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勢均力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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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棼劍門席位上,鍾離孤鶩很是不滿道:“這家夥走什麽狗屎運,往哪裏一站,勝利自動送上門來。”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你就是最好的例子。”鍾離落霞啐道。
    蹇凝為慕贏得比試情緒無比激動,笑臉燦燦,似乎將早上不開心的事拋之腦後。
    寒雨與杜玄晦鬆口氣,以慕上玄境五重天的修為不可能戰勝廟宇,這個人實力不弱於鍾離姐弟,而昨天他能戰勝鍾離孤鶩完全投機取巧。
    棼劍老祖的棼淵,雖是神兵利器,但在絕對實力麵前,神兵也彌補不了那種差距。
    這批上場比試的修士,幾乎沒有任何懸念,純純是單方麵碾壓對手,雙方出招不消十個回合勝負已決出。
    場內最為顯眼的人,莫不過是慕,因為他沒有出手便贏得比試勝利,其實自身實力備受質疑。
    有人認為他私下裏與廟宇達成某種協議,不然廟宇為何修士尊嚴,作為修士不戰而逃乃是非常不光彩之事。
    明知打不過,也勇於向對手出招,展示這些年修煉的成果,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修煉不會更進一步,這種行為會則成為修士的汙點,難以洗刷,從此被人瞧不起,永遠抬不起頭來。
    慕下擂台回到席位上,麵容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隨著最後一位參賽者下台,第二批參賽的修士陸續上台,各種法寶從觀眾席劃過,色彩斑斕,耀眼奪目。
    “杜師兄小心,雷音閣的牟釋迦不是泛泛之輩,聽說他六十年前惜敗於星宮吳晗,如今更是聲名在外,覺得打不過就投降。”慕不看好杜玄晦,修行百來年堪堪把上玄境修到五重天,打贏牟釋迦簡直不可能,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杜玄晦一直隱藏修為,其真實修為不會比亓子茗弱多少。
    蹇凝舔一口紙人糖,鼓勵道:“胖哥哥加油!”
    “杜師兄,教訓一下那情根錯種的家夥,不然他真的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古墨手中酒壇遞給杜玄晦。
    “咕咚”聲,杜玄晦猛灌兩大口酒,向蘇落央道:“師娘,我上去了。”
    “一切小心,不必勉強自己。”蘇落央叮囑道。
    慕見到杜玄晦手中無趁手兵器,喊道:“杜師兄等一下,這把劍給你用。”他解下背後的劍匣子塞給杜玄晦。
    杜玄晦拿著沉甸甸的劍匣子,心裏暖洋洋,不枉這些年辛苦教這個小師弟,推辭道:“師兄有自己的法寶,這個留著給自己用。”
    杜玄晦對眾人微微一笑,周身泛起無形之氣,衣服鼓鼓起來看似胖上一圈,單腳輕點石階,身體輕飄飄離地向“兌”字擂台落下,如山包般的軀體挺立在那裏。
    在眾人與杜玄晦說話時,雷音閣席位上水藍色衣裳的牟釋迦眼珠子,始終不離吳晗身上,拜倒在那個女子的姿容下。
    身為雷音閣長老的呂參實在看不下去,出言提醒道:“牟師侄何以如此小覷棼劍門的弟子?”
    “呂師叔為何這般說?”牟釋迦疑惑道。
    呂參警告道:“依我觀察,杜玄晦的修為不在你之下,待會比試不可小看此人。專心比試,等此次大會結束後,我和閣主商量為你到星宮說媒,提前是你要為我雷音閣長臉。”
    “真的?”牟釋迦難掩心中喜悅道:“那些臭魚爛,我根本不放在眼裏,此次大會冠軍必是我雷音閣的。若是出現意外,不是還有邊師妹兜底。”
    邊瀟瀟一襲桃紅色衣裙,纖細的腰肢,烏黑柔順的秀發,白皙的膚色,精致的麵孔,娉婷的容貌,蓮步上前道:“牟師兄如此魄力,何須師妹兜底。提前祝賀師兄拿下棼劍門弟子取得勝利,離迎娶吳晗師姐更進一步。”
    “師妹說笑了,為兄的幸福可掌握在你手裏。”牟釋迦淡笑道。
    邊瀟瀟打趣道:“師兄這般說,我替你迎娶吳晗師姐可好?”
