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4章 趙某言出必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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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傳薪已經警告他了,走不走那是陳邦澍的事情。
他粗暴推開人群,走到桌子下,抬頭看桌子上的男人。
赫蘇斯·弗朗裏斯也注意到趙傳薪,見他的麵孔,沒好氣道「你看什麽看?」
趙傳薪勾勾手指「你下來。」
赫蘇斯·弗朗裏斯瞪著眼睛「我下去又能怎樣?」
「你下來就知道了。」
赫蘇斯·弗朗裏斯看看周圍,全是墨西哥人,頓時有了底氣「我倒要看你能把我怎樣。」
外麵,陳邦澍緊張的額頭冒汗直跺腳。
「哎,這位趙先生,招惹當地人做什麽?咱們老老實實過日子,不能得罪人呀!不然怎麽活下去?」
當然,兩年後,他就說不出這話來了。
他在沒招誰惹誰的情況下,他的老婆子讓當地暴民亂刀砍死……
這世道,不是你老實就可以安然無恙,不是你本份勞作就不得罪人,不是你善良就仁者無敵……
卻說那赫蘇斯·弗朗裏斯下了桌子,站在趙傳薪麵前,仰頭,挑釁的指著趙傳薪「你是華人對吧?你們都不是好東西。」
趙傳薪伸手,撅其手指。
嘎巴。
「嗷……」
趙傳薪已經不知道撅過多少手指頭了。
他掏出煙點上,將煙霧吐在赫蘇斯·弗朗西斯臉上「我就是華人,你有意見?」
周圍嘩然。
對趙傳薪指指點點。
赫蘇斯·弗朗裏斯怒了「我跟你拚了。」
他低頭,彎腰,衝鋒,一氣嗬成。
趙傳薪不為所動,左手按住他腦門,右手拇指和食指掐著煙按在赫蘇斯·弗朗裏斯黑黝黝的臉上。
滋滋……
「啊……」赫蘇斯·弗朗裏斯被燙的慘叫。
趙傳薪用舊神坩堝烙印將熄滅的煙頭點著,又抽了一口,味道有些不對。
他伸腿,絆腳。
赫蘇斯·弗朗裏斯被絆倒在地,趙傳薪蹲下去,掐住他的脖子。
赫蘇斯·弗朗裏斯不由自主伸舌頭,趙傳薪將煙頭按在他舌頭上「焯尼瑪的,讓你多嘴多舌!」
赫蘇斯·弗朗裏斯的舌頭遭殃,煙頭順勢懟進他嘴裏,被趙傳薪堵住。
「嗚嗚嗚……」
赫蘇斯·弗朗裏斯胡亂的蹬腿,雙手拍打趙傳薪小臂,可小臂如銅澆鐵鑄難以撼動。
周圍有墨西哥人怒道「快放開他!你這個中國佬,再不放開我,我讓你好看。」
趙傳薪真聽話,鬆手,起身,來到此人麵前「哦?你想幹啥,讓我聽聽?」
這人語塞。
趙傳薪抬手一個大臂兜。
「啪!」
這人腦袋撥楞,涎液和血從嘴角溢出。
趙傳薪反手又是一個大臂兜「我他媽問你呢,你想幹啥?」
這人被打懵了,半晌說不出話。
趙傳薪看向其餘人「焯尼瑪的,華人掘你祖墳了?還是去你家搶你女人了?還是上你家搶錢了?靠本事賺的錢,你們眼紅個幾把?你們但凡能有華人一半勤快,至於在這裏聽他叨逼叨麽?」
這時,有個強壯的墨西哥人排眾而出,道「華人,滾出托雷翁城,滾出墨西哥。」
說著朝趙傳薪揮拳。
趙傳薪一個掛耳頂肘靠過去。
掛耳格擋來拳,順勢頂肘擊飛。
約麽90多公斤的強壯墨西哥人倒飛出去,連撞翻三人一起倒地。
趙傳薪跟隨一群
國內格鬥家偷師,經驗值漲的不是一星半點。
那些被後世稱之為「宗師」的人物,在肢體掌控、力道上比老趙差遠了。
神槍李書文也不行。
趙傳薪打的興起,朝兩旁不分青紅皂白「啪啪」倆大臂兜,隨機毆打。
「誰他媽還有意見?來,跟我講講。」
太凶殘,沒人敢靠前。
趙傳薪朝地上啐了一口,轉身擠進人群。
等眾人想讓開的時候,卻發現已經不見了他的蹤跡。
有人去扶地上的墨西哥壯漢,卻駭然發現此人已經沒了鼻息和脈搏「他被打死了!」
眾人震驚,一下就能打死這麽強壯的人?
