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無計相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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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在這一年的時間裏麵,韓郴已經記不得自己被文汝誠打過幾次了,反正自己的每一次挨打之後這文汝誠文先生就會和周群林說一說自己是怎麽的錯誤,最近幾次,這文先生打完自己之後還不過癮,竟然父親也提起自己剛剛新製造的拐杖,也對著自己的屁股狠狠的來上幾下。
    想到這裏韓郴的做法卻是自己學著原來一樣,要不自己就像原來一樣一句話也不說,這樣文汝誠文先生就可以再一次安慰自己,自己就可以像原來一樣受到父親和先生的關愛了。
    說幹就幹,這天韓郴在被父親責罰了之後,竟然爬上了房屋頂端,這屋子後麵就是那一個巨大的荷花池,說不好的話,自己就要從屋上跳下去。要是從這裏跳下去的話,那麽自己就是真的十死無生了。
    看著站在房頂的小少爺,這些個下人被嚇得根本不敢發出什麽聲音,隻見得文汝誠還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勸著韓郴,讓他自己下來,上麵危險。今天就帶著他去東京汴梁的美食街麵上吃上一頓好吃的。可是韓郴依舊不為所動。隻聽得韓郴說道:“你們反正不要我了,每天就知道打我。我還不如從這裏跳下去,一了百了。”
    “好小子,竟然學會了一個成語,這是好事啊,不過你呀得將這個好的成語用在好的地方啊。你下來,老師就在教你一些,你看看這用的是不是生龍活虎的。”文汝誠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勸導這韓郴。
    周群林則不像文汝誠一樣,他直接叫人搬出一把椅子,自己就坐在院子裏麵看著兒子跳樓呢。周群林的這個樣子可是把大夫人給嚇壞了。還在一旁苦苦的求著周群林,不能沒有這個孩子呀。
    周群林則是不以為意,反正這熊孩子自己尋死,要是死了的話,大不了自己的這數百萬的家產直接奉獻給這社會不是還能名流千古,到時候就算是斷子絕孫也可算的是對得起先祖先輩了。
    看著這孩子還不從屋頂上下來,周群林直接動了怒火。他叫下人從後房裏麵直接抬出了一具給下人準備的棺材,府裏的棺材不會少於十具,一般時候這些棺材是用於一些意外時刻的。
    看著把棺材都從後房裏麵抬了出來,這下這韓郴可是真的慌了,現在要怎麽辦?要是自己跳下去不就真的裝在那具棺材裏麵了,現在要怎麽辦啊?
    難道現在的這個時候,活著已經成為奢望了嗎?不,還是服一次軟吧,反正到現在為止,已經記不得自己在父親以及文汝誠的麵前服過多少次的軟了。現在就再服一次吧。
    這韓郴在此刻見到這父親搬出來的棺材本來就是已經瑟瑟發抖,於是就讓自己的腳順便一滑,自己就直接坐在了這個房屋頂上。已經在房屋頂上衝上去救人的家仆見到小少爺已經坐了下來,這下就一起衝了上去,直接死死的抱住了韓郴。
    隨後在這大堂之中,韓郴還是沒有躲過一頓暴擊,在先生父親的混合雙擊之下,韓郴已經被打的哭爹喊娘。
    就這樣,韓郴渡過了自己最悲慘的時光。就在短短幾個時辰裏麵,被這樣打了還不算,最後還被關進了小黑屋裏麵三天。
    這小黑屋的環境已經不可以用言語來形容的,就在這小黑屋裏麵,韓郴每日隻被供應飯菜,其餘的事情都要靠自己解決,也就是說,在這小黑屋裏麵,吃喝拉撒睡要在這一個小房間裏麵自行解決。
    就這樣韓郴渡過了了人生中最黑暗的五天時間,在這五天裏麵韓郴都是在一個小黑屋中不停地反思著自己,之間文汝誠來找過韓郴談過兩次,可是韓郴並沒有聽進去多少。韓郴,最後還是對著父親低下了自己的頭。
    韓郴自己也不想就這樣算了,可是自己在這父親的麵前又是如此的渺小,自己在這個社會的麵前又是如此的心灰意冷。
