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極度貧窮的黃鹿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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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日。
    一大早,曾誌光開著一輛七座越野車來接我。
    他昨天在接到韓小月通知後,打電話問過我,我說了要去省會的臨縣總共是六人,加上師傅老家的鄉道難行,開越野車最合適。
    我把準備好的物品,分成兩背包裝入後備箱,曾誌光看我弄了兩大背包,說這又不是去旅行好幾天,幹嘛帶那麽多東西。
    我說有備無患,曾誌光笑了笑沒吭聲。
    越野車一路開到了學校門口,接到了站在路邊等待的劉文雅,看情形她還是沒回家住。
    按照我的提醒,她今天果然穿著運動裝,把頭發紮起來,顯得尤其的青春靚麗。
    我們隨後去了鄭王的鋪子,狗子與周武早就在那邊等著。
    由曾誌光開車,我們一行六人,朝著省會的臨縣出發。
    人多熱鬧,幾個人一路聊得歡歌笑語,我發現劉文雅有些自來熟,跟鄭王他們幾個男人聊得特開心。
    狗子很少說話,傻兮兮的光顧著笑,他挨著我坐最後一排,給我說很久很久沒與這麽多人一起過了,這幾年,他基本上是形單影隻。
    孤獨,是最讓人難受的寂寞!
    我輕拍狗子的手背,給他笑著說以後有我們這些哥哥姐姐陪著他,不會再孤單。
    狗子衝我感激的笑,他與我甚是投緣,因為現在的狗子,就是十幾年前我的縮影!
    經過一個小時的車程,越野車進入了省會界,這時候卻下起了紛飛小雨。
    車內,氣氛依舊熱烈,有周武與鄭王這兩個逗比,從不會欠缺笑聲,他們倆把劉文雅夾在中間位置,周武好幾次色眯眯的看劉文雅,還問她有沒有男朋友?
    劉文雅搖頭說沒有,周武就指著自己的鼻梁骨,問:“你看我行不行?高帥都有,適合做你的男朋友吧?”
    還不等劉文雅答話,鄭王就切了一聲,鄙夷的看著周武,說就:“高,的確是高;但帥,沒看出來;富,則跟你完全絕緣!”
    周武捏拳頭,一副要幹架的表情。
    劉文雅噗嗤一笑,回頭給我說你的兩個兄弟挺逗。
    我說是的,他們倆就是猴子派來的逗比。
    全車的人都笑了。
    上午十點多,越野車駛入了臨縣境,曾誌光開著導航進入了師傅老家所在的鄉——黃鹿鄉。
    來之前,我早就對黃鹿鄉進行了詳細了解,這是我們省最貧窮的鄉,地處大山區,被一條大河把黃鹿鄉分隔為兩半。
    而師傅老家所在的那一邊,就在河流之後,而且由於當地人口稀少,外地基本上沒人進入其中,因此沒修建橋梁,要想過河,得乘坐當地居民的小舟。
    乘舟抵達對岸,往前徒步行走兩公裏,就到了大山腳下,師傅的老屋就在群山環繞的深處。
    我沒法用網絡或者是黑客技術查到老屋具體在哪座山,因為大山裏根本不通網。
    根據黃鹿鄉的官方資料顯示,住在大山區裏麵的山民,總共不超過五十人,但卻有一部分護林人員也住在山裏。
    當我把這些情況說給大家聽時,劉文雅最激動,說她長這麽大,去過好多著名的旅遊景點,但卻沒有見過大山區是什麽狀況。
    周武說他見過,在l縣的黑煤窯深處也是大山,說到黑煤窯,周武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昂首挺胸的給疑惑的狗子解惑,說能在黑煤窯待下去且平安出來的人,都不是小角色。
    “哈哈,這逼又吹上了。”
    鄭王大笑道:“周武,你他媽的不吹牛,是不是要嗝屁啊,被你說得好像待過黑煤窯的都是大人物似地。”
    周武就說難道不是嗎,把胸膛挺得更直了。
    一路上他們倆鬧騰著,越野車再往前開了近半小時,三米寬的水泥路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雨中有些泥濘且凹凸不平的山路。
    越往前走,山路越難行,好幾次車輪陷入大坑裏麵,隻能我們幾個人推著前行。
    好在雨不大,否則我們會被淋成落湯雞,我許多的物品都備著有,在見到溪河市沒下雨的情況下卻沒準備雨具。
    “靠,這是什麽鬼幾把路啊!”
    後期,就連開車的曾誌光也開始了抱怨,路段越來越窄,坑也是越來越多。
    曾誌光看著導航儀,鬱悶的說原本不到七公裏的這段山路,我們已經開了近一個小時。
    可見山路崎嶇,有多難行了。
    臨近中午十二點,我們終於通過山路,抵達了黃鹿鄉。
    進入鄉裏,我們幾人徹底的呆住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破落的鄉鎮,狹窄的主街道上,我們的車輛剛剛能通過,我們坐在車裏,一眼往前望去,隻能看到稀稀拉拉的幾個行人。
    街道坑坑窪窪,兩邊全部是低矮的土坯房,有些房子的窗戶上布滿了蜘蛛網,灰暗的木門從外緊鎖,斑駁的房簷已經脫灰掉漆。
    鄉裏,繁華與熱鬧在這兒完全與世隔絕,主街道基本上沒有營業門店,隻有寥寥三家小超市與兩家藥店。
    除開店裏由於生意冷清而表情沮喪的老板之外,我們而過的一條長街,見到的行人加起來沒有一百人。
    時而,還有一兩條餓得骨瘦如柴的土狗從街麵穿過。
    貧窮,衰敗,人去屋空,毫無生氣!
    這就是黃鹿鄉的真實現狀!
    看得劉文雅唏噓不已,她見到有個流著鼻涕看我們的小孩,見那孩子穿著破爛,渾身髒兮兮,頭發因為髒亂而卷在一起。
    劉文雅心疼的說天啊,怎麽世上還有這麽貧窮的地方。
    就連撿過垃圾的我與狗子,都被黃鹿鄉的貧窮景象給震驚到,這裏見到的幾乎每一個當地人,甚至比我們撿垃圾時穿得還邋遢。
    沒有來過這裏的人,你即使想破腦子,也沒法想象得出如此窮困的畫麵。
    曾誌光開著車,唏噓不已的說:“難怪,沒人願意來黃鹿鄉,而鄉裏的人能往外走的,恐怕早就離開了吧。”
    我說了聲應該是,這時候,我們乘坐的越野車抵達了路盡頭。
    這裏有一個寬闊的壩子,四周沒有任何的建築物,我們的車輛是唯一停在壩子的車。
    壩子的正麵遠處前方,能見到一條寬闊湍急的大河,河流後麵是雨中霧蒙蒙的大山群。
    壩子的左側是一條小道,用一個破舊的路牌提示,進入大山區從這裏走。
    我們沒法開車,隻好下了車,由鄭王與鄭王各背了一個裝物品的背包。
    在出發前,曾誌光找到了最近的一戶人家,給了一個老人一百元,請老人幫我們看著車,防止調皮的小孩刮壞車漆。
    但離開時,曾誌光又給了老人兩百元,在老人的一片感激聲中,我們一行人朝著小道走去。
    走在道上,先前我們在車上熱鬧的氛圍沒了,每個人都因為黃鹿鄉的極度貧窮而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