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誌勳很吃驚，不知道為什麽楚少傑如此肯定徐康不是被趙樂天滅口的？
    但看見林文耀驚慌失措的表情，瞬間醒悟，難道另有隱情？
    “我記得當時人質有十四個對吧？”楚少傑繼續慢悠悠道：“但其他人都平安獲救，好像隻有兩個人受到傷害？”
    “一個是你的母親因為心髒病，另一個是……”
    “那個被徐康暴打脊柱受傷的女店員叫？”
    “文姍姍！”
    此話一出，全場沉默，林文耀仿佛被抽幹精氣神，全身癱軟在椅子上。
    “難道是？”莫誌勳也明白楚少傑的意思，徐康和歐陽竟然不是趙樂天滅的口，凶手居然是……
    “我什麽都不知道！”林文耀回過神，目光堅定道：“我承認歐陽是我殺的，炸藥是我做的，至於其他什麽都不知道。”
    “可以。”楚少傑站起身，無所謂道：“那就這樣。”
    離開審訊室，莫誌勳追問道：“難道真是受害者動的手？”
    “十有八九。”楚少傑分析道：“從開始我就感覺趙樂天不是凶手，最少徐康和歐陽不應該是他殺的。”
    “無論動機還是時間都不對，趙樂天不傻，他可不是瘋瘋癲癲的阿祖。”
    “你還記得從徐康現場帶回來的大鸚鵡嗎？”
    楚少傑掏出證物袋，展示道：“這顆藍寶石就是從它嘴裏吐出來的。”
    “這是？”莫誌勳仔細打量，試探道：“贓物？”
    “不！”楚少傑笑道：“我曾經在某個人手上見過一模一樣的。”
    “文姍姍！”莫誌勳靈光一閃。
    “沒錯，既然不是贓物，那為什麽這顆藍寶石會出現在徐康被割喉的現場？”
    楚少傑自信道：“既然文姍姍已經癱瘓坐輪椅，那還有誰能戴著同款戒指跑去殺人複仇？”
    “他的男朋友！”莫誌勳脫口而出：“那個金店保安！”
    “孫安飛。”楚少傑歎口氣，老莫啊，長點心吧。
    “我馬上行動。”莫誌勳很興奮，用力一拍楚少傑肩膀道：“待會我審文姍姍，孫安飛交給你。”
    看著重案興衝衝離開，楚少傑舒舒服服躺在辦公室，對莎莎道：“奶茶謝謝。”
    不到兩小時，文姍姍和孫安飛被帶回警局，0.3滅罪值入賬，莫誌勳拿著藍寶石去審文姍姍，更難啃的骨頭交給楚少傑。
    “林文耀已經交代全部過程，你還有什麽好補充的？”
    楚少傑沒廢話，看著熟悉萬年黑警的安誌傑，不，應該叫孫安飛。
    “我不明白你說什麽？”孫安飛鎮定道：“我根本不認識什麽林文耀。”
    “無所謂，我的同事正在問你的女朋友文姍姍。”楚少傑擺擺手，隨意道：“還記得徐康養的那隻紅色大鸚鵡嗎？”
    “沒錯，就是你殺他遺漏的唯一活口。”
    站起身，走到孫安飛麵前，認真道：“我問過動物學家，他說鸚鵡很聰明，能記住很多東西，比如它喜歡吃的，還有最害怕的。”
    “興奮或恐懼都會拚命大叫然後扇動翅膀。”
    “你說它再見到你會不會嚇一跳？”
    “哼，阿sir，你們就這樣辦案？”孫安飛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平靜，反而嘲笑道：“現在隻能靠動物定罪？”
    “當然不是。”楚少傑哈哈大笑，重新回到座位，拿出照片展示道：“你的戒指呢？”
    “我猜是你跟文姍姍訂婚用的吧？”
    “好像是藍寶石的？”
    孫安飛瞬間臉色大變，右手本能捂住左手，然後又飛快放開，解釋道：“我丟了不行嗎？”
    “可以，當然可以！”楚少傑拿起照片，似笑非笑道：“這是從鸚鵡嘴裏發現的一顆藍寶石，你猜拿去對比會不會跟你未婚妻手上的一模一樣？”
    “對了，這是從凶殺現場找到的證據哦。”
    “難道文姍姍就是凶手！”
    “不是！”孫安飛猛的站起身，如同猛獸般咆哮道：“不是她！”
    “那就是你！”楚少傑一拍桌子，厲聲道：“林文耀就是你們的同夥，是你割喉徐康，他炸死歐陽！”
    “你們都是為複仇！”
    孫安飛全身顫抖，整個人仿佛爆發前的火山，十分危險。
    “你可以不說，反正林文耀人贓俱獲，已經全部承認犯罪過程。”楚少傑冷笑道：“你嘴硬，也不知道你的未婚妻會不會……”
    “千萬別再刺激她！”孫安飛突然崩潰，淚流滿麵大聲哀求道：“她已經很可憐，下半輩子隻能做輪椅，我求求你們！”
    楚少傑深吸口氣，語氣逐漸柔和道：“我很同情你們的經曆，換成是我也會憤怒，畢竟他們都是最愛的人。”
    “但你也要為你的未婚妻想想，她已經很慘，身體癱瘓隻能坐輪椅，難道你還要以後讓她整天做噩夢，生活在恐懼裏嗎？”
    “徐康和歐陽包括趙樂天都該死，但為什麽要讓她承擔不應該承擔的一切？”
    “我！”孫安飛無言以對。
    “現在你麵前有個機會。”楚少傑走到麵前，嚴肅道：“轉成汙點證人，把真正幕後黑手告訴我！”
    “什麽？”孫安飛臉色狂變，不可思議盯著楚少傑，滿臉震驚。
    “別這麽看我。”楚少傑淡定道：“你們都是普通人，我不覺得這麽周密計劃是你們能策劃出來的。”
    “更何況你是如何知道所有劫匪信息的？”
    “如何比我們警方更快鎖定目標的？”
    “林文耀那些化學品是從哪弄來的？”
    楚少傑盯著孫安飛的雙眼，一字一句道：“你們不是主犯隻是從犯，如果肯當汙點證人，最少你的未婚妻能得到減刑。”
    “如果她沒參與任何行動，很可能緩刑，根本不用坐牢！”
    “你忍心讓最愛的人坐牢嗎？”
    孫安飛沉默，久久不語，終於抬起頭，堅定道：“你保證珊珊不會坐牢？”
    “我保證！”楚少傑嚴肅道：“隻要她沒參與，我保證她是緩刑。”
    “好！”孫安飛用力點頭，沉聲道：“是葉天華！”
    “是重案高級督察葉天華找到我們！”
    “你有證據？”楚少傑終於等到幕後黑手，雖然沒報希望，但還是本能問問。
    “我有！”孫安飛竟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