    第六天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了,韓郴自己也主動的對著先生和父親的麵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反正小孩嘛,每天這樣的玩玩鬧鬧這兩個大人也不會怎麽追究的。韓郴這天吃完午飯之後,還是一如既往的和文汝誠一起出城。
    今天這個時間是在中午去的東京汴梁,看來今天的晚上是要在這東京汴梁過夜了,所以今天才在這時出發的。
    韓郴看著遠離的陸家莊,心中慢慢的不由得多了一絲的留戀。現在雖說隻是出去一天,但是以後出去的話就不知道這到底是要在什麽時候再回來了。
    也許現在的年紀還在小,韓郴也不削於去想那麽多的問題。韓郴在這世界上目前還是處於一種一無所知的小孩。現在嘛,每天過好自己的就是可以了。
    韓郴坐在車窗旁邊,看著窗外的世界,這一路沿途的風景還是不錯的。田間地頭的民眾還是在努力的做著自己該幹的農活。幾個在地邊上玩耍的小孩看著一輛樸素的馬車在地邊的路上行駛而過,不約而同的看了這輛馬車一眼,看著在馬車窗邊的孩子看著自己這一邊,這一群孩子低下了頭,繼續在這田間地頭玩著。
    馬車在越來越快的行駛,在沒過了多久之後,這坐在車裏的文汝誠就已經遠遠的看見了前方城牆的的輪廓,這城池之中,向來是大且繁華,但是在這一次的京城之中又不知道會發生哪些自己意想不到的奇遇呢。
    韓郴還在馬車出發出了無限的遐想,而文汝誠則是在另一邊冷冷的望著這個冰涼的京城。想到十餘年前的那一個夜晚,自己還是意猶未盡。
    連續參加了三次科舉考試,每一次距離這進士隻有一尺之隔,但是每一次都是這名落孫山,文汝誠自己也感到了失落與彷徨,自己但願在這有生之年還能考中進士吧,畢竟那是自己的目標。
    文汝誠在車中坐著,感覺著稍微顛簸起伏的路麵,腦中慢慢的困意泛起,不一會兒竟然睡著了。韓郴看著已經睡過去的老師,韓郴頓時覺著已經沒有了興趣,本來還等著老師給自己講一講故事。但是現在的老師已經睡著了,想要老師給自己講一個故事顯然是不可能的了。反正現在也是坐著,就現在能在遠遠的看見那京城的輪廓,可是距離自己想要到達這京城,還是需要不少的一段時間。睡了吧。
    韓郴隨即也就靠在了文汝誠的身邊睡著了。
    可是就當自己的車馬還在行走的時候,老楊卻對著車裏麵說:“小少爺,前麵的馬車隊伍已經慢慢的排起長隊了,看來是今天這進城裏的馬車實在是太多了。”
    韓郴往窗外看了一眼,這牛車,馬車的數量著實讓人覺著太多了,這是什麽時候,沒想到竟然在麵前排起了數千輛的車,這一條車隊綿延至城門口處,這數量實在是有著一些數量,僅僅這一條路上這麽多的馬車,就是韓郴有生之年所見過最多的了。
    這時他們還不知道的是在昨天晚上的時候,有著幾名的宮人在這皇宮大院之中,竟然要公然的謀害皇帝,這不今天早上這朝廷被嚇得立馬關閉了東京汴梁的城門,現在倒好,所有的城門均已經被關閉,現在僅僅隻剩下這西華門和東華門可以進入人,裏麵的人根本就出不來。這下倒好了,現在這些人已經長長的排起了長隊。
    韓郴剛剛在這個時候滿了八歲,現在的他對於這京城裏麵還是一切的好奇,但是看著睡著的文汝誠,他已經知道現在這先生在過去的一年時間裏麵為了自己還是操碎了自己的心,畢竟現在先生已經留起了小小的胡子,雖然在這段時間裏麵,先生下手對著自己可謂是絲毫的不手軟,但是這又能怎麽樣呢?現在還不是帶著自己來到了這城中。
    算了吧,要不自己也就睡一覺,這樣等著自己醒來的時候自己就已經到京城裏了呢。
    時間在一時一刻的流逝,本來這下午就可以進城的事情,今天硬是被拖到了晚上,師生二人在馬車上都已經坐著睡著了好一會兒了,但是還是沒有見到京城的城門,看來今天這車是進不了京城了。於是現在隻得在城門外慢慢的等著了。
    這本來在唐朝和五代的時候,這城門每到晚上都要關閉,但是今天卻是一個列外,因為夜市的出現,這夜晚的城門便可以在指定的時候開上一會兒,這個事件雖然不會太長,但是現在不是還有數千人沒有進城嘛,這消息傳入禁中,趙禎便決定今晚的城門要開著,放外麵的百姓進城。
    其實這隻是對外麵的一個說法罷了,開著城門是想看看這晚上有沒有人夜闖城門,如果有的話,那麽基本上可以確定這人和昨天晚上宮裏發生的事變有關。就這樣,雖然城門是開著的,也的確源源不斷的把外麵的百姓放入城中,但是這同時又派遣了大量的官兵在城門處探查是否有著與昨天晚上事情相關的人員在城門口處附近。
