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鴛鴦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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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與三個姑娘說一陣閑話,賈政帶著賈璉和賈寶玉,在夭夭引領下來到神殿。
賈政是純正儒家風範,對佛道之人有種敬而遠之的意思,而洛飛卻又不是單純的道人,還是朝廷的太傅,所以他態度很別扭,鄭重地行禮畢,略寒暄幾句,就立在原處,不知該說些什麽。
洛飛對賈政沒什麽意見,賈家的男人中,也就這麽一個還不錯的,雖然有些迂腐,但至少不壞,他又是黛玉的親娘舅,所以洛飛也樂得與他相交。
兩方之間唯一的共同話題,也隻有林如海了,於是洛飛拿林如海作引子,找了幾個話題,彼此談了一陣閑話。
賈政對這個妹夫非常欣賞聽他談起林如海,果然麵色和氣許多,又想到妹夫在信中多次推崇眼前的真人,於是態度更加殷勤起來。
雙方聊了一陣,洛飛吩咐夭夭帶父子叔侄三人去各殿閑逛,等三人回來後,時間已經不早了,於是向洛飛告辭,帶著寶釵姐妹三個回府去了。
榮國府眾人離開後,洛飛立即把道場中能做事的幾個人都找來,連嬌娜也恢複了人身,隨即他交代夭夭帶著道場中雜役在鎖妖塔下,用鐵鏈將山底圍住,將整座山設為禁地,不許其他人接近。
隨後他又吩咐嬌娜往皇宮走一趟。
方才他與隆慶帝已經商議好,閑時派人去皇家玄都觀挑些道人來護國道場修行,這裏終究是道觀,日常也要有些道門中人做事才好。
有鑒於之前的事,洛飛特意交代嬌娜,挑人的時候,專揀那些年輕老實好調教的道人,免得找來一幫偷奸耍滑的老油條。
等夭夭和嬌娜各自領命離開,香菱抱著嬰寧,可憐巴巴地看著洛飛,說道:“老爺,我兩個做些什麽?”
都是老爺的婢女,那兩人就各有職事,她若是不做點事,豈不是顯得很沒用…
洛飛抓抓發髻,說道:“你伺候好老爺就行,快去準備熱水,服侍老爺沐浴吧,幾天沒洗了,身上怪別扭的。”
香菱把眼睛看著天上火紅的晚霞,仔細想了一陣,夭夭去山下設禁製,嬌娜則去與皇上交接,而她則伺候老爺沐浴,事情雖殊,但為老爺做事卻同,卻也不必自卑才是。
這麽想著,她心中頓時開闊起來,喜滋滋地準備熱水去了。
不多時,香菱把熱水備好,拿一條毛巾給洛飛身上擦拭,看著洛飛身上細嫩的肌膚她又是驚奇,又是感歎,老爺這一身肌膚,就如同女子一般,若非親眼所見,誰能想到他竟然是能夠肩抗山嶽的神人呢?
就便是她親眼見過了,也還是難以相信,先前在林大人府上,她也見識過幾個官兒的做派,不過是芝麻大小的官兒,拿起架子來,竟像是皇帝老子一樣,而老爺明明這樣大神通,連皇帝也要敬著他,日常對待她們,卻絲毫沒有排場,竟像個尋常人一樣,而體貼處更比常人超出百倍。
林姑娘之前教她讀道經,許多她都忘記了,隻一句還記得清楚,說得是善惡之報,如影隨形,這話果然不錯。
她們甄家世代為善,她也從來沒有害人的心思,果然就得了善報,遇到這樣好的一個老爺,縱然幼年遭受許多折磨,也足夠抵得過了。
想到這裏,香菱心中忽然被暖意充滿,手上也更加了幾分溫柔,正擦拭到洛飛胸口,卻不防被洛飛抓住手腕,隨即一道輕巧的勁力把她一帶。
香菱身子頓時失去平衡,撲通一聲,整個人跌進水桶裏。
她連忙兩手亂抓住桶沿,嘩啦一聲,從水中掙挫出身子,低頭看看已經濕透緊貼在身上的紗衣,氣道:“我衣裳又白換了,這麽大一個老爺,還淨知道混鬧。”
洛飛笑道:“一起洗,省得等會兒你又要燒水。”
香菱的臉立時紅了,磕巴道:“不…不行,老爺還沒大婚呢,奴婢怎麽能在夫人前麵服侍老爺!”
洛飛怪道:“你什麽時候轉投了可卿帳下,她怎麽收買的你?”
香菱笑道:“什麽收買,聽夫人的話,可不正是奴婢的本分?”
“那老爺的話就不聽了?”
“這…”
香菱神情一陣糾結,一會兒臉上飛起一抹緋紅,一會兒又飛快地搖搖頭,像是在嚴詞痛斥自己。
洛飛在一邊看得好笑,用手舀起一捧溫水,灑了她滿頭滿臉,笑道:“你還真信了,你想侍寢,老爺還不願意呢,快給我擦擦身子。”
兩主仆又鬧了一陣,香菱找來幹毛巾替洛飛擦幹身體,當晚就在房中留宿,一夜安穩睡去。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洛府中負責管事的秦陽匆匆趕來道場。
“老爺,你快回府中看看吧。”
秦陽慌張道。
洛飛問道:“怎麽了?”
秦陽道:“今天從大清早起,就有各府上送名貼過來,要求見老爺,裏麵有王府的,也有公府的,還有六部幾位堂官府上的家人,內閣裏幾位閣老也派人來了,小人哪見過這陣仗,唯恐做錯事,說錯話,給老爺惹麻煩,隻好著人留他們在府上暫且等候,自己卻來請老爺回府應酬。”
洛飛搖搖頭,說道:“有什麽好應酬的,回去打發他們各自回府就是,就說我已經知道了。”
之前怎麽不見他們這麽殷勤,如今見他鬥倒了普渡慈航,這才一個個上趕著來送名貼。
洛飛能理解朝廷中人在局勢不明的時候明哲保身,可是既然選擇了明哲保身,那就不要想著事後還能得他看重。
昨天普渡慈航安排人彈劾他的時候,可是沒人敢站出來替他說話。
秦陽一臉為難的樣子看著洛飛,不敢說什麽,卻又不敢就這麽回去。
洛飛無奈地搖搖頭。
這秦陽管家是一把好手,可到底層次不夠,他之前是秦業府上管事,秦業不過是戶部掛名的商人,日常接觸的都不過是低品級的官員,如今忽然讓他去應付各王公府邸,乃至六部大員家的使者,他哪裏應付得來,少不得還要他親自回去坐鎮。
洛飛交代了香菱幾句,讓她在道場好好看家,隨即與秦陽回到洛府。
洛府中比平日熱鬧了何止十倍,客堂裏仿佛變成鬧市一般,隻是裏麵的人不是鬧市中的商販,而是各府中都有頭麵,尋常百姓連見一麵都難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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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也過來了,他本是府中常客,隻是今天竟然不敢進屋去,隻在外麵徘回,看著屋裏眾人,一麵在心中暗暗數說著各自背後的勢力。
忠順王府…北靜王府…東平王府…鎮國公府…哦,舅舅家也來人了,乖乖,了不得!
薛蟠暗自咋舌不已,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與舅舅家的來人招呼一聲,也在各府麵前露個臉,卻見洛飛正在秦陽隨從下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