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將軍白發征夫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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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雲嶺剛剛從萬豐樓退出,就直接招呼來了自己的手下,就要等到待會兒對著郭侯爺下手了。
到了半夜三更時分郭侯爺不緊不慢的帶著自己的隨從從萬豐樓中走了出來。
坐上轎子,往著前麵走去。此時郭侯爺還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這剛剛的這個王雲嶺到底是從哪裏知道大軍調動的情況?自己在樞密院裏都沒有聽到過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要是等到這消息散布而開,流言蜚語的,這控製得住還好,要是控製不住的話,引發宋遼兩國真正的戰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裏郭侯爺的後背不禁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明天就得將此消息告訴呂相,以防止消息的失控。人心惶惶的對於大宋來說是絕對沒有任何好處的。
就在自己想著這些問題的時候,自己也敏銳的察覺到本來轎外每天熱鬧喧嘩的街道上麵今天不知為何如此的安靜?
“來人啊,去前麵看看,為什麽前麵會如此安靜,這可是安靜的有一點點的反常啊。”郭侯爺隨即呼喚了一個隨從上前查看情況。隨從一路小跑到前麵,什麽也沒發現。
“侯爺,前麵什麽也沒有啊。”隨從報告到。
“不好,立刻原路返回。”郭侯爺大喊道。
“侯爺,來了就不要走了吧。”王雲嶺從黑暗中走出。一瞬間五六十人的壯漢立刻就將這頂轎子圍了下來。
“你究竟是什麽人?”郭侯爺問道王雲嶺。
“西夏人,侯爺今天晚上還有什麽遺言嗎?”王雲嶺一臉邪笑的問道郭侯爺。
“你要幹什麽?”郭侯爺大喊道,“這裏可是大宋的國都,你們膽敢?”
“把他帶走,順便把剩下的人給殺了。”王雲嶺下令道。
在一間漆黑的房子裏,郭侯爺被五花大綁的綁在了一個座椅上麵。嘴裏被塞上了一塊白布。自己完完全全說不出話來。
一會兒以後,那王雲嶺就帶著一個人進入這間房間,“郭侯爺,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你似乎是一個階下之囚,我希望您要能夠識時務。否則這腦袋還在不在您腦袋上我就不敢保證了。”王雲嶺一邊拿下郭侯爺嘴裏的白布,一邊說著。
“我不是被嚇大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定沒有半點怨言。”郭侯爺大聲的說道。
“有骨氣,令人欽佩啊,侯爺,何必呢?”王雲嶺冷冷笑道,“不過你有骨氣,不知道你的家人有沒有這種骨氣。嘿嘿,將他們帶上來。”緊接著一群手下便帶上了郭萬林的家人。
“你要幹什麽,我的家人怎麽會在你的手上?”郭萬林朝著王雲嶺怒吼道。
“郭侯爺,你是不是忘了,你腰間的玉佩剛剛被我拿走了,你呀這麽笨,那個東西當然是為了把你的家人給騙過來啊。”王雲嶺得意的說著。
“你不要高興地太早,這裏是東京汴梁,你若是敢胡作非為,當心死無葬身之地。”郭萬林朝著王雲嶺吼道。
“東京汴梁?很恐怖嗎?”王雲嶺則是對於這表示了不屑一顧。
“那你就等著看吧。”郭萬林說道。
“來,把他兒子殺了,把人頭送給郭大人。”王雲嶺朝著門外喊道。
