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黑傘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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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戰區回來,阿兵剛開車回到小區,正準備去找吳隊請教一下。
    可是突然,他呆在了原地。
    隻因為小區門口,停了一輛勞斯萊斯。
    勞斯萊斯並不稀奇,但這台限量款土豪24k純金勞,可是讓他有些開了眼。
    據說這台車在整個大洲,也隻有4台,全球攏共不過10台。
    “又是哪尊大神來了我們小區?”
    正當阿兵狐疑的時候,蹲在門口研究純金勞車胎的張彪對著他招了招手:
    “許哥,你可算回來了,有人找你。”
    “找我?”阿兵一愣,“誰?”
    “不認識,好像外國人。”張彪指了指小區裏麵,“他們被我放進去了,就在你家門口等你。”
    聽到外國人,阿兵不禁想起了那股在龍陵山裏遇到的神秘勢力,當即眉頭一緊,快速趕到小區裏麵。
    阿兵的家是小區裏最低調但卻最奢華的獨棟別墅,而此時別墅門口翠綠的草坪上,正站著一群人。
    兩個人高馬大的白人保鏢,還有一位穿著灰色西裝的中年助理,正拱衛在一張椅子旁邊,其中一位保鏢還舉著一把黑傘,為椅子上的老人遮陽。
    那老人一副華人模樣,可細看之下,又沒有純正華人氣質,應該是一個南亞人。
    見到阿兵遠遠走來,老人眼神微微一亮,伸出一手,微笑著招呼他過來。
    “你是?”
    阿兵有些警惕的打量著眼前的人。
    “你好許兵,我等你很久了。”
    老者就坐在椅子上,隨意的伸出一手:“自我介紹一下,鄙人許明陽,現任黑傘集團董事長。”
    阿兵看了看他那長滿老年斑的手,沒有握,隻是道:“有話直說。”
    這一舉動多少有些不禮貌,老者身後的保鏢當即臉色一沉就要上前。
    可老者隻是微微一擺手,止住了他,繼續微笑道:
    “你我同姓,算下來祖上應該頗有淵源,大可不必如此戒備。”
    “而且我之前已經見過你一次,對你頗為欣賞,咱們應該成為朋友才對。”
    “見過我?”阿兵眉梢一挑,聽著老者那不甚純正的國語口音,當即猜到,“難道之前西山龍陵裏那幾個外國人,是你的手下?”
    “不錯。”老者點點頭。
    阿兵心裏更是警鈴大作,眼神一眯:“那你們今天前來,是為了神藥?”
    “是,也不是。”老者淡淡一笑,“算下來你確實搶了我要的東西,但你搶的過程,著實讓我眼前一亮,我今日親自前來,就是想給你一個機會。”
    “什麽?”
    “隻要你交出神藥,我可以讓你進入黑傘集團,並且直接在我手下做事,接受培養。”
    現場沉默了兩秒,忽然阿兵哈哈大笑。
    “老頭兒你真的是好大的口氣,你知道我是幹什麽的嗎?”
    “我是龍光小區的四星保安,年紀輕輕工資就達到了3800一個月,我放著這麽大好前途不幹,跟著你去賣傘?”
    對麵幾個人臉上當即一黑,那位管家眉頭微皺嗬斥道:“無知小兒!胡口亂說!”
    他話還沒說完,老者又是一擺手:“不要急,許兵對我們還不了解,有些誤會是正常的。”
    言罷他轉過頭來,對著阿兵解釋道:“黑傘集團當然不是賣傘的,我們主要在境外從事一些金融業務,體量遠比你想象的要大,現在正需要你這種人才。”
    “金融業務?”阿兵試探著問道,“具體哪種?”
    老者微微想了一下:“凡是刑法裏寫的,我們基本都有涉獵。”
    這下輪到阿兵臉色一變了,搞半天這是跨國犯罪集團來請自己當打手了?
