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小蕊要發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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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瞪我?”青煙挑眉。
    反手又一巴掌,直接把江碧打飛出去。
    “混賬!”中智掀起一道掌風劈過去,眼中帶著殺意。
    顯然是動怒了。
    青煙一個飛身避開,慢條斯理地走到另一邊喝茶去。
    她原本坐著的椅子被中智的掌風劈得稀碎。
    若她沒躲開,不死也殘。
    青煙盯著碎成渣渣的椅子,笑著問中義。
    “中義長老,我要是沒躲開就這麽死了,中智算不算殘殺同門?”
    中義看向江碧,“你不該無緣無故打人。”
    “無緣無故嗎?小弟子都指著我這個長老的鼻子罵了,我隻是小小教訓一下,算是宅心仁厚了吧?畢竟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
    “中智身兼二職,卻是半點都沒做好,同門情誼深似海,我這算是不辭辛勞替他分憂解難。”
    “你說什麽!”
    她知道了?她怎麽會知道!
    她根本不可能知道,是誰告訴她的?
    中智看向中義。
    自己是那種搬弄是非之人嗎?中義沒想到他蠢成這樣。
    “我顧著同門之情,替他教養弟子,他卻想置我於死地,唉,這樣的同門,真真讓人寒心啊。”
    青煙幽幽歎氣,像是對同門失去信心。
    中義不作聲。
    她看了看嘴角流血的江碧,覺得和這樣的人較真很沒勁。
    對手太弱,好無聊。
    “文考的結果有目共睹,老祖琮裏要不是我她早死了,鳳初境裏誰最蠢有眼睛的都看得出,至於踐行,大家那麽忙,最在意呢?也就你們,鼠目寸光計較眼前得失。”
    青煙移步走到中智麵前,“你想讓找人背鍋,也該用腦子想想,找個合適的替罪羊,想推給我出去,別說麵子丟了,連裏子也保不住。”
    言罷,她對著中義一笑,離開了。
    她的話句句在理,冷冷看著地上的兩個人,“還不起來?”
    中智把江碧扶起來,心疼地給她擦血跡。
    中義本來想把門帶上不讓外人看見,想到他懷疑自己,也不管他了。
    “江碧,你還有什麽隱瞞?”
    “我沒有,是她誣陷我。”江碧抿著嘴,眼角還帶著淚,看起來特別委屈。
    “在我麵前還演?”中義猛地一拍桌子,“說清楚!”
    江碧嚇了一跳,躲進中智懷裏。
    中智了解中義,勸她,“你就說吧,就算真的做錯一點小事,師父也不會怪你。”
    江碧搖頭。
    想到前幾日她和夜闌過從甚密,又與斷腿女子結交,中義擔心她一時鬼迷心竅,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
    中義:“夜闌下毒一事,你可知情?”
    江碧愣了一下,死咬著嘴巴不吭聲。
    中義見她神色有異,心裏一沉,指著中智,“她真是被你寵壞了!”
    中義拂袖而去。
    中智卻不當回事,還安慰她,“不怕,他就是現在氣頭上,過幾日就好了。”
    青煙離開後沒有直接回客棧,而是去一趟後山。
    那裏種了古仙茅根,好久沒顧得上看一眼,今日剛好有空,順道過來。
    衛籟派了許多弟子在古仙茅根周圍留守,照養。
    琴畫弟子看見她來,紛紛向她請教種植茅根的問題。
    古仙茅根非常重要,以至於他們每日憂心忡忡,就擔心茅根小苗長得不好。
    澆水多少,什麽時候施肥,要不要遮陰,許多問題問了半天。
    要不是傳音器一直在響,青煙都找不到借口走人。
    就算這樣,她也是直到日暮才得以脫身。
    下山前,她又去了一趟散琉的院落。
    石機還泡在藥桶裏,整個人都泡白了,好像要掉皮一樣。
    青煙對孔群說:“做事情也該有個度吧?”
    孔群直喊冤枉,“我不知道要泡多久,小星星說到處都找不到你,又擔心出來會影響藥效……”
    “沒有具體時間,就是泡得受不了了就不泡,跟熱泉差不多,端看個人。”
    孔群仔細地問,“是不是能泡就可以一直泡著?泡得越久,靈骨長得越快?那要熱水還是溫水?水冷了是不是不太好?木桶下麵是不是要用炭烘烤著維持溫度?”
    青煙翻了個白眼,“這麽麻煩,幹脆放到灶台上好了。”
    她就是隨口吐槽,沒想到孔群當真了。
    等她後來發現,石機已經在灶台上住了好幾天。
    從孔群這裏離開,走了一趟醫棚,青煙回到客棧,都快半夜了。
    她和蘭深說了會兒話就回屋。
    屋子裏空蕩蕩沒人,連茶都是冷的。
    蘭深屋裏就一人,他也不可能去謐兒和落寒那裏,所以還沒回來?
    青煙饑腸轆轆,大晚上也不想動,幹脆綁緊腰帶準備睡覺。
    可能是太餓,夜裏醒來就睡不著,她起身出門,想到客棧後院的廚房去找點吃的。
    客棧後院,水井旁有個人影。
    那人影後頭,樹下有個人,手上拿著一根粗繩,躡手躡腳地從背後走過去。
    夜色深濃,後院的燈籠昏黃,看不太清。
    大晚上不睡覺,出來綁架?
    青煙腳步一頓,好奇地躲在一旁偷看。
    那不是店小二?
    青煙眯起眼睛,看清店小二要對付的人竟然是從風。
    月色朦朧,映得他一身紅衣似血,籠上一層淡淡煙沙。
    棱角分明的側顏被月光照得慘白。
    青煙鼻子一酸,心裏猛地像是被什麽狠狠撕開。
    疼痛蔓延,無法遏製。
    她想到了賣包子大爺的話。
    他到底藏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短命鬼倔的跟驢一樣,青煙氣得想轉身離開不再管他,最後到底不舍得。
    小二雖然謹慎,但腳步明顯,他難道沒察覺?
    眼看小二拿繩子捆住從風,青煙正打算出聲製止,忽然想看看他會如何應對。
    她忍住上前的衝動,躲在牆角,凝神細聽。
    “哈哈哈,被我抓住了吧!”
    小二得意大笑,拿著繩子一頭繞著從風跑圈。
    她不嫌累,繩子也夠長,直接把從風從脖子到腳給纏住了。
    從風像是木頭一樣任人擺布。
    小二打了個結,把人吊在井口上方。
    “你也太不珍惜我的良苦用心了吧?枉費我為你籌謀多年,這麽好的機會不把握,直接撲上去不就好了,生個女娃娃不就萬事大吉了?”
    從風冷冷看向她,“他人呢?怎麽容你在外任性妄為?”
    小二想到某人,有點心虛,屈起手指用力一敲他的腦門。
    “他什麽他,不會說話幹脆毒啞你!”
    小二惡狠狠地威脅,餘光瞥了眼青煙那個方向。
    “時間快到了,小蕊要發芽了,你還不坦白是想跟她告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