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一章 流民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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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前。
當時,帝國與位於西方的佩露蘭王國正激烈交鋒。
在這般局勢下,位於東方的索卡爾皇國侵略了與帝國相鄰的矮人國度,導致矮人就此滅國。眾多矮人逃亡至帝國,亦有部分王族得到帝國保護。然而,比起矮人屯聚的那些金銀財寶,索卡爾皇國更想竄奪矮人擁有的技術,便針對此事提起抗議,還向帝國發出了好幾次警告。
對此帝國的回覆是「要阻絕流民入境並不可能」,索卡爾皇國的皇王終究按捺不住,就派了自己的兒子出使帝國。
「事態變棘手了呢。」
「一點都不錯。」
皇帝約翰尼斯對宰相法蘭茲所言頷首。
被評為大陸三強的是帝國、佩露蘭王國、索卡爾皇國三個國家。帝國於三強中位居中央,形同遭受兩國包夾。從帝國的立場,在與佩露蘭王國挑起事端之際,必然會希望避免跟索卡爾皇國敵對。
「倘若將一度保護的矮人交出去,將會與大陸全土的亞人為敵,居住於帝國的亞人當然也包含在內。那麽一來,恐怕就無暇與他國爭戰了。」
「我必須選擇與皇國為敵,或者與亞人為敵,是吧?」
「那倒未必。隻要能提供媲美矮人技術的物資,索卡爾皇國應會暫且幹休。」
「要交出什麽?」
「索卡爾皇國乃魔導大國,然而,研發魔導具不可少的寶珠卻供應不足。大尺寸的寶珠尤其短缺,甚至讓魔導兵器的研發因而停擺。」
寶珠是內含魔力的礦石總稱。由於這類礦石兼具能夠儲存魔力的特性,便成了內部魔力耗盡後仍可再次利用的貴重品。
其儲存量基本上會與大小成正比,尺寸越大的寶珠越具稀有價值。
「要將東西拱手送給皇國?這可就不稱心了。難道事情非得懦弱至此才能夠解決?我不過是收容了那些逃亡而來的人啊。」
「是的,這樣便能避免同時與兩國正麵交戰。所幸我國不愁沒寶珠可用,光這樣就能免去戰事,應該算便宜的了。礦山並沒有拱手讓人,無損於我國。」
為了研發魔導具,皇國從百年前就在國內的礦山到處開采寶珠,使得寶珠的采掘量逐年遞減。
另一方麵,帝國未曾致力於采掘寶珠;國土內保有好幾座優秀的礦山。基於這兩點便無須為寶珠發愁。
「喂點好處要皇國閉嘴是嗎?再添增軍方負擔也非我所願。」
「正是。請盡快將大尺寸的寶珠讓與皇國,令其暫且罷休。畢竟西方戰線看似陷入膠著,或許在這段期間停戰亦屬良策。」
「就這麽辦吧。占優勢的可是我軍,王國也會答應才對。」
約翰尼斯與法蘭茲商討完便將事情定了下來。
■■■
在法蘭茲備妥碩大的寶珠以後,迎接皇國使節的日子到了。
那天,有個少女來到城裏。櫻色頭發的少女,時年六歲的愛爾娜。
好奇心旺盛的愛爾娜在父親與人駐足長談時,由於閑得發慌,晃著晃著就在不知不覺間從現場離去了。
「奇怪?」
甫一回神,愛爾娜已經跑到陌生的地方。她花了點時間環顧四周,卻見不著熟悉的景色。心想反正自己肯定是在城裏,找人問問就好的愛爾娜便邁步前進。
於是她在城牆發現了小小的洞,大小勉強可以讓幼童鑽過。
被草木掩蓋的那個洞看起來疑似通風口,不知怎地卻維護得乾乾淨淨,猶如秘密基地的入口。好奇心被挑起的愛爾娜蹲下來鑽進通風口,在黑暗中前進好一陣子以後,到了某個昏暗的房間。
緊閉的房間被散發幽光的魔導具照亮,愛爾娜立刻察覺這裏是藏寶庫。
「唔哇……」
這裏比勇爵家保有的藏寶庫更加寬敞,還擺了各式各樣的物品。
然後愛爾娜一眼就看中了某項物品。
「魔法劍!」
附有炎、風等屬性魔法的劍。而且藏寶庫所擺的並非現今技術的產物,而是古時候鍛造出來的名劍。
愛爾娜拿起其中一柄,從鞘裏拔出,那鋒芒不禁讓她心醉。接著愛爾娜還嚐試揮了幾下。
「嗯~~!好劍!」
這柄劍對年幼的愛爾娜來說固然太長,但她到底是勇爵家的女兒,此等寶劍隻要靠自身體能就可輕鬆駕馭。不過精美適手的劍讓愛爾娜內心一樂,就從試揮轉而演練起劍招了。
