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仝小新哭喪著臉不高興，仝家老爺子一眼就看了出來，正要問一聲發生了啥事兒呢，仝小新突然臉色變了，不能說很高興，但是帶了一點笑意，並且還隔著爺爺向裏麵招了招手。仝家老爺子明白，自己孫女兒長大了，看到了客廳坐著的景副總景祥雲，景祥雲趕緊起來給仝小新打招呼，話到了嘴邊，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過去他一直叫小新的，可是今天見麵不一樣，仝家地產被新雨欣合並了，董事長就是仝小新，可是稱呼仝小新董事長，這位比仝鑫勇還要大一歲的男人一下子說不出口來，當然，景祥雲也不知道仝小新不是仝鑫勇的親閨女，所以愣了一下，最後還是說，“你回來了？”
    “景副總，你怎麽在這裏？”仝小新也是有點驚訝，新雨欣的高層都去了博發的怡情綠苑，為什麽他沒去呢？
    “小新，你景叔叔是我叫過來的。”仝家老爺子搶先為景祥雲解圍。
    “你們坐，我車裏還有人，也就是回來取些東西。”其實仝小新這樣解釋，多少有點多餘，他開始確實車上有人，可是後來仝小新覺得今天太累，不想去康複中心了，說好第二天再陪Pau和Vicky過去的。這個時候這樣說，她是不想坐下來陪這個景副總說話，那說明她還是不高興。
    仝小新進屋取了東西，立馬又出去了，這一次她的確是開車去了康複中心，看看這兩天有沒有什麽問題。Ma
    y卻笑笑說，“對你媽媽還不放心，能有什麽問題？”
    “媽，你理解錯了，我是擔心剛住進來，你不習慣嗎？”仝小新撒嬌。
    “好了，我閨女長大了，知道疼媽媽了。”其實Ma
    y太了解自己女兒，她哪裏是擔心這個媽媽呀，還不是怕王欣在這裏出了什麽岔子。
    “小新，今天上午那個叫黃鸝的來過了，說是要見見你。同時呢，聽她的意思打算過來在這裏看護王欣呢。”過了一會兒，Ma
    y告訴小新。
    “哪個黃鸝？”仝小新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你忘了，她不是和我們一起飛回來的。”
    “你說是王欣以前的老婆呀？”仝小新一激動說漏了嘴。
    “什麽？王欣結過婚？”Ma
    y一下子著急了，拉住仝小新就往外走。
    “媽，你要幹什麽？”仝小新十分清楚她媽媽要幹什麽，不就是人家結過婚嗎，況且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媽媽你不是還結過四次婚呢嗎？仝小新裝作不樂意出去，同時心裏又在嘀咕。
    到了外麵，果不其然，Ma
    y開始追問黃鸝的事情，仝小新知道沒有隱藏的必要，就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說了，最後Ma
    y說，“啊，原來是老範那裏的人，好了，你不用管了，我去處理！”
    “媽，不要這樣行不行。不是都說清楚了，那是一個美麗的錯誤，他們隻是名義上的婚姻，根本就沒有那個關係。”
    “你真是幼稚，這樣的話你也相信？”Ma
    y根本不相信兩個人結婚了兩年多，從來誰也沒有碰過誰，就是說到天邊Ma
    y也不會信。她當然不會信了，在Ma
    y的心中愛和不愛都是一會事兒。否則她也不會有這麽多的老公呢？
    最後沒有辦法，仝小新幹脆放棄了，隨便你折騰，願意怎麽樣你就怎麽樣。
    第二天，仝小新陪Pau和Vicky到病房看了王欣，也就是走個過程，其實什麽也說不了，隻是表示一下內心的關懷。剛把他們兩個送出門，就碰到秦山鋼和太太一起進來。仝小新擰了一下眉毛，她知道就會是這麽個結果，可是人都到了門口，總不能把人家拒之門外吧？同樣進屋，秦山鋼拉住王欣的手，和一個昏迷不醒的人說了兩句話，然後轉過臉來對仝小新說，“董事長，你知道嗎，我們怡情綠苑開業的信息上了省台的消息了。你還上了新聞了呢！”秦山鋼說話的時候，看著仝小新，想知道她的反應。可是，仝小新則輕描淡寫地說，“我回來就沒看電視。”
    秦山鋼多少有點失望，不過還是進一步說，“看來這次典禮還是影響挺大的，等於給新雨欣做了一次活廣告！”