    好家夥,他才從戰區出來就又受到這種邀請,當真是黑白兩道都把自己當成了寶……
    不過震驚歸震驚,阿兵當即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的,連連擺手:
    “這就免談了,我生長花叢中,長在陽光下,從學前班就是三好學生,你們的路子太野,我把握不住。”
    聞言老者並不動怒,隻是嗬嗬一笑:“三好學生值幾個錢?跟著我們做事,金錢美女權力……但凡你想要的,我們都可以給你。”
    說著他再度朝著阿兵伸手:“如果你有所心動,我可以跟你談談細節。”
    然而這一次,阿兵還是沒握,隻是推辭道:
    “不好意思,我實在心動不起來,再者說,我剛剛從江北戰區回來,已有歸屬,和你們更是此生絕緣。”
    “戰區?”聽到這個消息,老者眼裏閃過一絲淡淡的失望之色,隨即淡淡搖頭:
    “小夥子,你路走窄了啊。”
    “外麵的世界何其精彩,你本可以大展宏圖,為何要去戰區那種自我禁錮的地方?”
    阿兵冷哼一聲:“去哪裏是我的自由,輪不到你們來評論。”
    這話一出,老者後麵兩位保鏢已經青筋暴露,看樣子對阿兵的不禮貌很是不忿,有了幾分要動手的樣子。
    不過阿兵全然不懼,隻是眼神一掃:“所以接下來你們要怎麽做,動手搶藥麽?”
    “不。”
    老者第三次抬手,再次止住了手下的人。
    他保持著相當程度的克製,隻是緩緩從懷裏掏出一張名片,遞到阿兵麵前。
    “神藥我不要了,這張名片你拿著,等你什麽時候想通了,來找我。”
    阿兵低頭一瞥那純黑的名片,上麵隻有個鎏金的許字,其他的一片漆黑,甚至連個號碼都沒有。
    他一時沒有接,隻是皺眉道:“我都說了,你我殊途,這輩子我都不可能為你們……”
    話還沒說完,老者忽然打斷道:
    “如果你想知道神藥到底如何使用,來找我。”
    說罷,他把名片強行塞到了阿兵手裏。
    然後徑直起身,被一行人拱衛著,快步離去。
    接到名片的阿兵並沒有追上去,而是愣在了原地。
    那老者剛剛說什麽?
    神藥的使用方法?
    他知道這神藥的真正用途?!
    一時間阿兵的好奇心被直接拉滿,那老者明顯來頭不小,他這種級別的人都能如此重視的神藥,必定用途不凡。
    隻是……神藥都被阿兵吞了,還能有用嗎?
    一萬個疑問在阿兵心裏升起,他再低頭一看手上那張名片。
    完犢子了,老者才走,他就想去找別人問個究竟……
    這樣做好像很沒麵子,但阿兵咬咬牙,還是轉身追出了小區。
    隻是他動作慢了一步,追到小區門口的時候,黃金勞已經啟動,徐徐開遠。
    而在車上。
    許明陽的助手極度小心又萬分疑惑的問道:
    “許先生,那小子幾次三番對您不敬,你為何對他如此寬宏大度?甚至連神藥都不要了?”
    “就他今天這態度,放在越北,起碼都要被活埋八次!”
    一旁的許明陽顯然要冷靜的多,隻是淡然的端起扶手箱裏的香檳,微微抿了一口才說:
    “老李,你說到底是一個關於神藥虛無縹緲的神話重要,還是一個實打實的正在飛速成長的天才重要?”
    “那小家夥在森林裏的表現你也看到了,一個一狗,覆手之間滅了一個全幅武裝的戰術小隊,這樣的人才若是收攏到我黑傘旗下,日後必定大有可為。”
    話是這麽說,可助理還是眉頭緊皺道:“但那小子已經說了,他已經加入戰區,那可是官方勢力,和我們水火不容,更不是我們能招惹的存在……”
    “這你就不懂了。”許明陽仍舊笑著,“最後他若是能真心歸順我們,同時又保持著戰區裏的身份,那該是我們多大一筆助力?”
    助理聞言,嘴巴頓時張的極大,猛地一驚:“許先生你難道想安插臥底,滲透戰……”
    “咳咳。”
    老者忽然一咳嗽,示意他不要再說。
    然而助理的心裏已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同時仍舊眉頭緊鎖,有些猶豫:
    “許先生,這一切,能成功嗎?”
    “會的。”許明陽點點頭,“他現在拿著神藥,卻不知道神藥有何作用,心裏一定如同貓抓一樣的癢著,放心吧,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打給我……然後我自有千層套路對付他。”
    這話說完,車裏便陷入了沉默。
    然而過了半響,助理還是忍不住開口來了句:
    “許先生,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小子直接把神藥吃了呢?”
    許明陽聞言一愣。
    “吃了?”
