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放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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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南謹看到顧北麟,沒有任何意外,反倒是脫下外套朝辦公椅走去。
    文森進來給兩人倒咖啡。
    “我一來就聽說你開了不少人,怎麽突然想到換血了。”
    厲南謹掌控公司這幾年,裁員的現象並不少見,但突然無緣無故裁員,不免讓人多想了。
    顧北麟的語氣帶了幾分不恣意,厲南謹冷冷睨了男人一眼。
    “你很閑?”厲南謹的言外之意就是,顧北麟是多管閑事了。
    顧北麟訕訕然聳了聳肩。
    “我這不是關心你嗎?”作為他的好兄弟,顧北麟當然在意他和溫悅的關係了。
    再加上他剛好得知厲南謹昨晚陪溫悅在醫院待了一夜。
    不得不說,厲南謹對溫悅的態度已經發生了質的變化。
    但是,某人似乎還沒有意識到,甚至覺得他和溫悅還可以一如既往。
    “你今天來有什麽重要的事?”
    顧北麟從厲南謹的語氣中聽出了自己有幾分多餘的意思。
    他往後仰了仰,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我今天來當然是有事和你分享,你難道不好奇,牧塵和溫悅的過往嗎?”
    “......”
    聽到牧塵和溫悅的名字,厲南謹的眸光很快變了。
    顧北麟看出厲南謹的臉色變化,唇角不由得上揚。
    他就知道,厲南謹在聽到溫悅和牧塵的名字,肯定不會坐以待斃。
    厲南謹雖然是好麵子的人,但他對溫悅沒有感情,溫悅和任何人在一起對他而言都無所謂,但現在不一樣了,厲南謹對溫悅的感情,早就發生了變化......
    “你想說什麽?”男人薄唇輕掀,吐出一句話。
    顧北麟笑了下,“當年因為牧夫人反對,溫悅不得不和牧塵分開,現在牧塵回來,兩人如果舊情複燃的話......”
    “你可以走了。”厲南謹冷冷地打斷顧北麟的話,很快按了內線讓文森進來送顧北麟下去。
    顧北麟唇角的笑容僵在了原地。
    自己還沒說完呢,厲南謹就這樣將自己‘請’走?
    他這難道不是過河拆橋嗎!
    雖然心底不高興,但顧北麟還是跟著文森離開,兩人朝外走的時候,顧北麟隨口提問文森。
    “文森,你跟了你家厲總那麽多年,你覺得他是個怎麽樣的人?”
    “......”文森愣了下,回頭看向顧北麟,不知道男人這麽問是什麽意思。
    “顧總,我有點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文森和厲南謹是一個脾性的人,但文森更加嚴謹,說好聽點是板正,但說難聽點,就是腦子不會轉彎了,思想有些死板。
    顧北麟將手搭在文森肩頭,大喇喇地笑著,“我是說,你覺得你家厲總和溫悅結婚後,是不是變了很多?”
    文森點了下頭。
    顧北麟繼續給文森下套,“那你覺得,你家厲總對溫悅,有沒有感情?”
    文森這會整個人都僵了下。
    顧北麟怎麽會突然詢問自己這點......
    他不過是一個打工的,怎麽可能知道......
    “顧總,你這話是有點為難我了,我——”文森緊張地都出汗了,明顯有點不知所措了。
    “我是覺得,你家厲總肯定是喜歡上溫悅了,你小子以後可還要替他做不少事呢!等著被他使喚吧!”顧北麟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拍了拍文森的肩頭,離開了。
    文森站在原地,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樣子。
    顧北麟這話是什麽意思?
    可很快不等文森發呆,厲南謹的電話就來了。
    ......
    醫院。
    溫悅想了一下午,不知道該怎麽勸說厲南謹投資溫氏。
    結婚後溫悅不怎麽回溫家,但溫雷傑的電話卻是一個都沒少。
    溫悅下午偷偷去看了眼溫母,溫母的情況越來越不好,溫悅整顆心都提起來了!
    要是繼續讓溫母的病情惡化下去,到時候就不受自己控製了!
    溫悅根本不敢相信,真出事的話......
    媽媽,我絕對不會讓你出事的,就算再麻煩,我也不會放棄的。
    溫悅回到病房,看到病房裏放著的花,愣了下問護工,“這是誰送來的?”
    護工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她進來後就看到這束鮮花放在桌上,該說不說,這束花挺好看的。
    但會是誰送的呢?
    此時的溫悅並沒有看到夾在花束裏的卡片,反倒是讓護工將花放到一旁。
    看了眼時間,差不多是厲南謹該下班的時間了。
    溫悅抿唇,將準備好的措辭再在唇瓣咀嚼著,等會對著厲南謹的時候自己可別忘了。
    就在溫悅等著厲南謹來,而此時厲氏。
    因為早上的會議,厲南謹一天都在忙於工作,好不容易空閑,腦海中卻回想起顧北麟的話。
    顧北麟說,溫悅和牧塵是被迫分開的。
    嗬,怪不得溫悅和牧塵會當著自己的麵眉目傳情,恐怕都快舊情複燃了吧?
