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我要退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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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歡笑了:“我們?我們是來接你們回家的。”
他話音未落,妖月刀已出鞘——
“鏘!”
刀光不是光,是一輪血月,在石階上炸開。月影所過之處,那些學生的影子被一刀劈斷,像被剪斷的提線木偶,齊刷刷地跪了下來。
但他們沒卻倒下。
片刻之後,他們開始陸續抬頭。
不是抬頭看我們,是抬頭看天。
隻是那無盡淵裏沒有天,隻有無盡無際的黑暗。
他們的嘴同時張開,發出一種嬰兒啼哭般的笑聲:“回家……回家……嘻嘻……回家要……考試……”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台階對麵出現了一個拿著記事本的學生,對方像是匆匆趕來,卻又站在了距離我們五六米之外的地方,翻開了本子。
那個學生的記事本,是平放在了他的手裏,可我卻清清楚楚的看見了,那一頁上,用血寫出來的一行字:“元爭,記曠課一次。”
我瞳孔一縮:“別讓他們翻書!”我吼出聲,“他們在記過!”
“看刀!”葉歡怒喝之間,妖月刀舞成一輪血月,直奔對方手中記事本劈了過去。
刀鋒所過之處,書頁自燃, 好似鬼火一樣的綠炎在斷開的書頁上竄起一尺多高。
拿著記事本趕來的學生,卻像是被刀風吹走了一樣,形同羽毛般的向後倒飄了出去。
施棋咬破手指,把血抹在弩箭上,瞄向那人身形,一箭射向石階盡頭。
人影,箭矢,一前一後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就連箭矢破風的聲響都像是被黑暗所吞噬,瞬間寂滅。
下一刻間,那隻已經被燒毀了的記事本,憑空出現了階梯之上,也像是放大了幾十倍,形同兩扇大門擋住了石階。
“元爭,葉歡,施棋三人,各記逃學一次。”
“各記攜帶違禁物品一次。”
施棋顫聲道:“它在給我們記過。”
我沉聲對著記事本說道:“記過三次會怎麽樣?”
我記得,上學的時候,好像就有“事不過三”的說法,連續被記過三次才會被開除。
擋住石階的記事本,就像是聽懂了我在說什麽,很快翻到了一張空白頁上。
下一刻間,記事本上就出現了字跡。
“三次記過,開除學籍。”
“開除之後,隻能流放無盡淵。”
“你們現已記過兩次。第三次是……”
我嗬嗬一笑道:“第三次的理由,我幫你想好了,”
“未從學校正門入校,可以算成第三次。”
我不等記事本上再出現字跡,馬上拿出了蕭從夢給我的竹牌:“我有這個,夠不夠抵消三次記過?”
記事本像是被我氣得渾身發抖,連著顫了幾下才出現了一個字:“可!”
一個“可”字力透紙背,可見對方在寫下這個字的時候何等憤怒。
我笑道:“既然,我現在沒錯了。”
“你是不是應該把我放進學校去了?”
記事本再翻一頁之後,上麵刷刷映出了幾個字來:“進入無盡淵之人,除非補考合格,否則,不許回校。”
“哈哈哈……”我哈哈大笑道:“據我所知,學校裏隻有兩種人會被投入無盡淵。一是違反校規,被學校開除之人。二是沒能通過學校考試之人。”
“請問,我屬於哪一種?”
我話音一落,記事本頓住了。
它,或者說操縱它的人,不知道怎麽回答我的問題?
鬼校裏講究規則。
而我,正好卡住了規則。
說違反校規,我確實是做了,但是,我用竹牌抵消了記過,我現在等於是白紙一樣,沒有任何留痕。
說我考試不及格,我還沒來得及考試。怎麽會有不及格的說法?
對方正不知道怎麽回答的時候,我馬上又加了一句:“你千萬不要說,馬上就考試。”
“我還沒聽說過,哪個學校一天課都不讓學生上,就開始考試的。”
“順便提醒你一句,我是免試入學。所以,入學考試這一說,在我這裏也不適用。”
“如果,你想考校規,那就考吧!”
“我正好背了三天的校規。”
我等於是一下子堵死了對方所有退路。
至於說考校規——我賭他不會做這樣的決定。
在他看來,進入學校的人,都在想著怎麽能活下去,人在被逼到爆發潛能的時候,別說是三天,就是半天,也能把校規背下來。
考我校規,就等於是給了我回到學校的機會。
事實上,他要是真考我校規的話,我就隻能留在無盡淵裏了。
這一局,賭的就是我的膽子能不能騙過他的心思。
良久之後,記事本上忽然出現了一行字:“你們必須進行考試。”
字跡一出,我腳下的石階上就“哢嚓”裂開了一道石縫,我們三個徑直往無盡淵裏落了下去。
我卻在落下石階的瞬間,露出了一絲冷笑。
我賭對了!
這個學校,最強的地方是規則,最弱的地方也是規則。
無論操縱記事本的人是誰,想把我留在無盡淵裏,就得遵守規則。
我們三個進入無盡淵之後,沒有像那些學生一樣成為不能動的活死人,就是因為我們進入無盡淵的方式,不符合學校規則。
我做的,就是逼他自毀規則。
剛才那一聲,裂開的不僅是石階,也是學校裏的規則之力。
我們落地時,踩在一摞摞試卷上。
試卷上,每一道題都是我們的名字。
施棋緊握著雙子星沉聲:“我們到底是進來救人,還是來補考?”
施棋話音沒落,那隻記事本就又出現在了我們麵前,上麵寫道:“考完……才能畢業。”
葉歡把妖月刀往肩上一扛,嗬嗬笑道:“要是我想殺個滿分出來呢?”
我抬手擋住了葉歡,對著記事本說道:“你又錯了!”
記事本很快出現了一行字:“錯在何處?”
“你聽我把你錯的地方擺出來。”我故意停頓了一下,不是因為要拖延時間,而是我已經感覺到對方的信心不足了。
不管對方是誰,他應該都是一個從沒輸過的存在。
但是,第一次交鋒,他已經輸了。
他的信心開始不足了。
我慢悠悠的說道:“學校,有開除學生的權力;但是,學生也有主動退學的權力。”
“我現在提出退學,你還有什麽資格逼著我考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