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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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幅畫和前麵兩幅圖又有了一些不同,看起來要模糊許多,隱隱像是有一層霧氣彌漫在上麵,但在我伸手想要將那些霧氣驅散的時候卻又無法做到。
就好像那層霧氣,本身就是在畫上一樣。
在那朦朧之中,我隱隱能夠看到其中的一些景象,似乎有成片成片的骸骨,也似乎是一條條血河,而那孩子就站在那些骸骨之中,看起來十分的詭異。
如果說前兩幅描繪的是一種我所熟悉的孤寂,那麽這第三幅,就仿佛是在描繪人間慘狀一般。
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但我剛收回目光又瞥了一眼的時候,那朦朧卻又似是有了變化,一眼看去那霧氣竟是已經消失,整幅畫仿佛在這短暫的時間裏發生了改變一樣。
此時的話中哪有什麽骸骨和血河,隻有一座座廟宇,每一座廟宇之外都有一具冰晶骸骨,那些冰晶骸骨似是正在朝廟宇中走去。
就好像是,偽神城隍入主城隍廟的景象。
我眉頭皺得更緊了,但這一次這第三幅畫沒有在有什麽變化,哪怕我特意盯著,也沒再改變,盡管我能夠確定之前所見並不是眼花,卻也已經無法在看到第一次看到的景象。
我繼續朝前走去,來到了第四幅畫前。
第四幅畫中又是那座高山,隻是此時高山之上多了一口棺材,那口棺材極大,幾乎占據了半個山頂的範圍,而在那口棺材跟前則跪拜著一具具冰晶骸骨。
在那些冰晶骸骨之後則是跪拜著一個個人。
和前麵三幅不同的是,這第四幅畫上多了一個字。
祭!
祭奠的祭!
我隻是看一眼,竟是有一種要淪陷進去感覺,雖說並不是要去跪拜的衝動,而是想要去將那口棺材打開,但哪怕是這樣,也讓我不由得有些後怕。
要知道,現在的我,其實已經很難被影響。
所以之前在鬼先生給我準備的第二道阻礙之中我可以始終保持清醒,哪怕見識到了趕屍一脈的悲哀,我都沒有太多的感觸,頂多便是有些感歎而已。
而現在,那股讓我想要去將畫中棺材打開的衝動,竟是讓我隱隱之中有一種痛苦的感覺,就好像那口棺材裏麵躺著的跟我有著莫大的關係。
我強忍著將頭扭到一邊,繼續往前走去,在看不到那幅畫後,那種感覺才稍微好點。
但我的腦子裏還是揮之不去。
我不確定那幅畫中的棺材裏所躺著的是不是泰山府君。
如果是的話,我不明白我為什麽會有情緒。
如果不是的話。
那畫中的人會是誰?
包括那個孩子?
很快我又來到了第五幅畫的跟前。
這第五幅畫也是最後一幅。
相比於前麵幾幅畫,這第五幅中隻有幾道背影。
三男,一女。
女子紅衣。
三男,一黑,一白,一青。
看著這三道身影,我隱隱覺得有些熟悉,但又說不出熟悉的地方在哪裏,而在我想要仔細去看的時候,那畫中的四道身影卻是突然隱去。
整幅畫一下子變得空白,就好像原本就什麽也沒有一樣。
一時間我心亂如麻。
雖說從第一次見到泰山府君的時候,我就感覺我和應該有一些聯係,因為初次和他相見的時候,他所說的話便不得不讓我去多想了。
隻是我一直在刻意去忘記這一點,但現在看到畫中那四道身影,卻又讓我腦海中不由得再一次想起泰山府君。
畫中有一個,不出意外的話便是他。
也許其中有一個,跟我有著很深的關係。
好一會兒我才在深吸了口氣後回過神來,再次看去那幅畫,依然是一片空白,仿佛隻是要讓我在那一刻看到一樣。
我強迫自己不再去想,然後繼續快步往前走去。
終於我來到了一處石室。
隻不過這石室還不是黃泉路的鎖在。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便是之前那麻衣老者所說的有著他那一支根本之物的所在。
我掃了一眼整個石室,石室裏麵很空,在我的正對麵還有著一同入口,一眼看去十分幽森。
而在最中央的位置則有著一張石桌。
石桌上擺放在三個盒子。
其中兩個已經打開了,裏麵是空了,隻有最中間的一個是沒有動過的。
我走了過去。
在那三個盒子跟前都有一個凹槽。
一個像棺材,一個像是一個人,最中間對應那個沒有開過的盒子的,則是一個圓形凹槽。
我想了一下將往生鈴拿了出來,果不其然的,直接就十分契合的放在了那個凹槽裏麵。
在同時‘吱呀’一聲傳來,盒子應聲打開。
我看了一眼,裏麵赫然又是一枚鈴鐺。
看起來和往生鈴很像,但不同的是,這一枚鈴鐺是通體血色的,而上麵則有著一個屍字。
我拿在手中的時候,便感覺到了一股冰涼,這冰涼甚至讓我生出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就好像我的魂在被這鈴鐺所吸引一樣。
在這感覺下,我沒有再仔細去看這鈴鐺而是直接收了起來,雖說潛意識告訴我這鈴鐺並不簡單,但這會兒我並不想在這裏過多的浪費時間。
之前看那五幅畫已經耗費了我一些時間。
恐怕泰山府君都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將鈴鐺收起來後,我直接朝著那看起來幽森無比的甬道走了過去,在我一腳邁進去的那一刻,整條甬道瞬間亮起的火光,一排蠟燭在同時點燃。
隱隱之中開始有水聲出現。
不出意外,這甬道的盡頭便是這趕屍村的黃泉路了。
我沒再猶豫,快步的往前走去。
和之前幾條黃泉路沒什麽區別,越往裏麵走,水聲越明顯,冰冷的感覺也越明顯。
片刻後,我便來到了甬道的盡頭。
在同時我停下了腳步。
在我的眼前,我看到了一道身影。
那身影盤坐在蒲團上。
在他的跟前,是一座雕像。
泰山府君像。
他似是與泰山府君像對視著。
但隻是看一眼,卻又好像,他便是泰山府君。
“泰山府君?”
我皺眉開口。
然而那身影卻並沒有回答我,就好像是一個死人一樣。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