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九話 我可不想被你說成是什麽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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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來玩國王遊戲吧”
    這是發生在合宿第二天的事情。本來天氣預報說不會下雨的,結果在吃飯的時候突然下了起來,所以大家就開始在客廳裏討論雨停之前要玩些什麽,統也便提議玩國王遊戲。剛說完,政近和有希就都嚇得愣住了。
    ((這,這是屬於陽角的遊戲啊……))
    這對兄妹在腦中想的完全一致,身體都微微顫抖著。雖然也沒有什麽特別的理由,但就是控製不住地顫抖。其實,這兩個人也絕不是什麽陰角。
    “國王遊戲……是什麽?”
    在顫抖著的兄妹旁邊,艾莉莎歪著頭,提問道。然後,瑪麗亞有些意外地對她說。
    “誒~?小艾琳,你不知道嗎?就是國王遊戲啊”
    “所以那到底是什麽”
    艾莉莎有些生氣地盯著瑪麗亞,而瑪麗亞則是一臉得意地一下子豎起了食指。
    “哼哼~~所謂國王遊戲噢~?就是隻有一條簽上有紅色的標記,而其餘的簽上都寫了數字,然後大家都來抽簽。抽到有紅色標記的那個就是國王,然後通過數字來發出命令,就是這麽一種遊戲喲~比如呢,‘二號給五號喂東西’,‘四號親一號’這種?”
    瑪麗亞自己說完後,都害羞地用雙手捂住了臉。姐姐自己在那激動了起來,而妹妹與之相反,聽了她的解釋,瞪大了眼睛。
    “親,親……!?”
    “啊不,太過分的命令還是不行的噢?至少也要在正常的範圍內”
    看到艾莉莎有些慌了,統也也隻好略帶苦笑地補充道。然後,他環視了一下,說道。
    “嗯……就來點輕微的懲罰不也挺好的嗎?比如‘二號講個笑話’,‘三號彈一下五號的額頭‘這樣的吧”
    “彈額頭……我都還沒怎麽試過……”
    聽到統也說的話,坐在他旁邊的茅咲靜靜地盯著自己的右手,緩緩地抬了起來,用大拇指和中指比了個圓。然後,中指不斷蓄力……
    啪!
    “嗯,茅咲,你還是要注意下分寸的噢?”
    看到茅咲空彈了一下,統也溫柔地對她笑了。雖然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爆破聲,但應該也隻是手指摩擦而起的聲音吧。這種聲音一定不是超音速突破了空氣壁發出的響聲,肯定不是,絕對不是。
    “不過說到底也隻是加深友誼的遊戲而已……發命令也朝著那個方向來吧”
    “哈……”
    政近在心裏有些疑惑地想“這也挺好,但為什麽一定要是國王遊戲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政近的疑惑,茅咲不懷好意地看著統也。
    “總之就是想玩玩屬於陽角的遊戲呀~嗯~嗯,我知道~啦”
    “不,也不是……這樣的哦?”
    統也很明顯地慌了,聲音頭大尾小的,而後輩們也隻是以溫柔的目光看著他。後輩們那溫熱的眼神,好似在說“作為原社交障礙陰角,一定是有什麽憧憬的東西吧”,這讓統也尷尬得把手臂揮了起來。
    “別這樣!不要那麽看著我!”
    “不,嗯,是啊。那就來玩吧,國王遊戲”
    “是啊,那麽就來準備抽簽用的簽吧”
    “別表現得那麽在意我啊!……還有,簽其實已經準備好了噢?”
    “還真是,興致勃勃呢……”
    政近一行人苦笑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後在地毯上鋪上靠墊,圍成一圈坐了下來。按照排列順序來說,政近的右邊坐著的是艾莉莎。再往右是瑪麗亞,再再往右……也就是坐在政近正麵右邊的,是有希。政近的左邊是綾乃,再往左依次是茅咲和統也。中間放著一個小小的空瓶子,裏麵插著七根一次性筷子。
    順帶一提,雖說是一次性筷子,但不是四角方方正正的那種,除了上端需要掰開的部分是四角的之外,其餘部分都是柱形的。筷子尖朝上,插在瓶子裏。好像標記是做在筷子上端的四角部分上的。
    (也就是說……是不可能通過拆筷子的時候留下的細微的差距,來判斷哪根是哪根的)
    政近在遊戲還沒開始前,就裝作若無其事地立馬思考起了能不能出老千。這隻不過是消遣罷了,所以可能會有人覺得他這種想法太幼稚了,但是這其實是理所當然的準備罷了。要問為什麽……因為有希也要玩這個遊戲,她可是能出老千就出老千的人。
    況且還是這種能夠隨意命令別人的遊戲。所以那個妹妹,是不可能不像愉快犯那樣來攪局的。(譯注:“愉快犯”是指由犯罪行為引發人們或社會的恐慌,然後暗中觀察這些人的反應以取樂的犯罪者。由於犯罪沒有針對特定目標,且犯人與被害人可能無利益關係,所以較難依照犯罪動機追查嫌犯。)
    (會長這個提議者之前在打麻將的時候也有過前科……所以是有可能事先對簽動過什麽手腳的……不過他所說的這是為了加深成員們之間的感情也不是謊話,所以就算動過什麽手腳,也不會做出什麽奇怪的事情吧……)
    政近在思考著的時候,被統也催了下,然後隨便抓住了一根簽。統也看到所有人都抽好簽了,就起頭說道。
    “那就來咯?國王是~誰!”
