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比豬強?豬大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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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深見她舉止怪異,好奇地看了過去。
    完了,被小蘭深看見她粗魯蠻橫的樣子了!
    她這個當師父的怎麽可以讓自己在徒弟心中美好的形象幻滅呢。
    青煙連忙鬆開,拍拍手,一副剛才的人不是她的無辜模樣。
    如果隻是從風,她隻要凶一頓就行,在蘭深麵前,她還想留點麵子。
    於是她解釋道:“一涼是你們的師兄,你們對他要有信心,相信他能圓滿完成為師指派的任務,讓你們頓頓都能……”
    “師兄?”從風的口氣帶著輕蔑。
    年齡、修為、實力,那小子什麽能排他前頭?
    蘭深沉默,他也不想認這麽個“兄”。
    青煙一巴掌拍向從風的腦袋,碰著的時候不忘抓兩下。
    嘖嘖,頭發還真滑溜。
    “一涼比你們先進入學院,不是師兄是什麽!”
    為了給師兄表現的機會,從風和蘭深都不去東廚了,就等他回來。
    從風在院子裏就著冷水簡單洗漱,看到水缸裏的葫蘆瓢。
    他有點心動了。
    抬眸瞥了眼屋裏的人,青煙全神貫注在符陣上。
    他勾起嘴角,拿起了葫蘆瓢。
    小樹苗澇死了,隻剩下光禿禿的小樹幹,大李樹太大了,完全不需要人為照顧。
    澆它們,未免太沒有成就感。
    罪惡的魔爪伸向了屋簷下角落裏,可可愛愛的剪鬼竹。
    嘩啦一聲。
    透氣透水的泥盆一下子就被淹得透不過氣。
    從風看著剪鬼竹像海草一樣在水中飄蕩,猶豫了一下,再澆了兩瓢水,才心滿意足地進屋去。
    青煙肚子餓得咕咕叫,什麽也不知道。
    為了轉移注意力,她瞪著一雙滿是紅血絲的眼盯著簡易決。
    外頭終於傳來聲響,她高興地丟掉書衝出去。
    看清楚來人,她有氣無力道:“怎麽是你?”
    李落寒好像沒看出師父看到他很不高興的地樣子,笑著走到她身邊,“師父,您出來迎接我嗎?”
    青煙抬眸,對上他閃閃發光的大眼睛,昧著良心嗯了一聲。
    他們四人唯有他有這個待遇,李落寒那個高興。
    “師父有沒有發現我進步許多?比初時足足快了一刻。”李落寒驕傲地宣布。
    “你想要我說什麽?誇獎你嗎?”
    李落寒直點頭。
    青煙咧嘴一笑,閉月羞花,笑得李落寒兩眼發直。
    正當他沉迷在師父的美貌中時,耳朵突然被狠狠揪住。
    疼得他靈魂出竅,鬼叫鬼叫。
    “吃了那麽多剪鬼竹,豬都能上天了,你想要我誇你什麽?比豬強?豬大強?”
    她吼了兩下,後麵的聲音就弱了。
    不是她不想吼,奈何肚子空空,沒有力氣。
    “一涼怎麽回事?”她扁著嘴,無力地趴在桌子上,可憐兮兮。
    從風一開始還能忍著不看她,後來聽到她撕紙的聲音,見她餓得發昏,對著碎紙片咽口水,終於站了起來。
    “去東廚。”
    “好。”
    她說要等錢一涼,後來餓得想反悔,又拉不下臉。
    他一提,她立馬就應了,第一個衝出去。
    還沒到東廚,她就交代從風三人,吃完就走,不準逗留。
    等她酒足飯飽回到小樓,錢一涼就倒大黴了。
    她吃飽了,有力氣了,拿著小皮鞭追著他滿小臨山跑。
    青煙跑了兩圈,臉不紅氣不喘,把蘭深叫到身邊。
    “年關將近,既然你父王來了,你就跟他一起回去吧,元宵後再回來。”
    蘭深本來不想破壞學院規矩,考慮到父王親自來接,他也很想家,就答應了。
    錢一涼從東廚端來晚膳,就聽說蘭深隨蘭王爺下山了,頓時羨慕地不得了。
    “你也想提早回家?”青煙挑眉。
    錢一涼不作聲,觀察師父的神色。
    他想,可是他不敢說。
    誰知道師父會不會是突然拿出小皮鞭抽他。
    青煙見他不吭聲,才看向李落寒,“你們六月在家呆了幾日?”