趙傳薪找到陳邦澍。
陳邦澍目光閃爍,問「趙先生,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不是沒見過打架,這時代,練幾手拳腳防身的國人不勝枚舉。
司徒美堂的幫派中,也有不少練家子。
但和眼前這位比,他們就好像過家家。
趙傳薪喝了口灌的礦泉水「知道我是誰對你沒好處,跟我說說康有為的情況。」
陳邦澍邊走邊說「康南海,一言難盡。保皇會,也不是當初的保皇會了。他們沒少作惡……」
於是將最近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跟趙傳薪講了。
趙傳薪默然半晌,問他「那個劉申祺,現今在哪?」
陳邦澍歎口氣「那日,叫譚英縱一幹保皇會的惡徒打了頓,又被抓緊了警局關押,不給錢不放人。」
說著,兩人來到一家雜貨店附近。
有九個袒胸露背的華人,圍住雜貨店外麵的攤子,肆意抓上麵的瓜子、幹果等物,嘻嘻哈哈的要走。
店主阻攔,被扇了個大臂兜,砸到了攤子,東西滾落一地。
幾人上前拳打腳踢。
攤主哀嚎。
店裏夥計出來拉架,被人一並打倒。
此時,有托雷翁城的墨西哥警察在附近巡邏,聽見動靜前來。
為首的那人上前點頭哈腰,給對方兜裏揣了點東西後,那警察居然扭頭就走。
攤主滿臉絕望。
陳邦澍將趙傳薪拉在一根柱子後麵,鬼鬼祟祟指著那夥人「喏,那就是保皇會的人,帶頭的叫譚英縱,是康南海在這托雷翁城的頭號狗腿子。」
趙傳薪拍拍陳邦澍肩膀「在這等著,別露麵。」
「誒,誒……」陳邦澍在後麵低聲呼喊,卻不見趙傳薪回頭,他急的跺腳「那幾位身上帶著家夥,完嘍,全完嘍……」
說什麽都晚了,趙傳薪已經來到劉申祺等人麵前。
有人見他眼神直勾勾的,梗著脖子上前想要推搡,嘴裏不幹不淨「媽的你看什麽看,你……」
話說一半,趙傳薪拳頭已經懟在了他的嘴上。
金鍾罩壓縮,趙傳薪退後。
譚英縱見自己人被打,氣笑了「***的活膩歪了,在托雷翁城的華人,哪有……」
話沒說完,剛剛被趙傳薪打一拳那人腦袋「轟」地爆開。
四分五裂。
躲在柱子後麵的陳邦澍「……」
譚英縱「……」
有人嚇得從腰袢拽出砍刀,趙傳薪不退反進,墊步上前,托住對方手臂向後一推。
嗤……
這人哪能抵擋趙傳薪的氣力,脖子當即被豁開。
趙傳薪捏著刀背,挽刀花,刀柄在手,轉手朝旁邊人劈砍。
噗噗噗噗……
刀子快成
了殘影,這人眨眼間身中十餘刀,被砍的好像一塊爛布……
「你,你,你……」
譚英縱嚇得張口結舌。
趙傳薪刀子向前一探,塞入譚英縱口中,趙傳薪冷冷道「咬住。」
譚英縱竟不敢不聽話,乖乖閉合上下牙關。
趙傳薪獰笑,朝旁橫拉刀子。
嗤。
譚英縱臉頰被豁開。
「唔……」
有人要跑,趙傳薪刀子甩出,正中後心。
這人倒在地上哀嚎。
剩下四人手腳發麻。
他們為非作歹,專坑華人不假,甚至敢於殺人放火。
但實在沒遇到過這般凶殘的人。
一言不合就動手,動手就殺人,殺人也絕非頭點地。
趙傳薪靜靜看著譚英縱「我問你,康有為在哪?」
譚英縱瞳孔收縮,卻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趙傳薪伸出食指,食指猛地朝他肩窩戳去。
紅光一閃,手指頭洞穿了譚英縱肩井。
「啊……」譚英縱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
「康有為在哪?」
「康師已離開墨西哥……」譚英縱不敢隱瞞。
「去哪了?」
「不知道,他老人家不肯說。」
趙傳薪照他另一側肩井捅去,又是個血窟窿。
「啊……我真的不知道。」
趙傳薪問他「劉申祺在哪?」
「在西邊的警察局。」
趙傳薪問另外四人「他知道的,你們都知道嗎?」
「知道知道……」四人點頭如搗蒜。
趙傳薪薅著譚英縱鞭子,手起光刃落。
