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鬿雀,蜚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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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循著異獸的吼聲,他們來到一處深穀。
    “聲音很近,大家小心。”青煙提醒。
    話音未落,一聲嘶鳴,巨大的陰影籠罩下來。
    眾人慌張抬頭,隻見成片鳥群飛來。
    白色的大鳥成群結隊,密密麻麻。
    “是鬿雀!”從風甩開李落寒,衝到青煙身邊。
    鬿雀乃食人之鳥,凶殘暴力,所到之處,屍橫遍野。
    “琴畫學院境內為什麽會有鬿雀?”青煙不解地看向衛籟。
    這老頭子不會是故意的吧。
    她執意要看禁錮之鼎,所以把他們帶到這裏來滅口?
    衛籟也是一頭霧水。
    不過他沒功夫解釋自己的無辜。
    青煙有三名弟子護著,還有獨南行,根本不操心鬿雀的進攻,可衛籟不但要擊殺鬿雀,還要護著其他弟子。
    尤其是隻會尖叫的談西萌,吵得他頭。
    談西萌是琴畫藥學班和聲樂班的弟子,學有所成,放開了嗓門,尖銳的聲音能輕易擊穿凡人的耳膜。
    這是她進攻的方式,不過現在苦了她的隊友。
    吵死了。
    “聒噪!”
    青煙丟了個楮桃果,直接堵住她的嘴。
    鬿雀像箭雨一樣不斷俯衝下來,怎麽都殺不盡。
    片刻過去,已經有不少人受傷。
    李落寒一個失神,動作慢了半拍,就被鬿雀銳利的長喙啄傷手臂,摔倒在地。
    鬿雀乘勝追擊,嘶鳴著朝他飛去。
    眼看著鬿雀如虎爪般鋒利的爪子就要插進他的眼眶,李落寒嚇得緊閉雙眼。
    過了一會兒,預期的疼痛沒有出現。
    他隻敢睜開半隻眼睛去看。
    一道偉岸而熟悉的人影擋在身前。
    英武挺拔的身姿,猶如光芒萬丈的神祇。
    “從風!”李落寒兩眼閃著激動的淚花。
    他的好兄弟!
    “還不起來。”笨蛋嗎?
    死到臨頭還發呆。
    從風皺眉。
    衛籟和衛音聯手,施展防禦符陣。
    大師姐調動自然靈氣,加持鞏固陣法,總算將鬿雀擋在了外麵。
    鬿雀好似千軍萬馬,源源不斷地衝擊陣法。
    中義、中智和孔群等人,暫且放下學院之間的明爭暗鬥,齊心抗敵,共同鞏固陣法。
    青煙查看受傷的人,三大學院的弟子沒什麽大礙,就是獨南行帶的侍衛死傷大半。
    給傷患上過藥後,她朝前走去。
    他們的前麵,一半在陣法內,一半在陣法外,躺著一隻巨大的異獸。
    突然,一名弟子驚恐地大叫:“蜚?是蜚!”
    其餘坐在地上療傷的人也都嚇得魂飛魄散。
    上古凶獸蜚,如同死神一般的存在。
    一旦出現就沒有好事。
    “好你個衛老頭,我總算看透了你的陰謀。”孔群兩手調運真氣,鞏固陣法,還要騰出一隻腳去踢衛籟。
    “你用院際交流把我們騙過來,是想毀了散琉和伍仙的英才們,好讓琴畫稱霸天下,是不是?”
    中義和中智聞言,死死盯著衛籟。
    衛籟有苦難言,“我也不知道有蜚,真的,我發誓我事先不知道。”
    琴畫後山有異獸,那是幾百年來就人盡皆知的事。
    正因為如此,無人會靠近此地,更別說看看異獸長什麽樣了。
    凡是靠近山穀的人,都會被強大的力量阻隔。
    封禁之地顧名思義就是禁止進入的地方,就連他,在此之前也沒有來過。
    沒來過,誰知道這裏的異獸是蜚。
    他心底也是慌得一批。
    “你發誓?”孔群氣急敗壞,“我們都要被你害死了,你發誓有個屁用!”