    “你倆別貧嘴,牟師侄該上場了。”呂參佯裝咳嗽提醒道。
    杜玄晦靜靜待在擂台上等待對手上來,突然雷音閣席位上傳來一道雷鳴,一道水藍色身影,以優美的弧線劃過半空,落在“兌”字擂台上。
    此事其他擂台上已經結束戰鬥,比如南宮家的南宮兄妹、幻月軒的遊坤與陸開、紫虛齋的蕭逸飛與沈媱、慕府的慕紫風等都在這一批人中,以摧枯拉朽之勢解決掉對手,獲得晉級下一輪的資格。
    十座擂台上僅有“兌”位上對兩人還未動手。
    席位上的修士為獲勝者呐喊,也為戰敗的修士感到惋惜,六十年的苦修比不過世家、宗門弟子的一擊,觀看的修士發出感歎天賦有時比苦修更重要。
    其他九座擂台上空無無一人,人們將目光轉意向那兩人,須臾間爆發出山崩地裂般的催促聲,看來觀眾對兩人未打起來感到十分不滿。
    “正好讓牟釋迦去試探杜玄晦實力如何,以此來估量棼劍門弟子實力,要不怎對得起吳晗之下第一人的稱號。”剛贏得比試的九人中,蕭逸飛露出疑似意味深長的笑意。
    “快打呀!希望兩人打個兩敗俱傷,那麽我離進入前十的目標有更進一步。”這個人道出每個散修的心聲。
    牟釋迦英俊帥氣,英姿挺拔,嘴角噙笑,給人一種親切之感,讓人舍不得下重手,而杜玄晦則是滿臉肥肉,大腹便便,仿佛走幾步路便氣喘籲籲,哪有修道者的偏偏傲骨。
    “杜玄晦奉勸你一句,乘早投降免得受皮肉之苦。我最痛恨的人是與吳晗有接觸的人,而他們下場有多麽慘,我想你應該有所耳聞。”牟釋迦像是給忠告道。
    杜玄晦皮笑肉不笑道:“六十年前你對所有說吳晗是你的,這麽多年過去她還是她,你卻一點沒變,真為你感到‘憐憫’。當年你我兼敗於吳晗之手,同是手下敗將的我們如今誰會更勝一籌?”
    “請兩位比試者開始吧!”星宮的以為長老朗聲催促道。
    隨著星宮長老的話音剛落,牟釋迦體內緩緩激射出雷電之力包裹全身,一股渾厚氣息蔓延出來,
    感受到牟釋迦周圍的雷電之力,杜玄晦雙眼一眯,體內運轉太上通玄錄,天地玄氣流動牽引,雄渾氣息席卷而來。
    頃刻間,兩道光影交織,“砰”的一聲,兩隻拳頭碰在一起,雷電與元氣糾纏自兩拳碰撞間迸發。
    看台上的部分觀眾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但見到兩人腳下擂台如遭到千斤巨石砸落,道道裂縫蔓延出去。
    擂台轟然倒塌,沙塵、木屑狂卷,砂石、木塊險些擊穿北鬥七星陣灑下的光幕。
    兩人僅僅一拳對轟,角鬥場內風起雲湧,飛沙走石。
    大多數修士看到兩人迅速分開,牟釋迦分開刹那找準時機,連續踢出十七腳,方位不斷改變,力道一重接一重且夾雜著絲絲雷電之力。
    杜玄晦凝神杵在原地,雙手緩慢揮動,接下牟釋迦的十七次攻擊。
    第十八次牟釋迦如同一條飛龍俯衝,隱約間有龍吟聲,踢向杜玄晦的天靈蓋,距離頭蓋骨僅有一尺,卻再難下落分毫。
    杜玄晦雙手如虎爪,看準空抓住牟釋迦的第十八腳,元氣從掌間爆出,猛地掄動,
    隻見牟釋迦像是風輪飛出去撞在另一座擂台上,擂台如豆腐般易碎,四分五裂。
    場外眾人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號稱對敵隻需三招的牟釋迦竟然被棼劍門的那個胖子掄飛。
    他們回過神來鎮定看那裏時,發現出來碎石、碎木塊外,並未見到牟釋迦,而杜玄晦背後顯出牟釋迦的身影,他揮動右手拍向杜玄晦後腦。
    “砰”一聲,杜玄晦如圓滾滾的肉團飛出去,砸壞一座擂台,許久不見杜玄晦出來,而牟釋迦不著急出手。
    此時兩人已經不顧會武規則,兩人似乎還未動真格。
    牟釋迦笑道:“出來吧!這點小動靜不足以擊敗你。”
    “嗬嗬!不愧是雷音閣的高徒,不能瞞過你。”那座倒塌的擂台,石塊、木塊飛濺出來,肥胖的杜玄晦出來。
