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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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時笛臉上的笑容一點一寸地消失。
    “時笛,今晚我很累,就早點休息吧。”
    換做任何一個正常男人,此時麵對美人的投懷送抱都不會拒絕,沒想到厲南謹竟然回絕了慕時笛的提議!
    累。
    她好不容易讓厲南謹答應留宿別墅,厲南謹竟然抗拒和自己親密,難道他是知道了什麽嗎!
    “南謹,自從那晚過後,你就沒再碰過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慕時笛很快換上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一雙水眸瀲灩般地鎖住厲南謹,心底的情緒似乎可以通過眼神傳達。
    厲南謹將慕時笛的手完全拉下來。
    “沒有,你別多想。”
    依舊是平緩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你就是不要我了!南謹,我沒有給你壓力,我隻要和你在一起,名分什麽的我都可以不要!”慕時笛急迫地表明立場。
    厲南謹知道。
    他從兩人相認那天就已經確定了。
    慕時笛雖然平時有些嬌生慣養,愛慕虛榮,但那些都和女人的出身分不開。
    慕家的私生女,慕家家主風流成性,有多少孩子流落在外恐怕自己都不清楚了吧。
    他並不是在意慕時笛的出身,厲南謹真正煩惱的,是溫悅。
    半個多月下來的相處,厲南謹心底早對溫悅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他想,自己好像從沒真正了解過溫悅。
    “我知道,但今天我真的很累,明天還要出差。”厲南謹說著,拿出一張卡,“這兩天我會讓保鏢保護你,這張卡的密碼是你的生日,喜歡什麽就去買吧。”
    通過這幾天的相處,厲南謹知道慕時笛是個購物狂,喜歡各類奢侈品。
    索性能夠用錢維係關係的這招還能用。
    拿到卡,慕時笛當然是高興的!
    她心滿意足地收好,略顯失落地聳了下肩膀,“那好吧,時間不早了,我們休息吧”
    厲南謹這一次沒拒絕。
    江津房的視野開闊,不遠處海岸巡回輪渡的聲音都能夠清楚聽到。
    而與別墅曖昧氛圍形成鮮明對比的,莫過於醫院冰冷的滴答聲。
    儀器機械般地工作著,吊瓶的水順著管往下流,通過針慢慢進入女人身體。
    病床上的溫悅,紅腫的半張臉已經處理完用紗布覆蓋。
    大漢的手勁刮破了溫悅的唇角,除了臉上的傷口,溫悅雙臂的淤青更是觸目驚心。
    很難想象,在那時隻有兩人的包房內,溫悅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抵擋住男人的觸碰!
    醫生替溫悅將傷口全部清理完畢,交代了牧塵一些注意事項。
    “多謝醫生了。”牧塵客套道。
    醫生離開後,牧塵走進病房。
    每一步,牧塵都走的特別艱難,像是踏在刀刃上。
    可他更沒辦法想象的,是溫悅的處境。
    他的悅兒,是怎麽熬過來的!
    很快輕輕的叩門聲引起了牧塵注意,是他派去調查今晚事情經過的下屬。
    來到病房外,下屬將調查到的東西一五一十地回報給牧塵。
    “你說今晚,是厲南謹約悅兒去那兒吃飯的”牧塵的語氣顯然有些不敢置信。
    厲南謹做的。
    那麽當時厲南謹的人呢
    為什麽自己趕到現場,包房內出現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
    “是的牧總,原定約好要過來的厲總似乎因為一些事情沒來成,後麵來的男人,他剛才受不住我們的逼供,說了是有人花錢雇他這麽做的。”
    “對了,還有一點就是,溫小姐今晚喝的酒裏麵,每一瓶都被下了十足十的東西。”
    牧塵一向溫潤如玉的麵龐在此時泛起冷鶩,陰鶩雙瞳死死瞪著雙手垂落的那片地磚。
    “那人是誰”
    牧塵從來都不是主動惹事的人。
    可今天受傷害的是他最心愛的溫悅!
    那些人可以衝自己來,但如果敢動溫悅一根汗毛,就算牧塵再與世無爭,他也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傷人者!
    “交接的是一個男人,名字好像叫許諾。”
    許諾
    牧塵努力在腦海中回蕩這個名字,可他的印象中並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那個人為什麽要針對悅兒
    溫悅平時根本不會和那些惡人打交道,除非今晚的事和厲南謹有關!
    “繼續查,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如果幕後主使是一個男人,那麽會發生今晚這樣的事並不奇怪。
    但牧塵從中嗅出了一絲不對。
    明明是厲南謹約的溫悅,為什麽最後反倒是換人了要說厲南謹和這件事毫無關係,牧塵根本不相信!
    可現在他沒有實證,溫悅還在昏迷,他不能輕舉妄動!