雖說空間寬敞,這裏仍是藏寶庫。在放有許多貴重物品的房間內大展劍藝,會導致什麽後果?樂於其中的愛爾娜並沒有想到這一點。
「啊……」
劍刃橫掃,劈中用布蓋著的盒子。愛爾娜這一劍銳不可擋,盒子隨即被砍成兩半。從盒子更釋放出強大魔力,使得照亮藏寶庫的魔導具受損,燈光因而熄滅。
在一片漆黑之中,愛爾娜聽見沉沉的碰撞聲響,內心登時涼了半截。不久她的眼睛逐漸適應黑暗。
定睛看去,有顆比人頭還大的碩大寶珠裂成了兩半。
自己不慎劈開了藏寶庫的藏物,這項事實令愛爾娜驚慌失措,她還捧起上半塊寶珠想設法接回去,被俐落斬斷的寶珠卻不可能恢複原貌。
倉皇片刻以後,愛爾娜承受不住無法挽救的狀況與不安而哭了出來。
「嗚……嗚嗚……噫……父親大人……」
「嗯?難道裏頭有人在?根本一片黑嘛。」
就在此時,有個少年從愛爾娜鑽過的通風口進來了。黑發與黑眼眸。是時年七歲的艾諾特。平時當成藏身處的藏寶庫有人先到,裏頭還一片黑,這讓艾諾嚇了一跳,然而他立刻發現愛爾娜在哭。
「你在哭?」
「嗚~~……嗚嗚……」
艾諾的眼睛並沒有靈光到夜能視物,便無法看出漆黑中的那個人有些什麽特徵。
不過他從哭聲聽出對方是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孩。
艾諾摸索著前進,但他馬上就察覺有東西弄壞了。
「婁子捅大了耶……這是傳聞中的寶珠吧。」
「寶珠……?」
「對。據說是要送給大使的贈禮。」
「大使……?嗚嗚……」
「啊~~!你別哭你別哭!我會設法處理啦。」
這句話是為了安撫哭泣的少女,因為他覺得再讓對方哭下去就麻煩了。
然而,情況有變。
「往這走,大使閣下。」
那是皇帝的說話聲。一瞬間,艾諾曾陷入困惑,不過他立刻在搞懂情況後要愛爾娜到通風口那邊。
「你趕緊出去!動作快!」
「但是……」
「別管那麽多了啦!」
艾諾年紀雖小,仍明白當下的狀況極為嚴重。皇帝會來這裏就是為了帶大使看這顆寶珠,要是發現東西損毀,必定會震怒。皇子弄壞的也就罷了,如果被得知是其他小孩闖的禍,誰曉得到時會如何降罪。
艾諾設想過最糟的局麵,就叫愛爾娜先逃為快。於是當愛爾娜來到通風口附近時,藏寶庫的門開了。艾諾先是對即將發生的狀況歎了口氣,接著深呼吸做出覺悟。
「這裏正是我國的藏寶庫,寶珠收藏於……嗯?」
「萬分抱歉!父皇!我把寶珠碰壞了!」
皇帝尚未厘清狀況,彷佛搶著認罪的艾諾就向他低頭道歉。
皇帝、大使以及隨侍在側的所有人員一瞬間都不懂這是什麽情形。皇子出現在理當門禁森嚴的藏寶庫,而皇子身旁還有裂成兩半的寶珠。
沒有任何人開口,因為他們沒膽比皇帝先講話。不僅沒膽講話,沒有任何人敢直視皇帝的臉。
皇帝緩緩地朝艾諾走近。
「真是你碰壞的,艾諾特?」
「對……」
「當真?」
「對,真的。」
艾諾抬起頭回答,因此隻有他看出皇帝臉上浮現了複雜的神色。皇帝稍閉雙眼後緩緩發出歎息。
隨後,現場「啪」地傳出一聲清響。
「你這愚不可及的蠢東西!這顆寶珠可是帝國與皇國敦睦邦誼的象徵!你毀壞此物是何居心!難道你沒有身為皇子的自覺嗎!」
「!……萬分抱歉……」
艾諾痛得含淚扶著臉龐,但是他沒有哭出來。
因為艾諾覺得自己不能哭,他心裏明白。愛爾娜還沒有逃到外頭,所以艾諾不哭。哭了似乎就會讓那個女孩跑回來。
另一邊的愛爾娜目睹艾諾挨揍,又流了更多眼淚。
愛爾娜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內心糾結著是否要出麵老實報上姓名。然而,皇帝響徹四周的怒吼讓她好生畏懼。
「來人!把我這愚不可及的兒子關進牢裏!一星期都別放出來!我連他的臉都不想看見!」
「……萬分抱歉……」
艾諾隻是道歉,並不會替自己抗辯。愛爾娜看著艾諾被人帶走,便領悟到自己已經無能為力,鑽出通風口以後就全心全意地疾奔。愛爾娜在城裏一邊哭一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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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總算找到了身為勇爵的父親。