    大家聽到統也的呐喊聲,一同把簽抽了出來。
    “哎呀,是我呀~?”
    瑪麗亞把頭部塗得紅紅的筷子拿在手裏,啪嗒啪嗒眨著眼睛。好像第一個國王是瑪麗亞,但是……比起這件事,政近更在意另一件事。那就是……
    (果然……要是簽的朝向是麵朝自己的話,是能夠在抽出來的瞬間看到數字的)
    也不知道該不該說果然如此,這就是出老千了。恐怕……不,基本可以確定的是,就連準備簽的統也,也沒料到這件事情。而且,對於政近這種把石頭剪刀布隻當成比反應的遊戲的人來說,他的動態視力很好,能夠在簽被抽出的一瞬間,非常清楚地看到那些麵朝著自己的寫著數字的麵。
    還有……政近能夠如此,也就說明有希也能……恐怕連茅咲也能做到一樣的事情。
    (這可就難辦了……因為筷子是圓柱形的,所以在抽之前是根本不知道寫著數字的那麵的朝向的……但是剛剛不小心在抽的時候把數字那麵朝著有希了,這不一下子就被她確定了嗎!)
    危機感朝政近襲來,但他總之還是先偷偷地試了一下能不能用指甲蓋在筷子尖做印記……不過立馬就放棄了。筷子自身就很硬,而且表麵還很光滑,要是有痕跡的話立馬就會被發現的。
    (這樣一來那多少還是拚運氣的遊戲啊……所以現在就隻能祈禱不要讓數字那麵朝著有希這件事,以及有希成為國王這件事不要同時發生……)
    “那麽~……二號……”
    這時,瑪麗亞的聲音貫入了政近的耳朵,他才中斷了思考。然後,他再次低頭看了下手裏的筷子上端部分……又確認了一次自己是四號。政近把頭抬起來的時候,瑪麗亞正歪著頭,用食指摸著自己的臉頰,有些疑惑地說道。
    “嗯~……嗯,那就來做個用肚臍燒茶的挑戰吧!”(譯注:日語諺語“在肚臍上把茶燒開”形容事情非常荒唐離譜讓人笑得停不下來,多用於貶義嘲弄別人)
    “不行的噢?”
    瑪麗亞輕輕地點了點頭,做出了這難以置信的命令,讓政近都不禁一臉嚴肅地吐槽了她一句。好像並不隻是政近一個人有這種想法,茅咲也苦笑了起來,問瑪麗亞。
    “你的命令,是什麽鬼?”
    “嗯~?就是呢,我在聽到這句諺語的時候就覺得還真是有趣啊……我就在想也許真的能行誒?”
    “不是,這不行的”
    “但是,如果所有人都想法設法逗他笑的話……”
    “都說了不行,而且如果要讓別人笑死的話,那茶燒開了也就沒什麽意義了”
    聽到茅咲十分正確的話,政近深深地點了點頭。然後,瑪麗亞稍稍地撅起了嘴巴,腦袋又向另一側偏。
    “那就……啊,瓶蓋挑戰吧!我想看看那個!”
    “瓶蓋挑戰?”
    茅咲好像沒聽過這個詞,而政近在心裏想著“為什麽非要把某種東西挑戰化啊……?”,然後向他解釋道。
    “之前在網上流行過一段時間,就是不用手開塑料瓶的挑戰……還有,從你那個反應來看,更科前輩你是二號吧?”
    “啊,對”
    茅咲點了點頭,很平淡地公開了自己的號碼。這時,統也從冰箱裏拿來了一瓶兩升的礦泉水塑料瓶。
    “我也基本沒怎麽仔細了解過……好像是用回旋踢開來著?”
    “是啊~我也沒看過……這種好像是叫作後回旋踢來著?用腳後跟,漂亮地把瓶蓋給打開來著~”
    統也一邊詢問著周圍的人,一邊把塑料瓶放在地上。瑪麗亞聽了他的話,也點了點頭。然後,茅咲自言自語說著“回旋踢……”,站了起來。
    “啊,瓶子裏還有水啊……而且光腳也是不行的吧?必須得把鞋子穿上——”
    政近剛說到這裏,茅咲就輕輕轉了過去,背對著統也放的瓶子,然後下一秒。
    嘣!
