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點小隱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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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第二節課陳瀟沒上。
    黃小龍是社會混混,大家都知道,來學校,不管什麽人都退避三舍。
    出來的時候,卻跟在陳瀟後麵。
    “歐陽哥帶人把兩個廢品收購站砸了。”
    陳瀟歎口氣,這家夥就這麽衝動,他覺得丟磚頭的就是那兩家,按照他性格,這事幹的出來。
    敲敲自己腦袋,“被廠裏保衛科抓走了?”
    “恩。”黃小龍沒太在意,“就是跟你說一聲,估計晚上歐陽不能去擺攤了。”
    歐陽擺攤的事,他們都知道,也經常跟著去。
    現在那塊,成了歐陽和他們好朋友的聚集地,人多能打。
    歐陽又按陳瀟的交代,經常給李紅葉送個麵包,午餐肉什麽的,關係處的還不錯。
    周文江再沒來過。
    來就是打架的事,按他哥的話說,這才能賺幾個錢,犯不著跟那條瘋狗玩命。
    歐陽把這事當正事來做。
    心裏自然感激陳瀟給他指了條明路。
    那天晚上陳瀟院子被人丟磚頭的事,他一直記在心裏,給陳瀟上眼藥,就等於不把他歐陽放在眼裏。
    今中午歐陽喝了兩杯,帶了兩個人,去到那兩個廢品站一通大鬧。
    其實廢品站都是內地農村人過來開的。
    沒什麽勢力,又沒住多好的房子,院子裏都是些廢品,歐陽過去砸也沒什麽損失。
    這家夥氣性上來,把兩個收廢品的家裏人打了。
    人家找到保衛科,大下午的就把在家睡覺的歐陽弄去保衛科了。
    保衛科是水泥廠下屬科室,專門管廠裏的破事。
    歐陽的母親就在廠裏上班,剛好管的著,雖然不是正經執法部門,但在普通老百姓眼裏,他們跟派出所沒區別。
    兩人到廠裏辦公大樓,找到保衛科。
    進去就看歐陽被銬在旁邊暖氣管上。
    保衛科科長王尚義,坐在桌子跟前接電話,“王礦長家的盜竊案,我們也管不了啊,我們隻是廠裏的保衛科,這事你得問派出所。”
    “恩恩,我這邊可以盡量配合……至於有沒有結果,真不好說。”
    掛了電話,看陳瀟和黃小龍進來。
    王尚義先瞪了一眼黃小龍,才看了陳瀟一眼,“你也跟他們混在一起?怎麽,不想上學了?”
    點了根煙,王尚義眯著眼睛看著兩人,“你們回吧,歐陽今兒出不去,打人砸東西,這事我要給他送去派出所,肯定勞教。”
    陳瀟臉上帶著笑容,“不是多大的事,您就抬抬手。”
    “抬手?”王尚義夾著煙,提高嗓門,“我說你陳瀟還是大學苗子,這話你說的出口?打人不是大事,都跑人家去打去了,你覺得是小事?”
    陳瀟想了想,“王科長,咱們借一步說話?”
    “有事就在這說。”王尚義翹著二郎腿,根本不給陳瀟麵子。
    在他眼裏,陳瀟無父無母,陳洪凱不過是個小班長,沒必要賣他麵子。
    嘴上毛都沒長齊,有什麽可說的。
    陳瀟湊到他跟前,小聲道:“左秋玲。”
    王尚義手一抖,煙頭掉在地上,“出去說。”
    黃小龍剛站起來,王尚義手一指,“你給我坐這。”
    歐陽和黃小龍都納悶,剛陳瀟說什麽,讓王尚義這麽大反應。
    沒過兩分鍾,兩人就進來了。
    陳瀟一臉輕鬆,王尚義板著臉,過來給歐陽開了手銬。
    “滾蛋吧,下次可沒這麽好說話了,你爸在外麵跑車賺倆錢容易嗎?你一天惹是生非。”
    “得虧收廢品那兩家不是咱們廠的,要不然這事可沒這麽容易,滾吧。”
    三人出來,歐陽好奇道:“你跟老王說什麽了?”
    陳瀟笑了笑,“給他塞了兩盒紅梅。”
    王尚義跟左秋玲的事,估計要一年後才爆出來,但在這之前,兩人就勾搭了好久。
    左秋玲是學校音樂老師,有東山鎮百靈鳥之稱,在鎮子上算是美女,放在城市裏也就一般話。
    王尚義是有家的,左秋玲沒有。
    一年後,兩人私情暴露,被鬧的滿城風雨。
    王尚義老婆去學校一哭二鬧三上吊。
    最終左秋玲離開學校,王尚義的科長也幹不下去,可以說是雙輸。
    憑著後世的這點記憶,陳瀟把王尚義差點嚇尿。
    歐陽抽著煙,心裏氣還不順,“我看了,這事說不定還真不是那兩家幹的,都是外地人,哪來這麽大膽子,我覺得周文濤幹的。”
    黃小龍精神立刻來了,“下午叫上兄弟們,跟他們幹!”
    陳瀟聽的頭大,都是一群暴力狂。
    暴力是能解決問題,但得看場合,就這麽有的沒的打一架,有什麽意思?
    “周文濤……過不了一個月就要倒黴,這人就是坐牢的命,不用理他。”
    聽陳瀟說的肯定,兩人不知道陳瀟有什麽內幕消息,心裏都在納悶。
    但歐陽也沒問。
    跟陳瀟回了廢品站。
    歐陽的事情解決了,劉豔豔那邊又有麻煩。
    白天在學校公然牽手陳瀟,這事終於還是讓她父母知道。
    回家把劉豔豔一頓好打。
    暴打兒女,棍棒底下出孝子,這種教育在華夏流傳了幾千年,甚至深入到骨髓裏。
    可這次劉豔豔非常硬氣。
    硬是咬著牙,一聲沒吭。
    把劉海山氣的後槽牙差點咬碎。
    平時溫柔的劉豔豔,在麵對這件事的時候,出人意料的堅強和固執。
    任憑父親打,母親罵,油鹽不進,一言不發。
    第二天劉豔豔沒在老地方等陳瀟。
    去到學校,劉豔豔在家長和學校雙重壓力下,被調換到三班。
    兩邊惡勢力,鐵了心要棒打鴛鴦。
    劉豔豔固執的很,沒辦法跟陳瀟一起上下學,乘著課間就來找陳瀟,哪怕是說一會話也是好的。
    說起來,陳瀟心裏有點小感動。
    但他清楚的很,這是因為他們年紀小,離麵對現實還很遙遠。
    換成正兒八經談對象,麵對柴米油鹽,就沒這麽幸福浪漫了。
    但這時候也是單純,最清澈的感情。
    劉豔豔是個好女孩,以後得幫她一把。
    周末陳瀟院子裏的廢鐵已經堆了不少,和歐陽去聯係了一輛東風尖鼻子,陳瀟收拾好,打算把這車廢鐵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