    韓郴的車子也在夜晚進了這京城之中。雖然京城之中,表麵上看起來還是一片的祥和,可是殊不知這皇宮大內之中昨天晚上簡直就是像著要變天一樣。
    韓郴之前也是和著文汝誠進入了幾次汴京之中,不過在前幾次來到這汴京之中,韓郴並未在這大街上麵看見過這麽多的官兵,直接是將整個街麵給戒嚴了。不過今天看著這架勢,這韓郴看向一旁剛剛睡醒的文汝誠,看著文汝誠也是一頭的霧水,韓郴也就將腦袋給移開了。
    滿街的士兵並未對街上正常行走的百姓搜查,而僅僅隻是在哪裏站著。文汝誠往外麵看了看,也不知道外麵現在發生了什麽。文汝誠伸出自己的頭,往外麵的街上瞄了一瞄,看著今天晚上這街麵上麵,竟然是如此的冷清。
    韓郴看著街上的兵士,關閉的店鋪,這種場麵是韓郴在此生頭一次見到的,現在自己看著如此多的兵士,隻是覺著他們勇武有力,內心也想長大以後挎刀騎馬。但是父親和老師在過去的一年時間裏麵教自己的全部都是詩書禮儀,詩詞曲賦,四書五經之類自己害怕打交道的東西。
    隨著自己慢慢的被打過多次,這韓郴還是很害怕著讀書的。原先讀書,總是聽得先生說道,在這大戶人家,在這王公貴族的家裏,孩子從來都是慢慢的成長,可以隨著自己的性子來,但是這韓郴總是被父親和先生要求著讀書,這下韓郴就感覺很是無奈。但是這種無奈也就隻是暫時的,畢竟韓郴也知道,在將來的總有著一天的時間裏麵,自己會學到自己想學的東西,自己認為正確的東西。
    就這樣韓郴便在自己的內心種下了這個想法。文汝誠則是一臉疑惑的看著外麵的士卒,現在整個大街上麵站滿了士兵,文汝誠定是猜想到了一些什麽事情,但是現在不好說而已,更多的是說不好。
    馬車繼續往著前麵趕路,行走了一會兒的距離,又過了一會兒的距離。到了此時布坊的前麵,這時駕車的老楊,將馬車停了下來,讓這文汝誠和韓郴下了馬車。隨後自己便將這馬車停在了後院。
    布坊的掌櫃見到這是文汝誠又一次帶著小少爺進京,這不,在這大半夜立馬安排了起來。不停的在這布坊的後院中招呼著文汝誠和小少爺。
    在後院的一間房屋之中,這韓郴吃著剛剛做好的飯菜,這名廚子的手藝還不賴,做出來的飯菜還算得上是下口。不過這文汝誠在這吃飯的時候就不像韓郴一樣的單純了。他便開始向著掌櫃的的詢問為什麽今天晚上的夜市會被關閉,這宵禁原本已經數年沒有執行過了,不過現在又一次執行,這著實讓著文汝誠摸不著頭腦,這到底是怎麽的一回事?
    “先生有所不知啊,這宮裏呀,昨天晚上發生了宮變,這幾個宮人意欲謀害官家,這不叛亂被平定了下來,現在這皇上和滿朝的文武大臣都想著在這時候捉捕到真正的幕後主使之人以及那些宮人在外的同黨。這樣這才會有著今天街上的一幕。”掌櫃在文汝誠旁邊說道。
    “這對汴京城裏的百姓有沒有影響?”文汝誠問道。
    “這不,今天這些售賣零碎物品的店鋪已經全部關門了一整天,隻有售賣的糧食的店鋪還給這往裏麵運糧,現在城裏麵呀,是十分的緊,不好說,也說不好。我們的店裏已經今天不開門了。”掌櫃的對著文汝誠說道。
    文汝誠從這話裏聽出了一點意思,這件事情不好說,也說不好。店裏麵今天已經不開門了。這話有點意思,文汝誠也猜到這其實也就是市井民間猜測這一件事情的一個起因或者說這件事情或許會牽扯到朝裏麵的那些個王公大臣。店裏麵今天已經不開門了,證明受到牽連的人或許還與這周群林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文汝誠隨即便問道:“今天出發的時候,豐寧伯可還是一如既往地愉悅啊,看來這孩子在東京城裏的學習讓他很是高興。”
    “現在這城裏麵,隻能進人,不能出人。老爺呀,並不知道這韓郴小少爺今天在城裏的學習怎麽樣,我呀,早上才買了一隻信鴿,一天的時候呀,怕被獵戶給射下來,所以呀,是你們還在學的時候我將其放飛的。”掌櫃的說道。
    文汝誠這下才明白,這掌櫃的是在剛剛自己快到的時候,才將這信鴿給放飛出去的。現在這信鴿,怕也還沒有到達這周群林的手中吧。
    現在這情況,怕是以後這什麽東西的布匹生意會多多少少的受到一些波瀾。
    “先生,這倒不用擔心,老爺呀,是一個謹慎小心的人,我跟了老爺二十年了。”掌櫃的對著文汝誠說道。
