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醫館一開門，門口就排了十多號人。
    眾人一看到張瀚，除了打招呼之外，難免還要詢問官司的事情。
    人啊！就是有一顆八卦的心，哪怕有的人都已經在網上看到結果，還要問問當事人。
    張瀚簡單的說了一下，便開始接診。
    估摸著，都知道張瀚回來了，今天登門看病的人特別多。
    張瀚和湯萱忙的不像樣，哪怕是許茹依，都沒什麽閑暇的功夫。抓藥、熬藥也不容易，以前屬於兩個人的活，現在隻有許茹依一個人幹，不免都有點手忙腳亂。
    畢竟是初來乍到，哪怕熟悉了藥櫃，可藥量稱重這活，著實忙叨人。患者一個接一個，這丫頭哪裏受得了，都沒功夫去熬藥了。
    張瀚看在眼裏，琢磨著又得招人了。
    午後一點多鍾，張瀚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黎凡的電話號碼。
    張瀚接聽，黎凡告訴他，人已經到了，就在門口，是一輛開著雙閃的車。張瀚解決了麵前的病人，跟後麵的說了聲“抱歉，稍等”，就走出醫館。
    他很快看到馬路邊停著一輛開著雙閃的車，不過這車一看就不像是正經車。看起來像是一個出租車，上麵卻沒有帶燈。
    來到車旁，裏麵坐著一個女人，張瀚開門坐了進去，說道：“我來了。”
    女人轉過頭來，臉上露出錯愕之色，說道：“你是誰？”
    張瀚連忙說道：“對不起，上錯車了。”
    說完，他就要開門下車。
    女人當即一笑，說道：“沒認出來吧……”
    這一次，女人的聲音變了，不正是黎凡的聲音嗎？
    可是，兩個人長得似乎完全不一樣。
    黎凡是分頭，女人長發披肩，眼睛上戴著美瞳，擦著眼影，還帶著假睫毛。粉紅色的櫻唇，別提有多性格，膚色白皙，跟黎凡小麥色的肌膚完全不同。也就臉型完全一樣。
    仔細端量了一會，張瀚才從眉宇間確認，確實是黎凡。
    “怎麽樣？我們治安署的化妝水平如何？”黎凡笑盈盈地說道。
    此刻她笑起來的模樣，要比以前美豔多了。
    “厲害啊……我一下子都沒認出來……”張瀚感慨道。
    “你一下子都認不出來，九指哥應該也認不出來吧。”黎凡說道。
    張瀚點頭，說道：“我估摸著認不出來。”
    “那就好……我在車裏等著，好像不太妥，有點像是刻意而為。要不然這樣，我到醫館裏等著……”黎凡說道。
    去醫館？怎麽介紹啊……
    可在這裏等著，難免有點太過刻意，確實不妥。
    張瀚隻好點頭，又商量一番，這才帶黎凡進了醫館。他介紹就說是大學同學，找自己有點事，讓人先到櫃台那邊坐著等，自己繼續給患者看病。
    ……
    第一醫院。
    張默躺在病房內，今天的他，沒有護士來給他紮針，也沒有人帶他去透析。飯倒是有，早飯送來倆饅頭和一點鹹菜，連稀飯都沒有。午飯倒是有護士進來瞅了一眼，然後就走了。
    不出小護士的所料，昨晚和今天早上，他反複給女朋友打了幾個電話，全都是通話中。
    已經餓的有些受不了的他，按動了床頭的鈴聲。
    鈴聲才響，房門就打開了，進來的是六個護士，四男兩女，還推著一輛擔架車。
    “你們來的正好，我這早飯沒吃，午飯沒吃的，你們想餓死我啊！”張默怒聲叫道。
    “不是給你送飯了嗎？你自己不吃怪誰！”昨天那個小護士叫道。
    “那是人吃的嗎？”張默沒好氣地說道。
    “我們早上吃的就是這個，你還挺牛13啊！想吃好的，你倒是交錢啊！昨天我就通知你交費，要是不交，你也別住在這了！趕緊走吧！”小護士同樣沒好氣地說道。
    “我……我還能欠你們錢嘛……這不是給我對象打電話，她那邊占線，總是打不通……等她忙完，就能來給我送錢……”張瀚頗沒底氣地說道。
    “她那是占線，還是給你拉黑了！趕緊把病房給騰出來！”小護士說道。
    “我暫時沒錢還怎麽了，我就不信，你們還敢把我扔大街上！”張默蠻橫地說道。
    “那倒不至於，我們醫院還是很人道的！不過，沒錢的人是沒有資格住單間的！去普通病房躺著吧。”小護士大咧咧地說道。
    醫院確實不會將沒錢的患者直接扔大街上，那還不得被網友噴死。
    但是，沒錢肯定是開不出藥來，想住單間，更是開玩笑。
    “你們敢！這可是我的病房，我不走，你們能把我怎麽滴！”張默叫道。
    “你不走，我們抬你去！”這次不用女護士開口，一個男護士站了出來。
    緊接著，他和另外三個男護士就來到張默的病床上，四個人一起動手，也不管張瀚如何掙紮，就將人抬到擔架床上，一邊按著，一邊朝外麵推去。
    很快，他們將人推進一個八人間的病房。
    病房內躺的都是上了年紀的病號，而且就剩下一張病床。張默被搬到床上，他的衣物被丟到一邊，幾個護士轉身就走。
    張默這下徹底傻了眼，沒有錢的話，基本上就是在這等死了。又不給藥，吃的隻有饅頭，讓他怎麽活！
    略一琢磨，他認為自己不能繼續留在醫院了，起來換了自己的衣服，揣好手機離開。
    雖然十分虛弱，也得咬牙扛著，出門打車前往收押所。
    到了地方，這小子開門就下車。
    司機見狀，連忙下車，叫道：“你還沒給錢呢！”
    “我現在沒錢，莪到裏麵管我爸要錢，你等我一會。”張默說道。
    人說著，都走到了收押所門口。
    司機見張默病懨懨的樣子，遲疑了一下，還是先等著吧。
    有治安將張默攔下，張默提出自己得了重病，要見父親。治安讓他等著，進去詢問，這才將他領到探視窗口。
    為什麽不是接待室，他可沒有黎凡那個分量！又不是律師，能在窗口看看就不錯了。
    張桐年已經在窗口等著，見到兒子，說道：“你怎麽來了？”
    “我能不來嗎？我媽花光了我治病的錢，女朋友也把我拉黑了！醫院那邊催費，見我沒錢，都把我趕出來了！”張默怒聲說道。
    “那你媽呢？”張桐年問道。
    “跟你一樣，也進去了！”張默沒好氣地說道。
    噗！
    張桐年差點沒當場噴血，他錯愕地問道：“因為什麽呀？”
    “說是張瀚有視頻當證據，反告我媽敲詐。我媽被判了10年！”張默氣鼓鼓地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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