嗤。
看上去,就像手刀能砍頭一樣。
趙傳薪拎著首級退後,扔地上,抬腿跺下。
噗噗噗噗噗……
一下又一下,直到扁了。
四人嚇得癱軟在地,大小便失禁。
雜貨店的老板瞠目結舌,已經忘記了大仇得報的快感。
以前,趙傳薪碰見這恨的牙癢癢的事情,殺人也就解了氣。
可現在不知為何,越殺心頭戾氣越重。
他指著四人道「你們別走,咱們賬還沒算完。誰敢跑,我給剮了他。」
四人好似四灘爛泥,點頭的力氣都沒了,隻剩下巨大的恐懼。
趙傳薪邁步朝警局走去。
來到警局,他手指頭劃過牆皮,一塊彩瓷被光刃割落,斷茬鋒利。
趙傳薪走近警局,鷹視狼顧,開口問「劉申祺被關在哪?」
被問的警察抬抬頭,吐了口唾沫,不屑的轉過頭去。
趙傳薪手往前一探一抹。
嗤……
這警察捂著脖子,踉蹌後退,口中「咯咯」作響。
趙傳薪冷聲問其他警察「劉申祺被關在哪?」
一個警察去掏槍。
趙傳薪甩手,彩瓷碎片打著旋飛出,恰好割了掏槍警察手腕。
趙傳薪抄起辦公桌上的筆,一步跨出四米,筆精準刺入警察眼眶。
「劉申祺在哪?」
剩下倆警察手指頭顫抖著,指向某個方向。
那裏是臨時羈押犯人的牢房,趙傳薪看到了個留著山羊胡,渾身髒兮兮,十分狼狽的小老頭。
「劉申祺?」
小老頭失魂落魄,茫然抬頭「又想怎麽發落老夫?老夫死也不會給銀子,
你們不如殺了我……」
趙傳薪彈指,牢房鎖頭切斷,他推開門「跟我來。」
劉申祺發現他破壞鎖頭,情知這不會是保皇會的人,也一定不是墨西哥警察,因為這是個華人。
他趕忙起身,跑出牢房,卻更茫然了,不知該何去何從。
趙傳薪彈指,切斷一截牢房鐵棍,斷茬鋒利。
劉申祺覺得自己一定是老眼昏花了,不然人怎麽能用手指頭切斷鋼鐵呢?
「老夫,老夫……」劉申祺哽咽著說「老夫心裏求過漫天神佛,終於肯派神仙來拯救老夫了麽?」
另外牢房中,凶狠的囚徒趴在欄杆上瞪著趙傳薪「中國佬,把我一塊放了,否則等我出去,我一定……」
話沒說完,趙傳薪的鐵棍已經被送進對方口中。
噗。
這人嘴巴張大,滿臉不可置信。
隻是隨口威脅,竟就遭到了殺身之禍……
其餘牢房囚徒噤若寒蟬,驟然後退「跟我沒關係,你們走吧……」
趙傳薪正眼都沒看他們一眼,抽出鐵棍,甩甩血跡,來到牆角,對嚇的山羊胡子直抖的劉申祺招招手。
神佛?
神佛斷不會如此凶殘,殺人不眨眼。
劉申祺猶豫是否要跟上去。
這時候,牆角響起淩亂腳步聲。
三個墨西哥警察急吼吼跑了過來,看見劉申祺,喝罵道「讓你跑,看我……」
他們沒看見躲在牆角的趙傳薪。
嗤,嗤,嗤。
趙傳薪從背後直刺,直刺,直刺。
三下,三人了賬。
劉申祺已經駭到麻木,兩條腿不聽使喚,所以趙傳薪讓他跟上的時候,小老頭挪不動腿。
牢房裏的囚犯瑟縮在角落裏抱著膀子發抖。
趙傳薪樂了「我數三個數,你不跟上來,***脆把你一塊殺了。三!」
這話比什麽都好使,劉申祺兩條老寒腿立刻有勁,小跑著跟上。
來到大堂,劉申祺見這裏沒有活人,就想出門,卻被趙傳薪拉了一把,給拽到了牆後。
趙傳薪撿起警局裏的一杆皮佩爾-納甘步槍,彈容量為9發。
他拉栓,忽然閃身到門口朝外開槍。
砰。
劉申祺聽到外麵的驚呼聲,顯然有人中彈身亡。
原來是之前趙傳薪沒殺的兩個警察去搬來了救兵。
砰砰砰……
趁他們開槍功夫,趙傳薪拉栓上膛,等槍聲剛停,他探身出去。
砰。
又是一片驚呼。
然後響起淩亂腳步聲。
趙傳薪拉栓再次探身。
砰。
這次他每躲回牆後,站在門口開一槍拉一次栓,一共8槍,外麵馳援的警察全部飲彈。
趙傳薪上半身向後微微一仰,對劉申祺招招手。
劉申祺跟上去一看。
我焯……
外麵橫七豎八,全是墨西哥警察屍體。
「你,你究竟是誰?」
不光他有這個疑問,陳邦澍更是如此。
趙傳薪去警局後,他繞了一圈,到警局附近窺視。
看見警察在外麵蹲守的時候,他還提心吊膽的。
等外麵警察團滅,他更心驚膽戰。
此人絕對悍匪!
