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蕭郎,我要被你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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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到日上三竿的青煙被一陣噪音吵醒。
    聲音來自窗戶外,她便睡眼惺忪地推開窗戶。
    外頭剛好站著個人,被她突然推開的窗戶給撞著了。
    那人眼珠子像橘子那麽大,鼻子高挺,下巴尖尖,嘴巴厚厚的,正揉著撞疼的腦袋。
    青煙迷迷蒙蒙,與他大眼瞪小眼。
    正想問他是誰,又聽到嘈雜的聲音,青煙轉頭看向另外一邊。
    隻見一個女人用刀子在割小白狗身上的捆仙索,小刀割不斷就用劍砍。
    青煙看她勞心勞力,折騰許久,忍不住好心提醒。
    “喂?那是捆仙索,割不斷的,想解開,要找謐兒。”
    “捆仙索!”那女人似乎非常惱怒,猛地轉過頭來。
    青煙這才發現是個老熟人,“夜闌?你真的逃出來啦?老衛竟然連你都看不住!”
    夜闌高挑清麗,除了衣著發飾不同,與在琴畫時沒什麽兩樣。
    她盯著青煙,再看向夜晚蕭,紅唇微動,眸光凶狠。
    “蕭郎,你不肯走難道是因為她?”
    夜晚蕭懶得理她。
    若不是她聽老巫婆的話,將他置於險境,他怎麽會被這個女人泡在殺豬桶裏!
    “你說話!到底是不是?你難道忘了我們的山盟海誓了嗎?”
    夜晚蕭皺眉,這女的現在還敢跟他說這些?
    她當初誓死效忠自己,反叛不過旦夕之間,還有臉問他。
    “蕭郎,你說話呀!”
    蠢材!
    你看不出我沒法說話嗎!
    “蕭郎?蕭郎——”
    青煙靠在窗戶邊,手支著下巴,小腦袋轉來轉去,看著兩人。
    見夜闌不停叫著情郎的名字沒有得到回應,傷心絕望的樣子,她再次發揮同情心。
    “對不起,打斷一下,他被謐兒封了啞穴。”
    “原來是無法說話,我還以為蕭郎薄情,不願理我呢!”
    夜闌大喜過望,連忙伸出手指往夜晚蕭身上戳戳戳。
    戳了半天,也沒見解開穴道。
    青煙看她不死心,再一次忍不住提醒。
    “他泡在藥水裏很久了,皮膚脆弱,又沒有內力保護,你再戳就要戳爛了。”
    “戳爛?”夜闌嚇得縮回手,“蕭郎,你沒事吧?會不會很疼?”
    這麽一出狗血劇,青煙是看不下去了。
    她打了個哈欠,準備回去睡覺,“喂?走的時候記得把院子門帶上。”
    夜闌何曾被如此輕視,拿劍直接砍了她的窗戶。
    “竟敢指使我做事,你可知我是誰?”
    青煙看著隻剩一半的窗戶,犯困的腦袋終於有一點點清醒過來。
    夜闌見她裝傻充愣,披風一甩,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
    “我便是夜氏王族獨一無二的大長公主,夜闌!”
    青煙點頭,想了想,“嗯,我知道了,所以魔後就是你媽?”
    夜闌聽不懂“你媽”的意思,直覺她對母後大不敬。
    手中長劍朝她擲過去,同時一手揭天鼓,一手噬心簪,便要取她性命。
    青煙現在哪敢迷糊啊,眼睛一睜,迅速躲開利劍。
    見她手上有鋒芒閃過,立即趴下,躲在牆角。
    她拍了拍胸脯,自己安慰自己,“別怕別怕。”
    還沒清醒就要遭受這麽可怕的攻擊,青煙覺得她該讓謐兒幫她算算命。
    是不是最近有大劫。
    夜闌豈是一堵牆能擋得住的,還有跟她一起的小魔羅。
    她那個撥浪鼓也不知是什麽玩意兒,朝哪裏搖,哪裏就爆炸。
    青煙東躲西藏,灰頭土臉。
    她想施展符陣,又擔心符陣威力過大,自己的小樓會被毀,隻得借機把人往外引。
    但她不會禦劍飛行,隻能靠兩條腿跑,跑到一半就被追上了。
    夜闌哂笑,“受死吧!”
    她匯聚內力於揭天鼓中,準備來個致命一擊。
    青煙評估距離,覺得離得差不多遠了,這才施展符陣。
    徒手畫出的金色符陣懸在半空中,時明時暗。
    小手快速翻轉,掌心與符陣中心相貼。
    青煙盯著夜闌的動作,紅唇輕啟:“脫籠烈焰——”
    隨著她的聲音響起,符陣中心有火苗萌生竄動。
    一股強悍無比的力量,如夏日雷暴,迅猛地從中心擴散開來。
    看不見,卻能感覺到空氣中有無形的力量在震蕩。
    火苗竄動得更加頻繁,卻仍受牽製,直到青煙看準目標,驟然大嗬!
    “焚天!”
    她的話就像一道命令,那些火苗猶如猛獸脫籠,嘶吼咆哮地朝夜闌撲過去。
    頃刻間,便有將其焚成灰燼之勢。
    夜闌已經來不及閃避,吸來兩個小魔羅擋在前麵。
    轟的一聲!
    兩個大眼睛小魔羅就灰飛煙滅了!
    黑色煙塵飛舞,夜闌趁機射出噬心簪。
    青煙閃避不急,被她打中了手臂。
    簪子很細,像被針頭紮了一下。
    她知道不能拖延,擲出黃泉釜,打算故技重施,像捉夜晚蕭一樣將她關起來。
    正當她口念咒語之際,從風突然出現。
    青煙笑著叫他,突然想到他應該在大臨山,沒有自己的吩咐,不會隨便離開。
    下一秒,那與從風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竟然狠狠踹了她一腳,然後抱起夜闌,疏忽消失不見。
    被頂著一張從風的臉的男人踹了一腳,著實讓她難以接受。
    跌趴在地上,好一會兒才回神。
    疼痛襲來,青煙看著流血的手臂,小嘴巴抖啊抖,“完了完了。”
    她嚐試用內力逼出噬心簪,無果後又找來柳葉刀和鑷子,想把傷口切開,夾出簪子。
    可魔族噬心簪並非普通簪子,它好像長了無數觸手,在肉裏麵生了根,根本拔不出來。
    血水不斷流出,簪子卻絲毫沒有出來的跡象,青煙疼得冷汗直流。
    想到自己要死了,她傷心得想哭。
    衝到殺豬桶旁邊去罵始作俑者,“都怪你,我要被你害死了!”
    夜晚蕭巴不得這個女人早點死。
    隻是現在看到她哭哭啼啼,心裏卻有種奇怪的感覺,很不舒服。
    “早知道就不該答應謐兒救你,把你丟回魔族,讓夜闌和你雙宿雙飛,現在倒好了,把我也搭進去了,我又沒欠你,也沒招惹你們,你們魔族怎麽就那麽討厭呢,嗚嗚嗚……”
    她難過地坐在台階上,靠著木桶子,臨死之前就想見一見從風。
    可是一想到踹她的人的那張臉,雖然知道是魔族假扮,還是有點猶豫。
    不等她用傳音器找人,聽到聲響的小弟子就趕來了。
    大師姐也一手抓著一個,很快趕到。
    李落寒看到她渾身是血,手臂上一個窟窿,整個人都懵了。
    “師父!”蘭深最先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