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日記與愛情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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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外麵折騰了兩三天,現在就想趕緊回家睡一覺。
    至於鬼校後續的事情,讓元老賊自己去處理吧!
    那老東西騙人有癮,一準能把鬼校的人騙得連襪子都不剩,我就不用去操那個心了。
    我回到太平號倒頭就睡,等睡醒之後,就琢磨著去看白桃兒的日記。
    結果,我看到的是:
    某年某月某日
    二狗和貓貓又出任務去了,都沒有人陪我玩了。
    二狗給我留了好多零食,還讓我看電視。
    可是他們不在,我覺得好無聊。
    沒有二狗跟我搶吃的,零食吃著都不香了。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最好的愛是陪伴。”
    可是,我也得理解二狗和貓貓啊!
    他們每次出任務,我都好擔心,那都是九死一生啊!
    二狗、貓貓每次回來都帶著傷。
    上次二狗差點就回不來了。
    我好害怕!
    白桃兒這麽久,就寫了一篇日記。
    看來,它是真的在擔心我們,連寫日記的心情都沒有了。
    我歎了口氣,合上了日記。
    跟我一起偷看日記的刀子,沒心沒肺地說道:“怎麽?心情不好啊?”
    “咱們江湖人,不就是這樣嗎?”
    “想開了就好!”
    “要我說,你多想想怎麽活著回來看那隻笨狐狸,才是正經事。”
    刀子有時候就這麽純粹。
    我聽說,隻有純粹的人,才能把某種技能修煉到極致——難怪刀子的刀法會那麽好。
    我笑道:“沒事兒,我就是有點心疼那隻笨狐狸而已。上次我重傷,她一直趴在床邊掉眼淚,連飯都不吃,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她的毛都發灰了。”
    刀子往床上一癱,一隻手拿著薯片,含糊說道:“咱們是江湖人,不是那繡樓裏的公子哥,能天天守著人陪?出任務就是把腦袋拴在刀把上,要麽活著回來,要麽馬革裹屍,這道理你比我懂。”
    “我當然懂!”我沉聲道,“就是因為懂,才更無奈!我也想天天陪著她吃零食、搶遙控器,不想每次出門都讓她提心吊膽,不想每次回來都帶著傷讓她哭!”
    “別想那沒用的了。”刀子把她啃過的薯片口袋一扔,精準落在紙簍裏,眼神直愣愣地盯著我,“你以為我不想守著我那老母親?若不是我刀快,連給她收屍的機會都沒有。江湖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你想陪白桃兒,得先有命陪!”
    刀子坐起身,語氣沉了些:“白桃兒擔心你,不是讓你在這無奈,是盼著你每次都能完好無損地回來。你在這糾結沒用的,不如多練幾遍刀法,下次出任務少受點傷,比在這跟我掰扯強一百倍。”
    “我想吃糖葫蘆!”刀子還真不跟我客氣。
    我瞪著眼睛道:“你是讓我買是吧?”
    刀子理所當然地道:“我去買也行,隻要你不怕我把人嚇死就行。”
    刀子是鬼魂,她半夜去找賣糖葫蘆的,遞上一把紙錢:“我要那串大的。”
    那畫麵,簡直不敢想。
    可我實在不想動啊!
    “鬼魅娘子呢?讓她派個傀儡去買。”
    “她?”刀子不屑道,“她在天可當裏忙著給自己造身子呢。”
    “要什麽身子,鬼神來去自由多好。”
    “我還想要可樂。”刀子想了想道,“不要可樂了,直接買啤酒吧!順道帶點辣炒海鮮回來,多放蜆子,多放大蝦,不要……”
    “不要大蒜!”我接了一句道,“躺著吧你!小祖宗,我算是欠了你的了。”
    我這邊還沒出門,刀子就又喊道:“還有兩條烤魚,多弄點串兒回來。”
    不對!
    這不是刀子自己要吃——烤魚是葉歡最愛的那一口,施棋喜歡擼串兒。
    他們是準備狠吃我一頓啊!
    我看了一下手表,算算時間,我大概是睡了二十來個小時。
    他們這是早就醒了,就等著蹭我的飯呢!
    真狠!
    我都要走到門口,又返回來帶了一輛購物小推車才出門。等我帶著滿滿一車東西回來的時候,葉歡他們連桌子都擺好了。
    葉歡吧唧啃掉半條烤魚,又一口幹了多半瓶啤酒,才說了一聲:“爽!”
    我拿著羊肉串道:“你們說,你們醒了就先吃點東西唄!非要等著蹭我的,就不餓嗎?”
    施棋道:“我們其實就等了你一頓而已。”
    “你的表停了,你其實睡了三天。”
    “三天?這麽久?”我看了看手表才恍然道,“我知道了,肯定是被老賊放血放傷了元氣,才睡了這麽多天。”
    “那倆老家夥呢?”
    “不知道!”葉歡道,“賊爺把書院的人騙回來之後,就進了密室,一直在琢磨那個鏡子。”
    “我爺也不知道在忙啥,沒事兒就去找書院那幫人,也不知道幹啥去了。”
    我抓了抓腦袋:“你說,他不會真去教書了吧?”
    “別逗!”葉歡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你說他教人打架,我還能相信,要是說……”
    葉歡的話沒說完,我就聽見上百人的聲音齊刷刷地傳了過來:“我親愛的從夢,你就是我心中的太陽……”
    “噗——”施棋一口啤酒直接噴在了我臉上,“咳咳咳……這是啥?”
    葉歡手裏的烤魚吧嗒一聲掉在地上:“好像是有人在念詩,還是現代詩。領頭的,好像是我爺……”
    “臥槽!”我站起來就往天可當那邊跑。
    人還沒到地方,那首現代詩就源源不斷地傳了過來:
    “啊——從夢,俺的光——”
    啊——
    從夢喲!
    你可聽見俺這百來號人的嗓門在吼?
    像村頭老槐樹下的喇叭,嗡嗡地湊!
    你是俺心窩窩裏的太陽,比灶膛裏的火苗還旺,比院壩裏的金穀還亮!
    啊——
    從夢喲!
    你是俺黑夜裏的電筒光,照得俺心尖兒發燙……
    ……
    我被那首詩催得,比兔子跑的還快三倍。
    等我趕到的時候,就看見葉老鬼拿著個喇叭在天可當外麵幹嚎——不對,是吟詩。
    他身後還站著整座書院的儒生,隻不過,那些儒生全都捂著臉。
    我當時就傻了!
    想去攔老鬼,又怕他那蒲扇大小的巴掌直接抽我臉上;
    可不去攔,我們太平號可就露大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