趙傳薪將槍一丟,到外麵警察腰上搜了一把柯爾特轉輪,甩開轉輪看看彈藥是滿的。
身上黏糊糊的全是血
,趙傳薪扯著自己領口隨手一撕,t恤四分五裂,胡亂蹭了蹭血就被丟掉。
趙傳薪將轉輪插回後腰,帶著劉申祺向外走。
陳邦澍以為自己藏的隱秘,也不打算現身,卻發現趙傳薪遠遠地朝他做了個手勢,意思往回走。
陳邦澍「……」
當趙傳薪來到保皇會那四人附近的時候,發現除了地上的血跡和尿跡外已經沒了人。
趙傳薪冷笑「跑?」
星月偵測,給出方位,趙傳薪帶著劉申祺在巷子裏七拐八繞,很快來到一間小院,推了推門,院門在裏麵栓上了。
趙傳薪一彈手指頭,光刃在門縫劃過,門栓被挑斷,他推門而入。
院裏,四個人瑟瑟發抖,還沒緩過勁來,聽到大門吱呀聲驚恐轉頭,仿佛遇見了鬼臉色煞白。
「趙某言出必踐!」
趙傳薪冷笑上前,十指翻飛,光刃頻出,其中一人皮肉連同衣物好像碎屑嘩嘩的落。
「嗷……啊……」
此人發出了殺豬的慘嚎。
另外三人中的一人劇烈的顫抖後,倒在地上又抽搐了幾下,居然活生生給嚇死了。
卻說劉申祺見到這四人,認出是康有為保皇會的人,還想提醒趙傳薪來著。
這會兒,卻再也說不出口。
什麽幾把保皇會,在這個混世魔王麵前被剮了一個,被嚇死一個,剩下兩人也好不到哪去。
趙傳薪看見剩下兩個人情緒已經崩潰,大小便失禁不說,並開始哭泣。
趙傳薪問「你們該不該死?」
兩人異口同聲「該死。」
甚至不求饒,但求速死,留個囫圇屍。
趙傳薪殺機內斂,戾氣暫消。
他指揮劉申祺「進屋搬個椅子出來。」
劉申祺別看年歲已高,但腎上腺素激增,腿腳麻利,小跑進屋搬椅子出來給趙傳薪坐下。
趙傳薪點上煙,抽了一口問「將你們做過的惡事,一五一十道來。」
兩人你一嘴我一言,絲毫不敢隱瞞。
將康有為見不得光的勾當,抖落個幹淨。
一旁的劉申祺聽的咬牙切齒,直罵「老匹夫」、「偽君子」。
趙傳薪聽了,指著劉申祺「似他這般被坑害還沒死的人,尚且有誰?」
「在墨西哥沒有了,但我聽人說,紐約有個廣西富商,叫作沈登甲,也被誣陷捉進警局。」
趙傳薪想了想,沒對兩人痛下殺手。
他說「留你二人狗命。你們將劉申祺送上船回國,之後留在托雷翁城給我當內應,一旦有康有為消息,第一時間報告給我。這是電報
「不敢,不敢……」兩人鼻涕一把淚一把指天畫地的賭咒發誓。
劉申祺有些感動。
這人不但救他,還要救到底。
他思來想去,忽然靠近趙傳薪,聲音極低極低的說「老夫沒猜錯的話,你是戰神趙先生……」
或許這位也算是漫天神佛當中的一位吧……
……
弗洛斯·馮心滿意足離開茂山郡。
他要的證據都有了。
於是提前找十國代表,開了個會前會議。
為何是十國?
除了日、英、德、俄、比、法、奧匈、意、西班牙外,還有清國。
其實這當中有些國家和趙傳薪並無嫌隙,譬如奧匈帝國、意大利這兩國,趙傳薪未殺過他們一兵一卒。
但他們也害怕趙傳薪亂來,限製他行動是有必要的。
會前會議上,弗洛斯·馮第一句話就是「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罪證,此次會議,不但限製趙傳薪行動,還要限製並解除和沒收趙傳薪的那些先進武器裝備,同時,背水軍必須歸還韓國-領土。」
清國代表廕昌迫不及待跳出來,舉雙手雙腳讚成「我同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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