「愛爾娜,你去了哪裏?」
「父親大人!父親大人!皇子他……皇子他……!」
「慢著慢著,你要冷靜。冷靜下來再說話。」
被父親開導的愛爾娜一邊流下大顆淚珠,一邊說明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隻見父親的臉色逐漸蒙上陰影,愛爾娜心裏又被不安籠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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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龍去脈便是如此,陛下。一切都是小女闖的禍,責任在於我沒有顧好她。」
勇爵來到正跟重臣們研議今後之道的皇帝跟前,坦言後低頭謝罪。
一旁的愛爾娜也低著頭。
據此重臣們紛紛道出了對艾諾的不滿。
「倘若有這麽回事,皇子大可明說才對……」
「勇爵家的名譽固然重要,皇族的威望更要緊!然而,此事既已發生在大使麵前,總不能現在才改口說是誤會一場!」
「事態複雜了……對方以皇族失態為由,態度甚是強硬。假使勇爵要替令嬡負責,皇帝陛下就須為皇子負起責任。為何他不明白呢!」
「通風口能通行,原本就是艾諾特皇子搞出來的花樣。單論這一點即已非同小可!那個皇子究竟在想什麽!真受不了!」
「問題已不隻是寶珠損毀,物品毀於皇族之手這項事實才是重點。如果對方指稱帝國無意與其交好,到時可就百口莫辯了!」
眾臣紛紛指責艾諾。愛爾娜想告訴他們不是那樣,有錯的是她自己。然而,愛爾娜也曉得她並沒有立場說這種話。
因此愛爾娜眼裏盈著淚,一直默默地忍。
皇帝看她這樣,並且歎了氣。
「我知道艾諾是在護著某個人,卻沒想到會是勇爵的女兒。」
「原來您知情?」
皇帝對勇爵的問題點了點頭。
「裝寶珠的盒子設有防禦魔法,劍再怎麽精良,憑艾諾特也無法將其斬斷,所以我向他確認過一次。那家夥依然堅稱是自己闖的禍,當著大使麵前,我總不能毫無作為,情非得已。」
皇帝深深歎息,並靠向背後的寶座。
原先的規劃亂了套,即使再次準備寶珠,皇國應該也不會接受。對方將會把皇族出的醜當成把柄,改而要求礦山之類的資源才對。話雖如此,當時若是派人調查真相,大使就會以存疑的眼光看待此事。調查到最後,就算老實告知是愛爾娜所為,也沒辦法取信於人,可以想見大使並不會相信這一套。
既然艾諾當時在場,要解圍別無法門。皇帝心裏也有數,因此才會下令將艾諾打入牢房。
「勇爵,就這麽回事。很抱歉,縱使愛爾娜老實招認也於事無補。如今我根本不能赦免艾諾特。」
「怎麽會……!」
愛爾娜忍不住作聲。現場眾人將目光轉向她。
受到冷漠的大人注目,愛爾娜怕歸怕,卻沒有將視線轉開。
在這般情境下,有個女子來到現場。
「我不認為對待小孩該用這樣的視線呢。」
身穿黑色禮服的黑發女子一開口便這麽告訴眾人。
皇帝的第六妃子兼艾諾的母親,其名密葉。
為何她偏偏挑這時候到場?重臣們同時板起了麵孔。畢竟她身為人母,必然會要求將艾諾從牢房放出來。
密葉卻一反預期地對艾諾隻字未提,隻是走向愛爾娜身邊。
「你就是勇爵家的千金?」
「是、是的……」
「虧你有勇氣吐實,了不起。能替你頂罪,我想那孩子進牢房也是心甘情願。」
密葉一邊這麽說一邊露出笑容摸了摸愛爾娜的頭。
此情此景令重臣們瞠目,皇帝則苦笑以對。
「密、密葉大人……您來這裏不是為了艾諾特殿下嗎?」
「我隻是奉召而來,並沒有打算幫艾諾說話。那孩子有自己思考過,才袒護了這個女孩。既然如此,他當然要承擔原本該由這女孩受的罪。艾諾明知頂罪的後果,那是他應盡的責任。」
「您、您說的固然有道理……」
「況且由我向陛下求情,讓艾諾從牢裏出來又有何助益?那孩子可是下定決心才替她頂罪的,要是到最後被母親搭救可就顏麵盡失了。艾諾本著自己的判斷幫了女孩,當中有功歸他,我不打算和小孩搶功勞。再者,就算艾諾在牢房裏感到後悔,我想那也對他有益。如此他應能領悟助人並非兒戲,更能體會自己平時所處的環境有多優渥。」
