安靜到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能聽見,在這種氛圍下很難不感到孤獨。
‘看會電視吧……’
他起身下床準備去拿遙控器,中途卻在門外聽到了陣陣嘩嘩的水聲,隔著房門隱隱綽綽,聽不太真切。
那壞娘們遊泳呢?
康安蹙眉,覺得不像,這不是有人故意撲騰水弄出的聲音,也不是正常的遊泳聲,反而像是……潮水聲?
好奇是動物的天性。
康安身為一隻狐屬雄性赤狐也不例外。
好奇歸好奇,他沒有放下警惕心,腳步輕輕的來到門邊以後,他悄聲將門打開一條縫。
“……”
寬敞的大廳底下。
吊頂上柔和的燈火灑落,將底下寬闊的遊泳池水照的透亮,但就在這一方粼粼池水中,卻盤踞著一條龐然大物。
那長十多米,寬五米有餘的大型遊泳池,對於它而言都顯得無比逼仄,以至於龐大綿延的身軀隻能一圈圈曲卷著,緩慢遊動間,都讓滿池水激起浪潮,一波波拍打在‘堤岸’上,潮水聲不絕於耳。
說起來很丟狐,
但見到它的那一刻,康安很沒出息的腿肚子哆嗦起來,他是從山裏出來的沒錯,但他也沒見過那麽大的長蟲啊!
不對,
說是長蟲,有些侮辱它。
那大小如籃球,綠翡般冰清玉潤的鱗甲,以及綿延不絕,首尾不相見的龐大身軀,還有……那如半掛車頭般呈三角形,額生赤紅色彎角的頭顱,無一處不透著恐怖、強大而又優雅的氣息。
望見它,
康安想起了龜爺說過的一句話。
‘塵寰眾生,千科萬屬,不管是什麽,最終都是奔著化龍去的。競渡,競渡……’
此時此刻,
康安的內心有一絲觸動。
但不等他想更多,耳邊忽然發現,之前的潮水聲不知道何時已經消失了,這讓他下意識回過神來。
這一回……
回的好啊。
恰好就看到,遊泳池裏那如烙鐵頭般的偌大腦袋,此刻正一動不動的看看這個方向,看著門縫裏的他,籃球大小宛若紅寶石般深邃幽紅的蛇眸,透著人性化且熟悉的意味。
危!!
康安沒有絲毫猶豫,反手關上了房門,隨即便往床上走,中途又折返去了衛生間。
和外麵的房門不同。
衛生間的門是可以反鎖的。
雖然已經猜到外麵的長蟲是誰了,但康安心裏沒有絲毫放鬆,反而比之前更恐懼了。
這娘們要是真想吃他,
以他身上這二兩肉,別說塞牙縫,連嚐個味道都勉強,康安上輩子最怕蛇了,那根源性的恐懼也帶到了這一世。
真?瑟瑟發抖。
過了不知道多久,外麵的房門被推開,有人走進來,愉悅柔媚的哼聲也跟著鑽進了康安的耳中。
“咦——人呢?”
柳亭在外麵煞有其事的疑惑道。
“柳安?”
“在哪呢?”
“姨姨的小狐狸精?”
“……”
柳亭四處走動,一遍遍詢問,聲音作怪,似乎很享受這場遊戲。
終於,
她的腳步聲停在了衛生間的門口。
康安的心吊了起來。
側耳傾聽,房門外很安靜,安靜到有一絲窒息。
突然,
一聲女人幽怨的輕歎聲從外麵傳進來:“遊了好久,姨姨肚子餓了,怎麽辦呢~”
她似乎在自己問自己。
聲音裏麵滿是愁絲,乍一聽甚至有些溫柔,但那溫柔卻好像陰冷濕漉漉的蛇身。
“!!”
康安立馬從馬桶上站了起來,走過去打開房門,然後猛地抱住了門口女人的小腹:“柳姨——你之前去哪了,我好想你!”
這一番話他拿捏的恰到好處。
充滿了幼崽濃濃地依戀,稚聲稚氣中甚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顫抖,小手環抱的時候,腦袋微蹭,仿佛要從對方身體裏吸取安全感。
這一套下來,
但凡是個良知尚存的人,心尖尖都得顫上三分。
康安心裏正得意的時候,
麵上傳來的觸感卻有些不對勁,濕漉漉的、平滑溫軟,像抱住了一塊軟玉,臉頰滑動,盡是妙不可言的彈柔,絲毫沒有布料的摩擦感
“……”
想到某種可能的他機械性抬頭。
這一抬,
敢問女子為何見懷不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