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七殺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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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鐵如泥的大刀,砍在罪人的脖頸上,如同斬斷一根稻草。
刷的一聲,一道血線飆射而出,濺了楚風一身。
一顆大好的頭顱,當即落地。
監斬台下,一個小吏忙著收頭,另一隻手卻拿著個白麵饅頭,在斷頭血口處蘸過,將其遞給一個圍觀的婦人。
這是人血饅頭。
民間傳言,可治肺癆。
楚風看了一眼,也不在意,注意力都在腦海中的天子策。
【殺李向東,獲李向東氣血之力】
【獲得功法:七殺經】
【獲得記憶:李向東的武道記憶】
一股暖流奔湧全身,是來自李向東的氣血之力。
楚風忽然覺得鼻子一熱,伸手一摸,是流了鼻血。
此刻全身也感覺熱血沸騰。
從一馬氣血,到王忠氣血,再到此刻李向東氣血,這些都是大補之物,想來,自己是有點“虛不受補”了。
畢竟,自己之前從未接觸武道,身體容納程度有限。
而殺人這件事本身,也讓楚風心有感慨。
我是不是有點心理變態?
剛才那一瞬間,竟然感覺到一種無與倫比的爽感。
生殺大權,予取予奪。
略一思索,楚風很快想明白,自己對“殺人”這件事本身沒有興趣,自己隻是對“可以掌握別人的生死”有興趣。
這是一種對“權力”的欲望。
不要緊。
正常。
“六皇子殿下,您這是……”
作為監斬官的刑部主事,連忙掏出一塊白巾,關切遞給楚風。
楚風隨手擦了血。
“無妨。”
“熱血沸騰。”
說著,楚風隨手掏出一張百兩銀票:“賞你的,以後我會常來,殺頭。有要被殺頭的官兒,差人喊我一聲。”
主事:……
表情微微一滯,迷惑不解。
這位六皇子殿下,先前的風聞,一直都是以風流倜儻著稱,怎麽現在好端端的,對殺頭感興趣了?
遲疑片刻,他還是收下銀票。
皇家賞的,不可不要,正大光明的收入,用來補貼家用,也是極好的。
回去的路上。
他還是多問一句:“殿下千金之軀,何苦來做這種髒活兒?”
楚風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想寫首詩,金戈鐵馬之詩,目前隻想了幾句,尚未完善,所以砍幾個腦袋,找找靈感。”
主事:???
詫異,無語。
不過,這解釋,倒也合理。
他捧著聊:“不知殿下寫的什麽詩,卑職洗耳恭聽。”
楚風大笑。
“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
抄詩,穿越者基操。
楚風倒不是借此揚名,畢竟自己已經很有名了,六皇子之名,京城不知道的少。
楚風希望的是,這詩若是能傳入宮中,讓自家皇帝老子聽一聽。
而且……
如果能入宮麵聖,那自然是最好的。
自己可以通過天子策,觀看父皇對自己的態度。
主事聽著這詩,吸口涼氣,莫名打個哆嗦。
殘暴。
這詩,寫的是……當今聖上吧?
他緘默不言,不敢發出任何評價。
……
打道回府。
沐浴更衣。
楚風靜坐於書房之中,細讀《七殺經》。
這是一門九品功法。
修煉至圓滿,便是九品巔峰。
秘籍寥寥兩千字,並不算繁冗,也很好懂。
隻是……
讓楚風大感吃驚的是,這門功法,按照自己的理解,赫然是一門……邪功。
七殺經,是靠人血修行。
所謂七殺,便是心肝脾肺腎,加腦和精。
這門功法認為,人體內這七處地方,有七滴精血,殺人後將其取出,用於自身修行,是大補之物。
剛被砍頭的候補縣令李向東,正是為了修行此法,所以才借大旱災荒,鎮壓流民為名義,大肆屠戮。
他殺了數千名普通人,修為便到了九品巔峰,直衝八品。
看到這些……
楚風一時間竟有些無語。
這門功法七殺經,和天子策的功效,本質上並無不同。
當然,天子策,比它高級多了。
——我翻開曆史一查,這裏是沒有年代,每一頁,都寫著吃人兩個字。
此時此刻,楚風不禁想到這話。
默然片刻。
然後,楚風開始修煉。
哪有什麽正邪?
都是人定的。
勝利便是正義,強大便是正義。
一個人欺負一個人,叫欺負。
十個人欺負一個人,叫霸淩。
一萬個人欺負一個人,就叫做……正義。
……
得益於目前已有的“氣血儲備”,楚風頓覺修行起來格外順利,沒有任何難度。
短短一下午。
楚風便是知道,自己入了九品。
武道九品的詳細描述是:血貫全身,氣血之力,能夠充分的遊走全身,隨心所欲的灌注於每個部位,就算是入品了。
這點,對於富貴之家出身的人而言,具備天生優勢。
畢竟平民百姓,還有很多吃不飽飯的,隻能勉強維持生機,氣血日日消耗,很難盈餘。
像楚風這種,錦衣玉食,再加上之前的氣血儲備,入九品太簡單了。
入了九品,楚風當即感覺到身體變化。
首先是……硬。
氣血一灌注,無論遊走到哪個部位,都是硬邦邦的,想硬多久硬多久,直到氣血不支,或經脈容納到達極限。
其次便是……身體輕快不少,手腳靈動許多,也頓覺耳聰目明。
楚風覺得,這也和血運有關係。
身體器官受到的血液滋養多了,自然功能會大幅提升。
第三便是……力量。
隨手拿起一方上好的硯台,楚風雙手用力一頒,竟然是直接頒斷。
鐵齒木的書桌,堅硬如鋼鐵,重量超過千斤,自己吐氣用力,直接舉起。
捏著桌角,猛地發力,半塊桌角,也被直接捏了下來。
這樣的力氣,捏死個普通人,毫無任何壓力。
楚風信心大增。
自己總算有了初步自保的能力。
……
楚風在自己的府中巡視,像是一頭真正成年,有了吃人能力的猛虎。
所遇見的侍衛,下人,依舊和昨天見到的差不了多少,一個個都是二五仔,白眼狼,對自己毫無忠誠可言。
楚風麵無表情。
收攏人心,是個曠日持久的過程。
說白了,大部分人,既不是敵人,也不是朋友,隻是路人,隨波逐流,見風轉舵。
這,不足為慮。
……
走到一處小院外,楚風耳朵微微一動,忽然聽到哭聲。
孩子的哭聲。
女人的哭聲。
門口有兩個侍衛,持刀守衛,麵無表情。
楚風心中微動,想起來了,這……是王忠的住處。
王忠雖是太監,卻在家裏養了兩個女人,還收養了一個不足三歲的嬰孩兒。
王忠昨天死了。
他的家人,自己還沒有處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