    塑料瓶的
    小說
    上端部分都出現了殘影,然後基本是在同一個瞬間,從沙發那邊傳來了什麽輕輕的響聲。除了茅咲,其餘六人都一同朝那邊看了過去——瓶子上方帶著瓶蓋的部分,剛好在沙發背上彈了一下,然後落到了平麵上。
    ““““““……””””””
    他們同時回頭看去……看到那邊的水瓶被整整齊齊地割了一個麵,就像是用美工刀切的一樣,而且裏麵的水麵上都沒有出現一絲波紋。
    氣氛鴉雀無聲了起來,而茅咲還是一隻腿立在地上,歪著頭,有些疑惑地說道。
    “……這樣嗎?”
    “………………嗯”
    聽到茅咲的提問,統也愣了好長時間才點了點頭……而且也隻是點了點頭。
    (這及其快速的回旋踢……就連我也會看漏的呢☆)
    政近在心裏打趣似地想著,同時又拚命地控製著手的顫抖。
    “哇~小茅咲好~厲害。挑戰成功了呢~”
    看看四周,也隻有瑪麗亞坦率地讚美了她。不愧是國王大人,氣量真是大。
    “……我就把塑料瓶收走了噢”
    在這靜默之中,綾乃輕快地站了起來,然後把塑料瓶拿在手裏,準備放回冰箱裏。在她放瓶子的期間,大家都沉默不語地把簽放了回去,然後統也把小塑料瓶放在背後打亂簽的順序。綾乃剛回來,大家就又一起把簽抽了出來,而這次的國王是統也。
    “噢,是我啊!”
    統也明快地說著,笑了起來,想重新振作精神。他環視了一圈大家,有些高興地下達了命令。
    “讓我想想……那就讓五號來講個笑話吧?”
    “一開始就下這麽無情的命令啊……”
    “啊,五號是我呢~”
    “莫非這就是下克上的走向嗎”
    瑪麗亞剛不是國王了就被下了這麽不得了的命令,她用手指摸著嘴唇思考了一會兒,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樣,說了起來。
    “對了對了,這之後還有個祭典來著,就讓我想起來了我以前在參加俄羅斯祭奠的時候的事情。那次的人真的很多誒,因此,袋子就破了。旁邊的人就弄掉了好多個蘋果……啪嗒啪嗒往下掉誒?”
    說到這,瑪麗亞就閉口不言了。然後,艾莉莎的肩膀微微顫抖著,不禁嗬嗬笑了出來。但是,其他五個人卻根本不知道笑點在哪。如果老實用更不客氣的話來說,那就是“誒,完了?”。
    (怎,怎麽了?這是什麽俄羅斯笑話嗎?不行,根本就不懂啊!)
    不懂,雖然不懂……但是他知道如果冷場的話是會很難受的。既然前輩都講了個笑話(?),那自己也必須想個辦法抓住笑點。政近感覺到了使命感,絞盡腦汁思考著……
    “……原來如此,蘋果掉了下來,不是滑,而是掉呢”(譯注:這裏是政近非常牽強的冷笑話式解釋,日語中笑話為“すべらない話”,而“すべらない”是“滑る“的否定式,因此字麵意思可以解釋為“不是滑的語句”)
    “噢,噢!久世說的好啊!”
    “哼哼,是噢”
    “啊,啊哈哈,久世~君真的是。可不能把前輩都給逗笑了噢~?”
    “哈哈,對不起”
    三個人順著政近的掩護,稀裏糊塗地把這個搞不明白的笑話給敷衍了過去。綾乃是空氣所以沒有問題的。他們又馬上把簽放了回去,又進行了下一輪遊戲。
    “哎呀,又是我嗎……”
    統也把有著紅色印記的簽拿在手裏,如此說道。
    “運氣真是好啊,統也”
    “也算是吧?那就……來點輕鬆的吧,三號來做個鬼臉?”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好好反省過了,統也這次做出的命令可謂是模板命令了。話雖如此,可是這裏女性占比很大,所以這個命令在某種意義上也可謂是不得了的。和預想的一樣,女生們都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有三號數字的人是……
    “是我呢”
    竟然是綾乃。
    (綾乃做鬼臉!?)
    讓那個平常本來就麵無表情的,基本隻動眼睛的綾乃來做鬼臉?這個走向讓大家的注意力都不禁被吸引了過去,全都注視著她。在這緊張的氣氛中……綾乃沉默了一下,然後緩緩舉起雙手,麵無表情地把臉兩邊扯了起來。
    “你是個有心髒的機器人嗎?”
    “這個,好笑嗎……?”
    “噢,更科前輩配音了誒”
    “啊哈哈,算是吧~?”
