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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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梅雪大叫一聲,一下子抱住梅三娘,將臉埋在梅三娘的胸口。
    一聽到她那萬年不變的可愛音,梅三娘二話不說,輕輕地將她抱住。同樣,她害怕了身為一個女人,眼淚再不受控製,洶湧而出。他眼眶也紅了一圈,摸摸她的背。
    一聽到她那萬年不變的可愛音,梅三娘二話不說,輕輕地將她抱住。同樣,她害怕了身為一個女人,眼淚再不受控製,洶湧而出,眼眶也紅了一圈,摸了摸她的背。
    “乖,娘在這裏,不怕。”
    “孩子,我們回家。”
    梅三娘看向旁邊的劉濤,囑咐道:“孩子,你也回家吧,天黑了,別在外麵逗留。”
    “梅姨,你沒事吧?”
    男孩稚氣的聲音格外好聽,梅三娘強笑地點了點頭。
    “放心吧。姨沒事。”
    在孩子們麵前,她盡量強裝鎮定,方才的事,孩子們嚇得不輕,當許二柱走了出來,梅雪下意識躲在梅三娘身後,她能感覺到一雙小手緊緊地拽著她的衣角。
    “雪兒。”
    “你們倆怎麽來這兒了?”
    盡管許二柱聲音聽起來很溫柔,可雪兒還是不答應,像是遇見了陌生人一般。
    “雪兒。”
    許二柱靠近一步,梅雪死死地躲在梅三娘身後。
    “二柱哥,天不早了,您先回去吧。我帶雪兒回家。”
    “行吧...”許二柱意味深長的望了雪兒一眼,緊接著不舍的離開。
    許二柱和劉濤離開後,雪兒才敢探出頭來,眼神中滿是害怕。
    “雪兒,我們回家吧。”
    梅三娘拉起雪兒的手,倆人往家裏走去,天已經完全黑了,黑的看不出來雪兒的表情。
    周圍的草叢發出滋滋滋的聲音,像是奏響了樂曲,夜晚的舞會來臨了。
    可沒走多久,毛毛細雨打在了她們的身上,梅三娘望了望天空,難怪天黑的這麽快。
    天上一顆星星也看不到。
    “雪兒,來吧小手揣娘兜裏。”
    梅雪聽話的將手揣進了梅三娘的兜裏,一句話也不說。
    平時的雪兒可會找話了,今日她倒是有些不習慣。
    “雪兒肚子玩餓了嗎?”
    “弟弟在家裏乖不乖?”
    “雪兒?”
    梅三娘叫了好幾聲,雪兒根沒聽到一樣,最後反應過來“嗯”了一聲。
    梅三娘見狀也不在詢問,就這麽拉著雪兒回家。
    她一個成年人都嚇得不輕,更何況是個孩子。
    到家後,她去屋裏看了看歸堂,她離開前才喂了歸堂,這會兒孩子還不會叫餓。但半夜就不好說了,這孩子隻要一餓就哭,半夜醒來餓了,她就需要熱奶,喂奶。
    她想著雪兒下午就吃了一個菜餅子,肯定餓了,於是她來到廚房仔細翻了翻,還有雞蛋。
    正好晚上再煎兩個雞蛋餅,菜就不用做了。
    她剛拿起雞蛋,一隻眼瞟到了大水缸,缸子裏有許多小魚遊來遊去。
    還有幾條拇指大的魚,於是她抓起小魚,開膛破肚,一個一個裹上麵粉子,起鍋燒油。
    雖然魚不多,但這種小魚油炸起來是最香的。
    等鍋裏的餘水燒開後,她倒了些油,等油燒著冒煙後,她小心翼翼地往後退了好幾步,手裏握著鍋鏟,小魚放在鍋鏟裏,她隔著老遠便將魚紛紛下鍋。
    當小魚下鍋的一瞬間,鐵鍋滋滋滋的直冒煙,還濺起了水花。
    梅三年趕緊抖了抖鍋鏟,還鏟了好幾下,等油濺起的花小點,她才敢不停地翻著鍋裏麵的魚。
    小魚熟的很快,她翻炒了幾下,又打了一顆但,還加了少許鐵莧菜,這一鍋就是她們母女倆的晚飯。
    “雪兒,來吃飯了。”
    “雪兒。”
    梅三娘朝屋裏看了看,這孩子一直把弄這許二柱做的木娃娃。
    村裏沒有什麽玩具,孩子們成天不是在割豬草就是在撿蝸牛喂雞鴨,特別是在雨後,成群結隊的蝸牛都爬了出來,要是一不注意,踩的哢嚓響。
    而梅雪手中的木娃娃,是許二柱用房梁上不要的木頭一點一點給她雕刻出來的,這人娃娃雖然長得不怎麽好看,但是包含了許二柱對雪兒滿滿的愛。
    “雪兒,來嚐嚐娘做的小魚。”
    梅雪拿起筷子嚐了嚐,濃鬱的菜籽油味令她回味無窮,她看著娘詢問道:“這是我捉的小魚嗎?”
