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阿花的家庭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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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五叔領著我從吳三麻子家裏走出來的時候,天早就黑了。
    五叔一邊走一邊囑咐我:“花兒,你就跟你爹娘說,你是跟我去四琴家裏玩了,不許說來吳三麻子這裏,聽到沒?今天晚了,明天我給你買糖吃。”
    四琴是我一個叫舅奶家的兒媳婦,本村人,跟我爹差不多年紀,長得比我爹還醜。
    從小就沒有人教育我說好孩子不能說謊,所以五叔讓我說什麽,我就說什麽。再說了,吳三麻子也不許我告訴別人,我更不敢不聽他的。
    我就點頭:“我不說。”
    然後我又想到春英,我就難得多追問他一句:“五叔,春英為啥哭?”
    我五叔鎖眉思索半天,終於幹巴巴地回答一句:“她舒服。”
    舒服就要哭?
    我很不明白,可是看五叔不開心的臉色,我沒敢繼續追問。
    但是我五叔這次給我灌輸的一個錯誤的觀念,卻對我日後影響頗深。
    回到家裏,我爹已經沉著臉、拎著掃帚在院子裏等我了。
    我身上一顫,差點嚇尿了褲子。
    我爹打我從來不手軟,非得打的我哭爹喊娘、奄奄一息了才會罷手。
    他見我走到跟前,一巴掌掄過來把我打倒在地下,凶狠地吼道:“小b丫頭,你死到哪裏去玩了?讓你在家看著弟弟你敢不聽話?我艸x娘的,你個x養的……”
    一邊罵,一邊要拿著掃帚來抽我,我大哭出聲,卻不敢躲也不敢跑,因為我知道如果我不乖乖地挨打,那我就會被打的更慘。
    幸好我五叔及時拉住了我爹:“大哥,我領著花兒出去玩兒的,你別打她了。”
    這時其他人也都從屋裏走了出來,我娘抱著我弟弟,在一旁喊道:“老五你別攔著,讓她爹打!這個不聽話的玩意兒!打死了拉倒!”
    我娘這兩年倒是沒怎麽挨打了,可是她卻愛好上了在我爹打我的時候,在一旁擂鼓呐喊,添油加醋,有的時候我爹都打累了,她還意猶未盡。
    我爹也推著我五叔:“你邊兒去,我打我閨女,你別拉著。”
    我五叔看了看在地上要哭死了的我,到底還是鬆開了我爹的胳膊。
    於是我就被暴打了一頓,連晚飯都沒得吃。
    晚上我躺在被窩裏,身上的傷又辣又痛,疼得我一抽一抽的。
    我三叔遞給我一碗水:“喝口水吧,以後別不聽話了。”
    我今天除了哭就是哭,早就渴了,於是就從被窩裏鑽出來,就著我三叔的手,咕咚咕咚把一大碗水都喝光了。
    然後我就哭著看著我三叔:“我沒不聽話……”
    我三叔就歎了一口氣,卻什麽都沒多說,幫我把被子拉上,躺在一邊睡去了。
    我不敢打擾三叔睡覺,隻把被子蓋住了頭,在被窩裏無聲地痛哭。
    我爹該死,我娘也該死,讓他們打我!都去死了才好!
    這樣想著,我心裏多少好受了一點,終於還是熬不過困意,睡了過去。
    從那天之後,我真的就一步也不敢再出家門了,就隻守著我的弟弟。幹完活了覺得實在沒意思,就端著板凳坐在大門口,偶爾跟路過的村裏人說上一句話,心裏就滿足了。
    而我五叔,在第二天的時候,就偷偷地要帶著我出去,我想起昨晚落在身上的掃帚,又想起五叔根本就攔不住我爹,死活不跟他走。
    我五叔有些著急,扯著我的胳膊小聲哄我:“我給你買糖吃,跟我走!有糖吃!”
    我隻不停地搖頭。
    剛好我娘抱著我弟弟從裏屋走出來,她高聲喊我:“花兒,去把尿布洗了。”
    我五叔嚇得趕緊放開我,跑回自己屋裏去了。
    後來,我五叔又鼓動了我幾次,但是我記著那頓毒打,怎麽可能會再聽他的?他帶不走我,麵上的不虞之色愈加深沉,甚至他有時候就會偷偷地擰我泄氣。
    等我慢慢長大之後,我才明白,原來我五叔是拿了我去換春英。他讓吳三麻子弄我,他才能弄春英。所以他騙不到我,吳三麻子自然也不會允許他再去弄春英了。
    當然吳三麻子怎麽可能出場一次打個醬油就領便當呢?