“你要幹什麽!可別胡作非為啊!”郭萬林朝著王雲嶺喊道。但是王雲嶺仍然不為所動,麵無表情的看著門外所發生的一切。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被人按在了一個巨大的木樁上麵,隨著一個劊子手的手起刀落,小男孩的頭顱被劊子手砍了下來。
王雲嶺走到木樁麵前,撿起了小男孩的頭顱,扯開了嘴裏的白布,把小男孩的頭顱拿到了郭萬林的麵前。
“郭侯爺,你要我殺幾個?”王雲嶺邪笑的問道。
“要殺你就殺我一個,別牽連我的妻兒老小。”郭萬林苦苦哀求道,這時他已哭的泣不成聲。
“把令堂送到天上與令尊團聚吧,省得你還要苦苦的撫養。來人呐,把老太太也給砍了。”王雲嶺說道。
劊子手再一次手起刀落,又一枚人頭被抬了進來。
“郭大人,你還有幾個親人?你忍心看到我將他們趕盡殺絕嗎?不,你的內心一定不希望我這麽的去做。現在呀,我給你一個選擇,你上個月剛剛娶進門的小妾,今年也就才十九歲,你看看你,一個年近五旬的糟老頭子,還這麽糟蹋人家,我呀,把她的手給砍下來,送與你怎麽樣?不過呀,在這之前,我會好好的和她嗬嗬……你選擇一下吧。”王雲嶺對著郭萬林假笑道。
“不,不,不,我說,我說,你們先放了她,你們先放了她。”郭萬林此時已經求到王雲嶺。
“放了她呀,我若要放了她,那麽我應該殺誰來抵命呢?”王雲嶺無奈的問道。
郭萬林此時的內心早已十分的掙紮,但是此時依舊苦苦哀求著王雲嶺。
“你要想知道什麽,我全部告訴你,我全部告訴你,求求你,放了我的小妾,你放了我的小妾,我給你當牛做馬都可以,我就是你的牛,我就是你的馬,我就是你的一條狗,這樣總行了吧,這樣總行了吧。”郭萬林哭泣的朝著王雲嶺求訴道。
“哈哈哈,看來你的小妾就是郭大人你的軟肋啊,讓我猜猜是因為什麽原因呢?我想想看啊,對了,是不是她懷孕了,看來我得讓你早點見到你小妾肚子裏的孩子了,郭大人,你可別怪我心狠手辣啊。來人啊,將大人的子女取出來看一看。”王雲嶺朝著門外的劊子手喊道。
“我說,我說,我不敢有半點假話,你們快放了她,你們快放了她,隻要你放了她,我就告訴你。君無戲言,君無戲言。”郭萬林朝著王雲嶺說道。
“好,大人救佳人心切,我看我還是等聽一聽大人的情報了,說不定呀,這個情報可以讓我在數個時辰之內找到我要找的東西啊。我希望大人不要在有些什麽抵觸的情緒,同時呀,我也希望大人你呀能夠看清現在的情況,說不定呀,待會兒,我就把你放了,不過呢,放了你之後啊,你還得看清楚你以後的路子,我們還會聯係你的,郭侯爺,你就說吧。”王雲嶺在一旁勸諫道。
“我的第一個問題很簡單,那個就是你們宋庭這次派遣韓琦統帥的十萬大軍的目的地究竟是遼國還是西夏。”王雲嶺向著郭萬林問道。
“這次我們的目標是遼國,就是恰恰要攻打你們以來吸引注意力,最後一擊,出其不意,必定能夠擊破遼國的防線,然後大軍出擊,掃蕩犁庭。”郭萬林很堅決地回答道。
“哦!原來這次的目標不是我們啊,那麽就謝謝郭侯爺了,來人呐,將郭侯爺一家送走吧。”王雲嶺說道。
“哎,你要把他們送去哪裏?我可是按照你的要求來說的,你要把他們送到哪裏啊?郭萬林在一旁哭泣的問道。
“哎呦,我的大侯爺啊,你說我要把他們送去哪裏呢?你剛剛對我撒謊了,我現在當然是要把你的一家老小送去見閻王爺啊。你到現在還擱我裝糊塗呢?”王雲嶺說道。
聽到這裏,郭萬林不禁大吃一驚?麵前這個人知道我是在騙他呢?這現在我可要怎麽辦呢?難道一家老小就要死在這裏了嗎?不見得他是知道朝廷真正意圖的,現在隻要抓住我大宋就是去進攻遼國這一點,他就會拿自己沒有辦法。
“呀,你們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送郭夫人他們上天去。”王雲嶺說道。