    話音剛落，進來一個女人，身後還跟了一個男的，見到屋子裏有人，她就打算退出去，可是，被仝小新看到了，仝小新就說，“黃鸝姐，你沒回去呀？”接著，仝小新就把黃鸝介紹給秦山鋼，“老秦，這是宏達公司的黃總。”
    秦山鋼過去和黃鸝有過一麵之緣，但是那是好多人的場合，從來沒有正式介紹過，本來他以為這個被稱為黃總的人是美樂迪的高層管理人員呢，可是經仝小新這麽一介紹，說是宏達公司的，就讓秦山鋼多少有點摸不著頭腦。難道宏達公司的高管也要過來這裏看王欣，反而自己今天才來？不過，見到有人來，秦山鋼兩口子打了個招呼就先出去了。
    “小新，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你們新雨欣的IT部經理，張非。”聽說是新雨欣公司的，仝小新馬上熱情地伸出手和張非握了一下，畢竟是自己的部下，不過她還是瞪著眼等黃鸝說下去，既然這個男人和黃鸝一起過來，肯定關係不一般，誰知道說完了，黃鸝也就沒有了下文。兩個女人都相視笑笑，就算是用眼神打了一個招呼。
    不過，還是張非聰明，裝模作樣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王欣，然後就找了個借口出去了。今天他是來做電燈泡的，他不來，黃鸝要求必須來，可是來了，真的就覺得好丟人。要不是王欣躺在床上，他覺得相當同情之外，作為男人，他心底裏還是有些怨氣。本來王欣的幫助，張非覺得和黃鸝的關係有了盼頭，並且還得到黃鸝的口頭承諾隻要王欣和雲霓舉辦了婚禮，她就答應他的求婚。可是沒想到，王欣出了這個問題，不清楚是黃鸝又有了新的希望，還是真的沒有心思談婚姻的問題。反正，這件事兒就這樣擱了起來。這讓張非非常想不通。可是沒辦法，誰讓你死心塌地地愛人家呢，既然愛了，那就要付出，所以最後還是和黃鸝一起來了香港，不過，今天走近康複俱樂部以前還不知道是來看王欣的。
    “小新，你媽給你說了吧？我打算暫時辭職過來陪著王欣。”黃鸝開門見山。
    “不用，我媽在呢！”仝小新已經想好了對策。
    “你知道我和王欣以及王欣家的關係，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離婚了，按說沒有了什麽關係，可是後來我想明白了，王欣本來就應該屬於我的老公，可是陰差陽錯我確同意了離婚。人嗎，年輕的時候都翻過錯誤。如今我知道不能再犯第二次錯誤，所以我已經決定了，王欣不結婚，我就不再嫁人。我一定要補償我自己。也算是我對自己的贖罪吧！”
    “黃鸝姐，剛才進來的那個人不是你男朋友嗎？”仝小新看出了這個人和黃鸝的關係不一般，所以直接這樣問。
    “他嗎，過去算是我追求的偶像，他是我大學的輔導員，可是後來中間出了岔子，也許王欣給你說過我的故事，也就是因為他，我背叛了王欣，可是後來我被這個家夥甩了，他去了美國留學，結果呢，他被那個女人甩了，碩士畢業後又回來了，這樣我們陰差陽錯又見麵了。他說是要找回過去的真愛，一定要我給他一次機會，開始我不搭理他，後來還是王欣說服我，我才同意和他見麵。不過，我們隻是簡單的朋友關係，一點沒有那種事情。”
    “黃鸝姐，按理說，這是你個人的事情，我不好說什麽，我看那個張非對你這麽上心，你也年齡不小了，幹脆就接受了他，幹嘛不同意呢？”仝小新按照她的思路想說服黃鸝。
    “這個嘛，你不知道情況。現在我對他已經沒有了那種感情，所以我沒法從心底裏接受他。”
    “黃鸝姐，這麽說，你是愛著王欣嗎？”仝小新不想說出口，可是情況很明白，一個女人飛到美國，現在又要過來伺候王欣，你說不是愛情，還能是什麽呢？
    “你非要說是愛情，也算是吧，但是絕不是簡單的愛情那麽簡單。我這樣給你說吧，反正王欣也聽不到，我對他總覺得是一家人，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吧？”
    仝小新搖搖頭，表示不理解。她確實不理解，都已經離婚了，怎麽還會感覺像是一家人。
    “算了，不說了，王欣他很可憐，到現在都三十五了，還是一個人單著，你知道吧，都是因為我。他娘離世的時候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見過自己的孫子，到現在也就是他爹一個人，我要是不來伺候他，我心裏不安呢！”
