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雪山,龍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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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浩淼廣闊,就如同一麵鏡子,映照著這芸芸眾生的或悲或喜、五味雜陳的一生。
    華夏西北部,無人區。
    這裏的天空很美,沒有日夜輪轉不停的工廠、沒有四季長明的耀眼霓虹燈光,也沒有了嘈雜喧鬧的都市生活,隻餘下經年不變的寂寥。
    它是很美的,雖然美的荒涼、寒冷。可惜,每一個從此地經過的人都想盡快逃離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
    離群索居,從來不是芸芸眾生的訴求。
    我們渴求群體的溫暖,自然欣賞不了這荒原戈壁的絕美。
    無人區的夜是寒冷黑暗的,常年溫度處於零下,經年不變的凍土層,此起彼伏的動物吼叫聲,都為這無人區的夜添上了幾分危險,也是它人跡罕至最好的詮釋。
    而此時冰冷孤寂的無人區,竟有兩束強光打破了這裏的黑暗。
    “呼…呼…老三…快點…就快到了。”
    “呼…呼…老二…你慢點…等等我呀。”
    此時,這經年不見人煙的雪山之上,一胖一瘦兩個臃腫的身影喘著粗氣爬上了雪山頂上。
    兩人身穿厚重臃腫的登山服,背著沉甸甸的登山包和氧氣瓶,一前一後、喘著粗氣登上了這座雪山頂上。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風吹過,兩人齊齊打了個寒顫。
    然後,兩人對視一眼,爽朗地一笑。
    男人之間的兄弟情有時就是這樣的純粹。
    蔣國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身看向身旁的相識三十餘年的兄弟,想到了此行的目的,不禁有些傷感。但還是笑罵道:“老肥,是不是不行了?早就告訴過你,要保重身體。你看看你,自從坐上了這個位子,禍害了多少小姑娘。”
    孫覺中正掀起帽子,擦著額頭上的汗,順便喘口氣,這時旁邊蔣國忠帶有調侃鄙視意味的話語悠悠傳來,頓時瞪著被脂肪包裹的隻剩下一條縫的眼睛,一手指著蔣國忠,一手捶著胸口,一臉不可置信地說道:“老蔣,你聽聽!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什麽叫我不行!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嗎!看看這滿手頭油,這都是精氣呀!還有什麽叫我禍害小姑娘!她們一個個都是祖國的花朵,我那是捧在手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生怕她們一個個走上歧途,所以才特意給她們選擇了一好條路走。誒!老蔣你那是什麽眼神!你那是什麽手勢!早知道你這樣傷我的心,剛沼澤地就不該拉你出來那麽早。”
    蔣國忠看著眼前聲情並茂、唾沫橫飛、一臉委屈的孫覺中,默默地把右手的中指也伸了出來,幽幽地說道:“胖子你的臉皮還是一如既往的厚呢!你還好意思講沼澤地,若不是死胖子你貪吃那書上的鳥蛋,我會陷入沼澤地裏,之後還被那鳥王追著咬,更悲催的是,被鳥王追著的時候,又遇到了一頭發了瘋的熊,話說胖子你當時跑的是真快呀!比你在床上還快吧!你手上提著的那東西,你心安嗎?”
    “哈哈哈……二哥,你怎麽能這麽想我呢!我這不是相信二哥的實力嗎?區區幾頭野獸怎能傷二哥分毫!這不是二哥大展神威之後,三弟我馬上去打掃戰場,一會兒,三弟我就起鍋燒油,嚐嚐這些野味的味道。”
    孫覺中笑著錯開話題,肥胖的臉此時就像一朵盛開的皺菊,右手下意識地將手中的提包向身後藏了藏。
    蔣國忠也笑了笑,輕輕捶了一下孫覺中的肩膀,不再說什麽。
    相識幾十載,彼此在想什麽,一個眼神、動作,便能猜的八九不離十。
    他們此行關係著身後數十億人民的生命,隻許成功,不能失敗。
    夜,冰冷刺骨,孤寂淒涼。
    伸手不見五指,兩人隻能借助頭頂的探照燈看清前路。
    蔣國忠站在雪山頂上,呼吸著冷風,冰冷直入肺腑,卻絲毫未覺,一雙炯炯有神、堅毅陽剛的眼眸打量著眼前燈光透不進去絲毫、黑暗濃稠似墨的山穀,不知道再想些什麽。
    良久,蔣國忠回身,一把扯下圍脖,一張堅毅陽剛的國字臉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鋼鐵般的光澤,五官立體,棱角分明,搭配上神采飛揚的鷹眸,鐵血軍人的鋼鐵氣質油然而生。
    他看著一直在眯著小眼睛微笑的孫覺中,爽朗堅毅地開口道:“老二,起鍋燒油,蒸熊掌、煮鳥蛋、烤熊肉。”
    孫覺中笑著應道:“好嘞!二哥!”