    “應該或許大概……不會吧。”
    ……
    許明陽確實沒猜到,阿兵敢直接生吞神藥。
    並且他也稍稍高估了阿兵的智商。
    他以為把名片給了阿兵,他自然就會知道名片的用法。
    然而此時的阿兵,隻是苦惱的站在小區門口,摳著腦袋:
    “這破名片上隻有個許字,我上哪找人去啊?”
    而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
    忽然。
    阿兵的電話響了。
    拿起一看,是個國外的陌生電話。
    “難道是許明陽又給我打回來了?”
    阿兵沒有多想,伸手接起。
    那邊傳來一個莫得感情的男聲。
    “先生您好,我們是建行官方人員,現在查到你有一筆大額轉賬……”
    對方話還沒說完,阿兵當即嗬嗬一笑:
    “我轉你媽。”
    那邊愣了愣,複又說道:
    “不好意思先生,我的意思是您中了一筆巨額彩票,一直沒來領獎……”
    阿兵又是直接一句:
    “我中你媽。”
    那邊還是不依不饒:
    “先生您誤會我了,我是說咱們這邊最近有個刷單返現的工作,您看有沒有興趣……”
    說到這裏,阿兵直接不耐煩的來了句:
    “兄弟,算了吧。”
    “我是一名保安,小區裏所有的反詐宣傳片都是我張貼的,你直接說想騙我多少錢,我給你打到卡上,如何?”
    他是打死也沒想到,自己心情正煩著呢,結果正好一個詐騙電話打進來了。
    本來他以為說出這句話,對方可能就掛了。
    但偏偏,對方的語氣仍舊極度平靜,無悲無喜的繼續說:
    “您如果要打錢的話,不多不少也是可以的,先生。”
    阿兵有些無語,嗬嗬一笑:
    “我跟你說,你還是去越北多學幾天吧。”
    那邊平靜道:
    “我這邊已經來了一個月了,我在越北瓦寨。”
    阿兵忽然像是聽出了什麽,好奇問道:
    “真在越北?那你那邊業務繁忙嗎?”
    那邊平靜道:
    “我們業務算不上繁忙,每天固定打18個小時電話就可以了先生。”
    阿兵再次一愣:
    “那……那你們騙到錢了,有提成嗎?”
    那邊依舊平靜道:
    “我們沒有提成,我們隻是回不來了,這邊是被強製性監禁的。”
    阿兵心頭一顫:
    “那我這邊,幫你報個警,有用嗎?”
    那邊還是平靜道:
    “沒有用,我們嚐試過很多次了,沒有任何作用。”
    阿兵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
    “你是國內哪裏的人?”
    那邊平靜道:
    “我是江北省中海市人,高中就讀於城郊村中學,跟您是同桌,先生。”
    阿兵握住指節的手,越發蒼白:
    “你既然是土生土長的中海人,為何要跑到越北那種地方去受此折磨?”
    那邊平靜道:
    “是我的朋友叫我出去避避風頭,我才來越北的先生。”
    阿兵有些疑惑:
    “你不是說你表哥就在越北嗎?”
    那邊平靜道:
    “是的,就是我表哥監禁的我,我們這邊是熟人坑一半,親人走全套的先生。”
    一陣久久的沉默。
    阿兵頓時把一切都忘在了腦後,隻是急促的問道:
    “阿偉,你到底在瓦寨哪裏,我來找你!”
    那邊平靜道: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邊不能透露詳細地址的,不然我們會被活埋的先生,還希望您能理解。”
    阿兵心頭再次一糾:
    “你們通話,都是有錄音嗎?”
    “有的先生。”
    “那你剛剛和我說這麽多,不會被打嗎?”
    “會的先生。”
    “那……”
    那邊最後一次平靜道:
    “先生,我們通話是有時長要求的,您這邊把電話取消掉吧,不然我會被打死的。”
    “……”
    “好。”
    啪的一聲,阿兵掛斷了電話。
    那一刻,站在小區門口的他,大腦完全一片空白。
    不過三秒之後,他便大步轉身,回到崗亭裏。
    抄起那件黑色的保安服在身上一披,沒有任何言語,阿兵朝著停車場走去。
    見到這奇怪的一幕,正在值班的趙虎好奇問道:“許哥,你又怎麽了?”
    阿兵沒有回答他。
    隻是往停車場去的步伐,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後直接變成了大步狂奔,竟是分秒都不願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