    “當然,這是雪兒捉的魚。”
    “要不是雪兒,為娘還吃不上魚呢!雪兒真棒。”
    梅雪齜牙的笑了,這是她受驚回來頭一回笑,雪兒的聲音依舊像以前一樣,甜甜的,很討人喜歡。
    “娘做的東西最好吃了,隻可惜雪兒沒本事,捉了一下午就這幾隻小魚,還不夠塞牙縫。”
    “娘,我還以為你會說我,這麽小的魚苗都拿來吃了。”
    梅三娘揉了揉雪兒的小腦袋,“怎麽會呢,娘親高興都還來不及呢,這些魚都長不大,一輩子都隻有這麽大。”
    梅三娘用筷子夾起一隻指頭大小的魚,跟雪兒說道:“你看,這魚算是最大的魚,它們頂多隻有這麽大。”
    “娘...”梅雪喚了一聲,欲言又止。
    “怎麽了?”
    梅雪一想起二柱叔打人的場景,她腦海中的聲音不斷與她鬥爭著。
    平日的二柱叔是一個溫柔,善良的人。
    可她看到了二柱叔不為人知的一麵,暴躁、恐怖。
    梅雪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她詢問道娘親:“二柱叔不是那樣的人,對嗎?”
    梅三娘頓了頓,果然是因為方才的事情,不然一路上雪兒不可能沉默寡言。
    “你二柱叔不是那樣的人,要不是二柱哥,娘親就遭人毒手了,所以二柱是娘的恩人,隻是他的方法過激了些,但心卻是好的。”
    梅雪聽娘的話,可是眼見為真,耳聽為虛。
    她隻能點了點頭,但心裏的疙瘩已經埋下。
    梅三娘本以為王麻挨了打之後就會消停,沒想到這家夥隔天就來鬧事了。
    天都還未亮,雞都還未打鳴。
    王麻站在院子外大吼道:“梅三娘,給勞資出來。”
    “騙了我雞,又騙了我羊。”
    梅三娘猙獰的從床上爬了起來,一旁的雪兒無奈的睜開眼睛,“娘。”
    梅三娘輕柔的答應著:“再睡會兒,娘出去看看。”
    聽到王麻的聲音,她睡意全無,手裏拿著擀麵杖,穿著鞋就打開了門,來到院子後,她看到了這種圍欄後的王麻。
    “這些東西不是你送我的嗎?什麽時候成騙了?再說了,現在都是我的,這哪裏有你的雞,羊。”
    王麻見過不要臉的,但沒見過梅三娘這麽不要臉的人,轉身翻臉不認人,昨天晚上他直接被打暈了過去。
    “啊嚏。”王麻聳了聳鼻涕,質問道梅三娘:“之前你答應我什麽?都不作數了?”
    梅三娘假裝什麽都不知,疑惑道:“您說什麽?我怎麽不知?”
    王麻捂著半腫的臉,凶巴巴道:“這羊和雞我非拿走不成。”
    說著王麻越過柵欄就進了院子,梅三娘眼看攔不住,大聲嚷嚷道:“有賊娃子,快來人!偷東西了。”
    這一吼,王麻手抖了抖。
    緊接著家家戶戶都打開了燈,還有人套著薄外套就跑了出來。
    許二柱家離梅三娘家近,梅三娘聲音剛落沒多久,許二柱差點隻穿了個褲衩子就跑了出來。
    王麻再見許二柱,整個人情不自禁的發著抖,不知是不是被打怕了,許二柱下手不知輕重,甚至是有打死人的節奏,他本今天爬不起來的,可咽不下這口氣。
    “王麻,看來是我下手太輕了?還想試試。”
    許二柱抬起拳頭朝王麻走去,這時梅三娘攔住了。
    “二柱哥,孩子還在睡覺,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已經給雪兒留下了陰影,你就別在這兒動手了,透過窗戶孩子都看得到。”
    許二柱握緊的拳頭又鬆了,他歎了口氣,詢問三娘,“三娘你沒事吧?”
    “沒事。”
    梅三娘吼叫幾聲引來了不少村民,其中一位朝梅三娘走了過來,還問道:“梅三娘,賊娃子呢?”
    “對啊!剛才聽你說有賊。”
    其他人隨聲附和道。
    沒一會兒,梅三娘院子裏聚集了眾多人。
    “大清早的,吵吵鬧鬧,還出了賊,賊呢?”
    其中一位村民注意到王麻,疑惑道:“王麻,你怎麽也在?你家離這兒有些距離吧?這來的比我們還快?”
    王麻當然不是聽到梅三娘喊叫跑來的,他捂著臉哆嗦道:“關你屁事。”
    “小樣,王麻,你臉怎麽了?”
    有人一說,王麻的臉更是成了焦點。
    昨天才鬧了一出事,今天梅三娘家出了賊。
    看樣子都是同一批人啊!
    有人大聲的說道:“梅三娘喊著賊娃子偷東西了,不會是王麻吧?天都還沒有亮,是被梅三娘誤打誤撞?所以眼睛都腫了?”
    王麻一時不知所措,他這臉全是因為許二柱跟梅三娘才成了這樣。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說出借梅三娘一隻雞一隻羊,現在準備要回來,結果梅三娘霸占著不準還了。
    “我看梅三娘一家可憐兮兮,這麽小的孩子就斷奶了,我菩薩心腸,借給她羊,現在要回來有什麽不妥?”
    “難不成不能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