    牧塵慢慢走到病房前,看著躺在床上悄無聲息,除了心電圖能夠預示女人還活著之外,似乎其他一切都快進了尾聲。
    “悅兒,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和他在一起的結果嗎”
    牧塵這句話麵向空氣。
    不知道是在問恩月,還是捫心自問地和自己確認。
    半夜。
    厲南謹來到餐廳倒水,已經淩晨兩點,他卻遲遲沒有睡意。
    明天還要和顧北麟飛往別的城市出差,但此時此刻的厲南謹卻滿心煩躁。
    他竟然頭一次在想,溫悅這時候會在做什麽。
    溫悅並沒有回厲家別墅,厲南謹也沒有讓文森確認溫悅的真正下落。
    之前委托辦理離婚協議的律師剛不久發了一條消息給自己。
    厲南謹看著離婚協議的草案,促狹的長眸慢慢眯起。
    他今天並沒有將離婚協議直接給溫悅,就是因為覺得哪裏還需要修改。但當律師按照自己要求再次修改後,厲南謹卻沒有再做要求。
    律師再次發短信確認,厲南謹久久沒有回答。
    離婚。
    從和溫悅結婚那天開始,離婚的念頭就駐紮在厲南謹腦海。
    其實他大可不必和溫悅離婚,可自己已經找到了那晚的女人,他答應過對那人負責,就注定了自己不能言而無信。
    煩躁無比加上毫無困意,厲南謹看了慕時笛最近的消費記錄。
    他突然想到,溫悅那女人似乎從來沒問自己要過錢。唯一一次還是為了她母親,溫悅寫了欠條。
    明明都是一樣的,可慕時笛和溫悅的性格卻是相反。
    慕時笛大方張揚,明媚美好。
    而溫悅,卻像是冰山上的雪蓮,沉穩內斂,安靜淡然。
    自己可以給慕時笛卡,卻從來沒主動給過溫悅。
    其實作為厲太太,溫悅大可要求自己為她做什麽,可溫悅沒有,一番比較之下,厲南謹心中的焦躁被無限放大。
    涼水下肚,厲南謹靠在流理台,靜靜地想著事。
    而與此同時,慕時笛早就察覺到厲南謹的起身,她跟著下來,卻見厲南謹隻是靠在那裏喝水。
    今晚沒有按照自己的預想進行,慕時笛當然是不高興的。
    她知道,要是自己直接要求厲南謹給自己名分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慕時笛打算以退為進。
    她越是裝出一副示弱討好的樣子,就越會讓厲南謹的心偏向自己。
    可沒想到厲南謹除了像是平常那樣安慰自己外,竟然沒有多說什麽!
    慕時笛一下又不放心了,而更讓她煩惱的,是今晚安排去羞辱溫悅的人沒有成功!至今還沒有下落!
    要是溫悅平安逃離,回去調查到自己頭上,她就完了!
    越是這個時候,慕時笛就越需要有一個人幫自己。
    而這個人,就是她和厲南謹的‘孩子’!
    既然厲南謹不肯和自己發生關係,那麽自己隨便找個人,有了之後嫁禍到厲南謹身上也是不錯的選擇!
    畢竟,有那晚的情分在,厲南謹是絕對不會對自己怎麽樣的!
    翌日。
    上飛機前,厲南謹接到文森電話,說是溫悅今天並沒有來上班。
    很快男人打電話到別墅確認,接電話的是傭人,傭人也提到,溫悅昨晚並沒有回來。
    厲南謹的腳步在那刻停下。
    溫悅並沒有回去
    也沒有照常上班,那女人去了哪裏
    “給我查,我要知道溫悅現在的下落!”厲南謹很快離開機場。
    比起出差,他現在更在意的是溫悅的人在哪兒!
    昨晚自己分明讓文森告訴溫悅,那女人夜不歸宿,難道是和自己抗議麽
    覺得自己又放了她一次鴿子,溫悅心生不滿,就想用這樣的方式報複自己
    文森很快動用勢力去查。
    而此時,醫院病房內。
    溫悅依舊沒有醒來。
    牧塵已經守了溫悅一夜,除了中途護士過來給溫悅換吊瓶,女人連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牧總,有消息說,厲南謹正在追查溫小姐的下落。”
    牧塵猜想溫悅昨晚並沒有回去,按照厲南謹的性格肯定是要調查的,沒想到男人竟然是過了一夜才想起溫悅!
    那麽昨晚厲南謹是怎麽安然度過一整晚的
    溫悅因為他受傷躺在醫院昏迷不醒,厲南謹竟然不管不顧!甚至和別的女人牽扯到一起
    “你們知道怎麽做。”牧塵淡淡回答。
    顯然,他不想讓厲南謹查到醫院來。
    下屬很快領命離開。
    牧塵回身進病房,隻見此時病床上,昏迷的溫悅睜開了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高而空的天花板懸在上麵,溫悅動了下身體,很快感受到了漫天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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