    整個大陸都沒有任何關於人戰勝蜚的記載。
    每本提到的古籍裏,著墨最多的是會死多少人,死狀多恐怖。
    “對啊,你這個偽君子,誰會信你發誓。”中智想到自己要死在這裏,顧不上對方是什麽狗屁長老,直接開罵。
    一時間人心惶惶,紛紛叫嚷著快逃。
    可是他們被鬿雀圍堵在陣法中,根本無法離開。
    孔群又踢了衛籟一腳,忽然看見青煙和她三個不知死活的弟子竟敢朝蜚獸走過去,倒抽一口涼氣。
    這是活得多不耐煩,才這麽急著找死!
    “青煙長老別過去!”孔群大叫。
    小星子說過她有辦法修複先天缺損的靈根。
    丫頭死了不要緊。
    沒人幫他給弟子修複缺損的靈根可不行。
    青煙回頭看看孔群,再看看不言不語的中義和中智,笑著說沒事。
    見她還要往前走,獨南行攔住了她:“危險!”
    平時鬧鬧就算了,這種時候還任性就不應該了。
    “我知道。”青煙淡淡地說,繞過了他。
    獨南行還想阻攔,被從風擋住。
    兩人你來我往,打鬥了起來。
    青煙已經走到蜚身邊。
    李落寒還不知道這東西有多厲害,青煙一不注意,他已經去戳蜚的嘴巴了。
    “這玩意兒啃了什麽東西?牙都掉了。”
    他踢了踢地上一截斷的異獸齒。
    “你?”青煙傻眼。
    不知者無畏,果然沒說錯。
    這兒就數他膽子最大。
    大師姐看不下去,走到他身邊。
    獨南行修為已達金丹巔峰,對付從風,卻沒想象得那麽容易。
    從風並不戀戰,拖延片刻便停手了。
    他見蜚獸一動不動,周身泡在綠色的血泊中,走到青煙身邊,“死了嗎?”
    青煙點頭,“嗯。”
    聽到他們說蜚是死的,其他人才敢靠近。
    蜚已經沒有氣息,獨眼緊閉,四肢處於一種疲倦至極的鬆懈狀態。
    的確是死了的樣子。
    “如此龐然大物,剛才還叫得那麽中氣十足,怎麽死得這麽快?”
    青煙覺得奇怪,在蜚獸身上東摸摸西摸摸。
    從風一直盯著蜚獸,以防萬一屍變,能第一時間護住青煙。
    青煙的手在蜚獸脖子上按了足足一炷香,沒有感到任何活著的跡象。
    偏頭看見從風對著那片綠色血泊發呆,“怎麽了?”
    從風蹲下,以指腹摸了摸血跡。
    有幹了結塊的血,也有新鮮血液。
    他拿起一片厚厚的血塊遞給青煙。
    血塊已經綠到發黑,堅硬如石,不知幹了多久,聞著還有血腥味。
    青煙不以為然,忽然想到了什麽,把血塊舉到從風鼻尖,“你聞!”
    血有腥味很正常,可是這血塊還混雜了一股極淡的氣味。
    所以她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有什麽問題。
    “不同於正常的異獸血。”
    從風能辨別出不同,卻也不知為何不同。
    青煙笑了笑,他不知道很正常。
    因為這血裏混合了羊水。
    除非是接生的穩婆,才會對這種東西熟悉。
    “這是胎獸,肚子裏有寶寶!”青煙想跑到蜚的後麵看看情況。
    血還新鮮,小胎獸還有救。
    可是蜚的身形巨大,另外半截身子在衛籟等人聯合施展的防禦符陣之外,她根本走不過去。
    抬頭望著還在頭頂盤旋,隨時進攻的鬿雀。
    若是貿然撤了陣法,定然會再引起傷亡。
    她不能枉顧其他人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