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孽徒拽到看見師父連招呼都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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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風手一伸,做出請的動作。
    青煙便望見一小片被藤蔓掩映的草叢。
    蹲下仔細看,才看清那就是剪鬼竹。
    她就沒見過這麽矮的竹子!
    青煙伸出手在空中感受濕度和溫度,與山下相去甚遠,加上沿途都未看見這樣的草叢,她猜想隻有這裏的氣候適宜剪鬼竹生長。
    她接過從風遞來的樹枝,挑開剪鬼竹上麵的藤蔓,才發現這東西長了許多,多到目前為止也許她不需要特地去種。
    但她想試一試,霸氣婆婆送給她的符陣對剪鬼竹有何影響。
    陣法她練會了,就是陣法的作用,還有待研究。
    想到要三年才能再見,青煙有點想念了霸氣婆婆。
    霸氣婆婆是她穿越後第一個無問緣由真正心疼她的人,意義非凡。
    可能就像司會說的,她沒有家也沒家人,所以才總是想起霸氣婆婆吧。
    青煙突然發現自己不比從風這小子強多少。
    唉,她已經沒資格嘲笑他了。
    少年見她突然愁眉苦臉,心裏莫名煩躁。
    不是要找剪鬼竹嗎?
    找到了還不開心?
    青煙帶著點淡淡的愁悶,對著一小塊剪鬼竹施以陣法。
    “好了,回去吧。”
    她看了一會兒,轉身下山了。
    山路漫漫,青煙除了強調爬山不能懈怠,還要他們在一年內將藏書閣所有涉及功法有關的古籍都看一遍。
    “全部?我聽說藏書閣塞滿了經書,一年怎麽看得完?”李落寒苦著臉。
    他喜武厭文,琴棋畫都能敷衍,最討厭的就是看書。
    他要是看得進去書,早就去考狀元了。
    青煙看他實在可憐,便寬限道:“那就多給你幾個月,明年寒衣節前,要交一篇千字讀書心得,你們四個,一個都不能少。”
    寒衣節?
    要不要這麽嚇人?
    李落寒縮了縮脖子。
    一般清明節、中元節、寒衣節,他都躲在被窩裏不出門的。
    山上陽氣少,他要寫封信給老爹,讓他多準備些狗牙。
    從風沉默不言,蘭深倒是有些不同意見。
    “每個人的能力不同、天賦不同,應學有所長,術有專攻,若是貪心貪多,囫圇吞棗,往往適得其反。”
    他入學院前已在修煉,雖沒有正式拜師,根基卻很紮實。
    青煙像個小迷妹,笑著為他鼓掌。
    “嗯,蘭深說得好!以後要多說。”
    從風偏頭看她,似乎頗為鄙棄她這副花癡樣子,轉開視線。
    “所以,不用全部都看了吧?”
    李落寒試探地問,卻隻見師父無情搖頭。
    “我知你的擔憂,可我隻是讓你們將所有的都看一遍,並未讓你們將所有的都修煉一遍。”
    在專注某一領域之前,大量涉獵是必須的。
    隻有如此才能找到最合適的。
    找也不找,抓到什麽就埋頭苦幹,一個勁往前衝,很容易撞到南牆。
    最慘的不是撞南牆,而是撞了南牆也不知道,死磕到底,浪費感情。
    “蘭深明白了。”
    “你。”青煙轉頭看向李落寒,“別忘了告知一涼。”
    他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幾個人身上都汗濕了,回到山腰小樓,就各自去換洗。
    青煙想到自己的包袱都在醫館,這裏沒有換洗衣物,可她現在也不想去麻煩司會,就趴在桌子上。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陽光灑了進來。
    她就這麽趴著,睜著眼睛看來人進進出出。
    “起來。”清冽的聲音響起。
    修長的身形遮住了刺眼的陽光。
    “不想動。”
    青煙腦袋一轉,用後腦勺對著他。
    少年肩膀一沉,好像在歎氣。
    他從櫃子裏拿了一套衣服放在床上。
    “你衣服濕了。”
    就是濕了黏答答的所以才不想動,
    為什麽非要煩她?
