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局天下 第十章 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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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來臨,萬籟寂靜。
黑衣少女也醒了過來,葉青一直守在旁邊,也不知做什麽,就隻是呆呆地守著。
黑衣少女皺起眉頭道:“你是何人?”
“我叫葉青。”
“哦...我叫陸畔。”
小屋內又是一陣寂靜,募的黑衣少女開口道:“你我平了!”
說罷,正欲下地,卻是腳底打滑,徑直摔倒在葉青懷裏。
門外,僧人手中把玩佛珠單手立於胸口道了一句:“他娘的,可善了。”
葉青本想用用力,把黑衣少女抬上去,卻是抬一下掉一下,最後實在了無辦法,隻得這般費力的舉著。
僧人輕聲問道:“儒聖,你這個化身還能堅持多久?”
黑玉印璽裏傳來一道熟悉而又溫和的嗓音道:“運氣好了,陪他們三四年,運氣不好了,就剩下一年半載罷了。”
儒聖自嘲道:“不知日後的史書,會把我如何寫,全天下最可笑的一品儒聖。”
僧人又是道了句阿彌陀佛,“世人不知你有多強啊。”
次日清晨,葉青也是累的半睡半醒,想睡又不敢,不想睡吧又是困得不行。
陸畔漸漸醒來,或許是沾血的黑衣讓她難受的不行,揉一揉睡眼惺忪的眼,剛一睜開,便是葉青半垂半仰的頭顱,陸畔趕忙把葉青推出來。
葉青這才驚醒,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是一旁坐著。
僧人在外麵興致勃勃,“不愧是年輕人,受了老夫的三千須彌依舊恢複的這麽快,睡一覺就好了,年輕就是好啊,殺伐果斷,真是意氣風發。”
陸畔眉目死死地盯著葉青,搞得葉青不知如何是好,不知為何,陸畔眉目清澈卻是利刃出鞘,眉如遠山,眉心似劍,有些警戒還有些審視的味道。
葉青也不知作何,盯著陸畔看。
二者雙目尬視良久,陸畔沉聲問道:“你是儒聖的徒弟?”
葉青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
“你看我做甚?”
葉青又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
僧人看的苦笑不堪,連忙走進來打破這尷尬的局麵,雙掌合一道:“女施主,可還睡得安穩?”
黑衣女子審視良久,不說話就這麽看著僧人,僧人也不禁腹誹一句“儒聖,這小女娃啥子脾氣?”
黑衣女子募的道:“再打一架!”
僧人溫和一笑道了句阿彌陀佛,“施主如若想要打敗或者用我鍛煉你的話,恐怕最低也得等個十年,施主還是沉住心吧。”
僧人又轉身對葉青道:“去給女施主找件衣裳。”
葉青點了點頭走出屋去。
僧人笑道:“陸畔啊,常聽你師叔提過你。”
陸畔並指起劍,一臉戒備,僧人見狀輕輕的拂袖而去,重劍應聲倒地,僧人說道:“應該是兵家白帝風雪廟的一種劍法,老衲也記不清楚了,似乎還是兵家上祖那小娃用的,觀白帝,以此來推算劍法,這般悟力還算可以。”
僧人見陸畔還是原來那般樣子,不由得一笑道:“貧僧實在沒有好殺之心,一開始隻是搓搓你的銳氣,如若我要殺你,恐怕我也活不過幾年了。”
陸畔微眯雙眼道:“什麽意思,你是什麽人,儒聖和你什麽關係。”
僧人搖了搖頭,隨手捏住一片葉子道:“落花流水,看似無情實則情深義重啊。”
陸畔有些聽不懂僧人之話,僧人也不在意,輕語道:“看似你師叔把你丟在我這,實則這與你於他都是好處滿滿,縱然沒有儒聖,老夫也會看在葉青的麵子上幫襯幫襯你。”
陸畔剛想說什麽,葉青卻是走了過來,打斷二者,陸畔再一扭頭,僧人早就離去了。
山神廟常年不接世事,好衣服也是少得可憐,這還是葉青費了半天力找出來的。
陸畔接住衣服,盯著葉青看,葉青眨了眨眼,還是退出門去。
不過一會,黑衣女子便換好了,和之前的凜然氣息想必,略微的收斂一些,一身素衣擱在幹淨利落,不過臉上還是披著一層薄紗,保持神秘。
陸畔換衣服的時候,葉青還是盤坐青石,下著旁人都看不懂的棋局,
素衣女子於門外不懈的說道:“棋道,千變萬化,心懷天下即可讓天下無所不為我所用,心胸狹隘,隻能一輩子棋局佝僂,苟活鬥室,葉青是吧,你的心呢?”