    仝小新聽到黃鸝這樣說，也算是掏心掏肺的話，仝小新想想也沒錯，確實王欣家裏人除了王大夯，恐怕還真的就算是這個黃鸝了，當年要不是自己花了點小心思逼迫他們離婚了，說不了現在人家還是兩口子呢？想到最後，仝小新不再說話，黃鸝就認為她是默認了。
    接下來兩天，這個康複中心的病房裏，算是接待了不少來訪者，幾乎所有知道王欣住在香港病房裏的高管們，都利用假期的機會過來看他，就這樣還有一些是沒辦法辦理邊防通行證的，沒法過來，仝小新知道這樣下去，麻煩了，恐怕一個月裏都不得安生。所以，她馬上通知秦山鋼，凡是新雨欣和美樂迪的員工近期不能私自到香港來探訪王欣。秦山鋼收到信息，還以為王欣出現了病變，馬上追問了一聲，“沒事兒吧？你不要太悲傷！”弄得仝小新哭笑不得。
    仝小新回到仝家地產大廈上班，第一天進來，秦山鋼把最好的辦公室留給了董事長，可是仝小新進來一看，心裏就非常反感，因為這裏是以前她爸爸用過的地方。見到仝小新臉色不對，秦山鋼就問，“怎麽了，不喜歡？”
    “讓我看看總經理辦公室吧？”仝小新不說什麽，隻是提了一句。
    兩個人來到頂樓留給王欣的辦公室，仝小新一進來就說，“太大了，好了，這個辦公室隔開，我和王欣共用一個辦公室！”
    董事長這樣說了，就算是定了，於是秦山鋼趕緊安排人把仝小新的東西全部搬進來，隻是他不理解，為什麽自己女兒不喜歡在老爸用過的辦公室辦公呢？同時，仝小新也在想，秦山鋼辦事還算是很老到，可是為什麽仝鑫勇的辦公室也不重新裝修就讓她在裏麵辦公呢？
    到了新辦公樓，簡單收拾一下，仝小新就問了一直幫她打理東西的小姑娘，“你是行政部的還是人事部？”“報告董事長，我是受穆副總委派，專門為總經理辦公室打掃衛生的。”仝小新知道穆副總就是穆懷讓，當年他們開辦小新廣告公司的時候的得力幹將，所以也就點點頭默認了。
    “這樣，你打個電話給穆副總，讓他上來一下！”
    不一會兒，穆懷上進來，“董事長，你叫我！”
    “老穆，咱們都是老熟人了，你也是從博發那邊過來的，不要叫董事長的，還要像過去那樣，叫小新聽著舒服。”
    “好吧，我知道了。怎麽樣，你還需要些什麽？”穆懷讓還以為是仝小新對辦公室不滿意，要添置東西。
    “不需要，你陪我下去轉轉，認識一下各部門的主要人員。”
    “好的。”於是，穆懷讓陪仝小新出來，先是參觀了原來留下來的仝家地產的班底，他們 辦公室都在上麵，或者說，辦公環境都要好過新雨欣的職員。仝小新不太明白，為什麽要這樣安排，穆懷讓就說，“當初合並的時候，王總說了，保留仝家地產這塊招牌，對內一套辦公體係，對外掛兩塊牌子，對待原來仝家地產的老人格外優待。讓他們感覺得新雨欣的真誠！”穆懷讓這樣解釋，讓仝小新還是很吃驚，沒想到這些細節問題還有這麽些學問。要是她，心裏也會覺到一分溫暖。看了所有的部門，又回到了仝鑫勇使用過的那個辦公室，仝小新問了一個問題，“老穆，我看了所有的辦公室都進行了重新裝修，好像隻有這一間和景副總的那間沒有動，”仝小新還沒有說完，穆懷讓趕緊回答說，“小新，情況是這樣子的，當時我們肯定是要求全部裝修的，可是景副總說是老爺子的意思，這兩間辦公室不要動！”
    仝小新聽了這個回答，心裏想，自己爺爺不讓裝修，看來這個爸爸的離世還是給老爺子好大的打擊呢？
    馬上要下班了，秦山鋼進來，“董事長，那天典禮上發生的不愉快，已經搞清楚了，你看什麽時候方便我給你匯報一下！”
    “明天吧，今天我想早一點下班！”
    “好吧，這些是王總的東西，你保存著！”說著，秦山鋼遞過來一個男人用的手袋。仝小新沒有在意，接過來就隨手放在了桌子上。可是等秦山鋼出去，她又忽然來了興趣，很想看看這個謎一樣的男人手袋裏會裝了些什麽東西。於是，她忐忑地拉開拉鏈，然後從中取出裏麵的東西。先是駕駛證，然後是一個錢包，錢包裏還有錢，各種銀行卡，名片，還有一張照片，仝小新看到是黑白照片，夏雨訥的。這照片震動了仝小新的心！這個家夥，我怎麽就俘虜不了你的心呢？不過，她沒有想更多，繼續看，一把車鑰匙，仝小新認出來是那個大奔的鑰匙。一串門鑰匙，上麵寫了名字，博發辦公室，博發別墅，菩城公寓，還有兩把鑰匙沒有注明，不過看鑰匙的樣式相當老式，仝小新打量了一下，覺的很可能是他顒州老家的鑰匙。最後包裏還有一包開了口沒有用完的tissue，看到這些，仝小新眼圈濕了，這就是一個房地產大老板的全部了，沒有一點奢侈的東西。看完這一切，仝小新又一件一件小心翼翼地裝回去，然後把這個小手包裝進了自己的大挎包裏。背起來，她覺得相當地踏實。出來門才知道，所有人都已經下班了，門口那個打掃衛生的小姑娘還在，仝小新問了一聲，“你怎麽不下班呢？”
