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怕一出手就把他們給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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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上的冬天比其他地方都來得早。
    到了中午,氣溫也非常低。
    小鬆鼠換了一身長毛,抱著一顆比它還大的鬆球,蹲坐在泥盆前。
    泥盆裏長著剪鬼竹,青翠蔥蘢,似乎一點也感受不到外界寒冷。
    青煙拿著一根小木棍,不停地戳著泥盆裏的土。
    “看什麽看,我在給它們鬆土呢!”青煙忿忿瞪了鬆鼠一眼。
    她的動作太大,小木棍撬起一大塊土,直接砸在鬆鼠頭上,砸得它咕咕叫。
    青煙當做沒看見,繼續戳戳戳。
    剪鬼竹也被戳飛出來,落在鬆鼠腿上,它猛地唧叫,逃竄到門檻後麵去躲著。
    “害怕剪鬼竹?”青煙終於放下棍子。
    走過去揪起鬆鼠,把它放在桌上。
    “你不會是鬆鼠妖怪吧?”她伸出食指戳鼠頭。
    鬆鼠腦袋被戳得東倒西歪。
    “你們看,師父氣得不輕,連鬆鼠都不放過。”趴在院牆上的李落寒低聲說。
    不隻是他,還有從風三人都趴在院牆上,盯著院子裏的動靜。
    “嘿,我對你那麽好,看你差點凍死就把你送到你主子的被窩裏,你卻恩將仇報?”
    青煙橫眉豎目怒指鬆鼠。
    “原來你和那中禮老頭是一路貨色,看我不收拾你!”
    青煙抓起一塊擦桌子的抹布,將鬆鼠五花大綁,包成粽子一般的可笑樣子。
    又將鬆球放到離它三五指寬的地方,讓它看到聞到卻吃不到。
    折磨完鬆鼠,青煙才氣順,拿出書架上的話本,開始看起來。
    她一邊看還不忘笑話鬆鼠,“你瞅瞅你那傻樣。”
    鬆鼠被捆得不得動彈,歪斜著要倒不倒的樣子,別提多呆。
    四人猶豫要不要進去,正好一個小弟子過來找青煙,他們就跟在後頭。
    “長、長老,莊師父讓您去議事廳。”知道後麵站著四位特招師兄,新弟子說話都有些結巴。
    他們可是小臨山的錢袋子呀,萬不能得罪了。
    沒了錢袋子就喝不上老母雞參湯了!
    “我現在就去。”青煙瞪了一眼他後麵的人。
    “什麽時辰了,還是沒看到你們的心得體會?”
    錢一涼急忙從前襟掏出一張紙給她,青煙接過就打開來看了。
    因為趕著去議事廳,青煙隻是隨便瞄了幾眼。
    錢一涼巴不得她不要看得太仔細,故意催促她走快點,不能讓老師父們久等。
    走到一半,青煙突然轉身將紙丟給他。
    “醍醐灌頂什麽感覺?嗯?”
    不等錢一涼回答,她伸手又是一拍。
    “你寫得這麽抽象我怎麽看得懂?打開你的天靈蓋看看灌滿了嗎?”
    說完又是一拍。
    錢一涼抱頭喊冤,“師父,這是我真實感受嘛,我又沒亂寫。”
    青煙不再理她,轉而看向李落寒。
    李落寒見錢一涼被打得這麽慘,緊張地不敢交出來,直接被青煙搶了去。
    “別擔心,寫得再爛我也不會嫌棄。”她笑得溫柔。
    像冬日裏的暖陽,讓人卸下心防。
    李落寒正要跟著她笑,就見她臉色一變,橫眉豎目。
    “你也被醍醐灌頂了!”
    “師父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偷懶……”李落寒連忙討饒。
    青煙本就窩火,氣頭上追著兩人打。
    李落寒和錢一涼本以為自己每日爬山訓練,跑得很快,師父肯定追不上。
    沒想到他們竟然被成日混吃摸魚的師父追著打,根本逃不掉。
    師父從來不訓練,她怎麽會跑得那麽快?
    連從風和蘭深都有些詫異她的速度。
    差不多到議事廳,她才停下來理了理衣服,對從風和蘭深伸手,接過他們的心得後才跨步進去。
    三位老師父都在,還有張翰林和司會,就等著她了。
    “幹嘛?三堂會審嗎?”
    青煙一坐下就打開一張心得,自顧自看了起來。
    莊老等一會兒才開口,“我們知道你在大臨山受了委屈,可若是你過了考核,不就讓謠言不攻自破了嗎?”
    “他們把我們小臨山當什麽,想考誰就考誰,要是哪天說要考師父們,師父們也欣然答應?”青煙反問。
    她既已是長老,就無需再接受任何考核。
    什麽初階考核。
    將她和初進學院的弟子放在一個水平,說是不為難,分明是故意想看她當眾出醜。
    文考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內容,出題的老師思路就有問題。
    她一個腦子正常的和腦子不正常的較真,她又不是不正常。
    況且還有實戰考核,她要是一把火把他們都烤成人形焦炭,回頭別怪她。
    “這個,呃……”捫心自問,他們肯定不樂意。
    且不說師父修為高低,單單讓弟子看著他們被為難,被考核,麵子上就過不去。
    小臨山師父的基本要求是至少到達築基,而大臨山的許多弟子就已達築基,像沈林更是金丹初期,比他們這些做師父的修為還高。
    這種事不是什麽秘密,擺在台麵上就有些難看了。
    雖說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但在這個世界,強者才有話語權。
    若是她答應了,以後大臨山以為她是個包子能讓人揉圓搓扁。
    一位老師父笑著勸慰,“青煙,你別氣,他們做的確實太不厚道,可事已至此,若是退縮拒絕,他們隻會更加囂張,指不定還會說你不敢。”
    “說就說吧,我還怕他們說不成。”青煙根本不在意。
    大臨山那些也就敢背後說三道四,誰敢當著她的麵說什麽。
    就連幾位長老看到她,都是又恨又忍著。
    見幾位老師父還想說什麽,她歎了口氣,好像妥協了一樣。
    “既然你們非逼我不可,那我就實話實說吧。”“
    難道還有什麽隱情?
    議事廳裏的人豎起耳朵看著她。
    青煙站起來,無比自信地說:“其實我不答應考核是怕一出手就把他們給打死了!”
    ……
    空氣突然變得安靜。
    老師父們:嘖嘖嘖,臭丫頭吹牛連草稿都不打了。
    張翰林:長老氣瘋了?
    司會:她肯定在開玩笑。
    四個孽徒:師父考慮得挺周全。
    這麽自誇的話他們接不上,老師父們生硬地轉開話題,說最近管理上的瑣事。
    名弟子已有220名完成本年度一半的學分,還有五名……”張翰林看向賈師父。
    賈師父非常喜歡摸葉子,得知她來自魔族,一直耿耿於懷,不讓張翰林消去名冊裏的名字。
    但過去那麽久了,他也看開了。
    青煙看了眼賈師父,對張翰林說道:“摸葉子非我族類,除名。”
    張翰林點頭,他也是這個想法。
    “那剩餘四名?”他猶豫不敢直言。
    青煙當即猜到他在說誰,轉而看向從風四人。
    “聽到沒,還要我說嗎?”
    錢一涼脖子一縮,他想問一句,學分是什麽?
    可他知道自己要是敢問出口,可能會當場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