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氤氳著凍人的寒，樹木淹沒在大雪中，兩顆不服輸的心你來我往。
    以為自己能贏的時序低估了江舟的手段。
    循規蹈矩？
    江舟不會。
    她隻會趁著休戰時，飛快的從地上抓起一把雪塞進時序衣領。
    “姐姐！”
    “你怎麽又耍賴！這不算！”
    冰火兩重天，時序拉著衣服往下抖雪，嘴裏還不忘控訴江舟。
    “這怎麽能是耍賴呢？兵不厭詐，你輸了，身子歸你，加油哦，少年。”
    跳腳的時序無可奈何，被迫同意分工。
    “滾偏了，不對。”
    “怎麽還是個橢圓形啊？”
    “嘖，有點小啊。”
    “你那身子都沒我這個頭大。”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小區的路燈打開，兩個身影還在忙碌著。
    雕刻好的眼睛最後被裝了上去，原本圍在江舟脖子上的紅色圍巾圍在了雪人兒身上。
    圍上了江舟圍巾的雪人兒旁邊還有一個同樣圍著圍巾的，體積略小一圈的雪人兒。
    一紅一黑，兩個圍著圍巾咧嘴笑的雪人和鼻頭通紅的江舟時序麵對麵。
    江舟挑了挑眉，看著自己麵前的雪人兒，又看了眼時序麵前的。
    “所以，明明一個就可以，為什麽最後成了兩個？”
    “嗯……或許是因為，閑的？”故作沉思，時序應了聲。
    確實是閑的，一下午都在樓下，凍的已經不覺得冷了。
    哢嚓一聲，江舟看著相機裏的兩個雪人吸了吸鼻子。
    “回家，吃飯。”
    相機塞回口袋，手也縮回口袋。
    時序伸手從雪人兒身上將兩條圍巾拿了下來。
    下樓時堪堪沒過鞋子的雪層現在已經到了腳脖以上。
    “嘶……”一陣風迎麵吹來，江舟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今年的雪下的真大啊。”
    “天氣預報說後天就不下了。”
    圍巾抱在懷裏，時序跟上江舟緩慢的腳步。
    身後堆積的雪人於風雪中挺立，雪人身子下用小刀雕刻的江舟時序四個字漸漸的覆蓋。
    “姐姐，平安夜快樂。”
    “所以你背後藏的什麽？”
    “被你發現了，喏，給你的。”
    背著的手伸了出來，粉色塑料紙紮了個蝴蝶結包的圓滾滾的蘋果到了江舟手心。
    “……”江舟深吸一口氣，“所以這蘋果花了多少錢？”
    “五塊。”
    “五塊？”
    哈，差點被氣笑了。
    包個包裝紙，一顆蘋果就賣五塊錢，打著平安夜買顆蘋果寓意平平安安的兆頭。
    聖誕節。
    時序跟著同學買了一罐飛雪噴霧，在進家門後噴在了江舟身上。
    “嘻嘻，聖誕節快樂。”
    江舟：……謝謝，我很快樂！
    平心靜氣……時序還隻是個十二歲的孩子。
    喉間溢出一絲冷笑，哄騙著。
    “我瞧瞧，哪買的？現在的這些人真是越來越會賺錢了，氛圍搞挺好。”
    老實巴交遞給江舟噴霧，然後……長達數年的呲聲。
    “還真是氛圍提升利器，這看著就是有節日氣氛哈？”
    空瓶子塞回目瞪口呆滿身泡沫的時序懷裏，江舟瀟灑的轉身上了樓。
    “今年元旦晚會怎麽突然提前啊？往年不都是下午課上完後才去大禮堂的嗎？怎麽今年直接下午開始？”
    “我聽說……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什麽？聽說什麽，講講。”
    元旦那天，下午兩點。
    大禮堂裏熙熙攘攘，高中部和初中部分別被安排在了學校大禮堂以中軸線為主的左右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