    “王總在的時候，都是他不下班，沒人敢走！”
    “你叫什麽名字？”
    “胡孝悌。”
    “王總在玻璃房子的時候你在嗎？”仝小新和胡孝悌一起進了電梯。
    “嗯，他還是我哥呢！”胡孝悌驕傲的口吻。
    “你哥？你老家也是顒州的？”
    “不是，我是博發的。”他們從電梯裏出來。
    仝小新來了興趣，站在電梯口繼續問，“博發的？你們怎麽認識的？”
    “董事長，你知道李晟嗎？”
    仝小新想了想，好像是李娜的弟弟，也就點點頭，胡孝悌就說，“他是俺男朋友！”
    一下子，仝小新明白了，馬上抓住胡孝悌的手說，“對不起，我知道了，就是李娜他們家，真對不起，你不是讀大學了嗎，怎麽打掃衛生呢？明天起，不用打掃衛生了，我通知老穆換個人過來。”
    “董事長，你弄錯了，我不光是打掃衛生，還負責我哥，哦，王總的接待工作。”胡孝悌見到仝小新這麽客氣一下子反而很緊張，也不知道該怎麽表達了。不過，仝小新已經理解了，不就是原來那個泉妹子做的事情嗎，“好了，我知道了，咱們明天見！”
    認識了胡孝悌，仝小新心裏挺高興，既然王欣那麽看得起這個小姑娘，想必她應該是信得過的。所以，她開車在路上，嘴裏還哼起了小曲。開了三十分鍾，到了原來他們仝家的那個別墅。打開門，裏麵黑洞洞的，一股黴味兒，打開所有的燈，仝小新才發現，這裏太長時間沒住過人了，如果不找人徹底清理一下，根本就沒法住人，所以，她隻是四處看了一下，就拉著箱子重新回到車上。開始她想直接去酒店開房，可是走到了一段路，心血來潮，既然王欣的公寓鑰匙在，幹嘛要去酒店住呢。於是她開車去了王欣的那個公寓。
    因為耽誤了時間，來到公寓的時候差不多八點多了，仝小新感覺到肚子咕咕叫，她想趕緊放下行李，衝個涼水澡，然後出去吃東西。可是當他打開公寓門的時候，居然裏麵的燈亮著，仝小新楞在了那裏，不知道是該進去還是退回來，正在這個時候，聽到門響聲，一個漂亮女人穿了一身休閑的居家服從廚房裏出來，見到進來的仝小新，她也愣住了，這下子，仝小新看清楚了，這個女人不是那天在典禮上采訪自己的那個記者嗎？
    還是裏麵的那個女人先開口說話，“這不是仝董事長嗎？請進！”她好熱情，像是很熟悉一樣。
    仝小新也就進來，不過，她依然站著，拿眼睛掃視周圍，發現這裏好像是一直都在住人呢。
    “董事長，我來介紹我自己，我叫屈兵，電視台的節目主持人，那天典禮上咱們也算是見過麵了。請坐，請坐！”屈兵一點沒有違和感。“您喝點什麽？”
    “有咖啡嗎？”仝小新為了打破尷尬，問了一聲。
    “一等，不過是速溶的，你不介意吧？”說著，屈兵已經走進廚房去。很快，她端了咖啡托盤出來，笑眯眯地說，“慢點喝，很熱！”
    仝小新見到人家這麽大方，所以也就端起咖啡杯子抿了一口，然後問，“你怎麽在這裏住呢？”
    “對呀，這是我男朋友的房子呀？你不知道哇？王欣，你應該很熟的吧？”仝小新心裏就想，這個女人這麽漂亮，可是怎麽說起話來還要繞彎子呢？她把咖啡放下，還用紙巾把沒有咽下去的咖啡悄悄地吐在了紙巾上，然後起身就要出去。
    “仝董事長，既然來了，多坐一會兒，我還有好多問題想請教你呢？”屈兵顯得非常大方，這讓仝小新覺得她很虛偽。既然是王欣的女朋友，看來應該是沒錯，不過應該是過期的女人，可是，她居然說的這麽冠冕堂皇。這種女人應該就是靠臉蛋吃飯的那種。最後，仝小新還是站了起來，拉了箱子走出了這個房子。
    而在背後的屈兵就吐吐舌頭，心裏說，“哼，不要看你有錢，有錢有什麽了不起，氣死你！真不知道王欣怎麽會和你扯到一起，醜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