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欲拒還迎是什麽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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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好痛。
    從風一看到青煙危險就撲過去,可他被那些煩人的男子們圍著,還是慢了一步。
    尖嘴魚被從風一刀劈成兩半,魚尾掉在冰麵上還在動。
    從風心疼地看向青煙,當即要為她療傷。
    “一點小傷,無需小題大……”
    她還未說完,竟暈了過去。
    從風嚇了一跳,直接將人打橫抱起,可周圍的人卻好像看不到出事了一樣,還在起哄催促他趕緊叉魚。
    這樣的人,就算不是妖,也沒必要留著。
    “都給我滾!”
    從風才不管會有什麽後果,手一揮,死一堆。
    一直如同空氣一般存在的大師姐不知何時擠到青煙身邊。
    她剛探上青煙的脈搏,確定並無大礙,就聽一聲怒吼。
    再抬頭,眼前已經是血流成河。
    “這麽猛?”
    到底還是低估了這個人。
    大師姐不由懷疑從風的來曆。
    “她為什麽不醒?”從風也沒看出青煙有什麽問題,抬頭望向大師姐。
    大師姐不介意他凶巴巴的語氣,解釋道,“睡著了,明日應該會醒。”
    從風眉頭緊鎖,非常不樂意接受這個理由。
    好端端的怎麽可能會叫不醒。
    但青煙麵色紅潤,氣息平穩,神態安詳,分明就是酣睡的模樣。
    “你轉過去。”從風忽然要求。
    看樣子是打算替青煙好好檢查一番。
    大師姐挑眉,自己與青煙同為女子,她有什麽不能看的。
    就算要避諱那也是他該避諱。
    “你不會是打算在這裏做什麽吧?”大師姐一臉不讚成。
    吾族的男子們雖然被從風凶狠的手段嚇得不敢近身,卻也沒有放棄,隔著六七步觀望著,還在等他叉魚。
    這時正好馬大哥駕著雪橇車飛馳而來。
    四條白毛狗喘著粗氣,噴出大團白霧,顯然累壞了。
    從風本打算用黃泉釜,但這群人連死都不怕,就是不肯退散,還他清淨。
    在大師姐的勸說下,他同意先回雪屋再說。
    沒有了風雪阻撓,很快就到了。
    從風把人抱回昨夜留宿的屋子,隻留下大師姐,把熱情的馬大哥馬大嫂擋在門外。
    大師姐剛關上門,就見從風開始解青煙的衣服。
    “可以了。”眼看著所剩不多,他卻沒有罷手的意思,大師姐連忙叫停。
    從風像上次奕君子中毒一樣,摸摸青煙的心口和四肢,又按了按肚子。
    “不是飛天露花毒蕈。”
    的確不是,就算是飛天也無須脫這麽多。
    難道是想借機占煙煙便宜?
    大師姐腹誹,懷疑地瞅著他。
    她們替奕君子檢查也不過敞開了領口,他倒好,真是幹脆。
    這次大師姐真是錯怪了,從風隻想快些找出青煙昏睡的原因。
    他擔心得要命,哪裏有什麽旖旎的心思。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從風看向大師姐。
    兩人關係不錯,青煙這樣她卻極為淡定,一點也不在意,很不正常。
    “她中了微醺。”大師姐淡淡開口,“應該說我們都中了微醺。”
    “微醺?”從風覺得耳熟,一時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你為什麽不早說?”
    到底是什麽東西,他自己的身體竟完全察覺不出異常。
    “不可避免又無關緊要,何必要說?”大師姐反問。
    “微醺充斥在整個境域之中,無色無味,能讓人完全放鬆,也沒有危害。”
    “沒有危害我師父為什麽會昏睡?”
    “我說過了,她明日就會醒。”大師姐哼了一聲。
    泥人都有三分土氣,她也是有脾氣的人,從風幾番語氣惡劣,她就不再搭理,變出蒲團看書了。
    夜深人靜。
    厚實的皮毛裏突然伸出一隻手。
    纖細白皙的手指抓著月牙色的腰帶扯了扯,發現扯不動,有些撒氣似的用力丟開。
    從風盯著自己的腰帶先是一愣,垂眸看向沒有睜開眼睛的人,疑惑地望向大師姐。
    大師姐聳聳肩,表示她不清楚。
    那隻手還在作亂,往上一頓亂蹭亂抓,好像在摸索一般,最後還鑽了進去。
    小手在外頭吹了風,冰冰涼,貼到從風胸口,凍得他一個機靈,心底狠狠一顫。
    睡著了還這麽不安分。
    從風抓著她的手放回皮毛毯裏,溫柔的眼神能讓人溺斃其中。
    青煙似乎不高興了,嗯啊一聲推開毯子,又開始亂摸。
    也不知是夢見了什麽,非要去拉扯從風的衣服。
    若是從風阻攔,她便嗯嗯啊啊發出不滿的聲音。
    她的動作滑溜,走位清奇,從風又不舍得動真格,根本拿她沒轍,最後隻好隨她去。
    到底他是不吃虧的。
    大師姐見他擋得很辛苦,不解地看著他。
    明明平日裏總喜歡找機會對煙煙動手腳,送上門反而推三阻四,欲拒還迎這是什麽毛病?
    難不成是裝裝樣子,怕煙煙醒了自己會告狀。
    這樣想大可不必,她又不是多嘴多舌之人。
    “要不你犧牲一下,我不會說出去的。”
    琴畫的這位師姐說話向來別具一格,從風也沒在意,任由青煙抱著自己的腰。
    除了小手亂動,青煙一夜睡得還算安分,翌日果真如大師姐所言,醒了過來。
    從風與她提起微醺中毒一事,她隻是哦了一聲,拿起塊肉骨頭遞給他。
    “你幫我。”
    從風一愣,在吃的方麵,這女人何曾假手他人。
    況且她又不喜野鹿肉腥膻味道。
    見她嬌笑著看向自己,從風心裏再多疑惑,也不忍拒絕。
    可這隻是個開始。
    “啊——”青煙張大嘴巴。
    她不隻讓他拆肉骨頭,還要他喂。
    分明很不正常。
    從風皺眉,左右看看。
    馬大哥笑嗬嗬提醒他快呀,馬大嫂則是一臉欣羨,她的大老粗要是有這麽體貼就好了。
    大師姐完全是我什麽也沒看見的態度,低頭發呆。
    從風本就喜歡與她親近,也沒拒絕。
    隻是肉剛碰到青煙嘴巴,她就嫌燙,吹過她又嫌冷,再換一塊又嫌臭,沾了醬和粉又嫌惡心……
    一頓折騰,一塊肉也沒吃進去,倒是讓從風忙前忙後,一口水也沒喝上。
    他還未計較什麽,青煙反而先嘟起嘴,淚眼汪汪地指責他是故意的,想餓死自己。
    性情大變的煙煙還挺可愛。
    大師姐咋舌又好奇,挑了個視野開闊角度佳的地方窩著,手支下巴看戲。
    青煙小嘴叭叭叭說個不停,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樣。
    從風隻覺心房都要塌了,萬分不舍。
    他拿起帕子給她擦眼淚,雖然根本沒有眼淚掉下來。
    青煙撲進他懷裏,“你以後可不許這樣虐待我了,你太壞了。”
    “好,不會了。”從風什麽都答應,溫柔地給她順毛。
    青煙這才滿意,靠著他玩他腰上的木牌。
    伍仙學院的弟子都會佩戴這樣的木牌,可她卻像是頭一回見,仔細研究。
    大師姐原以為這是微醺中毒引起的後果,此時才覺得不對勁。
    她對從風使眼色,從風也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