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修仙本就是逆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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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煙不聲不響抬腳要踹。
    這不是第一次,對方有了防範,輕易躲開。
    上次被踢中是大意,這次再被踢到就是蠢了。
    他來得突然,走得更突然。
    一瓢在質問麵攤老板,藍菖攔著他,擔心他動粗。
    他們一回頭,見青煙皺眉瞪著前方。
    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隻看見來來往往的過路行人。
    “青煙長老?”藍菖叫她。
    青煙收回視線,吃掉最後一顆餃子,喝掉湯,才放下碗。
    她對藍菖簡單說了一下王爺府的事。
    麵攤老板害怕一瓢,送了他一碗大肉餃子。
    他一邊吃一邊叨叨叨。
    “佩蘭小國,膽小怕事,要我說那蘭深不招也罷。”
    “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老子膽小,兒子肯定也是個懦夫,若我是那蘭王爺,肯定要想方設法抓住凶手,而不是躲在房子裏不出門……”
    一瓢的嗓門大,引來不少旁人注目,竊竊私語。
    最後連青煙都受不了他的聒噪,“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一瓢雖然不滿,還是閉上了嘴巴,心裏卻不痛快,故意用力對著她嚼出聲音。
    吃飽喝足,一瓢付錢。
    三人動身前往錢家,還沒碰上錢家人就聽說錢家小少爺受了重傷。
    錢家堪稱澤更水以南頂級富庶人家,地處繁華街市。
    高門大院,亭台樓閣,比佩蘭國的王爺府還要大,還要金碧輝煌。
    錢家是豪門的象征,是商人的終極目標。
    這樣人人稱羨的大戶人家唯一有個令人唏噓的地方就是香火。
    錢夫人連生六個千金,盼星星盼月亮想盼個公子。
    盼了二十多年,終於在高人指點下,老蚌生珠,喜得麟兒。
    錢家幺兒,一出生就是人生贏家。
    青煙等人一踏進內院,還未見到人,就聽到撕心裂肺哭聲。
    “快去找神醫,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都要找到他!”
    “可神醫行蹤不定,一時之間恐,恐……”跪在地上的大夫瑟瑟發抖。
    一身華服的錢老爺抬腳就是一踹。
    “那就派人去找!馬上去找!”
    幾個婢女端著水盆毛巾匆匆跑了出來,盆裏盡是血水。
    大夫連滾帶爬,見領著青煙等人的家丁,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快,去找神醫!”
    家丁領命,撇下他們折身跑了出去,沿路呼喊其他家丁,分頭行動。
    “還愣住幹嘛,快去看看,好不容易選的弟子可別夭折了。”青煙率先走了進去。
    房間很大,陳設可以用一個“豪”字來形容。
    大紫檀雕螭案,鑲了金。
    這是什麽品味?
    案上放著一顆大珠子,不出意外,就是夜明珠了。
    筆架是羊脂玉,紙鎮則是一整塊羊脂白玉,地上還立了一個青綠古銅鼎。
    青煙看得眼睛都直了,嘴裏不住地嘖嘖有聲。
    若不是錢夫人哭聲太過具有穿透力,她還想先去那鑲金的椅子上坐一坐。
    “你們是何人?”
    錢夫人哭哭啼啼,終於發現房間裏有外人。
    “錢夫人,我等乃伍仙學院之人,今日前來是為了……”青煙指了指塌上一臉死白的少年。
    除了臉色白得嚇人,少年長得真可謂無可挑剔。
    想來是拜這位美貌絕倫的夫人所賜。
    “伍仙學院?”錢夫人一臉茫然地看向錢老爺。
    錢老爺先是一愣,繼而砰的一聲跪了下來。
    “大師,求您救救我兒!”
    錢夫人本就是個淚人一般,見老爺跪求青煙,膝蓋一軟,也撲了下去,哭得梨花帶雨。
    青煙一時不察,被兩人抱住了大腿,驚慌間向後退。
    踉蹌不穩,幸虧一瓢眼疾手快,從後側扶了一下。
    “謝謝。”
    一瓢輕咳一聲,等她站穩後,退至角落裏垂眸看著自己的手發呆。
    “你們先起來,我不是大夫,我就是想招你兒子作弟子。”
    青煙不動聲色地踢開錢老爺。
    錢夫人抱著她也就算了,這老頭不會是想趁機占她便宜吧?
    “隻要大師能救我兒的命,別說是作弟子,就是做牛做馬我都答應……”
    病急亂投醫,錢夫人聽不進去青煙的解釋,抓著她就是不肯撒手。
    從昨夜遇襲起已經陸陸續續來了七八名大夫,麵對傷勢沉重的錢公子都一籌莫展。
    錢老爺見青煙等人無動於衷,急忙翻找袖口,又從案上拿來那顆珠子,將銀票、珠子和他夫人頭上的金釵統統塞進青煙手中。
    “大師,這些都給您,都給您,隻求您救救我兒。”錢老爺不住磕頭。
    青煙捧著一堆金銀財寶,兩眼發著狼光。
    錢,錢,錢,好多錢!
    如今散財童子送上門來,她豈有不收之理。
    “藍菖?”青煙轉頭看向藍菖。
    藍菖自然懂她心意,上前撩開被子查看錢公子傷勢,然後從前襟處掏出一顆丹藥塞入他的口中。
    青煙遠遠瞥了眼傷口,再看他已經死白的臉色,幾不可見的呼吸。
    以她的專業判斷,的確回天乏術。
    不過修仙本就是逆科學的,看藍菖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應該很簡單吧。
    “怎麽樣?”
    “難。”藍菖停頓一下,“除非……”
    青煙心情就像坐過山車,忽高忽低,“除非什麽?”
    “除非有蕎牙子”
    “蕎牙子不是解毒的嗎?”青煙最近看了不少關於解毒的書籍。
    “嗯,我給錢公子服了藥,外傷已無大礙,但他有嘴唇紫黑,是有中毒跡象。”
    “什麽毒?”
    “若沒有錯的話,應該是秋茄草。”
    秋茄草是有名的毒草,傳說隻有在心懷怨恨之人的血液和屍液澆灌下,才能孕育出有劇毒的秋茄草。
    “秋茄草最狠毒的不是傷人性命,而是會使中毒者發狂,如墜魔道,嗜血殘暴。”
    “這麽毒?”
    青煙走過去,蹲了下來審視錢幺兒的嘴巴,再看他的傷口。
    血液確實有些異常,並非鮮豔的純紅色,而是帶了些金屬的紫光。
    “到底是誰與你們錢家有這麽大的仇?”
    “我們就是商人,商場上總是有些你爭我鬥,可也不至於惹來殺身之禍啊……”錢老爺子想不出有誰會這麽恨他。
    青煙抽出一條帕子,就想去沾一點血,被一瓢猛地扯開。
    “你找死嗎?”一瓢生氣地甩開她,不讓她靠近錢公子。
    “我就是想拿近了仔細看看。”她最近對各種毒藥感興趣。
    青煙晃晃手中的帕子,“你幫我沾一點拿過來。”
    一瓢愣愣地接住香帕,柔順的觸感讓他覺得新奇。
    “愣著幹什麽,快啊。”青煙催促。
    一瓢忽然變得煩躁,直接抄起一側的棉布,猛地戳了一下傷口,沾了一團血給她。
    青煙觀察棉布,餘光瞥見藍菖時不時看向一瓢,猛地想到了。
    “拿出來。”她向一瓢攤開手。
    “什麽?”一瓢看向高處,裝作不懂。
    青煙揪著他的衣領。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