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凶案就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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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棋道:“當年的那些捕快,就是因為沒查清案子才生出了執念,我們還按照他們的視角去看案發過程,不是也查不到什麽麽?”
    我擺手道:“我覺得,應該不是完全按照捕快的視角。這裏很可能是案發現場。”
    “先看看再說!”
    葉歡低聲道:“你說,那個捕快在客棧幹什麽?會不會就是他自己殺了人,才一直查不清凶手?”
    “胡說八道!”我翻了個白眼道:“現在就婚鬧兒?古代就沒了麽?”
    “過去的時候,花子鬧婚禮,可比現在還邪乎。”
    “古代大戶人家成親,都得請捕快、衙役過來,一個是為了撐場麵,一個是為了嚇唬那些婚鬧兒。”
    我說到這時又補了一句:“看來,這新娘子是遠嫁啊!”
    古時接親非常講究時辰,如果是遠嫁的話,新娘會在附近客棧先落腳,新郎把客棧當場娘家接親。
    這個客棧裏,不止有新娘,還有對方的娘家人。
    沒過多久,我就看見喜婆子帶人上樓把新娘子給接下來,送上了花轎。
    接親的,送親的,都跟著花轎走了,客棧裏卻還剩下了不少人,在那閑聊等著吃席。
    葉歡對我說道:“看樣兒,結婚的地方離這兒不遠啊!”
    “施棋,你去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麽?”
    施棋不動聲色的坐到了一群女客當中,跟人聊了起來。
    八卦就是人的天性,不論男女,更不論身份的高低。
    隻不過,男人聊八卦都避諱一下,不熟的人不說。女人聊八卦。可不分熟不熟,能聊就不放。
    施棋去打聽消息正好。
    施棋過去跟人家閑聊的時候,我試著往客棧外麵走了一步,卻被無形之力給擋了回來。
    看樣子,案情還沒正式開始,我就出不了這間客棧。
    我低聲說道:“這個案子叫血嫁衣。”
    “那是說,新娘出嫁之前就應該死了,或者是死在了洞房裏,”
    葉歡也說道:“你說,會不會是新娘下轎的時候,忽然有個老娘們兒嗷的一聲‘死人啦——’咱們再往那邊跑?”
    我點頭道:“倒是有這個可能!”
    “不過,那麽看的話,案子會不會簡單了點?”
    一般來說,過去大戶人家的婚喪嫁娶都是賓客滿堂,就算是流水席也未必坐得下那麽多人,況且,主場的貴客,也不會吃流水席,都是長時間不走。所以,他們也會把一些不太重要的客人安排到別處去,放一個直近的親屬在那兒招待。
    但是,次席肯定不會離著主場太遠,為的就是方便主家過來敬酒,表達謝意。
    我不知道,能不能聽見葉歡說的那嗓子“殺人啦!”但是,肯定能聽到主場那邊的鞭炮聲。可我一直等到了天色大亮都沒聽見鞭炮響。
    這一路需要走那麽久麽?
    不止我覺得奇怪,客棧裏的賓客也都等得不耐煩了。
    要知道,過去吃個席,可不像現在這麽斯文,不少人為了這頓油水,說不定頭天晚上就不吃飯了。
    把人餓到現在,誰能沒幾句囉嗦兒?
    主家司儀一看時辰要到了,幹脆吩咐後廚先開席,邊吃邊等。
    沒過一會兒,流水席就擺了上來,我和葉歡也坐到了牆角的一桌,這個位置通常是江湖人最喜歡選擇落座的地方。
    牆角不顯眼,卻能看見整個大廳裏的情況,也能避免對手從窗戶那裏用暗器偷襲。
    我上桌之前還特意看了一眼桌上的客人,那裏麵找不到一個江湖中人。
    我是不是有點想多了?
    我還在悄悄觀察大廳裏的情景,就聽見葉歡在給我傳音:“別動筷子,桌上的是人肉。”
    我猛然回頭之間,卻聽見葉歡說道:“別忘後廚看,那邊有人在看我們。”
    葉歡若無其事的放下筷子,給自己倒了杯酒,宴席上的最後一道菜也端了上來。
    葉歡吸了吸鼻子再次向我傳音道:“中間那桌的砂鍋裏是人肉。”
    宴席最後一道菜是砂鍋,隻是,往中間席位上端的那口砂鍋足有臉盆大小。
    那桌上還有人笑嘻嘻的說道:“諸位,不好意思了,這回是我們占了便宜了。這家砂鍋羊頭可是一絕,今天咱們吃個大的……”
    那人掀鍋蓋的一瞬間,嚇得把鍋蓋給扔了出去:“出人命啦!”
    我當即跳到桌子上往前一看,那口砂鍋裏赫然裝著一顆被煮熟了的人頭,從人頭的發髻上看,不就是剛被接走的新娘子麽?
    血嫁衣是這個意思?
    整個客棧當即亂成了一團,我運起內力喊道:“都給我坐下!”
    我用內裏爆出的吼聲,就算一般的武者都承受不住,更不要說是一群普通人,當場就有四五個人被我震昏了過去。
    剩下的人也捂著耳朵,蹲在了地上。
    我再次喊道:“我是捕快,誰也不許離開客棧。”
    “葉歡,你去看住門口,誰敢出去,先抓起來。”
    我對施棋使了個眼色,後者跟著我衝進了廚房。
    這時的後廚裏已經是屍橫遍地,從大廚到小工,一共十來個人,全都被人一刀隔斷了喉嚨,慘死當場。
    我看向其中一具屍體的時候,才發現對方傷口上沒並流血,直到我的手指觸碰到了屍體脖子上的刀口,血水才像箭一樣迸射而出。
    我往後一側身子,讓開那道血箭,所有屍體卻在這瞬間開始同時飆血,後廚血腥遍地。
    施棋也在這時說道:“元爭,你看,嫁衣!”
    我順著施棋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時,正看見新娘的嫁衣穿在一個稻草人的身上,立在後廚一角。
    那套衣服就像是被血浸過一樣,從蓋頭到繡鞋無不紅得紮眼,尤其褲腳上還在不斷地往下滴血。
    那個新娘子是被人脫去嫁衣之後,做成了菜端到了桌上?
    我沉聲道:“施棋,你找找人骨頭在什麽地方?”
    “在水缸裏!”施棋直接掀開水缸的蓋子,那裏麵的確藏著一副帶血的人骨。
    我思忖片刻才說道:“先去找掌櫃要名冊,把客棧裏所有人的身份都認定清楚。”
    我和施棋把名冊上的人認定了一半,外麵忽然有人喊道:“陸大人到。”
    捕快的頂頭上司來了,我怎麽也得出去見見。
    我帶著施棋趕到客棧門口的時候,正看見一個四十上下的官員從轎子裏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