    李落寒:“七日。”
    “哦,也就是說你們比其他弟子多玩了七日?身為我的弟子,這樣可不好。”
    師父這話什麽意思?要他們補回來嗎?
    不但不能提早放假,還要延後七日!
    錢一涼瞪大眼睛,差點暈過去。
    他連忙撒嬌道:“師父,我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們一發現弄錯了就馬上趕回來,這種行為難道不該受到嘉賞?”
    青煙一筷子敲他的頭,“嗯,該,那就正常放假吧。”
    雖不能提早,總算不用延後,錢一涼連忙道謝。
    他吃足了教訓,後來就不敢懈怠,一日三餐到東廚,來來回回和小廚娘就熟悉了。
    春節前,青煙收到錢老爺的來信。
    錢老夫人的筆跡,說是老爺子年紀大,入冬後害了一場大病,身子越發虛弱。
    她雖沒有明說,青煙看得出來,錢家希望錢一涼回家,一來守在父母身邊,二來傳香火。
    當初錢一涼身受重傷,得蒙青煙救活,錢家對她感激不盡,一口答應讓兒子拜師,如今一年都不到,錢家肯定是不好意思開口。
    青煙什麽也沒說,私底下找了小廚娘。
    “你就是一涼的未婚妻王小姐吧?”她開門見山地問。
    小廚娘沒想到長老知道,慌忙跪下。
    “小王隱瞞身份進入小臨山,欺騙長老,還請責罰。”
    溫文有禮,的確是有禮數的小姐作派。
    青煙把人拉起來,“你的事我也聽說過一點,我現在就想知道你怎麽想?”
    小廚娘低下頭,眼眶通紅,“我怎麽想又如何?”
    她不過一介女流,自小就被婚約束縛,家人耳提麵命,時刻提醒她注意身份。
    她也曾幻想過,隨著年紀增長,才發現她就是個笑話。
    她整個人生都在為一個人堅守,可對方卻根本看不上她。
    誰會在乎她到底想不想要。
    最後大家隻會笑話她,笑話她的父母。
    旁人的冷眼和唾沫,壓得他們一家抬不起頭。
    若非不舍父母年邁,她寧願削去長發,青燈常伴。
    青煙見她低頭掉眼淚,想到自己那個渣弟子,氣憤道。
    “哭什麽哭?你隻管開口,要是不喜歡他就留在山上,我替你做主撤了那婚約,女人又不是隻有男人才能活得下去!”
    被拖延了幾年,被笑話了幾年,小廚娘早就看破。
    沒想還有人替她生氣,替她做主。
    小廚娘紅著一雙眼睛巴巴地看著她:“長老……”
    長老不但可愛,還對她這麽好。
    青煙受不得這種催淚場麵,擺擺手,故作嫌棄道,“哭得真醜。”
    感動了兩秒鍾的小廚娘:“……”
    青煙皺著眉抓了塊抹桌子的布頭伸過去,對著她的臉胡亂蹭了兩個下,“自己擦。”
    小廚娘抱著爛布頭自己擦,布頭上有油味菜汁味,髒得很,她卻在笑。
    “可是我爹娘……”
    青煙想了一下,“我覺得吧,你們的婚約就是個口頭約定,根本不作數,口頭解除就行。”
    “這怎麽行呢?家裏親戚,街坊鄰居他們都知道。”
    青煙見小廚娘又要開始哭了,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