    轉眼第二年又到了夏天,我弟弟已經撒歡著滿院子亂跑了,我每天最主要的工作從洗尿布變成了不錯眼的看著他,他要是摔了或者哭了,我娘不問青紅皂白就先拿鞋底抽我一頓。
    這一年我娘又懷孕了,好像我奶奶死了之後,我娘這肚子就見長了。
    這一年我也七歲了,個子長高了一小段,頭發也長了不少。隔壁家的七嬸送了我一個紅色的頭繩,我愛不釋手,每天都要把頭發紮的整整齊齊的。
    我三叔這一年的心情特別好,最明顯的是他臉上的笑容多了,給我的糖也變多了。
    我此時也恍惚地明白,我娘和我三叔做的那事好像是特別隱蔽的,家裏的人除了我誰都不知道。
    不過我是不會多嘴地去跟別人說的,說了也沒人給我糖吃。
    有一天中午,照例是我爹和四叔、五叔去下地幹活,我帶著弟弟在屋子裏睡覺,然後熟悉的喊叫聲把我吵醒了,我照舊輕手輕腳地爬起來,跑到我屋子裏的窗戶下去聽我娘和三叔說話。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最近特別喜歡偷窺我三叔和我娘在屋裏做那事,每當我看到他們扭做一團的時候,我就覺得我心裏癢癢麻麻的,也不知道是缺了什麽,反正空落落的,若有所失。
    隻聽見我三叔喘著粗氣說:“翠兒,這孩子真的是我的?”
    我娘對三叔說話從來都是嬌嬌的:“廢話!我還不清楚?那兩天阿花她爹不是給七嬸家幫忙了嗎?七嬸天天管他酒喝,他喝了酒那裏就軟,連著好幾天都沒精神跟我幹事。後來他又去鄰村你大舅家裏幹了幾天活,回來那天弄了一回沒兩分鍾就泄了,我都給尿出去了……這娃不是你的還是誰的?”
    我三叔的聲音越來越喘:“翠兒,以後你都得生我的孩子……給我下一窩小崽兒……”
    我娘的聲音開始斷斷續續的,我就知道他們馬上就要完事了,於是趕忙悄悄地跑回到屋子裏去裝睡。
    回到屋子裏,我覺得我的心還在狂跳,一手扯著炕上的褥子,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才能舒服。
    我看著旁邊睡得香甜的小弟,忍不住扒開了他的被子,悄悄地看著他的小發呆。
    我看得清楚,我三叔的這裏,要比我小弟的大很多,然後就弄到了我娘的那裏……
    我忍不住把手伸進了短褲裏,左摸摸,右摸摸,就是不知道到底“那裏”是“哪裏”,可沒道理我娘有的,我卻沒有啊!
    如果我沒有,那吳三麻子為什麽會跟我也做那事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我挺想再去一次吳三麻子家裏的,除了他應我的那些好吃的東西,我還想問他,到底為什麽他要跟我做這事,做這事有什麽好處嗎?
    可惜我五叔自打去年哄我出去,我不幹之後,就再沒來叫過我,除了偶爾打我欺負我,也不跟我說話。
    家裏麵爹、娘、和三叔、五叔,都是做過那事的人,但是這幾個人裏我誰都不敢問,這對於一向好奇的我來說,實在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情。
    好在沒過了幾天,我就又見到了吳三麻子。
    那天好像是夏天裏最熱的一天,我娘在家裏實在熱得慌,吃過了晚飯,就抱著我弟弟去村口的大樹下吹風。
    三叔帶著四叔、五叔去劉家灣村看皮影戲,我爹被人叫出去打牌,吩咐我老老實實地在家裏看家,如果我不聽話,他回來就要打斷我的腿。
    我縱使也覺得身上特別熱,特別想跟著娘一起去村頭吹晚風,也不敢不聽我爹的話,所以就端著板凳坐在門口發呆。
    坐了一會兒,我實在是熱得受不了,於是就回到了院子裏,在院裏的大水缸裏舀出一瓢涼水,喝了半瓢,還是不解渴,於是想起家裏反正一個人都沒有,就把褲衩背心都脫下來,一瓢一瓢地往身上澆水。
    這一年我家裏的生活條件有了一些進步。院子周圍終於壘砌了一圈石頭牆,加上了一道木門,好歹跟外麵隔了開來,所以我即使在院子裏不穿衣服,周圍也沒有人發現。
    我娘有一天見我在屋裏不穿衣服睡覺,拿著棍子狠狠地抽了我一頓,當著我三叔的麵罵我“騷、貨”,又嚴厲地命令我,以後不允許在任何人麵前脫衣服,不然她就打死我。
    我自然乖乖聽話。我心裏想著,幸好我娘不知道去年吳三麻子把我的衣服都脫光了,不然她真的會打死我了。
    不過,反正今天家裏一個人都沒有,這麽熱的天,村裏的人幾乎都去了村口乘涼,誰會看到我在家裏不穿衣服衝涼呢?
    可是,我萬萬想不到,還真就有那麽一個人,他不怕熱,專撿各家各戶無人在家的時候串門。
    而恰巧,我因為從門口直接過來衝涼,忘記把木門閂上了。
    我這一瓢水剛剛衝下去,閉著眼睛舒舒服服地剛要笑出聲來,就被人從身後一把抱住了。
    我嚇得“啊”的一聲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