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魂毒？
    天外奇毒？
    五百年一遇？
    天子策給出解析，楚風麵無表情。
    “何為天外？”
    楚風意念詢問天子策。
    得到答複：“此天地之外，便為天外。”
    楚風：……
    這回答，相當於沒答。
    於是追問定義：“此天地外，還有天地？”
    天子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楚風默然，心中想到先前自己的天人感應。
    看來……真的有。
    有神。
    ……
    “殿下，那人也瘋了。”
    這時，楚風聽到關素心的聲音。
    看向戰場。
    孔十九和噴火牛纏鬥許久，此時已然被奇毒感染。
    招式已然不成章法，渾身是血，放棄了防禦，猶如瘋子，撲身上牛背，以牙齒啃食。
    真……抱著牛啃。
    這場麵驚悚，卻又滑稽。
    噴火牛力大，片刻後便把孔十九從後背甩下，碩大的牛蹄，一腳塌在他腦袋上。
    頓時如西瓜般炸裂。
    翠綠而多汁。
    腦漿竟然呈現出一種綠色！
    孔十九殘軀抽搐兩下，不動了。
    看來是死透。
    隻是那地上的綠色粘稠狀液體，迅速散發開來，隨風而走，猶如種子。
    滅魂毒寄居於腦海，腦袋沒了，魂散了，這人便沒法變喪屍。
    這是好消息。
    壞消息則是……
    物質不滅，即便人死了，依舊會變成傳染源。
    那片區域，風中都有毒！
    進去之後，自會感染。
    如此霸道的毒性！
    楚風徹底明白，這奇毒，為何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傳播這麽廣。
    同時。
    也有了對症的滅毒之法。
    第一時間用火燒！
    那團腦漿染毒後形成的綠色液體，隻需用火焰燃燒幹淨，便掐斷傳播源頭。
    這是天子策給出的滅毒之法。
    當然，這是最沒辦法的辦法。
    天子策分別給出“解毒”和“滅毒”之法。
    解毒之法，針對活人。
    滅毒之法，盡數燒光！
    “那牛衝著咱們衝過來了！”
    關素心忽又大喊。
    下意識想跑，猶豫一下，腳步停下，站立楚風身側。
    楚風看她一眼。
    “你站在此處別動，我去買幾個橘子。”
    然後便朝那噴火牛迎麵衝去。
    關素心：？？？
    買什麽橘子？
    “殿下小心！”
    她出聲喊道。
    十幾個呼吸後，夜幕中，楚風和那頭噴火牛撞在一起。
    二者體型差距，幾乎有十倍。
    那牛光是後腿，都比楚風要高。
    不過……
    下一個呼吸……
    關素心看呆了。
    隻見楚風高高躍起，腳下踩著一張“白紙”狀的白紙。
    紙上有黑色墨跡，在黑暗中散發出光輝。
    白紙竟似有千鈞之力，把碩大的噴火牛，直接壓的跪倒在地。
    四條腿瞬間骨折，露出鋒利的骨茬。
    它痛苦嘶吼。
    拚命掙紮。
    背上卻好似被一座山壓住，紋絲不動。
    幾個呼吸後。
    一頭至少有幾千斤重的蠻牛，被活生生壓死，厚厚的一層肉餅。
    場麵極其血腥。
    楚風此時也是震撼。
    自己當初天人感應時淬煉的這張紙，當真好用。
    鎮殺一切！
    光是憑借重量，就能把這頭噴火牛活生生壓死！
    當然……
    主要，或是歸功於上麵那四句話。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這四句話，足以成聖。
    被天上的存在加持過後，已成神器。
    同時。
    楚風腦海中，生出天子策的聲音。
    【殺噴火牛，得噴火牛氣血之力。】
    【獲得天子符咒：天賦神通（噴火牛），可噴射烈焰。】
    又是一枚天子符咒。
    先前自己殺穿山甲，殺人參娃娃，都獲得天子符咒。
    這一次，也並不例外。
    楚風心念一動，收回紙鎮，白紙光潔如新，上麵沒有沾染絲毫血跡，輕飄飄落在自己手中。
    噴火牛的“肉餅”之中，一大團綠色物質，卻在緩緩蠕動，冒出綠色煙氣，散發出來。
    這時。
    天子策再次生出反應。
    【滅魂毒：天外奇毒，直攻神魂。】
    【已封印。】
    楚風當即恍然。
    啊。
    我中毒了。
    不過，被天子策封印。
    這也有先例。
    先前那“桀驁不馴”的古妖血蠱，也是如此。
    “關素心，過來！”
    楚風心中再無任何顧慮，朝她大喊一聲。
    關素心沒有猶豫，急速而來。
    當踏入綠色煙霧彌漫區域時，她腳步一滯，當即身體僵硬。
    但片刻後，便恢複原狀。
    她忽然用力的呼吸著。
    就像是身在廁所，想要把所有的屎尿臭味，呼吸幹淨一樣。
    絲絲縷縷的綠色霧氣，從她口鼻之中鑽入，彌漫全身。
    而她整個人，開始發光。
    瑩潤的綠光。
    像是在接受天地靈氣的洗禮。
    足足過去半個時辰。
    這區域的綠色霧氣，大半被她吸食，整個人愈發顯得神采奕奕。
    眼睛都在發光。
    而她原本烏黑的發絲，則是隱隱透露出些許綠意。
    看上去……
    隱隱有些殺馬特非主流的感覺。
    楚風……哭笑不得。
    暫且沒提醒她。
    隻是問道：“感覺如何？”
    “舒服……”
    “很舒服……”
    “從來沒感覺如此的舒服，身心通泰，飄飄欲仙，如登極樂……”
    “我還想要……”
    “我感覺自己現在很強……”
    關素心喃喃說道，眼神迷離，仿佛嗨大了，現在還沒緩過勁兒來。
    楚風：……
    看著她這幅模樣，一時也無言以對。
    毒靈之體，還真是奇葩。
    彼之砒霜，我之蜜糖。
    又等了一會兒，關素心總算回過神來。
    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楚風。
    用一種驚懼交加的語氣開口說道：“殿下……”
    “我……我掌控了這種奇毒，可以將其釋放出來。”
    嗯？
    楚風也一愣。
    關素心：“先前那些毒，都隻是補品，被我自身血脈淨化後，我因此獲得滋補。”
    “這種毒，我無法完全淨化它，但卻可以和它共處，將其馴服，變為自己的一部分。”
    “我能感覺到，它就隱藏在我的腦海中，隻需意念一動，就能將其釋放出來。”
    她悉心感受著體內的感受，將其表述出來，匯報給楚風。
    楚風輕輕點頭。
    大步朝那商隊走去。
    在地上撿起一麵來自西域的琉璃境。
    懟在她臉前。
    “不錯。”
    “新的發色，很漂亮。”
    “小綠綠。”
    楚風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關素心：？
    看到鏡中自己。
    徹底愣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