密葉這套稱得上冷漠的思維讓重臣們無語了。被打入牢房的明明是自己兒子,而且還貴為皇子,密葉卻能從容表示那是他的責任,這有違常情。
畢竟重臣們認識的眾多妃子都對自己生的小孩疼愛有加。
「將密葉召來的是我。原本隻要你求情,我倒是有意將艾諾特從牢裏放出來。」
「不必,我一向放任那孩子。而我都會叮嚀他,行事之際要自己負責任。耽於玩樂不進修是他的自由,不過,學不到知識便是他要負的責任,遭受旁人批評看扁同樣是他要負的責任。這次的事亦然,那孩子會對自己的行為負責。結果,他袒護這個女孩,被關進了牢房,一切都由他負責承擔。」
「呼……你言下之意是要我別饒艾諾特吧。」
皇帝為難似的搔頭。他身為皇帝不能溺愛小孩,才會將孩子的生母密葉召來。畢竟由做母親的為子求情,此事便可網開一麵。
然而,實際想放人的卻是皇帝,不希望放人的則是密葉。換成其他妃子絕對不可能出現這種局麵。
「密葉大人,您所言甚是,但這次正是因為放任皇子的教育方針才釀成了大禍,還請您別對艾諾特殿下過於放縱。」
「有何問題呢?要交給皇國大使的寶珠再拿就有。相較於其他皇子皇女,艾諾是個花費不多的小孩,他省下的開銷要換一顆寶珠想必綽綽有餘。」
失當的措辭使得先前發言的外務大臣臉孔緊繃。
密葉原為舞娘,鄙視其出身的大臣及貴族並不在少數。即使表麵仍保有禮節,他們內心隻當她是飛上枝頭的麻雀。密葉若能更加含蓄,大臣們還可以用笑容應對,然而她卻是一名再客套也無法以含蓄來形容的女子。
「問題不在於金錢。現在單憑寶珠已經滿足不了皇國的大使。」
「這樣的話,何不請他回國?」
「唉……真是。與密葉大人談政治,是我思慮不周。」
這是幾近於在皇帝眼前侮辱妃子的一句話。宰相法蘭茲有意斥責外務大臣的措辭失當,皇帝卻伸手製止。
接著皇帝玩味似的看了密葉。
「談政治?我確實不了解政治。不過,我若是大臣就不會對規劃有欠周詳的這場仗表示讚同。向佩露蘭王國出兵,與其有邦交的阿爾巴特羅公國會從海路提供支援是可以想見的事。明明在前線已數度切斷王國的補給,由海上而來的資助卻讓戰功成為泡影。原本應先透過外交牽製住阿爾巴特羅公國,並且跟索卡爾皇國締結互不侵犯條約以後再發動戰爭。幕僚居然未經事先布局就讚成大動幹戈,實非我所能為。」
「這、這個嘛……」
「當然,連不諳政治的我都知道這些,英明的外務大臣定然也有通盤了解。當前的情勢想必全在預料之內,麵對索卡爾皇國總不可能隻剩自我矮化的外交手段。能否請你指點不諳政治的我,要打破現況該祭出何種對策?」
「……是、是我失言。懇請您饒恕……」
外務大臣說完就低頭賠罪了。大臣中有半數投以同情的眼光,另一半則是露出看待蠢貨的眼神。
在眾妃當中,曾經行遍諸國的密葉尤具見識。她並非深閨裏養育出來的女子。如果把密葉想得跟其他妃子一樣,肯定會被狠狠地還以顏色。
密葉駁斥得乾脆俐落,皇帝看了便滿意地點頭。
可是,這會兒密葉把舌鋒轉向皇帝了。
「陛下,正巧有這個機會,容我向您稟奏。」
「嗯……你、你有什麽要說?」
「帝王應有帝王之風。我不記得自己嫁了一位得看他國臉色的貴人為妻。」
可謂辛辣的言詞讓皇帝板起臉,法蘭茲則在旁邊扶額。
而密葉對他們倆說道:
「提議將寶珠交給索卡爾皇國,藉此爭取時間的可是宰相大人?」
「正是,密葉大人。」
「顧及帝國處境,這應為妥當的判斷。不過,自我矮化的外交會讓對方恃勢而驕。自陛下繼位以來,帝國未曾改過強勢的態度。此時若對外示弱,我倒覺得會肇生莫須有的誤解,不知宰相大人認為如何?」
「您說得是。但在跟佩露蘭王國立約停戰之前,總不好與皇國另生事端。」
「那麽,何不派外務大臣出麵即刻談妥立約停戰一事?」
沒想到會被點名的外務大臣內心一驚。
不許說辦不到──密葉話裏表達了這樣的意誌。因為開戰後仍要確保與敵國的外交管道,這是外務大臣的職責。
「那樣做的話,對方可能會乘虛而入。」
「總比繼續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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