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京城大亂，我準備潛藏於京城周邊，尤其是龍嶺一帶，暫且苦修。”
    “龍嶺內中妖獸眾多，正是打磨武道的好去處。”
    “此地距離京城不遠，進可攻，退也可守。”
    楚風看向華凰兒。
    這是自己目前的想法。
    盡快提升實力。
    趙婧自然不用說，肯定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但華凰兒，會不會跟著一起去，自己就不知道了。
    其實，楚風是有心把她拉到自己船上的。
    但自己現在廟小，容不下這尊大神。
    當然，自己也有勾引她的手段。
    那就是文道。
    況且……
    從政治立場上而言，華凰兒現在已然全麵和朝廷決裂，和華家為敵，不死不休的局麵，她和自己的處境，其實差不多。
    聽到楚風的話，趙婧拉住他的手，輕輕捏了兩下。
    正該如此。
    終歸，現在是韜光養晦的時候。
    華凰兒眼神灼灼。
    “我先前同你講的條件，我幫你殺皇子，你傳我文道，借我神器。”
    “八個皇子，死在我手上四個，算是完成一半，我要你也兌現一半。”
    “傳我文道！”
    她對此還是念念不忘。
    武道一途，走到二品，才知艱難。
    要想升到一品，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
    否則，這大楚百官，高手如雲，也不會隻有當朝皇帝一個一品。
    而，皇帝是怎麽升一品的？
    屠龍！
    在東海屠完那條人間真龍後，才徹底的成就了一品。
    華凰兒打的是另辟蹊徑，觸類旁通的主意。
    二品突破一品，最難的便是感悟天機。
    而文道，似乎尤其擅長此節。
    就像楚風這樣，螻蟻一樣的人，隻是武道六品的實力，就能引生天象！
    對於武道而言，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楚風靜靜看著她。
    “可以。”
    “先前在京城，父皇在的時候，不敢傳文道，是因為大楚以武立國，違背國策。父皇走後，不敢傳，是因朝堂之上，阻力太大。”
    “現在，你我同是天涯淪落人，近乎被朝廷除名，享受和妖魔一樣的待遇，自然是無不可。”
    楚風答應下來。
    這時，忽然有點領會到，退一步海闊天空的感覺。
    那京城是權力中心。
    但又何嚐不是自由牢籠？
    做什麽事情，都得前思後想，思索各方反應，前因後果，長遠利弊。
    而現在……
    和朝廷被迫決裂後，反倒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見楚風答應下來，華凰兒神色稍微緩和。
    卻又道：“現在就傳！”
    男人的承諾，是很不靠譜的。
    沒有落袋為安之前，一切都是假的。
    她也懶得和楚風虛與委蛇了。
    必須立馬兌現。
    楚風默然片刻，還是點頭。
    “可。”
    “不過，傳你之後，你便是我徒弟，須當尊師重教。”
    華凰兒嘴唇輕抿，也點頭。
    “當然！”
    “不過，要看你傳的是真法，還是假法！”
    “若是傳假法害我，我定與你不共戴天！生死搏殺！”
    她……脾氣還真是烈。
    ……
    楚風盤膝而坐。
    趙婧在一旁護法。
    華凰兒則是在不遠處看著。
    楚風此時在研究，如何將“文道種子”顯化出來。
    自己的文道種子，得自文道聖人陸謙，但也隻是一枚種子。
    元修賢的文道種子，也給了自己。
    但在那次天人感應中，這兩顆文道種子，屬於他們的烙印被抹除，都成了自己的念頭。
    這似乎應了那句話，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當然……
    這或許也是天上那位的意思，一開始就設計好了的路徑。
    天底下的文道修士，隻可以信奉祂。
    而哪怕是文道聖人，也隻可以當聖人，不可以走上神壇。
    就像皇帝……
    舉國的百姓，都應絕對忠誠於皇帝，而不是被下麵的大臣，地方的豪強，層層分流。
    一旦被分流，國家或許就會生出動蕩。
    神之道，和天子之道，竟然頗為相似。
    集權。
    楚風略微有些走神，想到這些。
    很快收回思緒，繼續研究文道種子。
    文道種子的本質，就是一個念頭。
    但，自己的念頭目前都在腦海中，可以實質化，變成猶如絲線般的神魂之力，暫時離體。
    但，以自己目前的水平，還做不到，將念頭凝聚成如鑽石般熠熠生輝。
    或許……
    是需要淬煉？
    抑或者……融合？
    楚風這樣想著，當即開始試驗。
    兩個念頭，彼此之間靠近，卻並不相融，而是如同水中的卵石，相互排擠開來。
    融合不了。
    這已然是最小單位了，彼此之間卻很有獨立性。
    楚風換個思路，開始詢問天子策。
    “文道修士，如何凝聚文道種子？”
    天子策很快給出回應。
    【以字凝結，以心血融合。】
    【文道修士收徒，都要賜字，此字，既是徒弟的名字，也是文道的種子，再以心血融合，自然可以形成文道種子。】
    【此番寓意，你既然賜給他字，便與他產生羈絆，就要用心教他。】
    楚風細心體悟，當即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難怪……
    難怪，自己剛穿越過來的時候，發現這裏雖然是古代，但幾乎沒有人有“表字”之類的東西，彼此之間都是姓名和職位相稱呼。
    武道根本不講究這些。
    文道，才講究賜字。
    這時。
    楚風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一個問題。
    “為何我先前的兩枚文道種子，都沒感覺到心血存在？更無賜字？”
    天子策回應：
    【陸謙，元修賢，都是已死之人，對你既沒有了解，也沒有考驗，更看不到你的命數，自然無從賜字。】
    【字，不是隨便賜的，高深的文道修士，可以看出徒弟的部分命數，缺什麽，就以字補足什麽，冥冥之中，天機或可改變分毫。】
    【當然，也有看不準的，隨便賜下，也可。豐儉由人。】
    聽完這些解釋，楚風徹底明白。
    當即開始依法凝結。
    賜華凰兒一個什麽字好呢？
    古代女子，很少有字。
    因為讀書的少。
    就算有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也幾乎很少被人認可。
    思索片刻後。
    楚風還是抱著美好的寓意，為她用念頭，凝結了兩個字。
    “靜慈。”
    火氣太大。
    殺性太重。
    克一克。
    耗費腦海中數百萬念頭，形成這兩個字。
    楚風又運轉體內一滴心血，將兩個字定格。
    刹那間，念頭和心血融合，一枚文道種子，便是形成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