    這一聲二哥叫的真心實意。
    孫覺中也一把扯下圍脖,露出一張白白胖胖、慈眉善目的麵孔,但眉宇間總給人幾分圓滑、狡詐的感覺。
    他轉身把身上幾乎有半人高的背包放在了地上,拉開拉鏈,不一會兒,鍋碗瓢盆、各種調料品一一被拿出擺放在地上,他又從蔣國忠的背包裏拿出了一大壺水,先是簡單洗了洗手,隨後開始處理他們今天晚上的“野味”。
    寒風吹過,這渺無人煙的數百裏的無人區腹地,燃起了一縷煙火,雖渺小,但明亮不已。
    因為有它,才能看到這餘下的黑暗。
    肉香、蛋香、酒香傳出很遠,笑談聲、酒杯的碰撞聲肆意回蕩,絲毫不顧這裏是有著生靈禁區之稱的無人區。
    怕是那些熱愛探險的驢友們也沒有這份心境和膽魄。
    方城北郊。
    這裏是方城有名的住宅區,住在這裏的人往往非富即貴。
    這裏的綠化做的非常好,春夏兩季花香四溢,百花盛開之盛景令人賞心悅目。圍湖而建的公園,綠樹成蔭,芳草萋萋,是人們放鬆身心、悠閑享受生活的好去處。
    秋季冷風吹過,楓葉樹嘩嘩作響,火紅的楓葉輕輕擺動,似在向歸家之人表達別來無恙的問候,楓葉落,故人歸,別有一番美感。
    陳言緩緩走在鋪了薄薄一層楓葉的路上,路燈打在路麵上,四周安寧靜謐,微風拂過,夜色暗淡,浮躁的人心也將因此平靜。
    因方城位於江南,所以周圍大多是江南小院,亭台樓閣,水榭歌台。
    現代與古代文化的碰撞、交融,使這小小院落更加的精致絕美。
    陳言熟悉地走到一座白牆黛瓦的小院門前,輕輕扣了扣灰色的大門。
    不久,輕盈的腳步聲從院內傳出。
    “嘎吱~”大門打開,隻見一個仿佛在這黑夜中依舊閃爍著光的仙子般的美人笑眼盈盈地看著陳言,仿佛已是等待良久。
    在簷上燈光的照耀下,隻見眼前像仙子般絕美的人兒,一身複古修身粉白相間方領棉質連衣裙,身姿前凸後翹,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曲線妖嬈,風姿綽約、成熟嫵媚。海藻般的及肩長發用兩根發簪挽起,額前的兩片劉海秀發似桃花裹著一張精致絕美、溫柔嫻靜的嬌顏。
    眉如遠山含黛,杏眸波光粼粼、水波蕩漾,溫柔地看著眼前俊逸平靜但有些似乎有些呆頭呆腦的少年;瓊鼻窈窕,精致小巧;肌膚如白雪般雪白嫩白細膩,仿佛輕輕一捏就能掐出水來似的;櫻唇似花瓣般水嫩精致,紅潤光澤,唇角勾起暖暖的微笑,笑意盈盈,明明現如今是秋天,卻給人春風拂麵的感覺。
    龍清寒笑眼盈盈地看著眼前俊逸且透漏著神秘的少年,調笑道:“來了…嗯…阿言~”。
    聲音溫柔細膩、甜美清脆,絲毫不像她的名字般清冷冰寒。
    陳言聞言先是一呆,那糯糯的一聲阿言讓他有些恍惚,無名的情緒在他內心升起,有些血氣上湧,有些心跳加快,陳言想了想,是開心、激動等等很複雜的情緒。
    但當他看到龍清寒唇角調笑意味的笑容後,他…有些羞惱。
    內心的思緒無論多麽的洶湧澎湃,他表麵始終都是一副平靜的模樣。
    他抬起頭來,黑白分明的眼眸直直地與那雙美麗的杏眸對視了起來,眸光似利劍般直射而出。
    當龍清寒與陳言對視時,陳言眸光如電,而龍清寒卻感到心癢癢的,仿佛有一頭小動物在其中肆意地搞破壞,心髒砰砰亂跳,臉頰升起動人的紅暈。
    “我…我是不是做錯事了呀!…可誰讓他總是一副波瀾不驚、像木頭似的麵孔……明明很好看的嘛!……要不給他…道個歉?”
    龍清寒在一瞬之間思緒紛亂。
    “來了…嗯…龍…阿姨…”
    陳言一字一句的說道,吐字清晰,殺傷力驚人。
    龍清寒一愣,無聲地喃喃道:“龍…阿…姨!”。
    溫柔如水的微笑緩緩收斂,胸前的兩輪圓月不開心地起伏不停,一時波濤洶湧,誘人的弧度動人心魄。
    陳言的眼睛下意識地向下移動,邊欣賞美景,邊暗暗心想:“這應該叫做…嗯…毒舌…吧,嗯…有趣…好看…嗯…很大。”
    龍清寒此時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花樣年華、青春嫵媚的她竟然被叫做阿姨!此時的她羞惱地想要跺跺腳,但還是忍住了。
    注意到陳言逐漸變得灼熱的目光,龍清寒臉上的紅暈愈發嫣紅,連忙側過身子讓出路來,嘟著嘴說道:“進去打掃吧,外麵怪冷的。”
    不錯,陳言的工作便是家政服務,嗯,就是美女的家庭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