“我說,我說,你們讓我說什麽?我都已經和你們說了,韓琦的那支軍隊要進攻的目標就是遼國,就是遼國。你怎麽還不相信呢?”郭萬林吵著王雲嶺喊道。
“我聽得見,郭侯爺,不用這麽大的嗓門。對了,連著郭侯爺一起吧,把這些人都殺了。”王雲嶺朝著門外的一些自己的隨從喊道。
“大人,我們是不是要給郭侯爺一些特殊待遇啊?”門外的劊子手問向王雲嶺。
“是啊,先挑斷郭侯爺的腳筋。讓他自己爬回去。”王雲嶺朝著郭萬林笑道。
“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你這個混蛋,你們西夏馬上就是一片焦土了,我看你能嘚瑟到什麽時候,我看你能狂妄到什麽時候。”郭萬林此時也大聲叫到。
聽到此話,王雲嶺立刻轉過身體來,拉住郭萬林就是一頓道謝。“謝謝郭大人,謝謝郭大人。你終於還是破防了啊?我就知道,你們肯定是要先來進攻西夏的,來就來嘛,何必搞得這麽大的一個陣仗呢?還到處造謠。”
“啊!不!”聽到自己中了對方的激將法之後,此時郭萬林都有了要自殺的心情了。
“貴國律法規定,要是你做了危害朝廷的事情,很明顯,你是要誅滅九族的。我今天呢,也就法法善心,在這裏隻有你家一家老小,不過區區數十人,還連累不到其他的人,所以呀,今天我就把你和你的家人全部都殺了吧,這樣,一家老小就是整整齊齊的在一起,記得啊,到了陰曹地府,你倒是要記得我的大恩大德啊。”王雲嶺朝著剛剛的郭萬林說道。
此時的郭萬林早就已經嚇暈了過去。
“把這些人全部都殺了吧,還有,我的馬兒休息的怎麽樣了啊?”王雲嶺問向了接待自己的那個商人。
“啟奏大人啊,我們現在,你也是知道的,一旦要是城門的那裏出了一點點的差池,我們都將萬劫不複的。所以還是等到明天我們再去吧。”商人向著王雲嶺說道。
“今天晚上我們綁架的這個郭萬林侯爺是什麽官職,你們了解嗎?”王雲嶺轉頭問向商人。
“大人,請恕小人愚昧,小人不知道那郭萬林是和官職。”商人一臉疑惑的看向王雲嶺。
“樞密院河西房主事,朝廷的正三品。拿著他的令牌,這一天晚上叫開這東京汴梁的城門會有著什麽問題嗎?”王雲嶺邊說著邊掏出了郭萬林的令牌。
“大人此去,不知何年何月方能相見,願我等下次見麵之時,皇上會率領我黨項男兒十萬大軍,兵臨這汴梁城下。”商人說道。
“一定會的,我此回西夏前線,必定在陣前擊殺韓琦,範仲淹。讓我西夏一統天下之路,從此變得通途坦蕩。”王雲嶺說道。
——
開封城門口出。
一個黑衣人騎著駿馬來到了城門口,他此行希望城門能夠在現在打開。
“站住,你是幹什麽的。”城門守衛問向騎著黑馬的男人。
“樞密院令,傳送軍令。”黑衣人開口回答道。順便丟出一枚鐵質的令牌。
門衛趕緊將那塊令牌撿了起來,恭恭敬敬的送回到了萬雲嶺的手中,順便又將開封府的城門打開,趕緊讓這位黑衣人出城。
黑衣人從東門出的城門,又在官道上麵繞了一圈,最後繞到西門的麵前,從西門向著遠方遁逃而去。
——
第二天,就在開封府的街道上麵,由於天才微微的亮起,整個街麵顯得都是十分的朦朧,在這裏人們根本就沒有看清楚過什麽。
一個掃地的大爺,在清掃著街麵,忽然自己被什麽絆倒了,自己剛剛放眼看去,這一幕震驚了他自己。
就隻看見十多具屍體橫七豎八的在大街中央躺著,有的屍體是頭顱被砍了下來,有的屍體則是衣不蔽體。老人活了幾十年,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種慘狀在開封城裏麵發生,老人連忙向著開封府衙門報告了這一場慘案。
開封府府尹在聽說這一場案件以後,第一時間趕赴了案發的現場,看著眼前之人似乎有著一種熟悉的感覺,至少此人穿的衣服自己見過,開封府府尹示意手下將那位受害人的臉部翻過來,這不看到好,一看就嚇了一跳。這不是豐城侯郭萬林嗎?