    “掌櫃的,我倆認識也有十年了,從當時的景佑五年到現在的慶曆八年,這些事我多多少少也聽過豐寧伯說過。”文汝誠說道,“對了,這到還要問一問,你們老爺最近總是在算賬,這時要幹什麽?你知道不知道。”
    “喲!這吖,你倒是問對人了,這我倒是知道。這麽說吧,老爺呀最近在準備從新開拓一個新的市場,這布匹呀,現在是同質化嚴重。這原來呀,老爺可以通過這什麽保留一地的特有技術呀,使用區別於傳統材料的絲線呀,這些與眾不同的玩意去形成一個競爭優勢。從而織出好的布匹,這樣的布匹呀就比原來的傳統布匹好賣。但是現在每一家商號都是這麽幹的。產品同質化,基本上已經區別不出來這是誰家的布,那是誰家的布。”掌櫃的說道。
    “哦,現在這些賣布的都已經卷起來了呀。這反正對於這天下的百姓百姓還是一件好事啊。”文汝誠說道。
    “這倒是,現在的老百姓呀買布是比以前便宜很多了,這每家商號都想著用價格來決定一下這布匹的銷量從而達到一個優越的利潤。但是現在這著利潤被壓得極低。所以現在再一直做著這布匹生意,這老爺絕對會虧本的。所以啊,我寫信給老爺,讓老爺想著開拓一下市場。這樣就可以把以前損失的利潤在今年一年裏麵完完全全的賺回來。”掌櫃的說道。
    聽得掌櫃的這樣說道,文汝誠這下來了興趣,這是什麽市場,可以補上原來的虧空?
    “還望掌櫃指教一二。”文汝誠頓時來了興趣。不過這被掌櫃以商業機密為由給拒絕了。這文汝誠也倒是沒有再問了。
    其實也不是什麽好的行業,隻是去印刷書籍而已。在這京城裏麵,開書坊書局的店鋪大大小小一共有著數百家,這可不是一個小的數目,在立朝曆代當中以這大宋最為推崇文學,書籍在這時代真正的有著史無前例的地位。東京城中的書籍據說多打數千萬冊,每年新印刷的書籍不過寥寥的十萬餘冊,這產量是嚴重的跟不上這需求。
    但是書籍可不是像這小麥一樣,可以靠著把它種在土裏,就能生根發芽一樣,這必須一頁一頁的印刷。而雕一塊板,可能就要耗費數年的時光,這產量自然是跟不上需求。
    掌櫃的姓梁,是從小就在豐寧伯府長大的,原來這梁掌櫃的父親便是這周群林父親的老部下,在軍中的時候就會一些記賬之類的活計,所以梁掌櫃從小就跟著周群林搭檔,現在這梁掌櫃也是在這京城裏麵把周群林的布莊經理的井井有條,日益興隆。奈何現在整體的行情不好,盈利十分低下,是一年不如一年。要是在這樣的下去,這豐寧伯的布匹生意一定是做不長久的。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梁掌櫃在這諾大的京城裏麵找到了一個新興的行業,印刷。
    由於這書籍的產量跟不上整個社會的需求,現在整個大宋的書籍都是比較貴的,然而這其中最大的問題便是這印刷的成本。現在大戶人家會找人抄書,但是抄書這東西往往會出現錯誤的字,有的時候一本幾萬個字的書籍往往會出現幾十個甚至跟多的錯字。這樣往往就會造成一個地方,一群人所學的知識和傳統的有著巨大的差別。
    所以相較於這抄書,不僅僅要花費大的時間和精力去找書,還得找人來抄,效率很低。
    於是雕版印刷便被聰明的人們提上了日程,不過這雕版印刷又造成了另外的一個問題,那就是這雕版印刷,每雕刻一塊板,就要耗費半日的光景。有的時候要是想印刷一本完完全全的古典,便要消耗數年的時間去雕版。這樣又會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
    梁掌櫃原本就對於這東京城裏是十分的熟悉,我們僅從梁掌櫃可是在蒙著眼睛的情況下就可以遊曆這東京可以看出,在這城裏待了三十年,梁掌櫃自然早已將這裏熟悉的完完全全。
    這城中有一個人,是一個手工匠。原來幫不是這東京汴梁裏麵的,一次匠人來到這東京汴梁謀一個活路,一次恰好遇見這周群林在這京城裏麵的店鋪要進行翻修,這匠人便被編排到了這一起施工的工人隊伍裏麵。匠人的實力毋庸置疑,在別人幾天沒有完成的一件木雕,他竟然僅僅隻用了幾個時辰就完成了那一件工藝品。這簡直就是鬼斧神工呀。於是周群林便交代梁掌櫃要在這京城裏對於這工匠多多照顧一下,這工匠也是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