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不能看!不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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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吃完再走吧。”
    青煙知道他們急著回去,餘光瞥見從風臉頰熏紅。
    本就是妖孽一般的存在,現在臉紅撲撲的,眼尾也泛著紅,隨便看一眼就能把人魂給勾走。
    薄唇顏色更深更豔,像熟透了的櫻桃,讓人想咬一口。
    不能看!
    不能想!
    青煙不自在地移開視線。
    “你怎麽回事,喝湯又不是喝酒,怎麽還醉了?”
    想逃避我檢查功課也不用裝醉吧。
    青煙刻意不看他,轉頭去和小廚娘說話,就問她會不會做蘿卜絲墩子,她想吃。
    錢一涼盯著小廚娘越加飽滿的身材,有點食不知味。
    以前看她隻覺得她黑,自從上次抱過她的腰,撞到她那裏,現在看她隻覺得她軟。
    哪兒哪兒都軟。
    小廚娘一開始還能保住注意力在長老身上,聽著長老分享做油墩子,後來發現他一直在看自己,一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燒紅起來,最後羞窘地落荒而逃了。
    錢一涼不知道她為啥要跑,跟青煙說擔心小廚娘晚上走路不安全,就追了出去。
    想到要交心得體會,李落寒三人早就沒興致吃飯了,見他跑了,他們也找借口溜了。
    一桌子狼藉,小廚娘跑了,弟子也跑了。
    青煙突然發現,竟然要她一個人收拾善後。
    下次,她再也不要在小樓裏聚會了!
    最近發生太多的事,李落寒四人隻記得要盡快看完藏書閣裏所有的功法,早已忘記看完要交心得。
    青煙一提,四人心照不宣,直奔藏書閣,各占據一個角落,準備寫心得體會。
    李落寒寫完標題四個字就卡住了,急得滿頭大汗。
    本想去參考一下從風,卻見他伏在案上沉沉睡著,也就沒去打擾。
    至於蘭深,他在案前正襟危坐、凝眸沉思的認真模樣,著實有些嚴肅。
    最後他跑去看錢一涼。
    “喂?你怎麽寫得這麽快?”
    隻見他案上攤了十幾本功法,每本都打開著,脖子高高抬著,眼觀四路,奮筆疾書。
    “可不是,也不看看本大爺平日裏多用功,哪像你。”錢一涼得意洋洋。
    李落寒看他寫的內容,其中一句頗為眼熟。
    “你抄?師父說了不能抄。”
    錢一涼立即用手擋住,“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抄了,我這是引用,比如說我覺得這句好,我不就得把這句寫上去嗎?要不然師父怎麽知道我在說哪句好呢?”
    抄一句就說這句非常有深意,再抄一句又說這句感覺甚妙,令人醍醐灌頂,看得李落寒哭笑不得。
    他覺得此方法不著調,卻又無法否認錢一涼的說法。
    許是真的寫不出什麽感悟,李落寒明知他不對,竟也學著他的做法,夾雜一點朦朧的所思所想,熬了一夜,終於完成了。
    三個人幾乎都沒睡,到了卯時二刻,又趕去山腰小樓背籮筐上山。
    青煙大清早就去大臨山,參加季度例會,然後去庫房和司會喝茶聊天。
    司會告訴她小臨山養的豬出欄了,他們自己吃不掉,他找了條路子可以把一部分的豬賣掉,然後買鵝上山。
    “鵝好啊,聽覺敏銳又凶悍,可以看家護院,比狗子還厲害呢,還可以做燒鵝,不知道大娘燒鵝怎麽樣,趕明兒問問她……”
    前半部分真的很認真在分析養鵝的好處,後麵就偏了。
    司會喜歡聽她說話,也不打斷她,兩人聊燒鵝聊到中午。
    李落寒照舊給青煙帶了最新鮮的剪鬼竹。
    錢一涼本可以不爬山,但是悠閑了一段時間發現自己不合群了。
    同為特招弟子,他們三個吃住一起,任務一樣,他就成了孤獨寂寞被組織拋棄的獨行俠。
    然後他就覺得沒勁,私底下討好老師父換到了臨西院舍,每天按時起床來爬山。
    不過他對自己要求不高,慢悠悠權當鍛煉身體,下山時撿幾片樹葉子,撿了幾顆鬆子回來。
    他用鬆子逗弄鬆鼠時才發現少了一個人。
    “咦,你主人呢?”
    蘭深坐在院中石凳上閉眼運氣,聽到聲音睜開眼。
    “他昨晚就沒回院舍,難道還在藏書閣寫心得?不會吧,寫得比我還慢。”李落寒覺得不可思議。
    他已經寫得夠慢了,平時做什麽都很快的人怎麽落後那麽多?
    “回去看看!”蘭深驚覺事情不對勁。
    三人不約而同想到從風受傷昏迷之事,快速趕到藏書閣,人果然還在。
    “不是吧,昨天他就這麽趴著。”李落寒傻眼。
    “趴了一天一夜,動都不動,不會是……”
    死了吧?
    錢一涼悲從中來,如喪考妣。
    蘭深瞥了這兩人一眼,嘴角抽了抽。
    他走過去,推了幾下,從風才悠悠轉醒。
    “你沒事吧?”蘭深語帶關心。
    從風覺得心口有些熱,卻沒有不舒服,笑著搖了搖頭。
    “你睡了整整一天,真的沒事嗎?”李落寒探手碰了一下他的額頭。
    傷愈後他偶爾還會高寒高熱,李落寒擔心他複發。
    “謝謝。”從風見外頭日正當中,“現在什麽時辰了?”
    “呀,馬上要吃午飯了,你的心得還沒寫!”錢一涼指著他空空如也的桌子。
    從風拿起一旁的一本古籍,翻動中抽出夾在裏麵的一張紙,原來他早就寫好了。
    錢一涼還想嘚瑟一下,沒想到他動作這麽快。
    “你什麽時候寫的,我昨天看你就趴著在睡覺。”李落寒問道。
    “大概幾個月前吧。”他也沒特意記。
    幾個月前?那會兒他不是還在養傷?
    蘭深覺得難以置信。
    “你受傷前就將所有功法都看完了?”
    從風不置可否,“走吧,去找師父。”
    那麽早就寫好了還裝得跟他們一樣,跑來這裏熬夜?錢一涼覺得從風這小子有點小心機。
    他不會跟自己一樣,擔心不合群吧?
    四人剛出藏書閣,就看到怒氣騰騰從大臨山往回走的青煙。
    隻見她一臉惱火,邊走邊對著兩旁的草木施以陣法。
    不知為何,原本是加速植物快速生長的陣法,此時竟成了催命符。
    凡是所到之處,竟都成了枯樹枯草。
    山澗凍結,雀鳥無聲。
    連藏書閣門前刻字的石頭也被瞬間化為齏粉,紛紛揚揚。
    錢一涼躲在角落裏,滿眼崇拜,“嘖嘖嘖,你們看到沒?”
    從風等人站到他身後,不太願意卻也不得不蹲下身子,以免被發現。
    雖說他們沒有犯事,可師父此時心情不好,若是被發現,指不定和那無辜的石頭一樣下場。
    “是誰說咱們師父修為低下,通不過基礎部的考核,連築基也沒達到的?”
    “瞧瞧,瞧瞧,學院裏哪個築基有這功力?捏石頭比捏麵粉還輕鬆。”
    “師父本來就不是一般人。”蘭深難得說了不少個字。
    從風嗯了一聲,轉頭看了蘭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