府尹見到郭萬林被屠戮,一下子被嚇得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在師爺的攙扶下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來人,我要進宮麵見皇上,我要進宮麵見皇上。所有人保護好這裏,沒有本官的命令,誰也不允許來到這裏。誰也不準,要是我發現有人敢透露這裏的半點風聲,小心本府的刀。”開封府府尹說道。
隨即開封府府尹進宮麵聖。
紫宸殿上,趙禎聽到開封府府尹的報告瞬間臉色大變,同時他已經預感到現在發生的事情可能與這西北戰局有關,他不敢大意。隨即下令呂夷簡,夏竦,晏殊,尹洙等大臣進宮麵聖。同時又讓富弼率領禁軍封鎖整個開封城,勢必要要立刻查出這郭家的滅門慘案。
過了半個時辰之後,該來的各位朝臣皆已經到了這紫宸殿之上。
“眾位大人,這且聽下官慢慢的道來。我是今天早晨接到報案的,等到我開封府的人員趕到時已經集聚了相當大的一部分人員在圍觀,我命令人員立馬封鎖了周圍。然後我們對死者身份進行鑒別,我發現一人的衣服好似在哪裏見過一樣,由於好奇心的驅使,我命人將那具麵部朝下的屍體翻過身來,竟然發現,那是郭侯爺,樞密院河西房主事郭萬林郭大人。現在我所掌握的情況就隻有這些。”開封府府尹朝著在站的各位大人說著這些情況。
“啟奏皇上,臣建議,本案由刑部,大理寺,禦史台,開封府共同偵破。”夏竦在一旁說道。
“夏竦,你以為這是一個簡單的案子嗎?為什麽死的是郭萬林,不是你?準確來說,郭萬林的運氣比你差了一點點罷了,不然的話,死的就是你了。現在還在糾結讓誰查案?你看看你的這點出息。”趙禎對著夏竦嚴厲批評道。
夏竦直接被嚇得跪在了地上,不敢多說一句話。
“皇上,臣倒是以為,這件事情就讓之放開消息,以來看看各個方麵的反應,我們不就知道是誰屠殺郭大人一家了嗎?”呂夷簡對著皇上說道。
“你這有什麽意思,現在人已經死了,你以為對手能夠擊殺一名朝廷的三品大員,還不能夠逃走吧。”趙禎反問之道。
這時一名小太監,送著一封信件交到了開封府府尹的手中。府尹打開信件看了看,對著眾位大臣以及皇帝說道:“啟奏皇上,這是卑臣所調查到的最新的消息,昨天晚上,郭萬林郭大人帶領著四個隨從,四個轎夫,到萬豐樓喝茶品道,在這喝茶的途中,聽到有人在茶樓之中散布謠言,說是韓琦韓大人率領十萬大軍攻打遼國的謠言,這個人自稱是山東的貢生,叫做王雲嶺。隨後,郭大人將其喊道萬豐樓的包間之中,對其教育。隨後,郭大人從萬豐樓裏出來,便不見的身影了。哦!對了,臣還調查到,昨天晚上深夜,有人持著郭大人的令牌,從東門出去。但是據在城門上巡邏的士兵發現,昨天晚上出城的黑衣人,圍繞了開封城半周,最後從西門走了。”
“哦,這說明了什麽?這說明了什麽?”趙禎怒氣的問道。
“凶手很有可能是西夏人,老臣相信,可能對於我等的計劃,西夏皇帝早已有所準備。”晏殊在一旁說道。
“退朝吧,眾卿家。”趙禎無奈的喊道。
剛剛逃出東京汴梁,這王雲嶺可是一點都不敢耽擱,徑直地朝著西夏的方向奔騰而去。再從東京汴梁到西京洛陽的路上,竟然發現了許許多多的輜重運輸部隊。這是將他嚇得不輕,看來這是已經準備攻打西夏了。如果自己能夠早一點將這個消息匯報給李元昊的話,應該多多少少能夠為自己的民族挽回一些損失。
想到這裏,王雲玲不得不快馬加鞭,飛速的朝著西夏的方向跑去。
就在與此同時,另一夥的十萬人已經距離西夏前線僅僅隻有四天的路程了。這時候副將走上前來湊近了身為統帥的韓琦的耳朵龐說了幾句。
“大人,戰士們緊趕慢趕,再有四天的路程,我們便可以到達西夏與我大宋的前線了,雖然我等並不需要去到延州,但是士兵已經精疲力竭了,你看看我們到了京兆府是不是要休整一天的。畢竟這戰士們也不是鋼鐵做的。”副將說道。
“行吧,行軍打仗看的就是士氣和精力,我不能帶一幫精疲力竭的軍隊前去打仗。這樣,你就傳達我的命令,讓所有人,加快行軍步伐,到京兆府的時候,我們看來還是得休整一天的。”韓琦說道。
“遵令。”副將隨即傳送命令。
“報——,大人,我們已經收到了範仲淹大人的信件。”說完就將一封信件交給了韓琦。
韓琦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那封信件,隻見得信中寫得的狄青,種世衡,與西夏人交戰,往往都能戰勝對手,創造了宋軍一個又一個的奇跡。
看到這裏,韓琦不禁心中為之動容,世人皆知韓琦乃天下學子楷模,科舉考試乃是當朝榜眼,與那狀元僅僅隻有一絲之隔,奈何韓琦心中裝下的不僅僅隻是那動一動就可以驚豔天下的筆,更多的而是,執那一把寶劍,便可守護著天下的萬裏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