    兩個人本來就是舊相識,要是真複合的話,也沒什麽奇怪的。
    但為什麽自己心底那麽煩躁?
    想到這兒,厲南謹不由得抿唇。
    他為什麽要去在乎溫悅和牧塵會發展成什麽樣?
    但顧北麟的話沒說完,厲南謹不由得扯了扯自己的領帶,很快規整的襯衫被扯得亂七八糟,足以見得厲南謹的心情有多差。
    看向窗外已經黑了的天,文森此時進來說,“厲總,已經差不多下班的點了,厲總說過今晚會去醫院陪太太,厲總的意思是——”
    文森想知道厲南謹是怎麽安排的。
    但看厲南謹到現在都不打算回醫院,反倒是沉浸於工作,文森捉摸不透男人的心思。
    去醫院。
    厲南謹想起溫悅在醫院,昨晚自己在醫院陪溫悅的時候她斷斷續續地說胡話,雖然說的不是很清楚,但厲南謹很難不將溫悅說的那些胡話和牧塵聯係到一起。
    溫悅,你的心裏果然還是牧塵。
    “不用,讓護工去照顧。”
    “但太太下午說今晚想和厲總吃飯,厲總也答應了——”文森將原話重複。
    “我什麽時候答應的?”厲南謹不悅地抬起雙眼。
    文森抿了下唇,“下午厲總簽署文件的時候。”
    “......”厲南謹被反駁,不由得抿唇,薄冷的唇角滿是冷寒。
    文森見厲南謹沉默不語,沒再多問,而是轉身離開。
    他突然有點明白顧北麟的話了。
    厲總對太太,似乎真的不一樣了。
    他跟了厲南謹那麽多年,厲南謹做事從來都不會是這樣的,可現在卻是......
    想到這兒,文森不由得抿唇。
    醫院。
    溫悅看向外麵,天已經完全黑了,厲南謹也應該已經下班了,可沒想到厲南謹竟然還沒回來。
    護工此時從外進來,見溫悅一個人坐在窗邊,不由得關心道:“太太,你的病還沒有好,怎麽能坐在窗邊吹風呢?”
    溫悅怎麽那麽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呢。
    溫悅聞聲回過頭,“我沒事,你忙一天了,可以提前回去休息。”
    “可太太這裏——”她是收到命令要照顧溫悅一夜的。
    隻是文助理打電話過來,卻並不讓她告訴溫悅這件事。
    “我沒事,如果有什麽問題我會讓醫生過來,你辛苦一天就早點回去吧,沒關係的。”溫悅都這麽說了,護工也不好再說。
    剛接到命令要來照顧溫悅的時候,護工以為溫悅是個脾氣很差的豪門太太,沒想到不僅人長得漂亮,脾氣也好。
    隻是長得那麽漂亮的太太,厲總怎麽就不喜歡呢。
    護工離開後,溫悅看向窗外,不遠處的草坪上有幾個孩子在玩耍。
    溫悅再次看了眼時間。
    下午為了怕厲南謹拒絕,溫悅特意打電話給文森確定,得到肯定的回答她才繼續等著。
    可沒想到到現在,厲南謹還是沒來。
    文森應該不至於騙她,那麽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
    厲南謹放了自己鴿子。
    溫悅原本以為自己不會那麽難過,可如果厲南謹不來,媽媽的醫藥費就拿不到,她已經被逼到絕境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牆上的壁鍾已經滴答過十二點,厲南謹還是沒來,溫悅原本替今晚準備的燭光晚餐在此時顯得格外諷刺。
    她原本是想討好厲南謹,以示弱的姿勢讓厲南謹先信任自己,可現在一切美好的設想都沒了。
    厲南謹並沒有過來,這就說明自己原本的預設已經沒了。
    厲氏。
    文森看了眼時間,沒想到已經那麽晚了。
    跟了厲南謹那麽久,文森知道厲南謹對工作負責,但今晚的厲南謹,似乎有意將自己沉浸於工作。
    文森抿唇,想起溫悅下午交代自己的事。
    他這會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和溫悅交代了,哪怕文森知道,溫悅肯定還在等。
    太太和厲總之間,興許隻要有一個人站出來,兩人的關係才會緩和一點。
    但誰會做那個人呢?
    想到這兒,文森不由得抿唇。
    牧氏。
    同樣和厲氏一樣,高層辦公室燈火通明。
    辦公桌上放著一個陳年相框,而相框照片中的女人,衝著鏡頭顧盼生輝地笑著,兩道彎月眉襯得杏眸如同黑曜石一般閃耀發光。
    毫無疑問,照片上的女人正是溫悅。
    三年前,自己和溫悅還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度過了美好的時光,可是現在,那種美好的時光回不去了。
    他的悅兒,已經嫁人,甚至還試圖忘記和他的過往,牧塵心底滿是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