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隻有累死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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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她家公公開口:“我本想以你的病需要找地方靜養為由,提了一嘴。但皇上沒同意。”
    他歎了一口氣,道:“咱家沒有任何功勳。”
    “你做太子伴讀,你兩個庶弟,一個說是羽林衛,卻始終管著閑職;另一個則到現在還沒有安排位置。”
    “如此一來,想要找個好理由都難。”
    “想想你九皇叔,曆來跟皇上不合,沒封王、封地就小小幾個郡城。”
    “我們將來能分到什麽,很難說啊!”
    應采瀾也算聽明白了。
    皇帝留了這麽個一母同胞的弟弟在帝京,表麵上是兄友弟恭,展現了皇帝仁愛的一麵。
    實際上,一直防著這最有資格替換皇位的弟弟,放在最近的地方親自盯著!
    榮華富貴,少不了你的。
    但多餘的,你不要想。
    你嫡子得送太子身邊,貼身盯著。
    你庶子也別老惦記著做官,好好混著日子就行。
    應采瀾沒能忍住,在心裏罵了句:
    臥槽,老雞賊了!
    但話說回來——
    對閻佩瑜下毒的,會是皇帝嗎?
    至於嗎?
    如果是有人故意借著這段關係,來了一個挑撥離間、借刀殺人呢?
    細思極恐。
    應采瀾感覺,拿了宮鬥劇本,學霸思維都不夠用了!
    又聽得閻佩瑜說道:“走不了,那就不走。”
    “但是,家裏得安頓好。”
    “父王可有想過,把遇弟,送去南方書院?”
    “要麽,去隴郡九皇叔的地界。”
    “再或者,投靠冷城叔祖父?”
    聽到這話,閻懷穀一震,猛地轉頭朝兒子看過來,問:“你……莫非想要放手一搏?”
    閻佩瑜平時跟應采瀾說話的時候,總有點少年氣。
    大概是因為太子伴讀的關係,他臉上總是掛著和和氣氣的笑意。
    又喜歡開玩笑逗她。
    所以,應采瀾還真沒見過他此時的樣子。
    此時,他顯得無比沉穩肅穆:“事到如今也不宜隱瞞父母親了。”
    “兒子靠著天賜良緣,娶了位好世子妃。”
    “經由她的治療,兒子體內的毒已經解開大半。”
    “目前隻有殘毒未清!”
    閻懷穀震驚。
    康王妃也是一臉驚訝地看著應采瀾,問:“所言當真?”
    中年夫妻倆,對於兒子的病,這半年來近乎絕望。
    以至於近段時間柳太醫來了,康王妃都提不起勁請他給閻佩瑜診脈。
    而閻佩瑜呢,他有世子妃,自然不會多此一舉。
    因此,此時他的話,宛如投下了一個炸雷!
    應采瀾衝她笑了笑:“沒告訴母親,是想徹底清了餘毒之後,給大家一個驚喜。再說了,茲事體大得保密呀,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康王妃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的手都有些激動得發抖!
    有點語無倫次:“太好了……太好了……”
    兒子說的“天賜良緣”,可真的是!
    按照原定婚約,娶的是應彩月,那閻佩瑜就真死定了。
    偏偏,意外送來的,竟然是個救星!
    是庶女又怎麽了!
    就是公主也救不了閻佩瑜的命,可應采瀾做到了啊。
    以後誰再敢嫌棄她的庶女出身試試!
    這麽一想,康王妃攥著應采瀾的手更緊了,道:“如此便放心了,佩瑜有福,以後他若對你不好,為娘的第一個不放過他!”
    應采瀾笑了笑:“謝謝母親!”
    這話還是聽聽得了。
    婆婆對她好,是以心換心來的。
    但如果在婆婆的心裏,兒媳婦能撇開兒子去,就有點不合情理了。
    最基礎的一點:兒媳婦要是生不出孩子試試,要是連續生個七仙女試試?要不了幾天,小妾絕對安排上了。
    做人做事,最忌諱上頭。
    情緒上頭,容易傷腦子,變成腦殘!
    應采瀾知道這些,也不會過多希冀,也不會矯情失落。
    閻懷穀很快找到了話:“所以佩瑜你是打算……等病好了直接出門露麵,是人是鬼,都把對方扯出來?”
    “是。”閻佩瑜十分肯定地道:“所以,父親可以先著手安頓好幾個小的了。未來會發生什麽事,猶未可知,未雨綢繆很有必要。”
    為何他隻點了閻遇的名?
    自然是因為,一個娘生的!
    其他的弟弟妹妹,他身為世子也應該照顧,但肯定不會像照顧自己嫡親胞弟那樣重視的。
    閻懷穀自然讚同他的安排,點了點頭,便站起來準備撤了:“為父去辦,先安頓了小的,其他的我們再商量。”
    閻佩瑜跟著站起來,道:“我已經去信隴郡,想讓九皇嬸收世子妃為徒。信中,順便問過一句,是否可以把閻遇放去隴郡遊學。待他回信吧。”
    “如此甚好。”閻懷穀點點頭:“你辦事,為父放心。但不能隻靠小九,從前他被皇兄為難的時候,我能幫他的也實在有限。如今再扯著老臉去,也不像話。”
    康王妃也站起來,拉著應采瀾走出來,站在簾門旁,道:“世子應當多調一些人手在世子妃身邊保護,世子妃以後若能不出門,盡量少出去。”
    這回,不是說不該拋頭露麵了,而是減少遇刺可能!
    當婆婆的能這麽說。
    可見,完全將兒媳當自家人了。
    應采瀾沒有反對:“我知道了,母親。”
    不說別的,她也怕死好不好!
    死過一次的人了,活著不好嗎?
    送走了老夫妻後,小夫妻回到了內室。
    “所以,我們還是不知道,白青山是跟了誰、他是不是你敵對麵的人。”應采瀾攤手,一改在公婆麵前伏低做小的模樣。
    她看向閻佩瑜,問:“你這些年在宮裏混,不可能沒有人脈吧?”
    “就屬你聰明!”閻佩瑜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麵對她的時候,他沒有在父母麵前的老成。
    可是頑皮多了。
    搞不好,他這輩子沒對任何人頑皮過,都用在她身上了!
    “別老掐我臉,等下大小臉了!”應采瀾一拍,把他的手打掉,撫摸著自己的臉,道:“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
    坐下後,又問:“你精神還好嗎?”
    “怎麽?”閻佩瑜挑眉,笑問:“精神頭足的話,今晚大戰三百回合?”
    應采瀾:“……”
    這男人,不開車真會死!
    她下巴一揚,挑釁地道:“我是沒問題,反正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閻佩瑜:“……”
    他無語地問:“那你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