    棼劍門席位上,慕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擔心杜玄晦會被打出火來的牟釋迦擊殺。
    星宮位置那裏,吳晗麵容不鎮定,六十年前那個胖子隱藏那麽深,那時他故意輸給我嗎?從剛才的戰鬥來剖析,確實有這種可能,她得出結論。
    “都拿出彼此真本事出來,試探到此為止了。”牟釋迦亢奮道。
    他周圍方圓一丈內,電閃雷鳴,一柄銀色權杖被他祭出,絲絲雷霆遊動在權杖,迅疾打向杜玄晦所在那裏。
    同一時刻,杜玄晦祭出一把青銅锛,整體都是青銅澆鑄煉製,長一尺多,被他精心祭煉多年,這是第一次在世人麵前顯露。
    兩道身影閃掠,青銅與金鐵交響閃出火星,旋即兩兵器倒飛回來。
    一胖一瘦兩道模糊身影未落地在空中揮動,虛空仿佛被撕裂,元氣與雷電碰撞四溢出的能量侵蝕北鬥七星陣透射出去,其餘擂台石塊開裂,巨木炸裂。
    兩人落下,又衝向一起,牟釋迦雷音權杖大開大合,依憑長的杖身,每次揮動風聲呼嘯,形成風雷之勢,壓迫感十足,權杖未接觸石板,而石板經不起那種力道,碎裂,失去原本模樣。
    與牟釋迦相比起來,杜玄晦手中的青銅锛,恰似抹油般,每次與牟釋迦的權杖相接觸,總是恰到好處卸掉力道。
    場內的擂台全部崩壞,人影閃動,元氣與雷電對拚轟殺,罡風四起將那些粉末揚起引到大陣上方脫離戰場,而能量漣漪繼續摧殘搭建擂台的木料石塊。
    “這家夥真是好本事,任我如何攻擊都難傷其分毫,短短六十年修為從當年的上玄境三四重天的樣子一舉到如今能與我抗衡的地步,人不可貌相。”牟釋迦攻勢迅捷,均被對方那柄青銅锛抵擋住,他在心裏安安評價。
    “雷音閣對雷電一道果然有獨特之處,他對雷電的掌控比六十年前更進一步,比三年前英山之上精進不少,其實力應該在馭雷境九重天,不過想要進入下一境界遠遠不夠。”杜玄晦內心犀利指出牟釋迦的不足。
    隨著雙方不斷戰鬥,牟釋迦之前那種從容消失,之前與邊瀟瀟除吳晗外都是臭魚爛蝦著實誇大,而杜玄晦展現出的實力足以讓他重視。
    外界對棼劍門功法知之甚少,但對境界還是比較了解,牟釋迦認為杜玄晦應該比三年前的亓子茗修為低些,境界應在上玄境八九重天樣子。
    牟釋迦不敢小覷這個胖子,在青銅锛與雷音權杖交鋒那刻,他將雷電之力注入權杖裏,雷電之力傳到杜玄晦身體裏。
    杜玄晦感到不妙,太上通玄錄加快運轉,元氣包裹住雷電之力,轉移到青銅锛上,由青銅锛向虛空散去。
    感覺到雷音權杖變化,杜玄晦在每次攻擊時加快吸收天地元氣,而到達上玄境九重天初步吸收生靈上的元氣。
    牟釋迦感到身上元氣被對方吸收,若是不能彌補這種天地之氣,人一旦失去過多就會喪失生命。
    他運轉雷音閣無上功法雷靈訣抵禦流失元氣,強行在與對方兵器對碰瞬間,關閉自身竅門,減弱元氣流失過快的同時,將雷電之力湧入對方體內,使其來不及排除體外。
    鬥到現在他們大概知道對方企圖,法力雄厚或對功法的運用程度,即雷電之力轉化為法力或元氣轉化為法力的快慢決定這場比試的走向。
    杜玄晦立即與牟釋迦避開,躍到雙手握住青銅锛朝用力往下镵,整個人如同天象儀般滾動下去。
    牟釋迦避無可避,舉著環繞雷電的權杖擋下落的青銅锛。
    兩件法寶撞擊瞬間,杜玄晦鬆開青銅锛,锛頭朝牟釋迦麵部旋轉差點鑿開其天靈蓋,其頭部挨青銅锛後柄一記。
    相同時刻,牟釋迦左手鬆開權杖的頭杖,卸掉青銅锛的部分力道,下落的頭杖被他一腳踢中狠狠擊中杜玄晦的腹部。
    兩人左掌拍出,牟釋迦拍中杜玄晦胸部,而杜玄晦拍在青銅锛上使其在牟釋迦的胸膛印出紋路,彼此口吐鮮血倒飛出去狠狠撞進擂台廢墟內,沙塵將雙方掩蓋。
    “師兄。”席位上有兩人同時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