    簡直吵死了。
    青煙已經不耐煩,拿手包著頭,“我知道!”
    “換掉!”
    她又沒惹他,他有什麽氣好生?
    再說生氣誰不會!
    青煙凶巴巴地拍桌子,“我不用你管!”
    “我也不想管。”說完就走了。
    青煙瞪著他的背影,把門關上,鎖起來,不給他再進來。
    她一回頭,屏風後頭在冒熱氣,她疑惑地走了過去。
    半個時辰後,青煙換上幹淨的衣服,她想找從風道謝,蘭深說他們都在東廚。
    她到的時候李落寒和錢一涼已經吃得一嘴油。
    她剛走過去就看見從風和一個小姑娘有說有笑。
    小姑娘一身廚娘打扮,應該就是最近小臨山夥食改善,特地新招的。
    他什麽時候和小廚娘關係這麽好了?
    青煙嘟著嘴走到李落寒身邊坐下。
    “師父,給您留了好多。”李落寒把飯菜往她麵前推。
    青煙食不知味吃了幾口米飯,“他在幹什麽?”
    李落寒還沒咽下嘴裏的菜,錢一涼就笑道,“能幹什麽?肯定是瞧上人家小姑娘了唄。”
    “你小聲點。”李落寒看著他的腦袋。
    他懷疑一涼隻有頭沒有腦子。
    要不然怎麽三番五次胡說八道,皮癢想找打?
    錢一涼慫了,看到從風回來,沒再出聲。
    從風見她來了,什麽也沒說,端起飯碗默默吃著。
    孽徒現在已經拽到看見她這個師父連招呼都不打了?
    青煙用力咬著米飯,不由自主去打量那個小廚娘。
    十八九歲的樣子,長相一般,勝在一雙眼睛好看。
    明眸善睞,好似會說話。
    她就是這麽看一眼,就好像在勾人。
    這小子倒還有幾分眼光。
    小廚娘察覺青煙在看自己,對著她又笑又揮手。
    青煙見她揮手,有點心虛,猛地低頭扒飯,卻聽到對麵的人也在笑。
    非常輕的氣息變化,但她確定是在笑。
    她抬頭,就見兩人眉來眼去。
    小廚娘端著個砂鍋過來,放在從風麵前。
    “謝謝,辛苦了。”聲音冷淡,卻非常誠懇。
    他還知道說謝謝?
    還知道別人會辛苦?
    到底是對象不一樣,都懂禮貌了。
    青煙挑了半盤子青菜塞進嘴巴裏,咬得沙沙響。
    噗哧!
    青菜汁濺到了指節分明的手背上。
    如果隻是濺到就算了,關鍵聲音還挺大,幾個人下意識齊刷刷看向她。
    要不要這麽糗?
    青煙呆若木雞,用力咀嚼的嘴巴定格在一種奇怪的狀態。
    瞬間安靜了,場麵有點尷尬。
    一旁的小廚娘憋得不行,捂著嘴巴跑到後廚去笑了。
    馬當說得沒錯,長老好可愛!
    從風收回手,完全不把手背上的菜汁當回事,他打開砂鍋蓋子,一股燉肉香撲鼻而來。
    “吃吧,小心燙。”
    他把砂鍋朝自己這邊推了一下。
    青煙低著頭,一直沒伸筷子。
    從風知道她還尷尬著,起身就走,“我吃飽了。”
    青煙愣愣看著他,餘光瞥見一雙筷子抖啊抖地伸過來。
    她一轉頭。
    淩厲的眼神像把利刃射過去。
    錢一涼咯噔一下,有種要原地升天的錯覺。
    饞蟲打敗理智,他瑟瑟發抖地問:“師父,您不喜歡我來幫你吃好不好?”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