    聽到政近的吐槽後,茅咲立馬就給她配了一句話,不過當事人綾乃看起來並不是很懂,歪著腦袋,有些疑惑的樣子。這種地方顯得更像機器人了啊。
    “啊~……嗯,那就算是做了個鬼臉吧?”
    “啊哈哈,也是……”
    發令者統也宣布這輪結束,又到了下一輪。下一個成為國王的是……
    “啊,我嗎?”
    是艾莉莎。她稍微想了一下,然後提到了剛剛統也舉出的例子。
    “那就……二號和四號互相彈額頭”
    “啊呀”
    政近抽到的是四號,聽到命令之後不禁出了一聲。要說為什麽的話……
    (如果更科前輩是二號的話那我就死定了!)
    隻希望二號不要是更科前輩。他懷著祈禱的心情看著茅咲,不過幸運的是,舉起手的人在她對麵。
    “啊,是我呢~四號是久世君嗎?”
    “啊,嗯。太好了……那就你先來吧”
    政近不禁安心了下來,歎了一口氣,然後把劉海撩了起來,稍稍把身體朝瑪麗亞那邊探過去。然後,瑪麗亞用大拇指和中指做了個圈,把手對著政近的額頭。
    “那就來咯~……誒!”
    雖然她看起來氣勢很足……但是距離太近了,瑪麗亞的整個中指都貼在了政近的額頭上,而非指甲。因為發力發到一半就碰到了額頭,所以根本不痛。
    “啊,啊呀呀?意外地還挺難的呀~這個”
    “其實,稍微還是要點技巧的……哈哈”
    瑪麗亞把手從政近的額頭上拿開,有些為難地笑了。政近也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表情似笑非笑。
    “那就,由久世君你來給我做個示範?”
    “啊,好的……”
    這次輪到瑪麗亞把劉海撩起來,探出身體了。政近看到她這個姿勢,有點記起了今早發生的事情,有些慌了,但右手還是擺好了姿勢。
    “誒,大概像這樣?”
    “啊!”
    由於對麵是女性,所以他已經很~注意分寸了。但是他和瑪麗亞不同,完全是用指甲這一個點來擊打的,所以瑪麗亞捂著額頭小聲地叫了一下。
    “可惡~~好~痛”
    “啊,對不起,這個擊打比我預想的還要更幹脆呢……”
    瑪麗亞雙手捂著額頭,生氣地嘟著嘴巴。政近則是慌忙地向她謝罪……同時又感到了一陣猛烈的害羞。
    (啊啊啊啊啊啊——!這什麽啊,行為怎麽跟笨蛋情侶一樣啊——!!周圍的視線都溫熱起來了!!)
    不過與此同時,他也能感覺到坐在他們兩人之間的艾莉莎,在非常近的距離,正用冰冷的眼神看著這邊。左邊是溫熱的空氣,右邊是寒冷的空氣。哎呀?這裏是桑拿浴的入口嗎?
    (不對,發出命令的人不就是你來著嗎?)
    政近在內心吐槽著,裝作沒注意到艾莉莎的視線,看起來很平靜地把簽放了回去。
    ““““““國王是~誰””””””
    他們又重新抽了簽,然後政近注意到自己的簽上標有紅色印記。
    “啊,是我噢”
    “哎呀……哼哼,暴君出生了呢?”
    “請不要做太奇怪的命令噢?”
    “嗨,我還真是沒信用啊”
    麵對有希的嘲弄以及艾莉莎的提醒,政近苦笑了一下,思考著該做出什麽樣的命令。
    (嗯……啊,有了)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注意,露出了無敵般的笑容。
    “六號以阿卡貝拉的形式來唱征嶺學園的校歌,怎樣?”
    “嗚哇,好令人害羞噢!”
    聽到政近的命令,茅咲顫抖著摸著自己的雙臂。
    “所以,六號是?”
    看到茅咲的反應,政近更高興了,尋找著那個可憐的犧牲品……
    “……是我”
    在他右邊很近的地方,響起了聲音。六號竟然是艾莉莎。
    “嗚哇,那麽艾琳同學,就好好地給我們唱一首吧!啊,還請起立噢?”
    政近看起來很高興地煽動著她。艾莉莎狠狠地盯了他一眼,然後站了起來。在大家的呐喊助威和掌聲下,唱起了校歌。
    統也和茅咲剛拍起手打著拍子,表情突然凝固了。政近也不禁收起了笑臉。
    直說吧,她的聲音簡直就是天籟。原本是想做個懲罰遊戲的,但是根本沒想到,她那絕美的歌聲宛如專業的女高音的一樣,讓大家都非常吃驚。現在也沒有餘地去做那些瞎起哄的呐喊和打拍子了,大家都聽入迷了。艾莉莎唱了一分鍾左右,結束之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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