“棋道是局,心有萬物,不論如何也能勝敵,如同天道,天道做局,萬物皆是棋子,”
葉青如壺灌頂,略微懂了,素衣女子在背後望著他麵色平靜。
“禮聖傳人,陸畔不來看一看?”山神廟深處傳來幽幽的聲音。
素衣少女微微抬頭看了一眼,依舊不理,而後埋頭看書,依舊隨意的翻著古籍。好似對一切都沒興趣。
僧人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道:“罷了罷了”隨後對葉青道:“棋局看的是人布局天下的心懷,算計天下的城府,獨擋天下的實力,還有一個棋盤一堆棋子,老夫提前教給你,就是怕哪一天老夫教不了了,先教給你下棋的規則,如今你暫且學學劍法吧。”
僧人遞給葉青一本練劍法門,道:“好好修行,莫棄了,大道通玄,自強總比有我這個師父好。”
葉青點了點頭,跑到了自己的院子裏,書中所述:刀,精鐵鑄之,本是凡鐵,因人而通靈,因心而動,以意驅之,一劍:拔劍,劍鋒出鞘,即意念之鋒,劍出人死,是謂拔劍。
二劍:直劈,意念已出,當以心念為刀,一劍之下,日月江山皆破之。三劍:回掠,劍鋒已止,當以意收,刀收意不消,必噬己身……
之後還有一堆枯燥乏味的講解,不過總體而言就是用心念來掌控刀鋒,收回自如,這本書其實許世天早就修習過,不過幾日下去,就已經學的差不多了,如今在學這本,自然容易許多。
數個時辰後,天氣不知不覺到了暮夜,院子裏,依舊刀光劍影,葉青已經把這三個動作練得可謂說十分熟練,渾身大汗淋漓,可是他依舊感受不到那種刀出人死,日月江山皆破的力量,甚至於刀意都沒有那種感覺,而且越練越迷茫,本就燥熱這般更加沒有耐心。
僧人不知何處而來,望著他說道:“你這般練習的確是很好了,不過沒有到極致,一個動作練習到極致才有資格叫做學會了。接下來你看著我。”
說罷,揮劍,劍鋒一出,寒芒刺骨,那鋒利之意勢無可擋,而後便是豎劈,掃地老頭兒漫步踏天,一劍出去,整座天墉方圓百裏野獸刹那停止嘶吼,此刀之鋒芒賽過天道!天上的那一輪圓月,瞬間截成兩半。府內湖水也映照著殘破之月,最後一刀,回掠而下……
葉青看後久久不語,最近收到的打擊太多了,這一次又是,這種打擊真是讓人難以自容。
僧人看著他這般說道:“不用自貶,我比你修煉的時間長,你如今已然不錯了,記住我的話,不到極致,永遠不要稱自己學會了!”
葉青茫然的點了點頭,僧人看著他這般也有些好笑,轉身離去了。
自從那天之後,葉青開始破天荒的日日修煉,每日就那三個動作,一刀一劈比之前好多了,甚至葉青還從中領悟了不少的劍意,三個動作,如今少說得有個千遍了,葉青把其中的意念融入自己的狂意之中,我毅執劍問天道,天上仙人盡低眉。其實這兩種意境還是比較融洽的,皆是無敵之意,一種吾若執劍定然狂到天際,一種一劍破萬法碎萬物,兩種可真是絕配。
僧人望著遠處不斷揮劍的葉青,久久未語,似是在回憶什麽,亦或者思考著什麽。
幾日過後,葉青一臉傻樂的去把正在悠然看書的僧人給帶走了,一臉笑嗬嗬的跟個二愣子似的說道:“我成了,我成了,走,我帶你去看看。”
僧人略微語重心長的說道∶“大道之玄,不是一日兩日可以成就的,需要日益積累啊。”
不過葉青可不管這些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直接把僧人帶到了城外的一處荒地。
葉青麵色有些肅穆的說道:“那幾個動作雖然做的有些劍意,但是總覺得怪怪的,你來評價評價?”
說罷,直接拔劍,劍鋒一出,劍鳴聲百裏可聞,甚至於劍都開始顫顫發抖,似是要迫不及待的樣子,葉青閉住眼,而後再緩緩睜開,一刀豎劈,一種狂,並非世人眼中的狂,而是一種傲然天下,不屑於無能者,口口聲聲要逆天道,要取代天道者成為天人,而此狂,恰好相反,逆天?根本不屑逆天,不屑與如此庸碌無能之輩為伴,逆天之舉,不過是一群匍匐於天道之下之人,妄想成為天人,而我便是我,從不被天道所壓,一人一劍足以匹敵天下眾生,傲然天下,卻不自狂,是謂狂也,這是一種信念,誓要斬盡世間一切敵,一劍之下,天人也得跪,天道也要匍匐,相當於可以說,人怎麽能去反逆螞蟻,天道亦然螻蟻,不屑一顧罷了,試問從古至今天上仙人,人間至尊可有人有此狂傲?
僧人也是愣住了,如此謬視天道之人,執此刀,當無敵,眾生皆是修煉刀意,有人修煉除魔,有人修煉人間,唯我修煉狂意,吾隻相信自己的刀。
隻見葉青一劍之下,十裏之中萬物皆寂靜,如同消失一般,十裏天下唯有劍氣縱橫,破滅萬物的妄念,一劍足以驚世駭俗。十裏之內唯我獨尊,無敵意念狂之意念。
僧人神色略微呆滯,這一劍之劍意怕是前所未有古今奇聞,總的來說天下並非沒有狂到視天道為螻蟻的人物,隻是基本上這些人修煉每一品的晉升難度極其的高,這還隻是一部分,還有的機緣被天道溶解,無數苦難災厄奔襲而來,說不定喝水還塞牙,不過也同樣,有其苦必有其甘,這般人物可以說,越階殺敵,如同探囊取物,成就一品時,名副其實天下第一!
葉青緩緩回掠,鋒利之意轉化為防禦,攻守自如。
葉青走了過來,一臉二愣子的笑容問道:“咋樣?是不是可以?”僧人剛才還在那一刀身上,若不是葉青還推搡了一番。這才反應過來而後麵不改色的說道:“這還可以,隻是可以,自然是不如我的日後我可以教你其他的!”
葉青聞言自然高興不已。
前期部分有點雜亂,之後會循序漸進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